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根》我要变得很牛X

4、渝州行（二）

　　第四章 渝州行（二）
　　这饕餮街也不尽然都是美食，更像是一个盛大的集市。饕餮街的入口向里卖的都是日用品，有卖灯笼的，有卖衣裳的，有卖首饰的，这各式各样叫人眼花缭乱，魏怀安说的不错，这渝州真是热闹极了。空气中弥漫着芳香，怀安用鼻子嗅了嗅，辨别了气味的来源，指着不远处的店对水怜道：“怜儿姑娘，那好香啊，我们看看去。”
　　水怜也闻到了，有点像阿姐房间里那些摆放整齐的小盒子里散发的味道，点点头应道：“应该是卖的女儿家的东西。”
　　魏怀安看着店里错落有致的商品，好奇道：“老板，您这卖的都是些什么啊，瓶瓶罐罐怪好闻的。”
　　店家看着他们虽然穿着素雅，但是谈吐不凡，忙应道：“承公子夸赞，我这儿啊卖的都是上上等的护肤用品，不管是男子用的，女子用的我这里应有尽有，二位尽情挑选。”
　　魏怀安糙惯了，“我倒是不必。”转头问水怜：“怜儿姑娘，有喜欢的吗？”
　　水怜见过这些其中的一部分，但要说怎么用是真的不知道，道：“说来惭愧，我不太懂这些。”
　　“那这次就了解了解，让老板给你好好介绍介绍。”
　　老板也是个机灵人，“好嘞！姑娘，您看看我这胭脂，可是出了名的好用，这渝州城的美人可都爱跟我这买呢！您长得白净，不挑颜色，这一点胭脂抹上一定会可是变化很大的，要不您选个我给您试试？”
　　魏怀安用他“独特”的审美拿起那紫到发黑的粉料对水怜说道：“我觉得这个紫色不错。”
　　“额......”说实话，水怜觉得要不是自己没失忆都怀疑魏怀安是不是跟自己有过节，选了这个颜色让自己涂。
　　“公子哎，那不适合这位姑娘，她年纪尚小，这个过于成熟了些。”
　　店家说完，就见蓝立璟和林穆清过来了，立璟瞧见怀安手里的东西，无奈道：“怜儿姑娘，你别听怀安乱给你配，他的审美......我觉得你还是遵从本心就好。”
　　魏怀安不干了，大声道：“山木，你瞧不起我？！”
　　“咳咳......”山木君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水怜挑了挑眉，“我觉得蓝公子说的极为有理。”
　　“哦。。。。。。”
　　林穆清指着另一盘接话道：“这盘粉色的甚好。”
　　店家对于魏怀安不自知的独特审美感到无语之余，对眼前的林穆清选择的颇为欣赏，道：“这位公子有眼光，这盘胭脂是我这买的最好的，尤其适合像姑娘这样貌美如花的女子，会给人温婉贤良映像。”
　　“上...”水怜感到好奇，林穆清在神族是出了名的冷清，怎么会懂这些，张口就要一句“上神”，却又意识到这是人族，只好改口道：“林公子怎么会挑女儿家的东西？”
　　“以前帮朋友挑过。”
　　“哦。”这个“朋友”今日已经出现第三次了，不知怎么，水怜有些不爽。
　　“要不姑娘就试试这块？”
　　心里的异样大有肆虐的趋势，但是表面却无异样，淡淡道：“不了，我这人怎么也跟温婉搭不上边，就旁边这块橘色的吧，我瞧着也很是不错。”
　　“好嘞，姑娘我教您怎么涂，先用手指......”店家很是殷勤的教了水怜涂抹的法子。
　　水怜照着做，只是第一次涂抹这种东西，怎么看怎么别扭，白白的一张脸多了不属于自己的颜色，倒也不是难看，就是不习惯吧，问道：“怎么样？看上去奇怪吗？”
　　魏怀安第一个道：“不奇怪啊，果然还是这个更适合怜儿姑娘，一抹淡橘真是衬的你好生娇俏！”
　　水怜知道怀安嘴甜，觉得是不是形容的有些过了？“怀安兄，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哪有那么夸张。”
　　“我说的可是真话，立璟、林公子你们说是不是？”
　　林穆清淡淡的嗯了一声。
　　蓝立璟难得赞同魏怀安对于审美这一块的言论，道：“是啊，我认识怜儿姑娘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你。”
　　水怜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哦？我不过就是涂了点胭脂。”
　　店家跟着附和，夸赞道：“姑娘您可是不知，涂上它后您女儿家的可爱活泼姿态可谓尽显。”
　　穆清冷不丁冒出了一个词：“灵动。”
　　“对对对！林兄这个词用得恰当极了。”
　　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真的叫水怜第一次觉得不好意思了，“别闹我了。”给了银两对老板说：“店家，麻烦帮我把这块胭脂包起来，那个粉色的也要。”
　　老板结果银两高兴道：“好嘞！”转身便去包装了。
　　林穆清听到水怜还要那块自己选的粉色胭脂，好奇道：“你不是说粉色不适合你吗？”
　　“我阿姐适合啊，她看上去也挺大家闺秀的，也喜欢这些玩意儿。”
　　不一会，包装精美的胭脂就送到水怜手里了，店家道：“几位客官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蓝立璟忙道：“不了，谢过店家。”
　　“那几位客官慢走。”店家笑眯眯的目送一行人离去。
　　刚走没几步，魏怀安小声对蓝立璟说道：“立璟，你怎么答这么快呢，我刚想买点胭脂送送你，你也白净，说不定抹上会更好看呢。”
　　“我就知道你在这等着我，不快些等着你回去戏弄我。”
　　魏怀安有些炸毛，不就是在他脸上涂过几次吗，都挺好看的啊，现在都不让玩了，“哼，你没以前可爱了。”
　　“没事，跟以前一样久就行了。”
　　哇！这人怎么这样？一本正经的说着不正经的话，脸都不红一下，“蓝立璟！你真是有辱斯文。”拉着水怜，千万别带坏人家小姑娘，道：“怜儿姑娘，我们快走，离他远些。”
　　他们小声交谈的，水怜和林穆清又在攀谈着人族的风俗，就没留意，看着魏怀安炸毛样子有些懵，道“怎么了？”
　　魏怀安一脸嫌弃的看了蓝立璟一眼，傲娇道：“哼，不说他了，那边有许多好玩的呢。”
　　显然林穆清跟水怜一样，很疑惑，问道：“魏公子这是怎么了？”
　　山木君宠溺的朝他们离开的方向笑了笑，道；“他皮得很，想恶作剧，没得逞，有些气急败坏了吧。”
　　“先前我有些不太理解，现在想来你们也只是同所有其他情侣一样快乐而平凡，我看着有些羡慕了。”
　　林穆清的话让蓝立璟有些意外，这世间能够接受他和怀安这样关系的人寥寥无几，林穆清虽然一路上没有表现出厌恶，立璟却也知道他对于他们绝对不是赞同的看法，“林公子的话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是个庸人，常常自扰之，如今看着你和魏公子我却觉得别有一番天地。”
　　“虽不得知公子扰的是什么，但就我经历而言，我们这一生中很多的人只能遇见一次，很多的事也只有一次去做的机会，对待他们要遵从内心不留遗憾。”
　　林穆清思量着，道：“受教了。”
　　“哪里。”四下看去，没见到熟悉的身影，立璟道：“这又是跑去哪里了，眨眼功夫就不见了。”
　　“他俩倒也算投缘，能玩到一起去，我第一次见她这样高兴。”
　　“是啊，我们在反倒是扰了他们雅兴，不如我带林兄四下转转。”
　　魏怀安拉着水怜跑出了他们视线，对于眼前这位帮助过自己的姑娘内心不胜感激，饭桌上的谈话更生亲近，下意识的把水怜当成了好朋友。他本就是个自来熟，现在更是解放天性带着水怜往人堆里扎。水怜年纪尚小，加上第一次有人带着自己胡闹，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平日冷冰冰的模样？跟着魏怀安四处凑热闹，什么好玩的玩具啊也瞎买了一大堆，用怀安的话来说就是“人要懂得及时行乐，该买的时候就要买”。眨眼功夫，两人手里的东西都塞不下了。
　　“怜儿姑娘，我看那有做灯笼的，灯火节快到了，我们去做一个吧，正好歇一会等他们来。”
　　“行啊，我还没玩过呢。”
　　“那正好。”两人移步至灯笼摊上，怀安熟练的说道：“老先生，麻烦给我们两张灯笼纸。”
　　“好啊，姑娘公子需要画什么？我这里有模板。”
　　“狗狗吧。”
　　“我要那个小鱼儿。”
　　“好嘞。”
　　做灯笼的人有的在专心的画着自己的画，有的已经开始制作，也有的快完成了，大家都在仔细做自己的事情安安静静的，偶尔有几句杂谈，在这闹市中显得别具一格。他们提笔没多久，魏怀安就忍不住闲谈到：“你喜欢小狗啊？”
　　水怜应着：“嗯，我舅母家养了只，挺好玩的。”
　　“哦。”一时间也没了话语。可魏怀安哪里是闲的下来的性子，过了两分钟道：“你很少来我们人族吗？”
　　“来过几次，也不算少。”
　　“我瞧着你好像很多东西都没接触过。”
　　“嗯，每次都是我一个人偷跑出来的，也不愿意跟别人交谈，只有一个听画本子的爱好，所以每次过来除了吃东西就是去茶楼。”
　　“怪不得，没事，以后我和立璟带着你玩。”
　　“行啊，不过上次书信蓝公子说你们在处理些政务，我过来你们也不一定有空。”
　　“你一声我们就是有再急的事也给扔了过来。”
　　“啧，就为了陪我玩？”
　　“那是！你又不是旁人。”
　　“算了算了，我可不想做罪人啊，不耽误你们事儿。”
　　“我说真的呢。”
　　“好好好，我得空一定找你们。不过话说你们怎么会跟政治扯上关系呢？人族的君王是黄氏啊”
　　“那姓黄的德不配位，净做伤天害理的事，早就失了民心。立璟是皇家子弟，虽然因为我吧前些年受了不少排挤，但是能力还是让众人信服的。这黄氏现如今只是挂名，大梁就落到立璟头上了，我当然也要帮衬着些，不然他一个人太累了。”
　　“原来如此。”
　　“不说这些糟心事了，他们怎么还没来？”魏怀安瞧了眼水怜的画，有些嫌弃道：“你画的好丑啊。”
　　小公主有些脸红，对于绘画实在是没办法，死撑道：“哪丑？我照着先生的画画的啊。”
　　“啧，你一个小姑娘怎么画的还不如我，看我画的鱼儿多可爱。”
　　瞧着那更加惨不忍睹的画，“你的好~山木君说的一点也不错。”水怜翻了个白眼，“你跟我也就半斤八两，不说这是鱼我还以为是没有腿的鸟呢。我来给你加几笔啊~”
　　说时迟那时快，笨拙的鱼儿就多上了四条腿，怀安又炸毛了：“啊！！！我的鱼！”说着要向水怜的画下毒手，“既然这样，那我......”
　　“不给！”水怜一把护住。
　　魏怀安突然正经向水怜身后看去，道：“林公子，你们终于来啦？”
　　“嗯？”他们过来了？转身看去却没有看到，再回过头的时候某人已经得逞，“你框我？我的画！”
　　魏怀安好不放肆，道：“护着没用！你看，我在眼睛那添了一笔是不是威风多了？”
　　两人“气鼓鼓”的对视了几秒，憋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我们好傻哦。”
　　“但我觉得我画的还是比你好。”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魏怀安把买灯笼的老先生扯了进来：“你说了不算，先生，你说是我画的好还是她画的好？”
　　“这个...这个...我觉得二位还是有很大提升空间的。”
　　“得了，你别为难人家先生了。”闹得也差不多了，水怜道:“先生，我们的画差不多了，教我们怎么做灯笼吧。”
　　“不用麻烦先生了，我教你啊。”
　　“你会？”
　　“当然，我和立璟以前一起拜师学艺的时候做过几次。”
　　现在是轮到水怜嫌弃了，玩过几次还这么一言难尽，到：“那你还画的那么......”
　　“画画平常都是立璟的活儿，我比较会干些实际的事，这就是所谓的寸有所长尺有所短。”
　　“哦，那就请怀安兄不吝赐教。”
　　“好说好说，走，去先生那选些尺寸适中的竹条。”
　　就在怀安和水怜快将那两人遗忘的时候，他们手里拿着糖人和几包零嘴过来了，立璟道：“你们真是让我们好找。”
　　怀安帮着水怜弄竹条交织的地方，头抬都没抬道：“你这次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找到我？都两个多时辰了。”
　　“看你们兴致好，才没找你，我顺便带着林兄转了转，给你们买了点吃的。”
　　魏怀安听到吃的便抬起来头，一眼就瞧见了蓝立璟手里的糖人，眼睛发光，道：“糖人！”立马放下手里的竹条吃了起来，“果然你懂我。”说来也怪，他虽然不喜甜食，独独对这糖人情有独钟。
　　林穆清向水怜递过去他手里的一份。小姑娘原本还在鼓捣下一步该怎么弄，入眼便又是新鲜玩意，迟疑的说道：“给我也买了？”不怪水怜这么问，她和林穆清也就见过两次面，算上这一次也就才三次，两人在旁人眼里一个比一个冷漠，着实没到这种熟悉的地步。
　　“嗯，你试试。”
　　看着林穆清理所应当的表情，水怜接下了，道了句“谢谢。”
　　这两个灯笼最后也还是在蓝立璟和林穆清的帮助下完成了，太阳悄然落下，余晖洒满了天空，漾出了好看的色彩，渝州一行真是叫人开心。只是天下无不散宴席，很快便于魏怀安和蓝立璟告别了，他们此行着实是挤出来的时间，眼下要去忙更为重要的事情了。
　　待那二人走后，穆清对水怜说道：“出来时间挺久了，我也要回神族复命了，先送你回龙宫。”
　　“没事，你去忙你的，我想再玩些时候。”
　　“你认识回去的路？”
　　“额......”水怜想着自己可以找花灵，但确实时候不早了，人族的花灵这时候也要休息了，自己一个人好像也没意思，“好吧，不过不去龙宫，回我的槐花林吧。”
　　“你常住那？”
　　“嗯。”
　　“行。”
　　离开喧嚣的城市后他们便御剑离去了，此行撇去了战乱、身份、立场，让两人都极为轻松。林穆清有些庆幸跟着水怜来走这一趟，这是他第一次觉得生活可以有别样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