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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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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1日，周一，是陵南首战告捷的后一天。
趁着学校中午休息的时间去街头篮球场找人的阳鹿，正好看见红发男生微驼着背渐渐远离的背影。
“啊！是长岭姐！”篮球场里的小男生眼尖地看到了在外面站着的阳鹿，高兴地对她挥挥手叫了一声，他的同伴们也表示欢迎和惊喜，而同样听到了男生的声音，知道女生到来的福田并没有转身打招呼，而是拍了拍手里的篮球，压下身快速运球接近篮筐，哐噹一下单手灌了篮，颇有种耍帅要表扬的感觉。
“一如既往地厉害啊，福田。”阳鹿走进篮球场，对男生说道，“一点也没有生疏，反而看起来更熟练了。”
“嘛……还好。”满足于女生真心的赞扬，福田低声道。
他们坐到了旁边的草坪上休息。
“刚刚那个是湘北的樱木花道吧，”阳鹿想起那个高大的背影，“你们说了什么吗？”
“没说什么。”毕竟两个都是有很高自尊心的家伙，一个都不肯妥协，导致他们不光一句话都没说上，反而都被对方给挑衅了一顿……
“长岭，你觉得那家伙怎么样？”福田在指尖转着球问身边的女生。
“樱木啊……是个很有意思的人。”阳鹿回想着樱木在赛场上的表现，说道，“让人捉摸不透，有时还有点傻气可爱，但是……”女生顿了顿，“毫无疑问，他很有潜力，是个……威胁。”
“嘿～……和仙道的评价差不多啊。”福田看着指尖转速慢慢下降的篮球，用另一只手又给它提了提速，“能让你们都刮目相看的家伙吗……”
“话说回来，”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福田停下指尖的篮球，“你和仙道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
看着女生突然正经官方了不少的语气和表情，福田心里就有数了，本来心思就较为敏感细腻的他其实是最早察觉到仙道对女生的感情的人，而现在，他也知道女生对仙道也并不是没有感觉……
【……所以到底是什么让你们俩进展这样磨叽？】
“你其实是知道的吧，长岭。”
阳鹿知道他在问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后，她才开口道，“也许吧……但是有些事不真正，明确地说出口，是永远也不会有最终答案的。”
“啊……说的也是。”福田点点头。
【仙道那家伙，肯定拐弯抹角地说了什么……（叹）】
“今天下午你会来训练的吧，”阳鹿想起自己来找人的目的，“学校的处分已经到期了。”
“……”福田没有说话，他看着手里的篮球有点出神。
在那样无礼地对待了教练之后，他难以想象自己就算回了队伍，会被教练如何处置，也许他再也上不了正选的位置，享受不了赛场的乐趣，也许他以后还要面对更多让自己毫无自尊可言的责骂……
但是，无论如何，他也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他的心一直在对自己说着……
【我喜欢篮球，所以只要能让我站在球场上，让我面对什么都可以！】
身边的男生默不作声，不自觉用力抓着篮球的手指透露出他内心剧烈的挣扎。
“回来吧，福田。”
阳鹿搭上他的肩，唤回了他的注意力，福田转头看见了女生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你对陵南来说，是不可缺少的存在。”
阳鹿并没有说田冈教练这几个月来时不时表现出的懊悔和自责，即使她知道如果将这个事实说出口，就能减轻福田的不安，但是她仍然希望，比起从别人嘴里听说，福田可以自己去发现教练的变化。
“……”
“午休时间要结束了，我先回学校了。”阳鹿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粘到的草，回头对福田说道，“我们篮球部再见。”
“……”
【啊啊……这家伙的语气，就好像笃定我一定会去一样。】
福田也站起身，环顾了一下这个街边篮球场，这是他这几个月来一直在训练的地方，很宽阔，也很安静，还有那三个小男生的陪伴。
喧闹声，欢呼声，篮球落地，在体育馆中响起的带着回声的声音，和自己势均力敌的同伴们，被信任着自己的队友传到手里的球的触感，还有灌篮得分时的快感……
场上失误时的无措，被截球盖帽时的惊讶恼火，被教练训斥时的隐忍怒火，在激烈冲撞中所受的痛楚……
他怀念在那个体育馆中的一切，也怀念在赛场中的一切。
所以，他的选择自然也就只有一个。
下午，社团活动时间。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田冈教练的不安和焦虑，以及他那身后仿佛具现化出来的“福田怎么还不来”“他是不是不愿意再来了”“可恶他在哪个班，我自己去请他！”“该怎么道歉才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等等等，不停飘着的背景弹幕。
和以往不同，阳鹿这次没去安慰他。
“福田这家伙不会真的不来吧……？”越野皱着眉不太确定地说着。
“sa……”植草也很担心，但是他心里也没准。
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门被人拉开了，逆着光，福田拎着篮球鞋出现在体育馆的门口。
“啊福田你这家伙可算来了！”
“迟到了啊你小子！下次不许这么晚啊！！”
“哈哈福田桑！欢迎回来！”
“福田学长！！”
“这么久没来球技没有生疏吧！？！来让前辈好好指教一下！”
陵南的各位一拥而上围住了福田，阳鹿看着不远处也情不自禁面露喜色的田冈教练，捂嘴弯了弯嘴角的弧度。
“教练……”福田拖着步子走到田冈教练面前，有点紧张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
“啊……”田冈教练双手抱胸站了起来，一脸严肃和正经，然而刚刚才目睹了他那焦躁样的陵南球员们都是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嘿嘿，明明到刚才为止都那么一副愧疚不安的样子～】
“福田！”
“啊在！”
田冈教练双手搭上福田的肩，一字一句道：
“回来就好，福田，你一直以来都做的很棒……抱歉！”
教练的话语和道歉是福田所没想到的，这让他倍受触动，眼睛都有点湿润了，于是他对着教练猛地一个九十度弯腰，声音也难得放大了：
“我回来了！请让我再次接受您的指导！！”
终于冰释前嫌让田冈教练也很开心感动，他召集了全员，在每个人脸上都认真看了一圈后欣慰道：
“好！这下我们陵南终于齐了！一直以来的训练绝不会背叛你们！周六的海南战，是时候让王者瞧瞧我们的厉害了！！”
“哦！！！！！！！！”
然后气势高昂的球员们再次开始了训练，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田冈能感到福田为再次站在这片球场上而喜悦激动的心情，他摸了摸下巴，对身边的女生道，“让你费心了，长岭。”
阳鹿手中记录的笔不停，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说笑了教练，我并没有做什么。”
“哈哈～”田冈笑了，他知道中午午休时女生有特地出去确认福田的状态，这是仙道在训练前为了让他稍微安心一点才告诉他的。田冈满足地眯眼笑道，“不管怎么说，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我也是……”阳鹿停下笔，轻声道，“能留在这个队伍里，真是太好了。”
田冈想起自己一开始还要让仙道去出卖自己色相让女生加入然而还没有成功的事情，不禁哈哈地畅快笑了两声。
“我打算在对战海南的时候让仙道去打控球后卫，你觉得怎么样？”
阳鹿没想到教练会就自己的战略布局来询问她的意见，但稍作思考后，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挺好……仙道有宽阔的视角，敏锐的传球感觉，还有为队友制造入球机会的才能，这些都符合成为一个出色控卫的条件，而且……现在福田也回来了，他们俩组成的锋卫组合，一定很厉害……”
“嗯……跟我想得差不多。”田冈教练认可地点点头，“你也成长了不少啊。”
场下田冈和阳鹿讨论着对策，场上正好和仙道对位的福田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仙道，你是不是拐弯抹角地和长岭说了什么？”
“……诶？”仙道一愣，想起了上次自己说想让阳鹿快点喜欢上自己的事情，应道，“啊，是的。”
虽然没什么好隐瞒的，但他还是为福田迅速察觉的敏感心思感到惊讶。
“……唉。”福田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叹了口气耸耸肩，“真不成气候啊，仙道。”
“哈？”没想到好久不一起打球的伙伴上来就先损了自己一顿，这让仙道有点懵。
“这种事还是早点彻底说清楚比较好。”
“我知道。”仙道接过传球，知道福田也是在为自己担心，于是他笑着轻松快速过了防守还很菜的福田，“只是还不到时候……”
没能追上仙道让他上篮得分的福田撩起衣领擦了擦汗，很无语。
【所以说这个时候到底是什么个时候……（叹）】
时间来到6月26日，周六，湘北对武里，陵南对海南。
直到湘北和武里的比赛快结束了，换了发型的樱木才姗姗来迟，那和尚头震惊了一群观众和选手，阳鹿隔地远远的都能听到海南那边那个清田信长夸张到不行的狂笑，当然，她倒是觉得樱木这个红色和尚头实在是过于可爱了～
最终湘北以120：81的巨大分差赢得了胜利。陵南和海南入场。
阳鹿看到清田信长本想好好出一波风头的单人凌空灌篮失败，觉得这个人肯定和樱木很合拍，与之相对的则是这边福田和仙道搭配成功的一记凌空灌篮，掀起了全场的轰动。
她也看到了教练们之间擦出的火花。
田冈教练深沉地向自己的队员解释了一番后说道，“对……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就像是仙道，而高头就是流川。”
他这话说出来简直懵逼了一群人，导致队员们一个个指着他大叫不信。
“是……是真的！！”教练可怜兮兮地看向站在一边的阳鹿寻求最后的支持，而阳鹿默默地移开了眼神。
田冈教练欲哭无泪。
他让大家围成一圈坐下，回忆至今为止严酷的训练。
“自从我当上教练以来，今年是练习得最多，也是最严格的！”
陵南的各位表情都变了。
“大家都做得很好！”田冈深吸一口气：
“是时候由陵南坐上王者的宝座了！！”
比赛即将开始，在开赛前，仙道叫了阳鹿一声，但是沉默半晌后，他却只是笑着揉了揉女生的头发，然后便上了场。
阳鹿觉得他似乎是想和自己说些什么，但看着男生的背影，她选择不去追问。
海南大 . 20：00 . 陵南
. 000 . .1st . . 000
比赛正式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