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
赵尹川立马下床走过去，十分担忧着急，“老赵，你怎么了？”
赵星紧紧地握住他的双手，低头把脸埋进去，抽泣了几声，嘶哑着声音说：“我以为……你走了……我很害怕。”
赵尹川猜到他应该是做噩梦了，忽地手心一热，自己的心也跟着他的气息一阵阵抽痛。
那是他的眼泪。
“我会一直都在，不会离开你的。”赵尹川轻轻地抱着他说。
等赵星的情绪平缓了一些，赵尹川拿了纸巾擦着他的脸，“地上冷，上床睡吧。”
赵星点了点头，想站起来结果使不上劲儿，“我坐太久……腿麻了。”
赵尹川笑了笑，俯身将他横抱起来，放在床上，动作轻得就像是抱着一个瓷娃娃，生怕稍稍用点力就会磕着碰着。
赵尹川伸手帮他捏腿，赵星把腿移开了，“不用捏，我自己动动就好了。”
赵星那双腿在半空中晃悠着，赵尹川扫了一眼，又长又直，在昏暗的灯光下生出勾引的弧度，他忍住不去看，故意离远一点，背着赵星躺下。
很快，赵星的腿不麻了，关了灯也睡下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似乎变小了一些，雨滴时不时打在玻璃上，滴滴答答。
赵星闭上了眼睛，很久都睡不着，心里慌慌的，总觉得不踏实，他习惯闻着赵尹川的味道入睡，翻了个身，借着隐隐的光，看着半米外的人。
从躺下到现在，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呼吸平稳，睡得很安静。
赵星放轻动作，慢慢往赵尹川那边靠近，等到了能闻见他的味道的距离时，就觉得很安然舒适，先前悬空惶恐的感觉立马烟消云散。
正当赵星以为要睡个好觉时，身边的人突然翻身抱着他，手脚并用，像八爪鱼一样粘了上来，把赵星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下巴抵着他的头顶。
“喂赵尹川，你放开我。”赵星一度挣扎，他却抱得更紧了。
“不放，我学你的，你以前就是这样抱我。”
“你他妈是在记仇吗？那时候你还小，你长大之后我哪有抱过你了？”
“所以长大之后换我来抱你啊，不行吗？”赵尹川义正言辞地说。
“有毛病，两个大男人睡觉搂在一起像什么话？快点放手。”赵星继续挣扎。
“你别乱动，老赵，你压着我的了。”赵尹川抓着他的手说。
赵星立即不敢动弹，确实感觉到了异样。
“这样不就好了？睡吧，晚安。”赵尹川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还吻了一下他的头发。
赵星沉默了一会儿，说：“川仔，我刚才梦到小风了。”
赵尹川睁开眼睛，嗯了一声。
“我妈是在念大学的时候和我爸认识，过了差不多一年吧，我爸在聚会上给我妈下了药，然后就有了我。我妈不忍心做流产，就奉子成婚嫁给了我爸。我三岁的时候，因为我爸吸毒，他们就开始每天都吵架打架。”
“后来五岁，我爸过量吸毒死了，我妈见我长得越来越像我爸，总是跟见到仇人一样，从没对我笑过，也不准我叫她妈妈，她就盼着长大之后就把我赶出去，永远都不要回来。我八岁那年，她嫁给了我继父，一年后小风就出生了。”
那些赵星出生之前发生的事情和他妈妈冷漠他的原因，都是他在她的日记本里看到的，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就像是烙在脑海里一样，任他如何都无法摆脱，让他时时刻刻记住，自己生来就是个错误，注定要被抛弃。
“我妈命令我不要靠近小风，可小风从小很粘我，我们的感情一向很好。直到他七岁的时候，在我生日那天，他知道我没有吃过蛋糕，就偷偷出去买，却在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双耳失聪。对于有音乐梦想的他来说，这是一个很残酷的现实，他渐渐变得不爱说话，两年之后诊断出重度抑郁症，没过多久，他就跳楼自杀了。”
“那一天，如果我能看住他，不让他跑出去，他就不会爬上那栋废楼；如果我当时及时拉住了他，他就不会死……都是因为我，如果他不给我买蛋糕，就不会发生车祸，接下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十一年过去了，赵风躺在血堆里的扭曲样子，他还历历在目。
赵星蜷缩着身子，不停颤抖着，赵尹川伸手轻抚他的后背，希望能驱走他内心的恐惧。
“你之后的五年……去哪了？”这个问题他一直很想问清楚。
“监狱，我去认罪了，判了五年。因为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他，都是我的错……”
“都不是你的错，老赵，你没错。”赵尹川说。
“不，我错了，我从一出生就是错误，我就像灾星，只会给身边的人带去灾难，害了我妈和小风。”赵星说。
赵尹川感觉到了胸口的湿润，打开床头台灯，捧着赵星流泪的脸说：”老赵，听着，你没有错，什么错都没有，小风不是你害死的，你更不是灾星，你是我的救星，是照亮我的一道光。世界那么大，我偏偏把你挑了出来，藏在幽暗的内心深处，是你，让我从此对星空有了永恒不变的信仰。”
“川仔……”赵星的眼泪来得更加汹涌了。
赵尹川伸手帮他擦眼泪，情不自禁吻了他，赵星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
赵尹川继续吻上去，把他扑倒在床，然后禁锢他的双手双脚，不容他反抗。
不知过了多久，赵尹川依依不舍离开了他的唇，看着赵星那红了的眼睛，欲泪不泪，很是诱人，但他强行忍住再来一次的冲动，放开了他的手，“对不起，我……我有点停不下来，晚安。”
他立马从他身上下来，躺在了比半米更远的地方。
赵星还愣在原位，嘴上麻麻热热的，手腕处传来隐隐的痛。
他刚刚怎么就他妈的主动张嘴配合了？！
操，心脏……跳得好快。
第二日清晨，赵尹川洗漱完去饭桌吃早餐，人还没走到，就问：“老赵，今天早餐吃什么？”
“包子豆浆，楼下买的，你要不要喝牛奶？我给你热一份。”赵星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还有酸奶吗？”
“有，不过是你不喜欢的草莓味，我今天下班去超市买吧。橙汁要不要？”赵星翻着冰箱说。
“要。”他坐下拿了个包子在吃。
赵星端来两杯橙汁，坐在他对面。
两个人都没说话。
“快过年了，你什么时候放假？”赵星喝了口问。
“一个星期后。”
然后又陷入一阵沉默。
“川仔，你可能搞错了，你对我的喜欢不是爱情，应该是依赖。”
赵尹川身体一滞。
赵星继续说：“你九岁开始和我一起生活，打小就喜欢粘着我，朋友很少。你这是在封闭自己的生活，只想让圈子缩小到只容得下两个人，所以你接受不了莫老师的加入，然后你就以为，这就是爱情里的那种喜欢，对不对？”
赵尹川不言。
“川仔，你应该敞开心扉，去接触和了解更多的人，不要局限了自己，你的爱情还在未来的某个路口等着你，你要是止步不前，别人就会捷足先登，抢走你喜欢的人。”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赵尹川说：“嗯，我会想清楚的。”语气平平，听不出情绪。
老赵表面上拒绝他，说他把爱情和亲情搞错了，却在昨晚亲吻时又张开嘴一点点回应他，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反正他能确定自己绝对没有搞错。
一天下来，赵尹川都没好好上课，放学之后没回家，对赵星说是去自习室复习，其实是去图书馆翻阅《喜欢一个人的100种表现》、《恋爱这门必修课》、《爱情心理学》等等。看了两个小时之后，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把书放回到回收架上，他想了想，给李宇荣打电话。
“大荣，出来吃个饭，有事。”
“出不去啊大哥，我在复习，下周要考试了，老妈在门外守着，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二十分钟后我妈就会把手机收走。”李宇荣半死不活地趴在书桌上说。
“哦，那你复习吧。”
“反正这两天你是见不着我的了，电话里说成吗说完我还想打局游戏。”
“要不我去你家吧，跟欧老师说教你做功课。“赵尹川觉得当面说还是比较好。
“也行，你过来吧，拜拜。”
没过多久，赵尹川就来到了李宇荣的书房。
“大荣，你说，怎么测验对方喜不喜欢你？”
“哇靠，小川，你上次真的去亲她了？”除了学习之外，任何事情都能让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尤其是关于拒绝全校女生的追求的赵尹川的爱情。
赵尹川点了点头。
“哟，她有没有回应你的亲亲？”他贱兮兮地笑着。
“……一开始没有，后来有一点。”昨晚他亲赵星的时候，一开始他很抗拒，后来似乎若有若无地回亲了一些。
“那她有没有推开你？”
“……有。”
“有没有扇你？”
“……没有。”
“骂你了吗？”
“……没有。”
“得，我懂了，你太饥渴了，人家还没准备好。“李宇荣得出结论。
“什么意思？”赵尹川不解。
“意思就是，她喜欢你，但是觉得发展太快了，女孩子一般喜欢温水煮青蛙的节奏，你要慢慢让她放下戒备，等她完全信任你之后才愿意和你在一起。”
“你说了这么多，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赵尹川提醒说。
“不好意思，我比较喜欢八卦。怎么测试对方喜不喜欢你？我觉得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在她面前跟另外一个女生搞一下暧昧，如果她生气了，那就是吃醋，说明她喜欢你。”
“这不太好吧？”赵尹川说。
“确实是有点贱，但绝对百试百灵，人格担保。”
“那如果……对方是男的呢？”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