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好惹》相原

20、无论对错

　　“是吗？哈哈哈，好啊好啊……”
　　“你今天特意打扮过了么？”
　　他盯着我，突然来这么一句。
　　“……”
　　我看向他，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不知如何作答。
　　“别紧张，”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朕这是在夸你好看。”
　　额。
　　“哈哈……哪有哪有，还是陛下你更好看……”
　　突然而来的心跳加速，我忙后退一步，方才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是么？”他觉得好笑，又突然凑近低声问我，“那你觉得……朕和云晗相比，谁更好看一点？”
　　我有些讶异，抬头看他，却见他那双寒潭似的眸子好似泛起了粼粼的光，整个人的气息也变得柔和而安静，一切简直美好的不像话。
　　这个……
　　难道是跟云晗学来的美人计么？
　　不行不行，我可是很有定力的，可不是什么美色都能诱惑到我的哟。
　　我暗暗吸了好几口气，稍稍冷静了一下。
　　我淡淡一笑，从容自若：“难道陛下和人说话都喜欢靠这么近的吗？”
　　“当然不是。”
　　他似乎比我更淡定，迎着我的目光，笑意加深：“朕只有对你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如此……”
　　额。
　　陛下啊陛下，你今天是不是发烧了呀？
　　这也太奇怪了吧，太太太奇怪了。
　　什么情况，老天爷，我面前这个人究竟是不是楚漠北啊……
　　“小曦。”
　　我诧异地看着他，却并没有回应他。
　　“怎么了？”
　　“陛下，你知道的，我是云笙，不是真的云曦。”
　　“是么……”他偏过头，别有意味的目光反反复复地扫过我，“可是为什么云晗就可以这么叫你，而朕却不能？”
　　这个……
　　天呐，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呀。
　　云晗是把我当妹妹那次也是为了掩饰身份才这么叫我的，楚漠北这会子纠结个什么劲儿。
　　“朕看你和云晗关系不是挺好的么，怎么，难道朕比云晗吓人一些？”
　　“不是啊，”我有点无奈，“只是，我和陛下可能还没熟到那个程度而已呀。”
　　“哦，原来是这样啊，”他学着我说话，有板有眼的，然后又突然笑了起来，“你放心，以后我们也会很快熟起来的。”
　　“陛下……”
　　我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啊，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甚至都怀疑之前遇到的，都是假的楚漠北了。
　　“好了，笙儿，”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你喜欢赏花么？”
　　“还可以吧……”
　　看，这会儿又说什么赏花，皇帝的思维这么跳脱的吗？
　　“那好，这会儿朕还有事务需要处理，晚膳时分，朕邀你同云晗一起到御花园的望江亭中赏花游玩可好？”
　　“云三哥也在吗？”
　　“嗯。”他点点头。
　　“那很好啊，我肯定会去的。”
　　“那……如果朕只邀你一人呢？”楚漠北盯着我的眼睛，放柔了声音，“你，也会来么？”
　　咳。
　　呜呜，陛下啊陛下，求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我会把持不住的……
　　虽然内心慌如乱麻，我还是维持住了面上的淡定自若：“当然。”
　　“很好。”他满意地勾起嘴角，“先回去休息吧，朕待会儿会派人接你。”
　　总算可以走了。
　　“是。”
　　我如释重负，行礼告退。
　　“姑娘终于回来了。”
　　刚下辇轿，莲心便迎了上来，她扶着我，一步步下了辇轿上了台阶。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没有，奴婢就是有点担心姑娘。”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想起刚刚楚漠北那一副莫名其妙的自来熟的样子，突然觉得还挺好笑的，“陛下又不会吃人。”
　　“看来姑娘见了陛下心情也变好了很多呢……”
　　莲心笑眯眯的。
　　“有……有么？”
　　我步子一顿，但很快恢复如常。
　　莲心笑而不语。
　　“对了，陛下要邀我去赏花……”
　　“有说什么时候吗？”
　　“晚膳时分。”
　　“哦，那还好，”莲心想了想，说，“这会儿时间还早，姑娘可以用过午膳再小憩一会儿。”
　　“嗯。”
　　我点了点头，觉得莲心真的是一个考虑得很周到的一个人。
　　“笙儿……”
　　我看过去，是夙离。
　　她正好倚在院子里桃树下的贵妃椅上，大约是在晒太阳吧，手里还握了把精巧秀美的团扇。
　　“离姐姐。”我也笑得一脸灿烂，转头对莲心交代了下，“莲心，你先去吩咐一下午膳的事情，我想先和离姐姐玩一会儿。”
　　“好。”
　　“笙儿，”夙离凤眼微挑，眼波流转，美得摄人心魄，“可算回来了哦。”
　　我走过去，也不避生，直接挨着她坐了下来：“是啊，陛下同我说了很多话。”
　　“哦？”
　　她笑了笑，伸手替我拂去衣上的几点落花。
　　“嗯……待会儿晚膳的时候我还得去御花园一趟。”
　　“嗯，”她点了点头，“看来情况比我预想的要好哦。”
　　“什么？”
　　“皇帝对你似乎挺感兴趣的，这是好事。”
　　“你也知道……我的目的？”
　　“嗯，”她倒也回答的爽快，“我还知道，你都是为了庄主。”
　　“……”
　　“可是，有些事情……”她看了看我，忽而话锋一转，“不过，我作为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日后，我想你自己会明白的。”
　　“师兄他想要的，只要能给，我都会给。”
　　“包括你的牺牲么？”她脸上是难得认真的神色。
　　“牺牲？”我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地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算不上，或者只能说，是一种成全吧。”
　　“傻丫头……”
　　她却笑了，笑得我十分不解。
　　“你的事，除了助你修行疗伤，我是不会多管的。一切，还得看你自己。”
　　“嗯。”我抿起嘴，却笑不出来，“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对不对……”
　　“无论对错，你只要顺从自己的心就好。”
　　“啊？”
　　“不要勉强，活的开心些不好吗？”
　　我看向她，她看向远方，不知道她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我。
　　微风拂过，卷起了地上散乱的落花，好像飘零的思绪万千纷扬。
　　似乎，亦敌亦友的夙离其实也是个玲珑剔透的妙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