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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把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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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回到宫后,府里的人都惊呆了。大多还是因为担心过度而喜出望外。
王嬷嬷一看见姜晚身影,立即上前扶住她,“小主,您可回来了。您之前去哪儿了?您都不知道,奴才们都快找疯了,差点吓死老奴了,就怕小主出现了什么意外。”
姜晚不可能说自己在暗道里,姜渊给她说过让她不要提及,否则的话......
他虽然没说否则后面是什么,但姜晚还是能猜想到那暗道里的秘密对他很重要。
她歉意的笑笑,坐在椅子上,反过来安慰王嬷嬷,“没事儿,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快让大家都回来休息吧,累一晚上了。是晚儿不好,让大家担心了。”
王嬷嬷爱怜的看着她,宠爱的假装嗔怒道:“小主您还别说,刚刚荣世子和齐世子才来过。老奴现在让下面的奴才去通知他们。”
不等王嬷嬷的人去通知,楚荣和齐逸大概是没走远,很快又折返回来。
老远就听齐逸边走边问:“听说晚晚终于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姜晚一看到他们俩进来,怕他们怀疑,学着原主的脾性,低头一副欲哭将哭的委屈表情,“对不起,是晚儿胡闹,让哥哥们担心了,晚儿下次再也不淘气了。”
楚荣快速走到她身后,用手轻轻拍了拍她后背,哄小孩子似的,“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齐逸比楚荣心细,围着姜晚走了一圈,才道:“晚晚藏哪里去了?叫大家好找,有没有哪里受伤?”
王嬷嬷抢先一步回答:“小主大概是扭到了脚,老奴见小主回来时是侍卫们搀扶着。小主身子本来就弱,老奴已经让下人传太医赶紧进宫了。”
“怎么会扭到脚,快让荣哥哥看看。”楚荣担心极了,想要去看姜晚腿上的伤。
两人虽定了亲,但姜晚还是下意识按住自己的腿不让他碰。
楚荣抬头不解的看着她,轻声道:“晚晚别怕,我们之间已经定了亲,何况我只是看看扭到了哪里,不碍事的。”
姜晚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早晚都要结为夫妻。可心里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齐逸本就遗憾两人定亲之事,见姜晚如此,便借口挖苦道:“荣世子别心急啊,晚晚现在还未曾嫁给你。等你们真的结为夫妻再这般也不迟,现在就这样随便,岂不是玷污了晚晚名声?”
楚荣一番好心被他堵了个正着。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愤怒,但又不甘心如此。
他偏过头不看齐逸,话里却意有所指。弯酸着调侃:“有些人就是酸的很,自己得不到,还找这样那样的借口。等某天本世子和晚晚成亲,有了夫妻之名后行夫妻之实时,看这样还能不能堵上某些人的嘴。你说是吧,晚晚?”
楚荣特意俯下腰来搂住晚晚的肩膀,姜晚被这两人幼稚的嘴炮逼得头疼。
齐逸本不甘示弱,可楚荣的话却都是事实,怪只怪阴差阳错,有缘无分。他瞪着楚荣吐出的一句话,“你——”,你了半天也没下文。
姜晚心里其实挺累的,也不知道原主到底喜欢啥。徘徊在这两个男人里不累吗?她表示只想好好活着。
齐逸不再与楚荣斗嘴,反过来问她:“晚晚你还好吗?我听宫里人说你跑到御书房后突然不见了踪迹。这到底怎么回事?除了扭伤脚之外,可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早知道你要去御书房,你让下人知会我一声,我们也好一起去皇上。”
姜晚知道他和楚荣去过,但她不想让他们担心她身体。尤其现在看到齐逸担忧的表情时,直觉自己不值得。她知道书的结局,她和齐逸之间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姜晚有心斩断齐逸对原主的这种无果的单恋,她道:“齐哥哥您不必担心,晚儿只是调皮,在御书房后面捉迷藏去了。见这些奴才们都没能找到晚儿,晚儿觉得无趣又出来了。今日这事,就到此为止吧。耽搁齐哥哥时间了,还请不要为晚儿担心,齐哥哥请回吧。”
楚荣挑衅的看了齐逸一眼,嗔怪道:“听到了吗?晚儿要休息了,齐哥哥您还不回去?”
齐逸不满的看了楚荣一眼,两人原本是不错的朋友,只怕这一次,真的要决裂了。
他到底喜欢过姜晚,要他大度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嫁给自己兄弟。抱歉,这事他做不到。
齐逸再看她时,眼底有无数种情绪交错,深情,受伤,爱慕,挣扎......
他干脆转身离开,眼不见为净。
姜晚不敢去看齐逸的离开的背影,只低着头叮嘱:“齐哥哥慢走,晚儿腿上不方便,就不来送了。望齐哥哥不要见怪,晚儿改天向您赔罪。”
齐逸正抬脚出门时,听见这话还是禁不住停脚,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晚晚,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疏。就算你今后嫁给荣世子,本世子也永远是你齐哥哥。你对待哥哥,也要这般礼貌生分了吗?”
那一刻,姜晚仿佛听见齐逸心碎的声音,她又何尝不难受,要亲手赶走疼爱自己的人。
但长痛不如短痛,齐逸值得更好的人。她稳了稳心神,扶着椅子框支起身子,朝齐逸离去的方向欠了欠身,道:“晚儿恭送齐哥哥。”
齐逸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抬脚时,他已经走到了殿外。
心却是麻木的,看景不似景,又觉得物是人非。
楚荣见她如此,心里也是为之一振。齐逸深陷其中可能不懂,他这个旁观人却看的格外透彻。
姜晚这是不想拖累齐逸,也不想他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楚荣有几分欣慰,将她手放在他手臂上枕着,扶着她坐下,衷心感慨道:“晚晚,你比之前懂事了。”
她是成熟了,她到底不是原主。原主游刃有余于各个男人之间,而她,既然定亲,那便忠于一人。
姜晚抬眼看了他一眼,知书达理道:“荣哥哥也请回吧,现在很晚了。”
楚荣没想到自己这么快也被下了逐客令,略显尴尬,但一想到姜晚毕竟还是闺阁女子,两人尚未成婚。出于名声考虑,道:“既然如此,我明早再来看你。”
他又给一旁王嬷嬷使了个眼色,道:“你等务必要好好照顾晚晚,若是出现什么差池......”
他话到此处,环视一圈,突然想起之前看见的那个与姜晚长得相似的丫鬟竟不在此处。
他不悦道:“那日晚晚捡回来的那个丫鬟呢?她小主现在扭伤了脚,她藏到哪里去了?”
姜晚也没想到他临时问起江月。她知道书里面在她死后,因着江月与姜晚有几分相似,楚荣不知道是向着江月寄托感情还是如何。反正他是帮助江月登基夺位的最大帮手,两人也因此有了羁绊。
但原文里江月原本在现场,而现在,她应该在姜渊宫里。
想到这里,姜晚暗自欣喜,江月若是能在姜渊宫里过夜,她撮合他们的方案岂不是颇有成效。
她心情莫名不错,用原主最擅长的方式撒娇道:“荣哥哥何时这么在意一个奴婢,晚晚要吃醋了哦。”
果然,楚荣听了她这话很受用,也就真的不在意那么多。
他宠溺的朝姜晚一笑,“晚晚好生歇息,我明早再来看你。”
姜晚乖巧的点了点头,目送楚荣离去。
太医给姜晚开了不少治疗跌打损伤的药,外贴内服一样都没少。
这次姜晚喝中药都快喝饱了。
她盥洗完毕,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觉。辗转之余又不敢幅度过大,怕触及到伤口,她干脆坐起身来。
她没有唤下人来点灯,也不想打扰其他人休息。
借着窗外清明的月光,她掏出之前一直藏在身边的手绢,那手绢上有她咳的血。得想个办法处理掉,否则明早王嬷嬷她们来打扫卫生,发现了这东西后肯定一惊一乍。
姜晚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把手绢藏到自己的保险柜里,不过事已至此,她得抓紧时间等伤好后,去宫外找一个叫做马良的大夫。
她记得书里写的是在她死后不久,那位马良联合宫中的太医,开出了清除她体内毒素的方子。如果能让此事提前发生,她说不定能借此保命。
江月这天整晚都没回来。
姜晚念及她撮合的有成效,心里也美滋滋的,并不急着召回她,甚至特意制造机会让他们长相处。
等江月再回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姜晚发现她面色略微狼狈,还是穿着昨晚那套衣衫。但她也没想那么多,一个劲儿乐呵自己做了好事。
可这在江月眼里却成了幸灾乐祸,一切都是因为她,她费尽心思想先她一步见姜渊。她撒了谎,甚至用她以前最不屑的手段欺骗姜渊。
姜渊并不领情,江月难免猜想,昨晚那两人在房间里到底做了什么。
所以她一整晚都去宫中打听,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放过。最后心细的进入了那个类似于之前姜渊、姜晚待过的暗道。
但此暗道非彼暗道,江月触碰的石壁按钮不同,打开的门也相反。说是暗道,用囚室来形容更为贴切。
更不可描述的是,她竟然在里面发现了一位旧人。
那人衣衫朴素,面色狼狈,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着。仅仅凭着一口气吊命。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江月并不是圣母心肠,没杀了她灭口已算是好心。
虽然好奇但她这一世并不想做对自己没用的事,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谁想那旧人此时开口喊住了她:“姑娘,留步。”
声音虽然羸弱,但因她扑腾而带起的铁链声实在刺耳。江月不自觉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那人抬起一张肮脏的脸,污的已经辨不清容貌。她艰难的吐出一句完整的话,“姑娘,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些吃的,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江月疑惑,蹙了蹙眉似有些不满,转过身问:“你又是谁,我凭什么要给你吃的?”
“本宫......本宫是西域族人,是皇帝的妃子,号芊羽郡主。”
江月听的目瞪口呆,这宫里外族人并不多,是皇帝的妃子又号芊羽郡主。那么这人同时也是——姜渊的母后。
“你既然是妃子,为何会在这里?”江月问,“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芊羽郡主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抽出一只银铃,“这是......这是本宫最爱的首饰,本有一对。本宫留给本宫的皇儿一只,这是另一只。”
江月想起前世里,姜渊常常看悬在书房的银铃发呆。她那时还吃醋,原来那是他母后的遗物。
这真是天助她也,她重生这一世,要得到的不止是皇位,还有姜渊的心。她就不信,若是以姜渊母后的性命相胁,姜渊还会选择姜晚。
江月从芊羽手中拿了那枚银铃放入自己怀里,并向芊羽表示,她现在虽没有食物可以及时给她,之后一定会给她带吃的来。只要她乖乖听她的话。
芊羽点了点头,算是认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