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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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柏然站在原地，无奈地等对方笑完了才开口：“姜小姐似乎有事拜托您，这该怎么办？”
“不要问我，她拜托的可是唐柏然。”霍昱洲盖上了笔盖，潇洒地将它扔回了原位，语气里满是戏谑。
这皮球怎么又踢回来了，唐柏然叹气，正打算认命地接受任务，却听霍昱洲说：“姜檬想让你给舅舅带话。”
他只说了有这么件事，却没说姜檬到底让他带什么话，显然是不打算真的让他去做，如此唐柏然便松了口气，顺水推舟说：“我知道了，如果姜小姐有事找您，我会及时通知的。”
“除此之外，你最近可能会很忙。”霍昱洲目光转向唐柏然，乌沉沉的眼眸里多了点笑意，被那么看着，他下意识直起了身体。
从今晚那支舞起，唐柏然就不再是B市上层圈子的籍籍无名之辈，能拿到路家的请柬，能做姜家小姐的舞伴，这已经是很多人望尘莫及的开场。
但这些还不够。
他坐回到阳台上的原位，目光扫过准备已久的资料：“以后会有很多人来找你，不过留意一个叫姚星的人，和他打好关系。”
姚星？
听到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唐柏然微微一愣，心里有些惊异。
姚家在连锁娱乐业颇有几分地位，B市不少大KTV酒吧都是他家产业，但姚星上面有个异母哥哥，基本插手不了加油，他会听说这个名字，只是因为他追姜檬就和姜檬追路容琛一样人尽皆知。
他下意识地看向霍昱洲，但对方并没有看他，而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夜景。
对面的CBD区内的高楼大厦仍然灯火通明，路上的川流不息的车辆形成了闪亮的光带，这里是B市是最繁华的地区，仿佛心脏般永不停息地将金钱、权力。资源泵向四面八方。
常人看到这样的景色往往会心生感慨和敬畏，而霍昱洲的面容依旧静默，并无触动，仿佛只是看着一场早已知道结局的戏。
能让唐思彦能在那么多人里选中他，唐柏然自认不是泛泛之辈，但面对眼前这个人时，他还是常常觉得迷茫和畏惧。
沉默片刻后，唐柏然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我不太明白您的想法。”
他做好了得不到回应的准备，却没想到他回过了头，瞳孔里带着点幽深的笑意，像是阴影中蛰伏的野兽：“我没什么想法。”
“只是觉得有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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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为了赴白晴雨的约，姜檬起得格外早，不过因为昨晚整理笔记和失眠的原因，她平日里明亮的眼眸里多了些血丝。
她郁闷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告别穆舒和姜知后就急急忙忙地去了学校。
白晴雨今天到的格外早，当姜檬到时，她已经站在原地绞衣角绞了好一段时间了，见她有些局促，姜檬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轻松地说：“你到的蛮早的。”
被她这么一拍，白晴雨原本绞着衣角的手不自觉地松开，有些羞涩地低头答道：“嗯……因为醒的比较早。”说到这，她抬头飞快地瞟了一眼姜檬，注意到她微微泛红的眼角微微一愣，问：“你昨晚没休息好吗。”
姜檬摸了摸自己的眼睑，无奈地问：“很明显吗？”
见素来高傲冷淡的大小姐露出如此呆萌的表情，白晴雨也不自觉地微笑起来，渐渐不再和之前一样紧张：“其实还好。”
对姜檬，她始终是感激和敬畏的。那天她原本做好了和以前一样被羞辱到底的准备，却没想到有个人愿意伸手拉她一把；但姜檬和她之前并无交集，她始终害怕对方只是一时兴起，只要她做错了什么姜檬就会和她父亲一样放弃她。
姜檬知道她心里的顾虑，便故意主动接触她，一番攀谈下来，她们的关系也增进了不少。
“那我们是开始跑步吗？”白晴雨问。她并不知道什么锻炼技巧，她只是单纯信任姜檬。
姜檬摇摇头，犹豫片刻后还是直言说：“不是，大基数体重一开始最好不要直接跑步，这样会对膝盖有很大的损伤，你觉得快走怎样？”
白晴雨并没被“大基数”这几个字刺到，毕竟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这相比之下简直是温柔的不可思议。她点点头应声道：“我……我听你的就好。”
这种有人关心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此时学校刚开门不久，空中雾气氤氲，夹道旁的绿植还带着新鲜的露水，操场就她们两个人。以防白晴雨快走觉得无聊，姜檬跟着她慢跑，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虽然说了很多遍，但我还是想当面跟你道谢。”白晴雨低下了头，腼腆地说。
这时候她突然觉得语言是如此苍白，即使她的作文经常被当做范文在年级内传阅，她还是搜肠刮肚地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表示感谢。
姜檬有些无奈地弹了下她的脑门：“好见外呀，再说我就不理你啦。”
经过了刚才的交流，白晴雨已经不再那么拘束，并没对她的随口一言紧张起来，而是无奈地笑了笑，说：“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就像做梦一样。”
她抬眸看向姜檬，因为运动对方白皙的面颊上染了层健康的粉红，明亮的眼睛里虽然有些血丝，但依旧生气勃勃，像是枝头盛开的花朵。
大概是被眼前的人所迷惑，白晴雨鼓起勇气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话说出口后她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刨根问底呢？现状已经够好了。
姜檬并没注意到惴惴不安的白晴雨，而是认真地思考起来，说：“嗯，如果硬要说，那就是希望自己做好事能有好报吧。”
她的目光放空，忽然想到了那个真实的梦，梦境里她孤零零地死去，无人询问，无人在意。
铁质躺椅的冰冷触感如有实质，姜檬的脚步渐渐缓慢，刺骨的寒冷从皮肤刺入她的骨髓。
注意到白晴雨关切的目光，她排除心头复杂的想法，挤出个微笑打趣说：“大概是希望自己葬礼会多来点人那种感觉。”
“但这么想好不吉利啊。”白晴雨停下了脚步，犹豫片刻后主动拉过了她的手。
白晴雨的手不大，但肉肉的，像是小松鼠的爪子，掌心处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度，在雾气散去前，那个有些胖胖的女孩微笑了起来。
“你会长命百岁，还会平安幸福的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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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白晴雨安慰后，姜檬的心情重新轻快起来，正当她抵达教室，以为自己到的已经很早时，却没成想她的病弱同桌居然来的更早。
周愈坐在靠窗的旁边一排低头写着什么，沐浴在晨光里的身姿挺拔，只是因为大病初愈的原因显得有些单薄，秀气精致的面容上架着幅呆板的黑框眼镜。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停下了手中的笔望向门口，随即微笑起来，整个教室仿佛都被点亮了。
真是美色误人。姜檬内心暗自感叹，伸手冲他打了招呼：“来的好早啊。”
“你也很早啊。”周愈的目光扫过姜檬的面颊，由于运动的原因，她平日素白的肌肤染上了嫣红，但微微弯起的双眸依旧明亮鲜活，带着勃勃生气。
在周愈看着她时，她同样也打量着周愈。
大概是假面舞会的后遗症，姜檬鬼使神差地打量起了对方的下半张脸，他的下颌同样线条流畅，唇色淡薄，不过和唐柏然神秘又诡诈还欠揍的气场相比，周愈真是在阳光中盛开的小白花。
还是小白花好啊，看着对方的笑容姜檬都感觉自己被治愈了。
注意到她目光流连于他脖颈和下颌，他摸了摸脸，目光纯良如小白兔：“我的下巴上有什么东西吗。”
姜檬坐定在自己位置上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你有点瘦。”
“是这样啊。”他眨了眨眼，睫毛扑闪：“是不是上次你抬我下巴的时候硌到你手了？”
正欲打开书包的姜檬想起上次自己故作霸总调戏周愈反被调戏的事，手顿时一僵，感觉脸有点发烧。
秉持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癌就会杀死别人”的原则，姜檬故作镇定，非常理直气壮地说：“确实，你太瘦啦，要多吃点饭。”
“也许是吧。”他笑了笑，目光扫过她的眼睑问：“你的眼睛有点肿。”
姜檬下意识地用手遮住眼睛，有点紧张地问：“很丑吗？”
但她并没有得到周愈的回答，而是被对方轻轻拨开了遮着眼睛的双手，左眼上感受到了轻轻地压力和热度，她有些懵逼，睁开右眼，发现对方正拿着毛巾包着什么东西在她眼周来回揉动。
感受几秒后，姜檬歪了歪头，问：“是熟鸡蛋吗？”
周愈闲着的另一只手把她乱动的脑袋挪了回去，轻轻点头道：“是，这样可以消水肿和黑眼圈。”
他的动作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让人忍不住放松下来沉浸其中，等到两只眼睛都被热敷过后，姜檬睁开了眼夸赞道：“居然连毛巾都带了，其实你是哆啦A梦吧。”
周愈笑了笑，看着她眉眼的目光温润，像是在打量自己最得意的作品：“那不敢当，只是碰巧需要罢了。”
姜檬并没留意他的神色，主动帮对方剥起了蛋壳：“那我帮你剥鸡蛋吧，我能把蛋壳连成一条完整地剥下来呢。”
她叽叽喳喳地说着，语调轻快，神色明朗，和昨晚那个高傲矜贵的大小姐判若两人。
想到这，周愈笑了起来，声音里多了些揶揄的意味：“这么厉害啊。”
不知为何，姜檬突然觉得面上有些发烫，连忙剥完蛋壳后将还给了对方：“其实也不算啦，只是觉得好玩。”
他接了过来，注视着姜檬点点头道：“确实好玩。”
自习铃声将近，同学们也陆陆续续地坐满了整个教室，姜檬想了想，拿出昨晚熬夜整理好的数学笔记放到周愈面前介绍说：“对了，这是我放假整理的数学笔记。”
虽然不知道他是否需要，但姜檬还是选择多准备一份，如果真的帮上他的忙就好了。
笔记用A4纸打印了很厚一沓，上面还有红蓝二色笔做出的重点标记，阅读起来十分方便，让人一眼就能看到重点，他伸手抚摸在工整的字迹上，发现笔力透纸，再翻翻这厚厚的一沓，显然写的人花了不少心思。
作为授意沈言前去的人，他当然知道他会教些什么，也能猜到她可能会好好学习。
但他并没有猜到姜檬会为了他多准备一份笔记。
望着那明媚的面容，他心情突然有些复杂，心里原本逗弄的心思也淡了许多。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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