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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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四月依旧比往常温暖，和某一年一模一样。虽看不见一点日光，但空气依然混浊不堪，热气正在四处扩散。
此时凌景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又在走神，尴尬是有的，后悔大概也有吧，不过屏蔽这两种心理的能力他信手拈来，估计已经忘记什么时候养成的了，并且目前不打算做什么改变。他本来就站在最后一排，这种时候，回头率是肯定少不了的。毕竟不是这种时候，他的回头率也高。
“他就那个表情吗？”
“酷，太酷了。”
“我操，你们信不信，凌景绝对没有在听的，赌一包辣条。”
“对，我感觉他在发呆。”
“赌赌赌，谁要和你赌，你家开赌场的吗……”
几个同学就凌景的表情展开了激烈地讨论。
刘钦此时正在后面看着他们。
“别说了，刘钦在后面。”
但是凌景是听了的，他上次也听了的，不过还是走了一会儿神。这次把他拉回现实的是李林强说完，台下几个爱起哄的学生的鼓掌声，李林强本来也不想说什么了，但这个时候还是非常严肃的来了一句：鼓什么掌，很光荣吗，下次被我知道是谁，你就给我来我办公室鼓一天，节奏不给我鼓好，你就别回去上课。作为教务处主任，李林强对学生不算凶狠，就是话很碎（多又杂），但处理事情又快又准，以至于他当上教务处主任后，教务处不再是学生听着闻风丧胆的地方，但因小事去教务处的学生明显增多了。
此时的初三学生站在下面“瑟瑟发抖”，难道著名的“一杯水”又要开始了吗？
据说这个“一杯水”的外号是这么来的，有一个学生因考试作弊被李林强逮到办公室，期间的说服教育让李林强足足喝了5杯水，甚至还给那位同学倒了一杯，谁知第二天那个同学就拉肚子了，而且直接拉得脱水了，去医院挂了点滴才好，从那以后学生们提倡老师倒的水千万别喝。不过这些都是一传十，十传百，具体的情况是怎样的，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清楚。
李林强向来懂得察言观色，并且此时太阳看着也有隐隐约约要出来的样子，而初三学子表情实在有些无奈。李林强省去主持人上台结束早会的传统，直接说了句：同学们，今天的早会就开到这里。不耽误大家的学习时间，请有序散会吧。
话音刚落。
空气中二氧化碳浓度瞬间升高，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太好啦！”
“强哥牛逼，谢谢强哥，走，乒乓球场约一波……”
“你先去拿球，我去占个位子……”
凌景本来想着直接回教室，又被刘钦叫住了，“中午放学后来一趟我办公室。”
少年态度从容，回了声：“知道了。”
这边刚回复完刘钦，凌景又被叫住了，不过这次是书霖。
“哥哥，你没事吧！”书霖叫住了凌景，即便隔着未散去的人群，凌景还是一眼锁住了小小的书霖。
今天的早会，从李林强念通报开始，书霖就是最煎熬的那一个，站在队伍的最前面，虽然可以隔绝身后奇怪的眼光和嘈杂的声音，但是这些东西书霖都可以自动联想，上一次是这样，这一次也是这样。
当凌景站在万千人注目下的领奖台上领奖时，她几乎想调动所有的感官去尽情感受周遭所有的褒奖。而此时她只想淡定地，从容地留存心中小小的私心，锁住他哥哥所有的骄傲。
“我没事，哥哥本来就去打了架，犯了错误就要受到惩罚。”
凌景摸了摸书霖的头，“今天想吃糖吗？”
“不想吃了，哥哥，你今天早点回来啊。”
“好，快去上课吧，我也去上课了。”
“那晚上见！”
按照凡月中学经典套路，凌景的通报要在学校的张贴栏公示三天。按照学校的非官方认定说法：5*5厘米的黑字，落落大方地写在1*1.7米的白纸上，十分醒目，非常耀眼，特别有警醒作用，不嫌丢人的都可以上。
初三的学生大都忙于学习，没有几个人会无聊到去关心别人的事情。有这闲心做几套题比较有成就感。处分什么的，初三的学生都听得太多了，反正每一次都是那几个。
但对于其他年级来说，凌景的这件事可谓被议论得轰轰烈烈。认识的给不认识的描述，凌景一下子又成了风云人物。初一女生比较想知道他长什么样，毕竟拿奖的时候没有看清楚，现在又有个这么酷的“人设”，感觉自然不一样的，接着是一脑子的小说剧情。
男生当然也比较好奇这哥们，不过没有任何看法的人居多。
凌景挺着最直的背走进教室，教室里除了几个日常八卦的人在聊些什么外，其他人都在写着作业，和往常一样安静。
接连上的两节数学课让凌景脑子清醒不少，少年觉得这是数学本身的魅力和数学老师声如洪钟的效果。以至于后面的两节语文课他都特别有精神。
本来他就应该清醒一点，而不是看起来像是醒着，实则是在发呆。
或许无数次他都是认真的样子，但让人看起来他也像在走神……
这很容易让人误会，很容易让人摸不透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比如初三1班世界未解之谜，凌景是个心细的学霸这件事情，几个胆大的听过他讲题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他看起来不太像那种可以耐心讲题，并且思路极其清晰的人。
毫无感情的下课铃声结束后，早上的课终于结束。接下来就是该打饭的打饭，该回家的回家。
凌景收拾了一会儿桌子，走在最后默认关电关门窗，看时间合适，于是径直去了刘钦办公室。喊了报告，没有人回答，便只好自觉地推开门进去，不过刘钦并没有在办公室，凌景想着可能要等一会儿了，便无聊地看着刘钦桌子上的任课老师课程表。
不到一分钟，刘钦就回来了。
“你来啦，等好久了吧，临时有点事，抱歉哈。”
“我刚来。”
“坐吧，不用这么拘束。”
“我站着就好，您说吧。”
“那我开门见山，你好好考，学校这次5月的摸底考试，答应老师，别给这怄气，成绩是自己的。”刘钦说得语重心长，这是她长期以来对待学生地态度。
“就说这一件事，快去吃饭吧。”
“好的，那您也早点回。”
“凌景，你小子说话算数啊，学校的年级第一可好久都不是咱们班的了，让王商他们也有点动力，刺激一下。”
“好，谢谢老师！”
“家长会别忘了。”
“今天晚上就回去给我爸说，请您放心。”
对于凌景的情况，刘钦再清楚不过，很多时候有些事情可能比凌度杨知道得还多。
从初一带到凌景所在的班级，自从初一的家庭情况摸底知道了凌景的情况后，她就特别关注他，当然所有和凌景有着或多或少相似经历的学生他都有在关注。毕竟人年纪大了，精力有限，与这一群年轻学生的沟通有很多时候显得吃力不讨好，网络和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如何换种方式走进学生的内心已经成了一个十分复杂的事情。很多时候对于某些学生来说，学习已经不是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然而这个少年也有很多事情是她不知道的，比如凌景自己也数不清楚自己打了多少次架。
下午初一放学早一些，书霖早早地回了家，迅速地写完了作业，把饭煮在锅里，津津有味地看着那台随时可能罢工的电视机。
凌度杨在工地上上班，有时候工期紧，加点夜班是常有的事。
凌景今天回得早，半路接到夏虎的电话询问他什么情况，凌景说自己避避风头，对方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个夏虎是凌景一道的，比凌景大一岁，但叫凌景“林哥”，他读着镇上的职高，但也只是个挂名，基本在混，算是半个社会青年。
凌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书霖的声音。
“哥哥，我就知道你回来啦，听到你的声音啦。”书霖已经从里面开了门。
“什么声音。”
“脚步声啊。”
“你这什么耳朵啊，这么好使！”
“当然是好耳朵啦，哥哥我的作业都做完啦。”
“哥哥你怎么带这么多作业？”
“回来上晚自习啊，我们其实是要上晚自习的。”
“是吗，哈哈，还是头一回听你说。”
“爸爸还没有回来吗？”
“还没有呢。”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