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16 ...
-
试试感情戏，这东西我一向很苦手啊，希望有人对我做出点评。拜托评论区ballball你们救救孩子吧。
——你会为我而痛哭的，对吧？
花店来了一位不同寻常的客人。
她站在那里，就像是没有归鞘的剑，锋芒毕露，哪怕是微微曲着脊背，也无法削减她身上年轻的锐气，她银白色的发被庄重地打理好，工工整整的，连一根朝向不同方位的头发丝都会使她不满一样，披着的黑色皮衣规规矩矩地把她整个人包在冷淡的外表下，径自垂到腰间，被风一撩，便发出几声轻响。
她银白色的竖瞳只有在接过那一捧风信子的片刻才被店员所直视。
她不笑的时候，仿佛有一种暗流在无声地徘徊，任何想要接近她的事情都会被她腰间别着的长剑所阻断，真像是以为来自地狱的死神，冰冷又散发着令人着迷的气息。
“谢谢。”
她缓缓弯唇掀起一个笑的弧度，淡漠疏离的印象在她露出这幅模样的片刻便被轻而易举打破，那种感觉...
只有亲自见到那清浅勾起弧度的人才能极尽描述“让人再不会为其他人而心动的缱绻”。
年轻的店员沉迷与那双漂亮竖瞳里流露出的一丝温柔，而没有在意那平静得无法起一丝波澜的声音里的片刻颤抖。
直白的，平淡的，普通的话语，却使得店主冷不丁打了个颤。
他觉得他需要阻止那逐渐蔓延的，浓得化不开的悲伤，他绕过吧台，准备为这位客人送上祝福，却被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对于一个武士而言，坚定的意志总是必不可少的。
“再见，谢谢您的花，很好看，他会喜欢的。”
“殉情~哦哦~一个人做不到~两个人~两个人就可以...”
“太宰！”
被厉声呵斥的人不满地换了一个姿势，继续重复他没有音节的歌谣。
在熟悉的兵慌乱马之后，从一开始就觉得少了什么的中岛敦左手化拳猛击右掌，恍然大悟。
“拉普兰德小姐到哪了，今天好像没看到她？”
国木田独步怔了一怔，下意识看了看腕表“今天难道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他翻开理想笔记本，看着那上面的黑色笔墨念了起来，声音从不确信逐渐变为果断。
“四月十六日，拉普兰德大概是有什么事吧。她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请一次假。”
“有了光明正大翘班的理由吗？那可真好啊。”
“太宰！你要到哪去！给我回来！”
“阿拉阿拉，国木田妈妈桑果然还是那么的——”
太宰治的声音伴随他消失在门框的身影逐渐远去，在空空荡荡的走廊无限回放。
“当然是去找翘班的队友一起殉情啦~！”
拉普兰德经常笑，扎起马尾，扯起嘴角，三分狂气两份顽劣，看起来就像个吊儿郎当的狂放公子，实在让人生不起半点敬畏的心思，反倒是沉溺于那双浅浅的银色汪洋，反倒忽略深层的阴翳和血腥。或者是不带任何一丝感情的假笑，嘴角定格在一个翘起的弧度，殊不知略微弯起的眉眼反倒给她添了更多让人想要不断探索的欲望。
没有人见过她真正温和表露情感的笑容，见过她轻狂的人也早就存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了。
“我今年十九岁了，可以喝酒了。”
她盘着腿坐下，把揣在怀里焐热的一瓶伏特加规规矩矩放在地上，拧开瓶盖，又停下动作，对着一团凝固的空气解释了一遍。
“你那个见鬼的信条我有好好地执行，做个好人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你说的没错，保护一群愚蠢的人类的确会使人心情感到愉悦。”
“现在的同事都很好，我上次好像跟你提到一遍了吧？算了再说一遍好了，后来我碰到了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孩子，但她现在好多了，生命的意义从来都不是别人赐予的啊，那个军医简直就把她当牲口养啊。我见到她的时候整个人都小了一圈，现在能说能笑的，喝酒比我还厉害，是个好姑娘。啊她叫与谢野晶子。”
“我跟你说的那个孩子也得到认可了。我一直觉得他一定会成长为港口黑手党最强的异能者，绝不恃强欺弱，搞独裁，直率表达自己的厌恶情感，也不像以前那样莽撞，只觉得不停向前，对着敬佩的人，或是憎恶的敌人毫不犹豫地挥拳就是强大了。”
“他偏执、敏感，所以他大概会恨我一辈子吧。”
“崇拜强者和‘弱者没有存活的意义’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啊。他为什么还要执着与我呢？早知道就直接对他说‘做得不错’好了，也不至于现在这样，每次看到他那双烟灰色的眼睛，就像...”
她又灌了一口酒。
“我十九岁了，可以喝酒了。现在闭嘴乖乖听我说吧，川端康成，混蛋就不要存活在别人的记忆惹事生非了。”
“不过...”
她又补充一句，无色的液体在空了一半的蓝色瓶子里打转。
“其实我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吧。我经常不明白，当年到底为什么鬼迷心窍跟你回去，一件衣服的话，你不是早就给我了吗？你说我为什么明知道你什么都不需要还要追在你身后呢？这大概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吧。真是活见鬼的想法啊。都怪这讨厌的矿石病。...知道了、知道了、你估计又要说我没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了。啧，那么讨厌的青椒谁吃得下去啊？”
“四年前你说自己是一名不同寻常的警察，我知道你有不死的异能，但现在呢？”
“或许我应该在和异能特务科彻底闹翻时就该和你形同路人了。但是、如果没有我的话，估计一个来看你的人都没有吧。”
“可我不想这样。累赘的感情永远只会阻挡我前行的步伐。为什么我会认为能够熟练掌握异能，不为任何人动摇立场认为强大呢？”
“你帮我想一想，好好地想一想。你想不到这半瓶酒我也不给你了。”
伴随着这一声近乎耍赖一样的话语，空了的酒杯与刚下雨湿润的泥土碰撞，在草皮上留下浅浅的一道刮痕。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哦、对，你当然知道是什么日子了。四月十六日，当年等到死都没等到你这个不同寻常的警察。”
“四年前你告诉我你是个不同寻常的警察，不同寻常什么呢？你最后不还是死了吗？”
“你他妈还想着告诉我什么活着的意义？川端康成我告诉你，活着什么意义都没有，这个该死的见鬼的令人讨厌的世界，只会永远不断地剥夺别人的价值。”
“哈，如果我现在想做一些你杜绝我做的事情，你肯定没办法阻拦我了吧？但是很不巧啊，我今天晚上十二点还有一个军火任务，啧。”
“你说要在一个靠海的地方住着，最后流浪在海中随海一起奔波流走，带你去看这世界上其他地方的美景，说自杀不留遗书，是再好不过的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川端康成我今天还有最后一句话想对你说。”
“哪怕是为了我抽空请假来纪念你这个在别人记忆里为所欲为的混账，你也一定要记牢再给我答复。”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在瓶口的酒液悄悄浸染了一片土地，盈蓝色的瓶子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你去哪了？我还会再次见到你吗？我该怎样才能去那里？”
搁置在墓碑前的书册被微风吹动轻轻翻页，露出一张青年的照片。背景是黑漆漆还有些歪斜的贫民窟，他身上的一件白色衬衫耀眼得就像童话里的王子，此时略微勾起唇角，或者本身就带着一种温软的气息，嘴角噙着点柔和的笑意，微卷的黑发顺着同一个方向铺天盖地地飞舞，黑色的瞳孔飞速地闪过一丝诧异，因为拍摄者初次练习的原因，而显得笑容扭曲，莫名透露了点诡谲的气氛。
左下角还有拍摄的时间和拍照的人。
2016.2.14，拉普兰德。
苍白的指尖虚虚地划过那张扉页，力度轻得像是畏惧吓到照片上的人，或是引起一丝令人懊丧的折痕，冷色的瞳仁认真地端详照片的每一个角落，似乎筹划着怎样才能把感情宣泄与口中。
“我很想你。”
“你去哪了？我还会再次见到你吗？如果可以的话，我该怎样才能去那里？”
“你当然会见到他啦。不过、在那之前，你还需要度过你的一生。”
略有些刺鼻的酒味在她鼻腔内窜动，一向锐利骄傲的眼神也变得迷离涣散起来，太宰治当然没有错过她纤长脖颈在空气中划过的落寞，拉普兰德撑着膝盖，眯着眼，突然间犹如孩童般高兴地笑起来，语气轻快地就像是在炫耀。
“我今年十九岁了，知道吗？我可以喝酒了。”
“你不是很能洞悉人心吗？”
她真的像个孩子一样高高兴兴地笑起来，天真无暇，让人捉摸不透却又分外好懂的银白色眼眸布着一层水雾。
“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
沉寂中她漂亮的眼睛浸入一层无厘头的温柔，时间有一瞬间凝固，又很快在她浮在表面的笑意中重新恢复运转。
“那你要和我一起殉情吗？”
“我已经十九岁了。”
她嘟哝一句，安静地倒下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4.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