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笑皆仙》氿衣

33、第 33 章

　　上昱天泽跟着南师傅去了遥远的大宇之巅，修炼了整整五百年，终于成就上神。他兴冲冲的赶回来，听说广元界的元祁靖风新晋了下神，正在准备婚娉之事。他想了想，仙界似乎是有先成神再成家的不成文的规则。他担心会听到她婚嫁的消息，急忙着人准备去下娉，还没等他备好，龙族就被各界帝女贵女的求婚帖淹没了，他成就上神的消息传出，几乎没婚定的神女们都出动了。然后得知她拒了所有娉帖的消息，略微安心。想着，广元界是不是也会像其他仙界一样递来婚书。可惜他等了三个月，除了等来她又将闭关的消息，什么都没有等到。而经过三个月来多方面的调查，他已经能认定：元祁靖风就是他的袁靖风。
　　于是，他着人去下了娉书。可惜广元仙帝回绝了。理由是：他家的女儿说不到上神不愿考虑婚配。他不知道袁靖风居然还有如此上进的一面，可是他也知道，仙族的修炼比不得神兽家族，没有任何修炼捷径可走，要等她修炼完成，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娶她进门了！
　　于是，他每年一次的坚持不懈的下着娉书。十年后，父亲带着母亲云游，把龙族交给了他，并叮嘱他一定要尽快选个龙后。
　　他继任龙帝后第一件事，就是拜访了广元界，亲自上门提亲。广元帝很爱女儿，似乎一直为女儿的幸福而苦恼着，看到他这么有诚意显然很高兴，只问了一句：请问龙帝为何执意要娶小女？
　　他一笑道：“我与您女儿是天定的缘分。我有信心让您的女儿幸福快乐！”
　　那一天，他们终于定下了，她成了他的妻。只等她出关，他们就大婚。
　　二十年，他精心的筹备着他们的婚礼，等着她，他要给她一个最浪漫盛大的婚礼。
　　他接管龙族后，大力发展商业，这天，他正在书殿和群臣商议几个合作事宜，书殿的大门突然被一脚踢开。
　　他终于见到了她，时隔五百多年，他终于再次见到了她，她逆光而立，慢慢收回脚，挪进殿内。虽然与之前的样子有些不同，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明明心虚了，还是故作倔强的看向他，让他想起了当年的那场决斗。
　　他笑道：“”元，祁，靖风。我记得我们的大婚是在下个月，怎么竟是这么等不及吗？”
　　她似乎生气了，气鼓鼓的说：“上昱天泽，我是来退婚的，我绝不会嫁给你！”声音斩钉截铁。大殿里一阵喧哗。
　　他沉声道：“你们都退下！”
　　臣子们纷纷行礼退了出去，关上了殿门。
　　他看着她道：“说下去。”然后他看到她迷茫的眼神。像只迷路的小鹿，让他的心软软的。
　　“理由！”他提醒道。等她回过神来，不知要什么时辰了。
　　他看到她咬着下唇，那是她心虚时惯有的表情，她说道：“我们从未见过，没有感情基础。”又说：“我很粗鲁，从小像个男孩子，做不来主母。”他深深的看着她，见她眼睛眨了又眨，接着说道：“你们龙族和我们仙界习俗不同，我们没有共同语言。”
　　他很想知道她的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竟然让她编出这些理由，一听就牵强。
　　“还有呢？”他问道：“元祁靖风，我要你心底的理由！告诉我。”
　　她深吸了几口气，慢慢说道：“好！我告诉你，我心底有爱的人，我会永远爱他，我的心再也容不下任何人！所以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不会爱你，永远不会，你娶了我是不会幸福的。”
　　“很感人。”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心里一瞬间有些闷。她的爱人？是谁？会是自己吗？她作为袁靖风时，为了救龙凯泽而死，可她从没说过一句爱。如果她爱的不是他，他是否还要违背她的意愿娶她。如果……
　　“那他现在在哪里？”他忍不住问了出来，如果她爱的不是他，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因为嫉妒而发疯。
　　她哭了：“他死了，数百年前就死了。”他的心一阵痛，为了她的眼泪，为了她的伤心。
　　“你是说，本帝比不上一个死人？”他知道自己说得残忍，可这句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他的心酸着，哪怕她口中的人可能是自己。
　　“对！比不上！在我心里没有人能和他比！我永远都不会嫁，不仅是你，所有人我都不会嫁的。”她毫无形象的哭喊着，可他却觉得她那么美。
　　“投胎是一门技术活。”他看到她要走了，心里一慌，忽然想起当年舞会初见时她说的话。他慢慢向她走去，他终于到了她面前，那么近：“这门技术，恰好我会！”
　　她泪如雨下，泣不成声道：“凯泽？你是龙凯泽？”他的心剧烈的跳着。她爱他，她爱的是他！她的伤痛就在眼前，当年明知道不可能他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了她，让她陷入无尽的痛苦中，上昱天泽，在爱情面前，你不过是个懦夫罢了。
　　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这个动作他想了数百年，如今做来却是如此心痛，他感到她在发抖！他用力抱紧她，在她耳边叫道：“小疯子。”他从未这样叫过她，可在他心里，她一直是那个疯丫头，属于他的小疯子。
　　她失声痛哭，把他抓得那么紧，他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他初到仙界时，也是难以置信的。他想，也许是他最后的善德感动了上苍，由着他心中的执念引导着他来找她。他无比庆幸，他成了上昱天泽。
　　他轻声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的时候我说的话吗？”
　　他要给她保证，不让她再受一点儿委屈，他低头在她耳边说：“我爱你，永远！”这句承诺，如今，他给得起！
　　他听到她的哭泣声，许久，他听到她小声说：“泽，我也爱你！”
　　他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汹涌的情感，找到她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而后，一把抱起她，向内殿走去……
　　第二日清晨，他在自己的寝殿醒来。入目是她安静的睡颜，她睡得很沉。那么久没见，昨晚上累坏她了，他应该克制些的，毕竟她这具仙身还是初次。他轻轻吻了下她的脸颊，阳光透过五彩宝石打造的落地窗，给殿里撒上一层梦幻的色彩，他想，她醒来应该会喜欢吧。
　　他听到门口有脚步声，没有重要的事，没人敢来打扰。
　　“什么事？”他压低声音。
　　门外传来同样压抑的声音：“陛下，广元仙帝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