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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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樱把手头的东西发给了秦松。何梦川的死对秦松来是妥妥的黑天鹅事件，如果他不出事，三秦集团还可以继续扒在赤诚心这个冤大头身上吸至少两年血。周伟凡到岳县善后的事他听说了，查的话必然会查到他头上。既然警方对杨易深都没什么动作，他手里握着的这点料显然不够分量。
“用得上吗？”秦樱问。
秦松沉默了片刻，说：“没什么大用。顶多拿来做敲山震虎的棒子，还未必结实。”
秦樱：“既然这样，那给我吧。”
秦松：“行，但你别玩得太过火。”
傍晚六点，刘明翰准时来酒店接秦樱。他穿了正装，很提气质，简直像换了一个人。秦樱还是穿着那件蓝色连衣裙，只涂了唇膏，脸有些憔悴，却平添了点忧郁美。吃饭地点选在了一家法国餐厅，半开放的包厢一面是落地玻璃，窗外就是江景。
秦樱抿了一小口鹅肝，入口即化，松露的余味悠长。但她没吃出一点愉悦来，看着即将落入泷江的夕阳，放下了手里的刀叉。“死生如日夜更替，天也，常也”，太阳从这边落了下去，在地球的某处就有一轮朝阳会升起来。人呢？生命在这边陨落，会不会在什么地方重生？刘明翰何其聪明，看出了她有心事。秦樱看了会儿夕阳，扭头就对上了他那双狡黠的大眼睛。
“秦小姐有心事么？”
秦樱抬起半边嘴角，漫不经心地说：“怎么，大师能帮我解忧？”
刘明翰笑：“说不定呢？”
秦樱：“好。吃完饭你陪我逛个街吧，我要买衣服。”
刘明翰：“求之不得。”
收到匿名信息之后，失魂落魄的张丽逢人就问“是不是杨易深杀了我们家老何？”大家都当她精神受到打击产生了谵妄。至于何梦川贪污的问题，所有人在她面前都讳莫如深，不肯吐露。吕哲来看她，见她疯疯癫癫，安慰了几句，问她听谁说的。
张丽拿出手机，把那几张模模糊糊的监控照片给他看了。吕哲说：“这不是易深呀。易深比这个人的高一些，瘦一些。”
“就是他呀...”张丽把手机接过去，放大了给吕哲看。
吕哲：“弟妹，别胡思乱想了，警方会查清楚事实，还梦川公道的。现在你的首要任务就是保重你自己。你好了，梦川才能安心，不是么？”
张丽神情恍惚，没有回应。吕哲找了个机会，把张丽手机里的图片删掉了。离开之后随行问他怎么处理，吕哲说：“这种谣传对心图景影响实在太负面了，我是要走了，但心图景毕竟有我的心血在。公关这块我更熟，我想想办法吧。”
这位当然不是良心发现。收购要约尚在公示期，未来一段时间的股价波动与吕哲出让收益正相关。虽然之前对集团负面的事没少做，但现在他比杨易深还紧张心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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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晔走到碧波园门口，咂摸咂摸，回过味来：“你说让我来，我就真来了？我一刑警队支队长，不去查案，成您几位跑腿的啦？”
之前在医院里听杨易深讲完完秦樱的事，秦晔发现似乎没看到张曦，于是问：“您的那个...私人...”
“你说张曦？他病了，今天在家休息。”杨易深说，“听说你俩是好朋友？”
“嗯，借百八十块可以不还的那种。”
杨易深笑：“那看来...关系一般？”
秦晔边摇头边长长地嗯了一声表示否定：“在我这的标准是，1.不借钱的朋友；2.可以借块八毛但需要还的朋友；3.借块八毛不需要还的朋友；4.还有就是借百八十块可以不还的朋友；这几个等级成阶梯状分布，有且只有一个人是‘借百八十块可以不还的朋友’。对了，一百块以上概不外借。”
原来如此。杨易深犹豫了一会，说：“昨天看他病的还挺严重的...能麻烦你...去看看他吗？”
秦晔：“董事长！我虽然不坐班，但也不是真的那么闲...”
“下班时间嘛...”杨易深望着他，眼神极度恳切。秦晔咬了咬唇，得，看在Kaherine的面子上，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从医院出来，秦晔给张曦发微信，让他介绍下目前的身体状况，包括还烧不烧啊，吃没吃东西、有没有挂掉的可能等等。张曦：“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来之前杨易深拜托他别告诉张曦，秦晔只好说：“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快点汇报！”
张曦：“呸！良心大大的坏了的你。知道我病了还不过来侍疾！我要吃...”
拎着一堆吃的东西，秦晔用下巴按响了801的门铃。一个梳着高马尾，戴圆片黑框眼镜，穿着居家服的漂亮女孩儿给他开了门，一起冲出来的还有一条黄色的大狗。
秦晔：我...找错地儿了？
“奥西，进去。你就是秦晔吗？快进来。”施盈盈把他往里让，对里屋喊：“张曦！”
行啊小子，秦晔歪着脑袋想，这就是跟你一起搭乐高的“老婆”？你个无业游民都有女朋友了...为什么我...就...
想到伤心处，七尺男儿几近泪下。
张曦穿着个女式长款睡衣从卧室走出来，一身小黄鸭，头发乱如蓬草，额头贴着退烧贴，蹒跚着跌进沙发里，哼哼两声，说：
“小晔子，御膳放下，你跪安吧。”
要怎么说面对面沟通的最真实有效呢。要看微信上那个劲头，不像身体抱恙，倒像是脑袋有病。实际一看，生理心理双重欠佳呀。
秦晔：“你说你这个德行还要吃烤海鲜，你真作的一手好死。”
张曦谄媚地呲牙一笑：“其实吧，不是我吃，是你嫂子想吃。”施盈盈把生蚝一个一个捡出来放进盘子，乖巧地说：“感恩！多少钱等下给你...我请。你必须得尝尝这家生蚝，巨好吃，就是外卖不到这小区。麻烦你了~”
张曦在沙发上翻白眼：“诶——麻烦他算麻烦吗！不麻烦——”
秦晔一回身一屁股坐在张曦腿上，把他的鸟窝脑袋揉得像台风过境：“我看你像个麻烦！”
天黑之后，杨易深收到了秦晔发来的视频，张曦平躺在床上，面目安详平静，被子平平整整地盖着。
“放心吧，我看他是不会再发烧了。哈哈哈。”
刘明翰头一次觉得陪女生逛街是种享受。
在他的眼里，秦樱连走路姿势都是要命的迷人。他在商场里按女生的节奏慢悠悠地逛了两个多小时，一点都不累。她试了很多件，最后选了一件修身的鱼尾裙套装。
“怎么样？”秦樱问。
刘明翰端详了一下，认真地说：“我觉得浅蓝色的更适合你。”
秦樱：“是的，如果是他，也会这么说。”她回试衣间换回原来那件蒂芙尼蓝，把衣服交给导购，“包起来吧，就要这个。”
刘明翰问：“他是...？”
“没有他了，他死了。”秦樱说，“我要去参加他的葬礼，却不能穿他最喜欢的颜色。”
刘明翰心弦一动。秦松让他帮忙查的东西，他虽然没仔细看过内容，但确切地知道里面有一份尸检报告。他半天没说话，秦樱回头看了看他，笑了。
“怎么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刘明翰见她眼里分明有泪。
“他是...生病？”
秦樱抿了抿嘴，摇头叹道：“不是。他被人杀了。”
刘明翰追问：“知道是谁干的吗？”
“知道又怎么样？警/察都没有动他。”
刘明翰：“...警/察不敢动的，未必我不敢动。”
秦樱背对着他，牙齿放开咬着的下唇，原本汪在眼睛里的泪水瞬间干了。
睡衣、T恤、衬衫...秋衣秋裤？杨易深翻了翻宝姐从家里带过来的衣服，决定请一夜假回一趟未来域城，毕竟参加葬礼不能穿睡衣T恤吧。他特别渴望好好洗个澡，用家里的工具修一修肆意疯长的胡子。主治医生说什么都不批：
“一两个小时还可以，白天也还成，一走走一宿，不行。晚上身体机能相对都会弱一些，你才刚拆线，出了状况人又不在医院，怎么办？！”
杨易深求了半天，医生拿出电话，说：
“这样。让那个紧急联系人过来，承诺紧紧跟着你，我就批假。”
张曦...从江边聊完之后，即使合同还有两周才到期，杨易深却有种“雇佣关系结束了”的错觉。
“他生病休息了...”
麻烦解除，医生摊手：那我就无能为力了哦~
杨易深悻悻然走出办公室，盘算着要不偷偷溜出去。一个高高瘦瘦的影子从身边划过，然后退了回来，在他面前站定，说：“你在这愣着干啥呢？”
杨易深欣喜地抬头，张曦的大眼睛从蓬松的刘海之间露出来，睫毛上糊着眼屎。
“你怎么来了？烧退了吗？”
张曦略略俯了俯身，把视线跟杨易深的眼睛拉平：
“老板，秦晔没跟你说吗？”
杨易深装傻：“秦晔...是谁？”
你下午见过的，大脑门，尖下巴，长得像个骗子似的，特别喜欢强调自己是支队长的那个。
杨易深：“哦~~~秦队长。”看来秦晔这是把我给卖了。
“想起来了吧？”
“想起来了。”
杨易深假装无辜地点头，抬起手想试试张曦是不是还在发烧，又发觉似乎不妥，走到半空，放下了。张曦看在眼里，说：“我不发烧了。你吃饭了吗？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杨易深：“这里调料都不全...回未来域城做，如何？”
张曦：“行。”
再次踏足医生办公室，主治医生一脸惊愕：“你是用任意门把他传送过来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