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线索、劫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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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随着大队长林大忠一声洪亮的呐喊“收工！”，下午的收割任务终于结束了。
稻水村的早稻种植量就已经到达很大的规模，这个村临近河边，水源充足，可以种两季的水稻，一听稻水村这个名字，你就明白它的稻谷产量一定很高，它也的确是这块地方稻谷产量最高的一个村了。
林昭昭很明显的感受到村民们都很爱惜产量第一的荣誉，对种植、收割早稻都带着一种几乎虔诚的态度，虽然一天的收割劳作非常辛苦，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喜悦、丰收的微笑，充满了对生活的美好祝福。
林昭昭揉着自己快僵掉的腰，在无人的玉米田里蹲下，悄悄溜入空间简单得收拾了一下浑身脏兮兮的自己，换了身原主浅粉色的罩衫，提着装着香软的大米发糕的菜篮子，神采熠熠得向聪聪他们一家走去。
“奶奶，您在绣花呀！”林昭昭敲了敲半掩着的木门，推门而入。只见谢奶奶坐在同样上了年级的、颜色已经呈深褐色的藤椅上，她的坐姿优雅而端正，阳光在她银白的头发上泛着淡淡的光泽。
林昭昭凑上前看，谢奶奶拿的应该是聪聪的一件小短褂，肩头出现了破损，她正在缝补。谢奶奶笑着说：“昭昭，你来啦。你看，聪聪这孩子，嫌弃缝补的痕迹太丑，想让我给他缝花。明明是个男孩子，却又爱吃糖又喜欢花的，跟他哥哥小时候一模一样呢。”
“真的，他们两兄弟都爱花，爱吃糖吗？看不出来啊。”林昭昭一不小心听到了谢灵远的小爱好，想到他那张总是带着深沉表情的性冷淡脸，不由觉得太过有趣，“巧了，奶奶，我今天刚好做了大米发糕，您快尝尝吧！聪聪他也有口福了，对了，怎么还不见聪聪呢？”
“聪聪，他，他去了牛棚那里送些吃的，我叫他去的。”谢奶奶有一秒的犹豫，但看着昭昭清澈的瞳眸，信任得说出，“自从听到你说有人平反后，我们给那些牛棚里的老教授们送点吃的都要晚上大家都睡了，每次都是灵远熬到深夜才去，自从灵远去学车后，经常待在县城，老婆子我腿脚又不便，每次让聪聪夜里去都很是担心，现在倒是大胆了一些，偶尔饭点也躲着人送过去，那些受苦受难的老家伙们还能吃上份热的。这些老家伙跟成钧一样，以前是……”
看着谢奶奶脸上出现半是哀戚的表情，林昭昭连忙打开遮盖糕点的白布，拿出了一个圆滚滚的大米发糕，林昭昭来之前特意加热过，米白的发糕上有着香软的温度，一颗颗半黄带绿的干葡萄嵌在上面显得诱人至极。
林昭昭拿过谢奶奶的一只手，将大米发糕放在她的掌心：“奶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您快吃吃看吧，看我的手艺有没有进步一点啊？”
林昭昭将脑袋轻放在谢奶奶的肩上，谢奶奶身上有一股让人很舒服的味道，皂角香混合其他难以形容的味道，让林昭昭感觉到温暖。
“嗯，很好吃。”谢奶奶愣神了一秒，随即一笑，轻轻地抿了一口，“你做糕点的手艺一直很好，要说进步不进步，我还真分不出呢。但你做其他菜，可要多放点心呢，还记得你有一次来我这……”
“奶奶，您别说了，我那是一下没控制住，撒太多盐了，后来我再也没犯过这种错误了。”林昭昭老练一红，想起当时见谢奶奶在做饭，腿脚不便得艰难择菜着，便热情揽下活，哪想这里的盐是经常一大块黏着的，一倒下去，大盐块也顺势滚下来。
“奶奶，您绣的是什么呀？很好看啊。”林昭昭目光触及聪聪短褂上的绣花，很别致、秀美，花瓣有的伸展，有的微卷起，有的还掩映在叶子里。
“是橙花，我第一次见它是在一个法国的庄园里，那个果园很大，在那里遇到了聪聪的爷爷……”谢奶奶那已经被生活磨炼的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绣了一半的橙花上，嘴角泛起柔和、甜蜜的弧度，她停顿了，眼睛闭上，像是在回味一段古老的邂逅，再睁眼，就是笑着看目光满是好奇的昭昭，“你这丫头，每次都把我带到回忆里去，我老太婆的故事有什么好听的。对了，这花又叫苦橙花。”
“嗯，奶奶，讲嘛，讲嘛。”林昭昭拉住一只谢奶奶的手，轻微得摇晃，脑袋干脆搁在谢奶奶的腿上，“我看见您好多绣品上都是各种花，尤其是荷最多，这么说来肯定都是有一段故事在里面，我好想听。”
“荷？那是我很早以前的一个名字，叫夏荷而已，没什么特别的。”谢奶奶目光恍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眸色里闪过伤痛。
林昭昭见谢奶奶实在不愿意讲，便也转换了话题。
一时间，一屋子里满是细细碎碎的欢乐。
“奶奶，我回来啦。”聪聪圆溜溜的脑袋已经出现在半掩着的木门后，“昭昭姐姐，你来啦。”
紧接着，林昭昭的怀里扑来了一个小可爱。但这个小可爱的脑袋并不老实，往昭昭怀里蹭了蹭，便仰起头，眼神已经瞄向了石桌上的竹篮子。
“昭昭姐姐，你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点心啊？聪聪想尝尝。”谢灵聪大大的眼睛里已经满是馋意。
林昭昭用手挂了挂聪聪的小鼻梁：“你个小馋虫，刚进来就打好主意了吧。”
“聪聪不是小馋虫，是姐姐做的糕点太好吃了嘛——”聪聪撅起了嘴，可爱的小奶音拖得老长，黑得澄澈的葡萄眼里写满了委屈。
“哟，哟，哟，好哪，是姐姐做太好吃的错，你这个撒娇精！”林昭昭“吧唧”一口亲在聪聪的右脸颊上，“聪聪，是不是背着姐姐又长高了一些啦？”
“对啊，奶奶给我做的衣服有些都穿不下了。”听到这，聪聪再次仰起他那骄傲的小脑袋。
“聪聪，你是不是光长个忘长肉啦？怎么喂还瘦得像根小竹竿一样。”林昭昭有点心疼得抚过谢灵聪极细的腰，刚开始见聪聪还以为是吃食不够，这样的瘦，后来经过一段时间观察，发现谢家的伙食在村里其实并不算差，有时候还高出平均水平很多，聪聪胃口也不错，谢奶奶喂的、她自己时不时的糕点都能吃下去，但去依然比别的村里的小孩要矮一些、瘦一些。
听谢奶奶说，聪聪是个早产儿，不足八个月就出生了，先天身体就弱很多，小时候一度以为养不活了，最后还是硬被谢奶奶、谢灵远祖孙俩从阎王爷那给抢回来了。
林昭昭估计谢灵聪是吸收不良的体质。
“我会努力长壮实的，我可以吃了吗？姐姐——”
“吃吧，吃吧，来——香甜松软的大米发糕。”
“嗯——好好吃！”
一屋子的欢声笑语。
……
“李哥，李哥，醒醒！”谢灵远在黑暗中摸索着李哥身上的绳索，浓墨似的夜色里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
“嗯？灵远，我，我……”李志的意识一直处于混沌中，晕乎乎的，他只能艰难得睁开眼，他感觉有什么液体从他的，额头上滑下来，“我们遇见劫匪了。”
“对，不要说话，我帮你解开。”谢灵远沉声到。
“现在在哪里？”李志用气音问道，他感觉自己身上的知觉在慢慢恢复，痛感在一点点加强。
“在我们的车厢里。车子停在山路上，绑匪一共五个，三人喝完酒睡着了，两个人守夜。”谢灵远压低声，“李哥，我去解决车下面两个守夜的人，你去把车头那三个睡死过去的人给绑紧，我知道你有一手好绑法。”
“好，你小心一点。”李志现在的身体很是疼痛，但他知道现在必须拿下那三个劫匪。
随着心惊肉跳的一阵肉搏的声音，李志颤抖着手，将三个满是酒气的劫匪绑死。
卡车在黑夜里慢慢行驶，将那五个劫匪捆绑着，扔到深山无人的地方。
“我们不交给公安吗？”
“李哥，这种黑吃黑的团队一定不止这五个人，交给公安，我们可能马上就遭到更严重的报复。”谢灵远的眼睛里闪过阴骘，他的拳头上，满是伤痕，眉骨那也有一道口子“他们是在黑夜里劫的我们，不一定能记清我们的脸，更何况，这群绑匪还挺有钱的，我摸光了他们的武器和财务。”
“好，好，好，反正以后我们也不开这块了，我们得赶紧开出这片山区，赶紧都去包扎一下，是李哥对不起你，你好好睡觉，我见车开不动了，下车去检查一下，没想到是这群狗日的劫匪干的……今天多亏了你啊，灵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听着李志劫后余生的碎碎念，谢灵远闭眼不说一词，他没有解释自己在遭遇劫匪时是清醒的，他一直在装睡，直到绑匪们失去警惕才动手的。谢灵远的脑袋里现在一直盘旋着那两个劫匪的一小段对话。
“听头说，组织一直在找一个叫夏荷的女人，什么来头？”
“不知道呢，但说年级已经大了。”
“找到了抓回来吗？”
“不，说是最好原地处理掉。谁知道呢，反正现在连个影都没找到。”
夜色久久不消。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线索、劫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