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恶爸（划掉）霸的小目标 ...
-
这夜的温度正好，秋高气爽。
花骨朵穿着厚重的汉服都觉得两袖清风。
夜晚道路两边不只有路灯，挂在树上的小灯串跟他们那边的夜市挺像，就是没有这么壮观。
要想观赏一个城市，无人机无非是最好的选择。
一览众山小～
没钱就坐刷卡八折优惠的公交吧。
……
秦大少爷在阳台站了很久。
方少爷则四仰八躺在沙发上，抱着游戏机按得正欢。
“唉，天哥，别看了，黑灯瞎火的。”
方少爷忘了他家酒店门口大大的回光灯。
在等人时，女生会想很多，而男生就是一根筋。
秦少爷满脑子都是——他怎么还不来！！！
他都要疯了！！
方少爷悠闲啊，小姐姐没来他还可以让沙发公主抱他一会。再多玩几盘游戏。
……
“唉，王炸。小天……”花骨朵看天想了一会，“他爸爸妈妈是不是……”
她没再说下去。
王炸插着口袋走在路上，闻言笑着拍她肩膀。
“不知道，没见过。”
“他说他们在国外，很少回国。”
花骨朵愣愣地点了头。
王炸嘴角无聊地弯了弯。
“唉，簪子歪了。”
王炸伸手去扶。
……
秦天觉得今天天气很差。
六楼的大风吹了跟没吹一样。
没有月亮，没有乌云，城市全是光污染。
身后玩狼人杀那个欠扁地发出嗲嗲的：“小哥哥，我觉得3号是狼人～”
……
他看什么都不顺眼！握在栏杆上的手越来越紧……
厚重的包厢大门一响，大少爷气愤地猛侧头。
王炸探出个头看了一眼。
没看到站在阳台的他，倒是看到了仓促变声音，扔掉游戏机，弯腰穿鞋的方少爷。
嗤笑一声。
“唉，鞋跟踩塌了。行，你好了叫一声，我们外面等。”
说罢把走近的骨头拉了开。
门半掩着，穿着清纯的“小两口”说着悄悄话。
……
栏杆在悲鸣地响。
“欢迎！”
方少爷亲自去接他家员工推过来的餐车，笑得和善迎接神仙姐姐！
方柯丞盯着人家不放了。
何为香水美人，何为出水芙蓉，何为云中仙姑。
这叫小家碧玉？这他妈是神仙！
……
王炸给了骨头一个眼神，走开了。
骨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问好。
“你好，我叫花骨朵，嗯……你可以叫我骨头。”
姐姐两字就……看面子给你省了。
方柯丞差点晕倒。
……
王炸退到一边后被凭空伸出来的一只手抓得吓了一跳。
猛地回头被大少爷风雨欲来的表情二次重击。
讪讪开口：“我……正找你呢……”
“嗯。”
大少爷鼻音有点重啊，王炸鸡皮疙瘩起一地。
想来“你完了”不是玩笑。
但是他干什么了？怎么就惹他生气了呢？
小奶爸百思不得其解。
大龄儿童的心思太难琢磨了，王炸感觉到了干他们这行的不易啊～
“你手怎么了？”
王炸觉得手背上有一块粗糙，挣脱了他的手，把它翻过来看到了一条粉嫩嫩的创口贴。
那时，他的表情是：=o=
这表情就是火上浇油，大少爷气得抽回手就把创可贴撕了。
王炸没反应过来，他就撞开自己朝大圆桌走了过去。
……
王炸懵逼地看着他的背影，手还举在那，手里却空落落的。
不知道大少爷又发什么疯。
王炸把被捏皱了的创口贴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撕开，能看到快渗出来的血迹。
他看向秦天，大少爷正跟骨头在打招呼，态度还挺好，有说有笑的。
……
为什么就对他这副样子？
欠他的？！
王炸百思不得其解，头疼地把创可贴扔进垃圾桶，走过去接受大少爷的无视。
反正没欠他，都是为了钱。
王炸偷偷地看他的右手手心，被挡住了，没看到。
……
这个座位，方少爷也是安排地用心良苦。
帮骨头把椅子拉开，轻车熟路地就坐在了她旁边给她倒饮料。
老熟练了，王炸看笑了。
哭笑不得。
现在他们两个怎么坐？
王炸默念：方柯丞我日你大爷！
……
王炸没有动，秦大少爷拉开椅子坐下了。
是离骨头还有一个位子的地方。
王炸看了看他，人家在低头玩手机。
……
他想道歉的，他就站在椅子后面。就算人家想跟神仙姐姐叙旧，总不能把他推开了自己坐上去吧。
王炸悲伤入座。
……
待人都齐了，这老乡见面会就开饭了。
一眼望去，十人座的大餐桌上零零散散的大盘小碟。西湖醋鱼的盘子最显眼，然后是堆块的椰奶冻，一长排的炸鳕鱼，大锅西施豆腐，冒热气的贝壳状馒头，著名的东坡肉。
还有小锅的鸳鸯火锅，一半乳白色的清汤，一半热辣的红油，沸腾着。
王炸很满意，觉得姓方的还挺不错的，挺人模狗样的。
比他这个发小还热情。
见色忘友。
说到友，王炸悄悄瞄了一眼他家大少爷……
碗里就一个鱼丸！
我艹？
……
刚好西施豆腐到面前了，王炸问也没问，拿起大少爷的碗给他盛了满满一碗。
轻轻地放在大少爷面前。
王炸感觉到了他家少爷愣住了。
催促地做了个吃饭的动作。
大少爷看也没没看，拿起勺子舀了一口。
烫到了……
面不改色地含了一会喝了下去。
再用余光看时，王炸在帮骨头盛豆腐。
秦天捏着手机，不经意地，把碗推远了。
力道控制得从没这么好过。
没把碗掀翻了。
……
饭桌上基本都是三个人在说话，好像他们才是曾经玩在一起的小伙伴，秦少爷就是个陪衬，装饰，把视线和话题更加约束的禁区。
王炸顾自己聊开心了一会，也不忘给大少爷夹点菜。
后来，发现大少爷压根没吃。
记起他对自己的“厌”。
也就不夹了，偶尔问他什么什么菜要不要，给他转过来。
骨头他们在说话时他不会开口，一旦他们比较安静，秦少爷才会微微扫一眼，说：“不要。”
王炸拿他没办法。
失望地“哦”一声，继续跟方少爷battle。
……
晚饭就这么诡异地吃好了，幸好姓方的有那么一点良心，悄悄地跟王炸说专门给大少爷做了他爱吃的小炒。
小炒和果盘一起上的。
几人聊得很合，就不移位了，还在餐桌上讲着说不完的话。
王炸吃饱了，习惯性地看秦天一眼。
这一眼，把自己气死了。
炒豆芽，菜椒炒肉丝，炒土豆丝，番茄炒蛋，红烧茄子。
大少爷喜欢这些？
为什么一排摆在面前就是不吃呢！！！
看他还玩着手机，王炸火气上来了，一把夺过他的手机。
……
大少爷没有任何动作，甚至没看他一眼。
空气在他的沉默中安静了。
方柯丞最先问：“怎么了？”
王炸没好气地说：“没有饭啊，东家，去拿吧～”
方柯丞在骨头看不到的地方给了王炸一个白眼，朝骨头绅士鞠躬，去“要饭了”。
房间里最终剩下了他们三个“故人”。
看到他满满的碗，骨头也记起什么，小声地问道：“小天……你不饿吗？”
“不饿。”
他依旧没有动，没有抬头，似看着前面又似低头。王炸都不知道他在倔强什么。
“你不吃辣的，吃那个……鳕鱼吧，那个不辣的……”
骨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她真是怕了这个变化巨大的人了。
这是那个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跑的小不点？
这就是个恶魔。
骨头被冰得觉得冷。
“你怎么了？”王炸没好气地问他。
大少爷没回答，没有动作。
对这种人就是麻烦，王炸不能说狠话，不能训。
说难听点，他们好像从未认识过。
……
“饭来啦～”
方柯丞及时进来打破僵局，乐天一枚的他也没察觉气氛的不对劲，直直地走过来，给了秦天一大碗饭。
笑嘻嘻地扶着骨头的椅背坐了回去。
骨头刚好转头跟方柯丞搭话，秦天转过头来，王炸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他。
……
秦天把门还算和善地关上就走了。
王炸愣了一会，跟懵逼的两人随便编了一个什么什么汪汪队开播了，他要赶回去看电视的理由就跑着跟了上去。
在门口给骨头做了个电话的手势。
还用枪手指了指方少爷的头。
方柯丞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
大少爷走得很快，看上去就像动画片的片头快要播完了。
王炸跑着刚跟上去，大少爷就拦了一辆出租车。
大少爷刚要踏进去就被王炸拽出来了。
两人一触碰就甩开一大截。
王炸看了他一会，跟司机解释喝醉了耍酒疯，说了抱歉。
司机师傅挥了挥手就叼着烟一油门出去几十米。
王炸回手拉住了正要走的秦天。
冷着脸把他拉到自己眼前。
“抬头。”
他要确认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竟然看到他哭了……
大少爷果真抬头了，和看唐佑时的动作一样，泼皮无赖样。
“你怎么了？”
王炸凑近看他，车灯一亮一暗太杂了，远一点就看不清，晕眩。
他贴到大少爷身上也看不到他有没有哭。
心想自己老了……
下一秒，薄唇触碰眉间就如蜻蜓点水一般被灼伤了一点，痛感似迟钝了好久，才传遍四肢百骸。
王炸整个人都僵了，全身血液循环像是被毒液破坏了，血水冻死凝固了，凉得像尸体一般。
也不知怎的，瞪了秦天很久。
秦天从最初的无赖，流氓，变得欣喜，愉悦，微愣，不安，彷徨，恐慌……
好在王炸及时清醒，没让人家憋出眼泪来。
……
“都这么高了。”王炸稍微退后了一点，看看脚下，没踩到大少爷的鞋。
“三年，吃什么长的？”
他开玩笑似的比划了他们俩的身高，大少爷确实高了不少。
“我也没见你吃多少东西啊。”他轻锤了秦大少爷的肩膀，把人锤后退一步。
算是给他轻薄他哥的惩罚……
“一点面子也不给我。人家好不容易来杭州找我一次，弄得我像妻管严。啊呸！我说了什么虎狼之词……不是，你别误会。”
王炸揉了揉后颈，也不知怎的脱口而出“妻管严”。
越觉得脑门灼热……
大少爷哪都热。
看着同样热到卷袖子的王炸，他不介意再热一点。
“夜宵，你再不吃，我就……”
王炸指着他，也威胁不出什么。
好脾气都留给他了，就不能顺一顺自己吗？
“就怎么样？”秦大少爷静静地问。
“就……”王炸看了眼路边的小水洼，指着它就说：“你不吃我就跳下去！”
没了。
霸道哥哥的形象。
秦天：“你烧。”
“啊？”
王炸没听懂。
大少爷像是有点带笑了，语气也变成了微风拂柳。
“夜宵，你烧给我吃。”他顿了一下，看着路边不大的水洼，说：“为了不让你淹死。”
王炸笑出了声。
“那你也得淹死，咱俩差不多吧……”
应该吧。
自证一般，揽着大少爷的脖子，哥俩好地跨过了水洼，走去了……公交车站。
站在没有椅子的站台上看着夜间告示牌，王炸倚着疑惑：“咦，我们为什么不坐出租车？打d也好呀？”
站在他旁边抱臂看路的秦天：“问你啊。”
王炸连连道歉。
……
“话说你为什么生气啊？”王炸问他。
没车，没椅子，两人就走路谈天。
秦天：“没生气。”
才怪。
王炸了解什么是口是心非，揉了揉大少爷的头，没等大少爷炸毛或者冷眼，他就跑去了一旁的便利店。
秦少爷看了一会，也走近了。
王炸很快就出来了，差点跟低头走路的他撞上。
“我说，大少爷啊，你手机都被我没收了，你就不能不低头了吗？”
秦天给了他一个迟来的冷眼。
王炸没理会，拆了个创口贴就叫他把手伸出来。
大少爷慢吞吞的，王炸直接去握他的手，翻过来一看，血果真流出来了。
手心又黏又热。
王炸咬了咬唇，问；“是不是要先消消毒？”
大少爷肯定是不会回答他的。
把创可贴放口袋，又走进了便利店。
……
回来时，他拿了一瓶二锅头。
笑盈盈的。
王炸：“又可以消毒，又可以喝，唉，你哥我聪不聪明？”
没指望他回答，自说自话地“聪明”了一下。
打开先自己喝了几口，品味了一下，说：“五十六度左右吧……店小，没有茅台，少爷您被嫌弃啊。”
直接浇上去。
“嘶……”
大少爷手缩了一下，王炸稳稳地拽住了。
他家炸爷看上去挺好意思地说了句：“不好意思～”
等酒精干得差不多了，王炸也不抓着他的手了。
秦少爷觉得手上突然就不疼了……没他就没那感觉了……
看到创可贴那一刻，秦少爷不想好了。
粉色，草莓，樱桃，独角兽……
王炸以为是哪个小女生给他的，把人家的心意撕了，扔了也不好。
就买了一些差不多的，挑了个特别像的，拆开给大少爷贴上。
追着他的手好一阵子，王炸把脚抬起来举到他鞋上，他才安分。
得意地“嘿嘿”一笑，帮少爷把创口贴贴上了。
……
大少爷很嫌弃。
嫌弃它不是防水的。
嫌弃到想贴一辈子，不撕下来。
最好封上蜡或者树脂，镶在框里，裱起来。
……
“哈哈，傻了吧？伤怎么弄的？”
王炸不自觉地就握上了大少爷的右手。
轻轻按着那块有些粗糙的地方，摩了摩他的手指。
指腹软软的，虎口有些硬，关节骨很硬……
炸爷就这么想着：手感挺不错的哈。
垂怜他家大少爷脾气倔。
垂怜着垂怜着，就握着他的手走了一路。
……
怎么弄的，大少爷没说。
也有理由……不自己吃饭。
夜宵就是馄饨，王炸煮得很少，怕大少爷又不吃。
看到那吝啬的一小碗，大少爷眨了眨眼，没说什么。
王炸喂他时才嫌少……
思索着要不要小奶爸再煮十……一锅……
王炸看他吃了，高兴地想发微博！
虽然大少爷嚼得忒慢了点，像是在瘦肉里挑骨头，但起码吃下去了。
没有任何反胃或者掀桌子的迹象。
看他把手放得端正地像小学生，王炸一高兴，脑子一抽，就把勺子一转，送入了自己口中。
……
再舀起一个，还是同样的态度，同样的大小，同样的力道……
大少爷坐立难安，在勺子快碰到嘴时弹开了。
真正地弹开了。
落荒而逃。
……
王炸含泪吃了剩下的小半碗。
……
第二天早上，王炸兴奋地早过了闹钟，跑着去的海鲜市场。
他想看到大少爷苦闷地喝鱼汤的样子！
每天都想看到！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恶爸（划掉）霸的小目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