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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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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宿舍里哭坐了很久,我听到新闻里,他的整个团队都上了专机,估计凌晨他就能见到他的未婚妻了。
已是半夜时分,我披上外套走出了校门。
夜路很静,像一年多前一样,我来到了半月湖十九号,不同的是,此时的别墅已人去楼空。
我找到当年睡过的那间客房,打开窗户,很容易就进入了室内,这次果然再没了警铃大作。
我在空荡荡的别墅内游荡,最后来到了那间书房,书房的陈设还在,只是没了那许多书和放在书桌上的一叠叠文件。
我走了进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我走到书桌旁,轻轻的抚摸着书桌的边缘。
一个很轻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袁靖风?”带着一丝疑惑和不确定。
我一惊回头,借着不算明亮的月光,我看到了他,坐在墙边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个酒杯。
“龙凯泽!”我的心飞速的跳跃起来,为了一瞬间的喜悦,为了我还能再见他一面。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自嘲一笑道:“我在做梦罢。”他把杯中酒都倒进了嘴里,把杯子往书桌上一摆,转身向门口走去。他好像喝醉了,脚步虚浮的厉害,面前有椅子也没注意,眼看就要绊倒,我一把扶住他:“龙凯泽。”
他反手抓住我的胳膊,深望着我,最终一点点靠近,吻住我的唇,一股温热的液体灌到了我嘴里,是酒!他嘴里的酒,我自小不能沾酒,这么一口酒下去,我顿时分不清东西南北,或者在他面前,我从来都分不清东西南北。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不停的深深的吻着我。然后一把把我抱了起来,往里间走去,他的脚步十分不稳,我不得不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他一刻也没停止吻我,仿佛我是他的珍宝一般。
我沉沦在他的吻里,不愿再去想我们有没有明天。
酒精的作用让我在混混沌沌中睡去,等我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我穿着一身丝质的睡衣,躺在床上,盖着被子,龙凯泽已经走了。
我换上昨天穿的裙子,走出房间,看到书桌上有一份文件。
文件里没有只字片语,只是,他把整幢别墅留给了我。他还真是出手阔绰,不愧是未来皇室的女婿!这算什么?可怜我在这世上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抑或是付给我的报酬!不过是富人的游戏罢了!一幢凡间的别墅,我还不看在眼里!我把那张房契撕得粉碎,毫不留恋的离开。
我恨他的玩弄,怨他的不爱!可在我的心底,却始终忘不了他!我时常一个人走在学校的路上,一个人吃饭,上课,偶尔回趟孤儿院,袁妈妈这两年越见苍老了,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几条。
潇潇不在了,我却做起了潇潇之前常做的事:我爱上了新闻,我在电视上追逐着他的身影,收集所有关于他的简报。我越发的沉默,乍一看,我已经很有些女孩的样子了。五哥和母亲来看过我几次,我把我的失魂落魄掩藏的很好。
不知不觉,在浑浑噩噩中已经过去了两年,我顺利的毕了业。五哥给了我一间花店让我打理,日子过得恬淡而惬意。
这天,我一边无聊的看着电视,一边修剪一束玫瑰花枝,三哥突然来了,我向后看了看,他和四哥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没见到四哥我很奇怪。三哥笑道:“你四哥听说另一处凡界出了个神医,巴巴的拜师去了。你也知道,我俩一向志趣相投,唯有这医术,你三哥我听了是要打瞌睡的,想着离你不远,不如过来看看你。”我笑笑,是这么个道理。
三哥坐在一边看我摆弄花草,手托着腮道:“小妹,父亲算了算,再过些日子,你就可以回家了。”
我弄花的手一顿,看了一眼电视,新闻还没开始。我随意道:“你们不是说要让我在凡间学习怎么做个女孩吗?怎么又让我回去了?”
三哥窒了一下,哈哈道:“小妹你看你现在就是花中仙子,已经算是学成了。”
我没理他,让我下凡的是他们,回去也是他们说了算。
三哥见我生气,没敢再说话,眼睛转向电视。正好新闻开始了,这段时间有两大新闻:一是米荷皇室大婚,将与博拉古斯家族联姻;二是恐怖分子声称研制出了能够穿透灵魂的杀伤性武器,要向全世界的不平等宣战,匡扶正义。
每天的新闻必有这两条!画面上,记者采访将要做新娘的丽莎·克雷公主,她无限娇羞的说着婚礼正在筹办,新郎非常用心。我的心里微微刺着,却舍不得不看下去。果然,画面切到新郎在现场发布会上就一系列国际形势的讲话,他还是那么英俊,冷静的语调不紧不慢的回答着记者提出的一个个问题,有个记者问道:公爵大人,您个人的婚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道:有条不紊,按部就班。他的回答很公事化,却是他今天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三哥看了会儿,有点迟疑的说道:“这个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我收拾心情,把花插在瓶子里,淡然道:“他是我大学的学长,在无望森林时救过我,你们见过。”
三哥道:“哦!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当时你让我们去救两个人,他是其中一个。”三哥又仔细看了看电视,叹了口气道:“早知道,当时就不救他了。”
我心里一突,不动声色问道:“三哥怎么说?”
三哥指着电视里正在谈建立国际救援队的龙凯泽道:“你看他周身黑气缠绕,不是大灾就是大难。”
我的手一抖,理着花枝的手指被玫瑰刺了一下,我连忙把手藏到桌子下捏住。
三哥一向大大咧咧,没有发现我这边的小动作,看了我一眼道:“我忘了,你现在是凡身,看不到这些,反正这个人多半命不久矣。”
我心头一阵狂跳。深吸口气,假装平静的对三哥道:“三哥你该走了,我店里该营业了,一会儿我还要去送花呢。”
三哥嘻嘻哈哈道:“小妹,你五哥不地道,就给你弄了这么个破地方,也不多给你派几个人帮忙,今天三哥我就做小工了。”
我把他往外推:“三哥,你快走吧,别打扰我做生意,我客户都要被你吓跑了。”
三哥道:“我这么帅,客户见到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说:“是是是,你把我的花都衬得黯然失色了,我花卖不出去了!”
三哥见我坚持要他走,只能无奈一抬手:“好好好,小妹,哥走就是了,不过不是这边。”说着转身进了隔壁的恒温房,里面传来三哥清朗的声音:”小妹我走了,你乖一点哈!“然后就没了声音。我竟忘了,他要走,自然不能在大街上堂而皇之的消失。我几个房间转了一圈,确定三哥真的走了,急忙披了件外套,关了店门,往元广大厦去。五哥说过,如果要找他,只要去见那个董事长,他自会接到消息来见我。当然我也可以去半月湖别墅,只是这里是市区,花店离元广最近。至于项链,那是出事了才用的,否则岂不让五哥惊吓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