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口点心》逸清寒

49、消息

　　芳草巷子

　　“老师。”文里走进房间，沈重坐在案前，手中正是文里从赵心怡那得来的东西。
　　“你来了。”沈重听见文里的脚步声，并没有抬头。
　　沈重小指拨动着从赵心怡那得来的册子，连连摇头。
　　“有碍道心。”虽然如此说，但是眼中偶尔闪过的光芒还是被文里捕捉到了。
　　看来虽然有问题，但是还是有可取之处。文理心想。
　　不过文里并不知道沈重真实的想法，他自己晚上见过那册子，便觉得心有所启，有某种感动随之而生发，虽然被老师说的犹如敝履，他还是想再看一看那册子，只不过他当时实在是太过辣手，忙着去医治，所以册子便直接交给风画了，现在想来，还是火辣辣地疼，赵心怡虽然是小姑娘，但也甚是毒辣。
　　沈重轻轻将册子放下，“听说有人白天在赵家大闹了一下，这是谁做的。”
　　“蛤，老师你知道这个啊。”
　　“动静好像有些大。”
　　“老师，那不是我，我的轻身功夫自问还是可以的。”
　　“不过你最近好像有些发胖……是不是过去的时候将人家瓦片弄下来了。”
　　“老师。”文里有些哭笑不得，“我本就是想着晚上去的，白天店铺里实在太忙了。我猜测，这是赵家小姐自己搞出来的。”
　　“自然有这个可能，不过，你说你是打算晚上再去的……”沈重意味深长地看着文里。
　　文里一拍脑袋，“老师，我没有细想，这事情确实凑巧了。赵家小姐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难道说……是另有其人？这事情不传六耳，我并没有走漏过风声。”
　　“不排除另有其人，还有可能这事情被人发现了。”
　　“老师，虽然我们府中戒备不够森严，但是又有谁能避开我们的注意……那样也太可怕了。”文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有这个可能，你……不要忘了那一枝昙花。”沈重幽幽说道。文里闻言猛一个激灵。

　　“好了此事反正已经一个阶段了。赵家出了事情，想必赵府也不会不闻不问，你那个便宜伯父最近说不定就又要登门拜访了。”
　　“老师也不必再管他还有什么说辞了。”

　　“这也不一定，既然没来，也不去管他。另外，通知出去，让尤侬尽速赶来九刈城。”
　　“遵命，老师。”文里应诺，心想之前老师让师姐在外磨砺，已经有三年了，现在终究还是有些心疼了。

　　文里出了院子，思来想去，还是忘不了那册子，当时随意翻看便觉得有些心潮澎湃，可惜他也不能直接跟老师要一个有碍道心的东西，若如此，只怕沈重当场便要“赏”他一道孤诚诣了。
　　看看天色，文里忽然觉得，可以追本溯源一下，反正饴心斋的高墙是拦不住他的。想着还是夜深再潜入比较妥当，他便向铺子走去，他这个甩手掌柜已经好几日没有去管了。
　　“东家。” 瑞福见文里来到铺中，上前招呼道。
　　“嗯。”文里见铺子还算井井有条，也表示满意。平日都是贾挂出来传递消息，他跟瑞福倒是话语不多。
　　瑞福大致汇报了一下今日的收益，虽然卖的比较贵，但是也有来买，不过确实不多，因为之前赵修辞买了一些，所以勉强还算可以维持。
　　因此账目并没有什么可以查看的，文里也不想看这些让他头疼的东西。
　　不过，有一个情况，却让文里有些意外。
　　“你说很多人来询问香囊跟单独的盒子卖不卖？”
　　“是这样的，他们对于这些的兴趣超过了果子，甚至有人进来就直奔这个。”
　　“嗯，确实，这些卖得也贵了。”
　　“东家，我有一个提议。”
　　“说罢。”
　　“虽然我们主要是卖果子的，但是香囊、果盒这些胜在不拘摆放的时日，香囊内的香料虽然也有时日，到底比起果子还是要长很多的，我们不妨这些多卖一些。不过现在的问题是这些太贵了，芳草巷子的位置毕竟不够中心，我们是不是做一批不那么贵的，这样铺子虽然果子卖的不多，但是也可赚一些。”瑞福说道。
　　“可是，这香囊跟盒子的做工、材料不能便宜啊。”文里皱眉，他可以不在意果子卖不出去，但是，工人的钱他还要负担，童春这个小鬼又时不时卡扣一下，他不能总是厚着脸皮跟老师直接去要，另外材料费等等也是个问题，不然他连交功课给老师看都是问题了。
　　“东家说的对，但是我们可以换材料啊。”
　　“你的意思是……偷工减料？”
　　“东家，你说的太过了……什么价钱就是什么样的工料，我们将这些都摆出，看他们要哪个罢了。”
　　文里闻言眼前一亮，这确实是个优势，即使他在店中时间不长，也发现大家更喜欢这个的缘故，而且瑞福巧妙避开了对果子提建议，至于果子之外，他不必守着师门规矩，可以大胆的俭省，之后如果沈重怪罪，他也有借口可说。比较对于点心果子，他可以没有降低过标准。“可行，瑞福这个就由你去办吧。至于样式，你拿不准的让贾挂帮着参谋下也行，就说是我的意思。”文里点头。

　　“好的，东家。不过恐怕要有新的工人人手，材料也跟我们之前的不同了。”瑞福欲言又止。
　　“我会让贾挂支一些给你自由操作，如果做的好，肯定也有你的功劳。”文里知道他在要钱，而且这一块跟果子的分开，既是跟贾挂争权，又有一定的分野，选择的角度还是比较巧妙的，想必贾挂也不会有太多抱怨。

　　“多谢东家，瑞福一定好好为东家效力。”
　　文里对于这些恭维也就点头随便应了，他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不太享受这些虚头巴脑地东西。

　　“东家，这几日有人找你。”瑞福说完了正事，便说了有人想要拜见文里的事情，“一开始我推了，不过他每天都来，也不说到底是什么事情，所以我特来跟东家讲一声，看看这个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