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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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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大家,停更了这么久,因为最近百年校庆,天天起早贪黑,已经整整一个多月没有周末休息了,再加上这几天姨妈来,痛的不得了,今天终于可以更新了,这几天会尽量天天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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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娇:“当时村子里的人根本就还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怎么了,还想着把这些丧尸送去山外的镇里治病。”
艾丽儿:“你告诉了他们这是丧尸吗?”
黄娇:“他们听得懂吗?!质朴是质朴,可也愚昧啊……”
艾丽儿:“可你还是说了,对吗?”
黄娇:“真亏我说了,村里有小部分人还是信的,所以我就和这些人一起逃出了应家沟。那个时候,外面的世界已经毫无秩序了,大家以能力者为尊,普通人特别是普通的女人大多数都沦为了别人的玩物,能做玩物还是好的了,有些人啊……连玩物都不是!”
黄娇说着说着,双眼通红,不是哭的,是恨的两眼瞪红。艾丽儿是有点理解她的心情的,虽然从情理上来说黄娇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但本质上她也是个有底线的人,而她的底线就是和她有差不多经历的女人。怎么说呢……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处吧。
黄娇:“我们一群人逃出去的时候跟上了一个小队,没过几天我就凭着自己的美貌傍上了小队的头领,一个能力者。你看,我这样的美貌无论在哪里都能活得很好。”
黄娇说完笑了,她既觉得骄傲,又隐隐有些自嘲。她曾经平凡的打工妹生活,因为她的这张脸生活质量突然间拔地而起,一天就能拿到自己当初两三个月的工资,看看那些长得比她难看的姑娘,那些所谓的白领金领,干得累死累活,不也跟她差不多。跟她这个做人小三的有什么差别,反正一样都要受人白眼,区别是那些姑娘受上司白眼,她受女人白眼。
艾丽儿:“这倒是,你是活得挺好的,别人不好而已。”
黄娇笑道:“哪个人不自私?”
艾丽儿没有否认,也没有认同,“你继续。”
黄娇:“末世里的能力者可是抢手货,哪怕这个能力者肥头大耳,很快我跟着的这个小队头领玩腻了,和另外一个能力者交换了各自的女人,就这样我辗转跟了几个人,这些个人有好有坏。”
艾丽儿:“有好?”
黄娇:“是啊,那是我跟过的为数不多的好男人,长得不差,为人也仗义,也不虐待自己的女人,好吃好喝,只要解决他平时的需求就好。可惜了,好人都短命,他在一次带着队伍找食物的途中被自己的属下和人里应外合弄死了。
我就这样熬过了末世的六七年时间,把自己引以为傲的美貌给熬没了,没男人要了,自己也没能力找到吃的,更不知道的是这个末世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我对这样的生活早就已经厌倦了,杀人之后还能活这么久,够本了。当时我正在甘南一带,想起了自己在这一带的荒坡上也埋了一些东西,虽然末世不能用了,但好歹死之前能给自己陪葬。于是我就这样靠着这个信念走到了这处荒坡,本来打算在那等死的,却没想到这处荒坡因为末世,变成了一片生机勃勃的绿洲,再然后又变成了山泽城的一部分。”
艾丽儿:“还挺幸运。”
黄娇:“是啊,我就这样成了山泽城的一员,住在一个天然的树洞里,自己在树洞周围种了一块地,自给自足,尚能温饱,这在末世简直不可想象。山泽城一开始建好的时候城民很多,所以我都一大清早出来种地,尽量避免让人认出我来,毕竟慧心可发了通缉令。这种平静的生活得来不易,我可没活够呢!”
艾丽儿:“我看过你那些年的照片,你在山泽城的时候生病了吗?照片上的脸色很不对劲。”
“没什么,种地总是累的。”黄娇说得很是轻描淡写,但底气虚不虚艾丽儿还是能听出来的。
艾丽儿:“你撒谎!种地还能比末世逃命更累?!姐姐,何福可等着呢!”
艾丽儿看向何福,黄娇也看向何福,像是在思考,而后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想起了我奶和弟弟。”
艾丽儿:“还有那些你杀了的人?”
黄娇缓缓看向艾丽儿,目光平静,“是又怎么样?”
艾丽儿:“不怎么样,我只是很好奇,你杀人之后这么多年,又经历了末世的杀戮,你都没有想过你杀的这些人,为什么却在隐居的时候反而想起来了?”
黄娇:“也许就是因为生活毫无波澜,也许就是因为我真的老了,老了就容易心软,一空闲就容易胡思乱想。隐居的这些年,我会想起这些男人对我做过的事,好的不好的都有。”
艾丽儿:“每当你想起这些事情,这些你杀过的人时,你后悔吗?”
黄娇想了很久,久到艾丽儿都快放弃了,黄娇才说道:“那时候吗……不知道,不过杀这些人我倒是不后悔的。”
艾丽儿:“何福来抓你的时候,你想逃吗?”
黄娇:“怎么逃?他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艾丽儿:“这不是理由。那时候有人举报你就是杀人犯黄娇的时候,何福肯定还没到,以你的心智城府,逃跑不是难事,为什么不跑?”
黄娇:“那我为什么要跑?”
艾丽儿:“为了活着?”
黄娇:“活着?呵!我活得还不够精彩吗?”
艾丽儿:“就是因为精彩,所以才舍不得呀!”
黄娇:“都快五十岁了,我早就活够了……我富贵过,也平凡过,短短这一生活成了别人的两辈子,我早就知足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何福是你弟弟的?”艾丽儿没有再问下去,反正她差不多已经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于是转了个话题接着问。
黄娇:“当年末世来临的时候,我跟着的一个小队曾经到过下家村,那时候村里已经是一片荒僻狼藉,所有的村民都不见了,我以为我弟和我奶都死了。直到见到何福那一刻,我才知道他没死,他还活得好好的。不需要认啊,他没见过爸妈,可我见过,他跟我爸简直一模一样。再后来他押着我回轮转城,这一路上关于他的基本信息我都了解的一清二楚,来自湘市下家村,父母双亡,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这还不够确定他就是我弟弟吗?”
艾丽儿:“你没打算认他?”
黄娇:“他是警,我是匪,末世到现在他的履历上就没什么太大的污点,我又何必添这一笔?他长到现在,我没尽过一个做姐姐的责任,那就不要再拖他的后腿了。”
艾丽儿:“最后一个问题,到此时此刻为止,你后悔了吗?”
黄娇没有回答,可看她的神情,艾丽儿也已经不需要她的回答了。艾丽儿郑重地朝黄娇说了声谢谢,就朝着裘成虚和何福走去,三人又简单地寒暄了一下便分道扬镳了。
裘成虚:“问好了?”
艾丽儿:“恩……成虚,你说这世上真的有因果轮回吗?”
裘成虚:“你不是一直都挺信的吗?”
艾丽儿抬头看着裘成虚,满眼的迷茫,这还是裘成虚第一次见到艾丽儿这个样子,印象里的艾丽儿一直都很自信,她信她的原则,也坚持原则之下的底线。从年少成长至今,仿佛就没有她预料不到的事情,也仿佛没有她承受不了的事情。
裘成虚有些心疼,双手抱扶着艾丽儿的肩,低下头低声问道:“为什么这么问呢?”
“我有一种感觉,我好像因为这件事情做错了什么,好像很严重,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艾丽儿说着说着眼泪克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乖,不哭,我在呢。”裘成虚将人揽进怀里安抚道,他其实大概已经猜到了艾丽儿说的事情,这大约就是“前世”的记忆留给她的印象太过深刻,才会导致她明明就不记得,心里却能为之动容。
裘成虚:“你还记得很久以前,我刚开始学琴的时候,因为搬家找不到琴谱的事情吗?那时候你跟我说,东西总会自己出现的,顺其自然就好,果然没多久无意间我就找到了那本琴谱。所以,想不起来没关系啊,我们顺其自然,总是会想起来的。等想起来了,我们再来纠正错误,好吗?”
艾丽儿埋在裘成虚的怀里,乖巧地应了声“好”。裘成虚轻轻松了一口气,揽着艾丽儿边走边继续说道:“刚和何福聊天的时候,他跟我说,慧心晚上会在轮转寺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