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口点心》逸清寒

81、映心

　　“正因为不识，世人才奉小道为圭臬。”平儿难得又与沈重辩嘴起来，不知是不是因为今日沈重待她更熟的缘故。

　　“没想到平儿也是伶牙俐齿，不过你所谓易于模仿，就这个本子来看，倒还真是未必。”
　　“哦，老爷觉得这本子有何不同，平儿静听老爷指教。”
　　“谈不上指教，只是这本子与别的有一不同，大大的不同，不知平儿可有发现？”
　　“这本子对于人的所思所感，比别的本子篇幅要多，而关涉情节的少了许多。可是这又如何？”
　　“你看看他这里的备注。”沈重指着一列小字说道。
　　平儿凑近了看，“平儿不是太懂……”
　　“这所思所感的展露，并非常见的眼神表情，他注了外景映心，可见是别有一格的，我猜测，是布一个景来将内在放大投射出来。”

　　“可是……”平而不解道，“素日所看所听的吸，以借代为上，有所指便有所应，若是处处借重实景，实在是落了下乘。”

　　“你说的道理也不错，无非是虚借表义，不影响情愫之流畅，不过外景映心借重实景可是以前少有，至于借的外界已有高下之别，倒非实景便是低，虚景便是高，只是假借比附是否巧妙高明罢了。”
　　“平儿受教了。”说着默然不已，居然是在细细思索回味这话。
　　沈重也不打扰，就这么搂着美人翻看话本，别有一番滋味。

　　“老爷。”良久，平儿抬头。
　　“这就睡，你说了晚上看书对眼睛不好。”沈重熄了最后一盏灯。

　　清晨，斜阳巷子

　　“小姐，最近万花楼生意好了很多，导致我们的生意有些下来。他们最近卖的果子便宜了很多，将原来那些卖给了万花丛，所以很多之前没有买的人也去买了尝鲜。”碧玉道。
　　“嗯。他们接着活动悄悄降了身价。”赵心怡漫不经心地回答，她翻着半夜自己画的东西，看来梦游之作，确实比醒着的时候画得更好。

　　碧玉有些讶异，平时生意有些许不好，小姐就会很在意地问东问西，而如今……

　　“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太神气了？”赵心怡抬头见碧玉欲言又止，便问道。而赵心怡的桌上还放着从从万花楼得来的折扇。
　　“小姐，他们就会搞些小花样，不务正业。”碧玉气愤地说道。

　　赵心怡摆了摆手，示意碧玉退下，碧玉也只得退下，她要去找桃红问一问，是否觉得小姐最近有些奇怪，不仅仅是睡懒觉比以前多的问题而已。上次小姐从万花楼回来，就没有表态。碧玉暗暗地想，也许小姐还在思考如何应对。

　　碧玉不知，此刻赵心怡情不自禁想起，那夜与不速之客的一番谈话。

　　不速之客抛出了一个诱饵，并且给出了一个承诺。
　　“若是失败了，我便将我最珍贵的东西给你，如何？”

　　这话，主要是，不速之客若无其事地说出承诺，她靠着赵心怡的脸极近，先天又带着一股魅惑，语音靡靡，那样的场景氛围，让赵心怡也不自觉脸红起来。

　　当然，诱饵也是她脸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