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私人护士的杨先生》兔叉子

28、第 28 章

　　“切。我用得着你么...你那点钱留着娶媳妇吧。”张曦说。
　　“你辞职之后…转行了吗....你已经是有女票的人了，就别...”秦晔都快憋出血了。
　　张曦等着他往下说，就别什么？
　　秦晔看着他，眼珠乱转。张曦忽然明白过来，一拳搥在他胸口：“你小子特么想什么呢？！”
　　“那...你跟这大款这儿干什么呢？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路亲戚朋友？”
　　张曦：“我接个私活不行吗？接了个私活！”
　　秦晔：“什么私活？”秦晔心想你跟我一干过预审的玩什么心眼？你当我不知道？声音越大，心态越差。一个护士走过来，让他们俩小声点。
　　张曦：“...私人护士。就这么简单。”
　　秦晔一脸不信：“好，私人护士，新兴职业嘛。难道还包括给人当司机？”
　　张曦受不了他拐弯抹角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嘛。
　　秦晔说：“曦子，心图景何梦川死亡有疑点，否则我不会来问话。周六那天晚上你也在场，如果...”
　　“我一直在停车场等。我虽然看不到江边，但离他们不远，有什么异常声音一定能听到。还有，”张曦说，“周六见何梦川的时候，我老板还没拆上一次手术的缝线。就他那种身体状况，把一个比他高且身体健康的成年人推下栏杆，我觉得可能性为零。”
　　秦晔委屈：“我又没说你老板是嫌疑人。”
　　张曦特别坚定地说：“他绝对不是。”
　　“你怎么那么肯定？”
　　“...那天晚上因为何梦川不见了，我们才决定去实验中学碰碰运气。他绝无预谋的可能，如果说是临时起意，那更加不可能，他是我见过的最沉着的人，没什么能激怒到他。”
　　“剥削阶级到底花了多少钱收买你？”秦晔手欠地拽了拽张曦的头发，张曦回敬他一个脑瓜崩。
　　“总之，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会因为他是我老板我就有选择地说。你放心了吧？”
　　秦晔揉揉额头，心想以前没发现张曦这么铿锵啊。他打了个哈哈：“放心，当然放心。”接着赶紧换话题：
　　“你和女票和好没？”
　　张曦：“和好了呀，你不还给我朋友圈点赞来着么？”
　　秦晔点开朋友圈，找到了一张拼到一半的乐高战列舰照片。文字是：“跟老婆一起拼。”
　　秦晔想起刚才好像在病房里看到了一个一样的、快拼完的战列舰。
　　这就是你的官宣了？你“老婆”也没露面啊。
　　秦晔拍拍张曦，目光里充满了怀疑。
　　回去的路上，秦晔查了下网上流传出来的照片，在别墅中被偷拍到时，杨易深的手臂上没有淤青。他想了想，没有折返回去，先把指纹送到了鉴定中心。
　　很快结果就拿到了，之前在栏杆上提取到的指纹，确实有杨易深的。但这也只能说明他到过江边、握过栏杆而已。况且上边提取到的不止有死者和杨易深，还有至少十几种不属于他俩的指纹。
　　秦晔靠在驾驶座上，把所有的线索摆在一起，慢慢消化。大概十分钟后，他发现自己已经摆脱不了对杨易深的“有罪推定”了。

　　跟护士长斗智斗勇之后，严主任终于匀出了时间回了趟S市，严子逸不在家。屋子乱得不成样子，他也懒得收拾，直接找了个酒店，checkin之后就来到了医院。一进房间看见张曦坐在床前，正跟杨易深一起拼乐高。
　　杨易深叫了他一声，略带抱歉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老旻。”
　　杨易深的状态比想象中要强一点。张曦已经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恨不得双手捧上病历。严旻俞认认真真地翻看了半天，冲张曦点点头，意思是还可以。之后径直走到床边，张曦立即让出了位子。
　　“我出去…买点下午茶。”主治医生和病人的会面他就不打扰了…张曦连借口都还没找好，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严旻俞对张曦这次表现出的眼力见表示欣赏。人一出去，他问杨易深：
　　“你还好吧？”
　　杨易深笑道：“我还行。你知道我一直就这个样子。但这次梦川的事情，确实…措手不及。”
　　“我对赤诚心期待很高，却没有给它足够的关注。或者说我太天真了，在s省那种投资环境里，以为有政/府合作就没有什么问题…我忽略了地头蛇，像三秦集团这样的势力，你跟它有利益瓜葛，它扼杀你，你跟它没有，它就会想尽办法来跟你分一杯羹。”
　　严旻俞说：“赤诚心就一定要在s省进行下去吗？”
　　“一定要。”杨易深说，“抛开程宁的心愿和我对家乡所谓的反哺不谈，当地对改善教育环境的愿望太迫切了。在师资水平低的情况下，学校学到的仅仅是课本上的一点点东西。即使网络已经普及，信息铺天盖地，学生和老师都无法甄别真正有用的知识，电脑和手机没有形成生产力，只是变成了玩具。在那几个县里，每个学校都有巡查小组，到网吧里抓沉迷网络的孩子。”
　　“赤诚心想做的，就是给他们脚下垫上一片石头，让老师也好，孩子也好，都能看得更远一些。”
　　“开头确实比较难，但如果放弃，损失的不仅是钱和在董事会内的话语权，更是心图景在远景目标上的折戟沉沙。”
　　严旻俞没有表态。杨易深等着他说话，过了一会儿，严旻虞说：
　　“网上那篇报道里的照片，可能是在55号偷拍的。”
　　杨易深问：“什么照片？”忽然想了起来，\"你说那个啊。55号？...你家？”
　　“是严子逸搞的什么协会聚会，很可能是里面某个人做的。严子逸在找他，但已经联系不到了。”
　　听到严子逸这个名字，杨易深说：“我不太常去花溪，已经好久没看到小逸了。印象里他还是个小不点呢。”
　　“还小不点。比我都高了。”严旻俞笑，之后叹了口气，说：“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小逸又不是故意的。听Kat说网上还有说我身材好的哈哈哈。”杨易深停顿了一会儿：“我跟你说抱歉才是真的。”
　　胡来了一通，又进一次医院，再作死一点就真的断送了老朋友的医生生涯了。严旻俞拍了拍他的手：“那这次就好好住院，别再让我提心吊胆了。”
　　“通过撞库查到了他论坛上的号，5月10日登录过。从IP地址看，他应该没出S市。至于人在哪儿，就得有更多信息给到我。”
　　“我只有他自媒体的名字。”严子逸说。
　　“都行，有名字就能买到信息。”黑客说，“需要点钱。”
　　“没问题。”严子逸说。
　　严子逸知道自己没被老旻冤枉。那些照片一看就是从55号的方向拍摄到的，一点不差。他不希望严旻虞频繁地回S市，所以就得尽量不给他找麻烦。
　　这次有些棘手，因为…牵扯到了杨易深。严子逸不太关心这位杨叔叔，但他爸爸关心，关心得有些超乎寻常。
　　张曦被严旻俞赶出去之后，去找了施盈盈。整个科室都认识他了，都当他是杨易深的无业游民表弟。他问施盈盈为什么大家都说我老板是我表哥啊？
　　施盈盈以进为退：“因为是我说的。”
　　她把八卦群里拍到的照片翻出来给张曦，他在照片里握着杨易深的手。
　　“保持这个姿势有半个小时没有？”施盈盈耿耿于怀。
　　“这...谁拍的...”张曦端着手机看了半天。他几乎想不起来在急诊室那一夜的任何细节了，只记得心要跳出胸口的感觉，以及挥之不去的恐惧感。
　　施盈盈说：“你知到在咱俩之前，医院怎么传这张照片里的主人公吗？”
　　张曦隐隐觉得狮头不对，他也许不该谈论这个话题。
　　“护士工作的时候，需要握着病人的手吗？”
　　张曦想了想，他在康复医院的时候，经常会被神志不清的老年病人拉住不放。不过这次...是他主动握起的。那天他不敢放手啊，怕一放手就真把杨易深放走了。
　　“护士站那些小姑娘，都以为你和你老板是一对CP。”施盈盈笑得苦涩。
　　张曦不知道什么叫CP，但他没敢问。因为“一对儿”已经很说明问题了，而这问题似乎比他想象中严重不少。
　　“我不是...”
　　“不是什么？”施盈盈问。虽然和好了半天时间，但她总觉得这件事不说开，不行。
　　张曦顿了顿，赤红着脸说：“我喜欢女的。”
　　施盈盈舒了口气。终于有个解释了，几天以来憋着忍着，她觉得一不做二不休吧。
　　“你对你老板的在意程度可能连你自己都没意识到。你还记得手术当天你说的那些话吗？你害怕到颤抖。”
　　张曦：“我是怕...如果有什么不测，我要负责...”
　　施盈盈：“他亿万身家，人死了的话，责你负得了么？”
　　张曦不置可否。
　　施盈盈语气缓和下来:“别做了，行吗？”
　　是啊。究竟是什么让他做这个所谓的私人护士的？即便有合同在前，如果杨易深真的死在那天的救护车上，难道他不用承担责任吗？
　　可杨易深活过来的时候，他又是那么高兴。那也许是出于护士对病人的职业本能吧。
　　张曦说：“...合同到期，我就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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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连日生病让作者崩了心态。觉得在写的东西，人物也崩，情节也崩。
昨晚特别想放弃了。
但如果放弃了那就是两个垃圾坑。
我今天想了想，就算要留下垃圾，我也希望是能留下两座垃圾山。
最起码，山是隆起的，还能被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