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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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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云深不知处,途经彩衣镇,蓝湛买了两坛天子笑。魏婴一向喜爱姑苏的天子笑,总是说这是天下最好喝的酒,突然,有种冲动,他想试试。
酒很烈,很辣,灼喉,,带点苦,但却有一个好处,两壶下肚,他居然什么都忘了,忘了魏婴,忘了心头那不可抵御的痛,直到第二天酒醒。
静室醒来,他不仅头痛欲裂,胸口更是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多了一道伤口,他有些困惑,何来的伤口?蓝曦臣坐在床边,一脸关切。思追立于他身旁。
“兄长,我……”他努力的回忆,想记得昨晚自己到底什么了什么,可是一切都是陡劳,除了胸口的痛,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醒了?醒了就好,我把思追给你带过来了,这是你带回来的孩子,从今天起,就交还给你了,以后你自己带自己教。”蓝曦臣不容置喙的把思追的手直接塞进了蓝湛的手里。然后起身,准备离去。
“兄长,昨晚我……”蓝湛撑起半身,只觉头晕得更是厉害了。
曦臣背对着忘机,抬手,挥挥了,说:“昨晚你很好,无事,好好养伤,不要多想。”
大步走出静室,曦臣才也敢抬手眼角的泪花轻轻拭去,昨晚的忘机不好,一点都不好。
昨夜,当蓝曦臣收到弟子的禀告,赶到静室时,只见忘机垂首盘腿坐于案前,端方雅正,无任何失态之举。但曦臣却惊然发现桌上两坛天子笑已空。
忘机自幼不胜酒力,一杯即倒,这次他竟然足足喝了两坛。
蓝曦臣小心地,担心地问:“忘机,你喝酒了?”
忘机缓缓抬起头,双眉微蹙,细细的打量着蓝曦臣,似是想辩认来者何人。“兄长,你来了?”
“忘机,你还好吗?”蓝曦臣看着这样陌生的蓝忘机,不确认,他到底是醉了,还是醒着。
“不好。”蓝忘机摇了摇头,“不好,忘机痛,这里痛。”他用力的捶打自己的胸口,“兄长,忘机这里,好痛。”
蓝曦臣一把抓着他不知轻重的手,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痛?二十年来,忘机何曾言过半个痛字?就连三十三道教鞭都不能让他吭喘半句,现眼前,他却一直叫着痛,到底是怎样的痛,让一向坚强的他都难以忍受呢?
“忘机,你醉了,你坐好,兄长去给你煮碗醒酒茶来,喝下去就好了。”曦臣柔声地说。
“好。”蓝忘机乖巧的点了点头。
待蓝曦臣端着刚煮好的醒酒茶返回静室时,却发现静室里空无一人,忘机不知所踪,曦臣大惊,马上发派门下弟子,四下找寻,最后,却是在杂物室找到了。
眼前的景象让蓝曦臣大惊失色。
只见忘机手拿一把烧得火红的烙铁,左胸口处赫然已烫出一个深深的伤口,血肉模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了的味道。
忘机看到兄长,似乎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有点手足无措的看着兄长,说道:“这样就不痛了,兄长,这样忘机就不痛了。”
泪水一下就涌上了曦臣的眼中,十八岁承接蓝氏家主之位,他什么大事没经历过?就连温氏当年血流云深也不曾让他感到如此的无力。
匆匆赶来的蓝启仁,见此一幕,先是震惊,继而大怒,最后他却什么都没有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身边的弟子说:“快去宣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