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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体育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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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在操场上和舍友们玩着老鹰捉小鸡。
她们班的体育课除了必要的测试之外,都是可以自由活动的,于是她们宿舍搞文艺复兴,开始玩起儿时玩不腻的游戏。
徽和舍友们玩得不亦乐乎。
她已经忘记了前两年的体育课自己是如何过来的,或许是不值得记忆的不开心的事儿,所以徽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但是有旬在的体育课,她一点儿没忘。
那个时候徽要比现在还要兴奋得多的多。
上体育课前的课间,徽会跑去旬的座位把旬拉起来然后去找宝,又或者旬和宝在走廊上等徽收拾收拾,然后一起下楼。
她们三个人挤在一起走在路上,徽总是习惯于走在旬旁边,或是抱着旬的手头靠在旬的肩上,或是正常一点和旬arm in arm,有时还会没个正经的抱着旬的腰被旬拖着走。
体育课上每个人的站队位置是老师编排好的,不能乱串,而徽由于和旬身高差距过大,以致她们一个在队头一个在队尾,而宝和旬身高差的不多,所以排在旬旁边,每次上体育课徽一回头看到旬和宝聊的火热都难耐得咬牙,憋屈又无奈。
徽虽然会回头跟旬和宝互动,但是体育老师可不肯。徽只好在做热身的时候趁转身和体前屈之类的动作往旬那边望,期待着快点做完准备运动。
那个时候的体育课由于体考分数作数,所以每节体育课都有训练,做完准备运动老师就会安排跑圈或者选考项目的练习。
老师大手一挥示意同学们上跑道,下面就一片叫苦连篇。
“谁再叫多一下,全班就跑三圈!”老师抱着胸看着底下的学生。
同学们一听都不敢造次了,迅速上跑道等老师一声令下开跑。
跑步没有要求按队形,徽一能自由行动就窜到旬身边,和旬、宝一起上跑道。
旬是跑圈掉队小分队主要成员,宝天生跑步不差,而徽虽然体能不行但是能坚持,所以跑圈的时候虽然徽和旬一起起跑,但徽通常都不会迎合旬的龟速——她觉得那样很弱——而旬就在队尾和掉队小分队的人一起偷工减料,而宝是随心所欲,瞎跑跑就到队头去了,但时而也会偷懒,到队尾去,
所以她们仨就没有几次一起到终点的,总有人先在终点等,至于是谁等谁那就不好说了,谁都有可能先到。
这次徽在终点等旬和宝,她喘了会儿气儿,就远远的看到她们来了,徽冲她们招手。
训练完是有自由活动时间的,徽一般会召集舞团成员排练,但也有不排练的时候,她们仨就在校园里面瞎逛,一边逛一边聊,总是能把时间拖到下课。
她们走到学校的小花园找了块阴凉的地方坐下继续叽叽喳喳,或者去小店买了饮料回班上聊天,或者在班上的黑板画来画去。
徽已经不太记得她们都聊了什么,但是徽一直都记得那种快乐的感觉,她们几个人坐成一堆,没位置的还会坐在桌子上,而徽如果没位置的话,站着站着就坐到旬身上去了。
体育选考项目徽和旬都是选的跳绳,而宝选了立定跳远,她跳绳不协调,但是腿长,随随便便就跳个一米八几,为此徽还酸了一会——她最开始练选考的时候学校还没规定无特殊情况统一练跳绳,老师们考选考考的都是简单方便的立定跳远,而徽第一次跳一米五,苦练了半个月才将将一米六多。
练习立定跳远和跳绳的位置不在一块儿,跳绳训练是老师统一安排的,选考其他项目的没有老师监工,老师下个指令他们都到另一块地方去练习。
徽每次就趁着乱就挤到旬旁边训练。
徽跳绳还不错,虽然一开始一分钟也只能跳那么百来个,但是一个学期过去,徽就能跳个一百八九十个两百个拿满分了,而旬还差那么十几二十个才能拿满分。
所以自由活动如果没有其他事,徽会拉着旬留下来继续练习跳绳,虽然旬不太乐意,但徽还是会逼着旬练习,自己或是帮旬掐表,或是陪着练。
然而她们每次练着练着就会玩起来,拿着绳子一边跑一边跳或者和一群人一起聊天。
在体育课和一群人聊天,一般都是在集合地待着,大家如果不愿意坐脏地板,就只能站着,而徽有点小洁癖。
但站着并不影响徽和旬黏腻——徽会选择从身后抱住旬的腰,身体贴着旬,头挨着旬的腰身探出投来聊天。
旬没有洁癖,所以当旬站累了坐下的时候,徽就很快乐的蹭到旬大腿上坐下来,抱着旬的肩继续聊。
当然,这种时候旬还是有不乐意的几率的,但是除非徽和旬闹矛盾了,或者旬心情不好,徽都会死皮赖脸的坐上去,一旦坐上去,除非该走了,旬就没得办法让徽下来了,
徽坐在旬身上时,旬的手会自觉的抱住徽的腰,除非手头有其他事情,这个小动作谁都没注意,是徽后来回忆才发现的,不禁觉得齁甜。
旬也会主动抱徽,虽然很少,但徽很满足。
旬比徽高半个头多点,从身后抱着徽的时候手从徽腋下伸出去,头时不时会压在徽的肩上,徽就靠着旬,或反抱旬,或抓着旬的手。
她们站着还有另一种抱法。
徽和旬前胸相互贴着,徽的头就靠在旬肩上,然后两个人聊天,或者两人都侧着身子和别人聊天。
即便如此,徽依然没有察觉自己有多依赖旬,而且爱情的种子已经萌芽了。
徽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幸福,心里还会觉得激动,想到旬不在身边还会有点失落,而且很是怀念,那段时光,徽可能会记一辈子。
但凡事有变数,最开始体育课徽只和旬、宝三个人在玩,后来她们在班上认识的人多了,就一伙子人一起玩了。
她们之中有一个是饭堂老板的女儿,叫院。体育课一解散一伙人就跟着院跑去饭堂蹭吃蹭喝顺便乘凉,老板娘也乐意把没卖完的各种丸子一盆都端出来给我们七八个人分食。
但那个时候徽可没能跟旬好好相处了,在饭堂里面旬在跟那一堆人玩着,而徽只是跟在宝身边,在角落安静的待着,看着她们玩。有时候宝没插进话题,就会回头陪着徽。
徽再也不是一直都会站在旬身边的那个矮女孩了,走在路上她们之间都隔了一个宝,原来站中间位置的人自然也由旬变成了宝。
那时的体育课,徽只能灰溜溜的跟着大伙儿随波逐流,没有了阿宝基本上就只能一个人走在路上,看见旬身边一堆朋友就眼红,心里憋屈得出酸。
但又如何呢,徽问旬:“为什么不给我抱了?”
“我不喜欢被抱着。”
旬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没有看过徽一眼,干着自己的事。
而在体育课上,与往日朋友圈脱节的徽心情不好的坐在一旁看着宝和她们闹,等着跟宝一起回教室,却看到花抱着旬聊得很开心。
旬没有拒绝。
徽知道花没有歪心思,她是单纯的,但是徽就是越看越刺眼。花抱旬的姿势跟她一模一样,连身高都跟她差不多。
霎时间一股恨意,怒火,委屈就涌上,心头,但又无处宣泄,又不想掉那看起来是在示弱的眼泪。
她抓狂,她彷徨,她不思进取,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像一个溺水的人胡乱的在水中挣扎,看着头顶模糊的光晕,想要脱身,却没有任何办法让自己浮起来。
她渴望那一个人,却又忌恨着她。
体育课从一节本来无比快乐的课变成了一种对她的折磨。
徽走在人群后面,恍惚间想到三年前自己也是这样,灰溜溜的跟在一群人后面,但那个时候还有阿宝记得她,会回头把自己拉上。
但现在没有了,现在要由她自己去争取。徽甩掉那些不好的回忆,带上笑容冲到那一堆人中间,和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回了教室。
疯疯癫癫的,看起来很要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