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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萨拉查和戈德里克回到了霍格沃茨。

      伏地魔刚刚失势的当下正是邓布利多最忙的时候,可尽管如此也不会没有与创始人会面的时间。可戈德里克却好像注意不到这点似的,直接将萨拉查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想你更需要休息。”当黑巫师委婉地提出疑问时,白巫师毫不犹豫地做出了这样的回应。

      “可是……如果只是说几句话的话,也许并不会花费多少时间。”萨拉查温顺地坐在床边,他注视着背对着他摆弄着些瓶瓶罐罐的戈德里克,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盛,“这样一声不吭的侵入他人的领地,我觉得似乎不太妥当……”

      戈德里克因为这句话停顿了下动作,他摘下手套,拿着罐药膏转过了身。“这里不是什么‘他人的领土’,”戈德里克用不赞同的目光看向他的老朋友,加重了语气,“不论过了多久,不论现任校长是谁,霍格沃茨都属于你。”

      “我当初已经将城堡捐出去了……”萨拉查下意识地反驳,他的注意力却早已从话题中偏移。随着戈德里克的走近,细微的药香也越发清晰。萨拉查难以克制地用目光追随着那罐闪着微光的透明药膏,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

      萨拉查当然知道这罐药膏是做什么的——不如说,这罐药膏从来只有一个用途。回忆中巨大的痛楚隔着千年的时光倏忽而来,让黑巫师不由自主地微微发起抖来。萨拉查不自然地捋了捋头发,虚弱地挣扎道:“我觉得我恢复得挺好的,应该还不到用‘这个’的地步……”

      “卢平都告诉我了。”戈德里克抬眼看了看不安的好友,平静地回应道,“你在巴伐利亚森林里走了至少两个小时。”在最后几个词上加重了音量,他在萨拉查的面前单膝跪下,像是并没有注意到黑巫师一瞬间的瑟缩,“你的身体到底恢复的如何,一查便知。”

      萨拉查看起来下一秒就会逃出房间,戈德里克却毫不在意。铁石心肠的白巫师无视了萨拉查微弱的挣扎,他宽大的手掌轻而易举地握住了黑巫师纤细的脚踝,随后不容置疑地把他的右脚放在了自己的膝上。宽大的裤腿在魔法的作用下轻轻撩起,露出了黑巫师细白的小腿,戈德里克注视着这苍白无暇的肌肤,紧贴着的手指不由动了动。

      右手固定着萨拉查的脚踝,左手则沾了些透明药膏,在开始涂抹的前一秒,戈德里克礼貌性地告知了一声:“我要开始了。”

      “等等!”萨拉查表情空白了一瞬,随后向前扑住了戈德里克那只手,“等等……我是说,我还没有沐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黑巫师的脸上泛起了窘迫的绯色,他羞愧地犹疑着视线,小声为自己分辨:“我只是还没准备好……”

      “嗯,我知道。”戈德里克平淡地回应道,他垂着头,疲倦地坦言了自己卑劣的心机,“我就是故意的。我不想你准备好了再检查,我想知道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我从不对你说谎。”萨拉查低声道,戈德里克的话像闪电一样照亮了他有些散乱的思绪,黑巫师一瞬间捕捉到了些连戈德里克自己也不清楚的感情。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浇下,萨拉查的心因此骤然平静下来,曾经的些许奢望也随之烟消云散。而去除了温情的窒碍和妄念的干扰,一切便在电光石火间分条缕析,无处遁形。

      将计就计倒也不错。萨拉查这样想着。

      “可你也不会告诉我全部的真相。”戈德里克没有发现萨拉查的改变,他将脸挨在了萨拉查的小腿上,像是无颜面对萨拉查失望的表情,可下一刻他的脸就被萨拉查轻轻托起了。

      黑巫师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游刃有余,他轻轻捏了捏戈德里克的耳朵,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那就没办法了。”萨拉查夸张地叹息道,“如果是戈德列克的愿望的话,我有什么理由不去实现呢?”

      “不过,”见戈德里克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萨拉查像是深觉有趣一般眨了眨眼睛,“还是让我先清洗一下身子吧。说真的,矫正的过程可不是一般的痛啊。”用指尖轻抚着戈德里克的脸侧,黑巫师告饶一般放柔了声音:“我的英雄先生,好歹给我一段时间做做心理准备吧?”

      虽然不明白萨拉查为何突然改变了心意,戈德里克还是默认了萨拉查的提议。他直起身,小心地让萨拉查坐在了自己的臂弯里,而后单手抱着萨拉查走向了浴室。也许是真的走了太多的路,即便是被这样像抱孩童一样地抱着,萨拉查也并无异议,他甚至顺从地搂着戈德里克的脖子以让自己坐得更稳当点,丝毫没有什么尊严不保的感觉。

      “我洗好了就喊你喔。”坐在池边,黑巫师笑吟吟地说着,看样子连从浴室到卧室的这段路也不打算自己走了。

      戈德里克“嗯”了一声,他为萨拉查放好水后才离开了浴室,显然对老友的信誉很有信心。而萨拉查也保持了面对戈德里克一贯的诚实守信,半个小时后便被戈德里克抱回了屋里。这一回可就不是刚刚草率的准备了,当萨拉查躺在床上时,他的身上只披了一件宽大的袍子,而戈德里克也脱下外衣,跪坐在了床上。

      萨拉查紧了紧宽大的外袍,他随手拿起枕头边的小布包仔细打量着,像是随口提议般道:“要不要手腕也用链子锁一下?”见戈德里克动作一僵,黑巫师的眼睛闪了闪,他装作一无所觉般继续说道:“万一等会挣扎得太厉害,伤了手就不好了……只是用我自己的魔力束缚的话就太容易挣脱了,果然还是戈德里克来做比较好。”

      “帮我一下,好吗?戈德里克。”黑巫师笑着说。

      戈德里克顿了一下,而后按照萨拉查提议的那样握住了他的手腕。萨拉查的手腕像他的脚踝一样纤瘦而又有力,戈德里克一手便握的过来,而待戈德里克松开手时,一副轻巧却又精致的镣铐便已紧紧贴住了那苍白无暇的肌肤,链条的另一端则没入了戈德里克的身体。

      那实在是一对很美的镣铐,精致的雕刻完全符合了萨拉查的审美,闪烁的微光映射着美丽得根本不像是瞬息间便能完成的纹样。比起它原本的用途,这无疑更像是一对真正的艺术品。

      与黑魔法截然不同的白魔力带来了些微的灼痛,萨拉查微笑着体会着戈德里克的魔力与自己肌肤相触的感觉。萨拉查为戈德里克的品味赞叹了一声,他动了动手腕,欣赏着锁链碰撞间散发出的银色光晕,这样的景色连戈德里克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凝聚其上。

      目光对上而又错开,萨拉查饶有兴致地看着戈德里克骤然苍白的面色与躲闪的视线,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可怜的朋友:“要现在开始吗?”说着,他用魔法拉过几个枕头垫在身下,保证自己即使是躺着也能看清戈德里克的神情,随后才咬住了那块小布包,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戈德里克向来拿萨拉查没办法,像这样几句话之间便被夺走主动权的情况也是常事。他稳定了下心绪,将萨拉查的小腿放在了自己腿上,然后蘸取药膏均匀地涂抹了起来。力度适中的揉按让皮肤吸收药膏的速度更快了些,而萨拉查的身体也随之逐渐紧绷起来。

      戈德里克指掌上的药膏触感软滑清透,可对于萨拉查来说,这微凉的药膏带来的却是巨量的痛楚,他的小腿已经几乎感觉不到除了痛以外的任何东西。但这只是个开始而已,随着药膏逐渐起效,萨拉查笔直的小腿上逐渐现出了一条金属色的银线,正正处在腿骨所在的位置。

      那是萨拉查为了加固骨骼而打入的稀有魔法金属,凭借着这个,他才能够自如地行走站立。曾经的战役为黑巫师带来了不可弥补的创伤,他的骨骼脆弱易碎到了甚至难以支撑身体的地步。就算身为高位巫师的强大治愈力可以使得任何伤口都在一瞬间愈合,可若是无有支撑,碎裂的骨片也只会支离破碎地嵌合在扭曲生长着的血肉中。于是这根特殊炼制的金属支撑被融入了萨拉查的骨骼,它宛如一个模具,保证了愈合时所有骨片都会恢复到应有的位置。

      但这也不是万能的。且不说愈合时如影随形的痛楚,尽管有了支撑着的金属,萨拉查的双腿依然十分脆弱,站立十分钟后就会出现骨裂,行走半小时后便会开始碎裂。就算一次又一次地及时愈合了,可作为支撑的金属仍有着歪斜或是弯曲的风险,而人的身体更不是什么精密运转的机械,一旦设置了程序就会按部就班地运转,因此定期的矫正和治疗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矫正开始了。

      无数大大小小的法阵在那条银线上升起,照亮了戈德里克的脸。几乎在他伸出手轻轻拨动法阵的同一刻,萨拉查忽然剧烈挣扎起来。就像烧红的铁钎从脚掌直直插入了小腿,又像是炙热的岩浆在骨骼中涌动,或者说像是有人拿着粗糙的刀刃迅速割开了每一寸肌肉骨骼,每一根血管、每一块皮肉里涌动着的只有疼痛。

      萨拉查的感官中就只剩下了痛,那像是永远持续、永不停息的痛。

      痛苦攫取了身体里每一份力气,好像每一寸肌肤都用尽全力去感受那使人疯狂的痛楚。萨拉查眼前一片血色,几乎无法呼吸。身为一个习惯了战斗与血腥的黑巫师,纵然萨拉查能够在每一次行走坐卧间若无其事地忍受着血肉一次次破裂复又生长的痛楚,却从来也无法习惯这一次次的耗时不过数分钟的矫正。

      口中已经满是血腥味,泪水湿湿哒哒地流了满脸,黑巫师透过朦胧的泪眼注视着戈德里克,连一丝哀鸣也发不出。那个人的脸在朦胧的视线里并不清晰,可萨拉查却仍然紧紧盯着那个方向,像是濒死之人紧抓着最后一丝稻草。

      昏迷了又清醒,清醒着直到再次昏迷,萨拉查甚至不知道矫正是什么时候停止的。目中所见的一切都变成了红色,不知过了多久,在萨拉查模糊的视线里,他终于看到了戈德里克逐渐凑近的脸,看到他拿走了自己口中已经一塌糊涂的布包。

      又是这样啊……萨拉查注视着戈德里克,注视着他绝望般的神情,有些茫然地想:明明感受到痛楚的人并不是你,又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呢?

      这实在是一个无意义的问题,因为萨拉查比谁都知道这个答案。耳朵里仍然是一片嗡嗡作响,眼前的戈德里克开合着嘴巴,像是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萨拉查疲倦地闭上了眼睛,自嘲般轻笑了一声。

      萨拉查慢慢吐出了一口气。

      短暂地休憩给了他重新坐起的能力,当萨拉查重新起身时,他看起来已经不再疼痛了。只有黑巫师自己知道,纵然一切伤口已经愈合,可残留的痛苦的余韵依然鲜明地存在在那里,让人恨不得将双腿连根锯断。

      萨拉查坐了起来。他仰起脸,让戈德里克替他擦去脸上斑驳的泪痕。萨拉查静静地注视着友人湛蓝的双眼,以此为镜观察着自己如今的状态。“还不算太糟”——在得出这个结论的一瞬间,黑巫师仿佛担忧自己会反悔一般立刻说道:“既然今天有时间,不如连脊骨矫正也一起做了吧?”纵然他勉强维持了若无其事的模样,可这句话的尾音依然克制不住地颤抖着。

      逼迫自己忽略掉一切畏缩和软弱,萨拉查让自己向前膝行了几步,直到坐在了戈德里克的膝上。黑巫师将自己整个人都挨到戈德里克怀里,又将外披着的长袍褪到手肘的位置,露出了光洁的脊背。他温顺靠近的模样,疲倦又轻柔地在戈德里克耳边低语着的声音,都像是白巫师最不可言说的梦境忽然投影。

      戈德里克颤抖着搂住了自己的友人。纵然矫正时的痛楚并不会有半点被他承担,可戈德里克却依旧汗湿重衣。他颤抖着紧握着萨拉查的腰肢,倾听着萨拉查的心跳,像是握住了自己许久以来的祈望。

      这样的萨拉查,这样的萨拉查的请求,无论哪个,戈德里克都无法拒绝。

      萨拉查已经虚弱得无暇确定戈德里克的想法了,他不知道戈德里克早已丢盔卸甲、一败涂地,他只是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他要诱惑戈德里克,他要戈德里克直面那困扰了他数十年的恐惧。

      萨拉查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狼狈至极,可那又怎么样呢?遥远的过去,萨拉查曾经做过某个神明的祭司,也曾接受过祭司的教育。对于祭司来说,引诱更多的人成为信徒无疑是最高的魅术,而萨拉查也毫无疑问地因此明白了如何让憔悴与脆弱成为不让人厌烦的示弱与引诱。施虐本就是人的天性,而萨拉查的请求又是如此地无法抗拒——

      不同于对腿骨的矫正,矫正脊骨之人拥有的是更深的掌控。一点轻微的偏移就可轻易摧毁受术者行走坐卧的能力,只要心怀念想,施术者随时可以对受术人做一切他想做的。

      这简直是疯了——没有任何一个巫师会如此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生命与未来交给另一个人去抉择,能够抵御全面控制另一个人未来与生命的诱惑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更何况,戈德里克对萨拉查的掌控欲是如此明显,那根被默默接受的踪丝就是对此最好的证明。

      从任何人的角度来看,萨拉查采取的方法都太不明智也太极端了,可萨拉查真的很好奇。他就像是一个拆开礼物的小孩子,无比期待着盒子里释放出的到底是怎样的怪物。

      萨拉查温柔地浅笑着,他像是一个真正的祭司一般对自家骑士下达了任性的命令,而那只放在脊背上的粗糙的握惯了剑的手,终于慢慢有了动作。

      棉布湿润的触感带走了脊背上的汗水,而微凉又滚烫的药膏一层层碰触着肌肤。萨拉查的下巴依靠在戈德里克肩上,几乎控制不住地低笑起来。尽管萨拉查的灵魂都在为即将到来的痛苦而战栗哭号,可他的心神却因为戈德里克的行动而感到了无上的喜悦。

      纵然是无上痛苦,由你而来,便也只有无尽欣悦。

      就在萨拉查低弱的笑声中,比矫正腿骨时更剧烈的痛苦到来了。那痛苦裹挟着黑暗的回忆在萨拉查脑海里浮浮沉沉,一次又一次的挣扎与死亡紧攥着他的灵魂。萨拉查几乎是无意识地挣扎着,手腕上串联着的锁链叮当作响。他含糊地呜咽着、笑着,黑曜石般的瞳孔里像是照不进一丝光亮。

      所有见过的萨拉查的人都会为他的温柔与镇定所折服,没人相信他会是一个以疯狂与绝望为食粮的传统黑巫师。只有在此时此刻,那些深藏在萨拉查灵魂的淤泥腐肉般的绝望与恶意终于翻涌出来,却无人得见。

      戈德里克也并不知晓。面对他,萨拉查从不露出自己残忍又疯狂的一面。萨拉查比谁都知道要怎样展露出自己最美好的样子,他总是知道该怎样应对他“最好的朋友”。而此刻的戈德里克也在发着抖,萨拉查的痛苦如有实质般压在他的心灵上。灼目的红光从他眼中映出,面对着自己最大的魔念,戈德里克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在完成萨拉查的命令。

      戈德里克感受到的只有苦痛。

      数十年来,戈德里克曾经无数次后悔推演萨拉查为何而死,而无数次结论只告诉他一个事实——萨拉查是伤重不治,是那些无法真正恢复的伤口与疼痛让他失去了活着的乐趣。在那近万个日夜里,戈德里克多少次后悔不曾真正注意过友人的身体状况。

      他曾向魔法与元素祈祷,也向时间与空间哀求,他希望能够在萨拉查死前与他再见一面,更妄想时光能够倒流,让他能在最终到来前为萨拉查治愈一切病痛。他愿为此付出一切,可上天根本不曾给予他这个机会。

      这样日复一日的后悔与厌憎中,支持着戈德里克走过无数战斗的支柱终于崩塌了。他可以跨过生死与恐惧向敌人挥剑,却无法不质问自己为何发誓守护却依然忽视,他能够踩过血肉与哀痛向未来前进,却无法原谅自己竟然能在友人忍受苦痛时肆意欢笑。

      源于憎恨与愧疚的魔念摧毁了戈德里克,而如今,他的想象过、期盼的一切终于成为了现实。可当他真正付出行动,试图治疗萨拉查时却发现,眼前所见更像是湖中之月,越是试图挽回,就越是知晓一切已是事不可为。

      矫正的过程中,萨拉查的身体状况清晰地展现在了戈德里克面前,戈德里克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发现一切不过妄念——他终究救不了萨拉查,他根本无法治愈他。

      痛苦淹没了戈德里克。

      最终的矫正终于完成了,戈德里克却依然怔愣着,他几乎是无意识的紧搂着萨拉查的腰,让怀里的人和他再贴近一些、再贴近一些。萨拉查倒是清醒了过来,理智重新归位。这时的萨拉查虚弱极了也疲倦极了,却还是勉强直起身子,用湿冷的双手捧起戈德里克泪痕斑斑的脸,用自己的额头碰触戈德里克的额头。

      “戈德里克、戈德里克……”萨拉查用自己嘶哑带血的声音温柔地、轻轻地呼唤着戈德里克的名字,直到那双已经完全变成红色的双眸慢慢与他纯黑的眼眸对视。黑巫师微笑着,刚刚深沉的恶意只是微微展露便无影无踪,此时的他又是往常谦卑而又温吞的模样。

      被黑巫师用最直接的办法逼迫着面对了魔念的白巫师仍旧是愣愣的,黑巫师却不以为意。眼前的一切并不出黑巫师的意料。纵是再怎么伪装,表象里的温柔也压不住内里的锋锐,萨拉查一直是他们中手段最激烈的那个。当意识到症结所在的那一刻,萨拉查就打定了主意要戈德里克直接面对。

      黑巫师轻轻哼起了精灵的歌谣,引导着友人闭上双眸,慢慢向后躺倒,而他自己也伏在戈德里克怀里慢慢闭上了眼睛。居所里的一切光明在萨拉查合拢双眸的瞬间便收拢消失在他苍白的指尖,甜蜜的歌谣在室内飘渺地响起,给沉睡的人带来安静甜蜜的美梦。

      细数着友人清浅的呼吸,黑巫师疲倦又安心地假寐起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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