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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往事不过一缕青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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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往事再提起,不过也是物是人非,如一缕青烟消散。
可若是真的想忘记,却不容易。
“姑娘,你太心急了。”
残月站在若倾身后熟练给她挽了一个发髻,插上一只简单的梅花玉簪,妆容简单清丽。
“这次我没想着善终。”她覆上面具,戴上面纱细看镜中自己。
“师父带话,让你切勿急躁。”看着残月递过来的信若倾细看了内容后沉默许久把信扔进了焚香炉。
“我知道了。”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有敲门声,“今日阳光好,姐姐不和我们一起晒晒太阳吗?”
若倾不喜热闹,很少同姑娘们一同玩耍。
“去吗?”
“去,想必日后也没有这样的日子了。”两人一同去了后院,后院有一架漂亮的秋千。看到来到后院的若倾姑娘们连忙起身,“今日好难得啊,姐姐竟然来了,以前怎么叫都是不来的呢。”
若倾抿嘴一笑坐下,“我看着今日阳光好,所以同你们出来晒晒太阳。”
院里的姑娘笑声不断说着今日发生的各种趣事,若倾就这么托着腮听着。
“姐姐,你为何一直戴着面纱啊?”突然一个姑娘凑到若倾面前问道。
从见到若倾开始,她就一直蒙着面纱,从未摘下。
所有人都充满了好奇。
“相貌丑陋,怕吓着你们,”她轻敲了一下那位姑娘语气轻快答道。
微风过,带着不知名的花香,胭脂香,拂过若倾的鼻尖,她看着园内姑娘一张张娇俏可人的小脸,听着肆无忌惮的笑声,微微勾起了嘴角。
“姑娘…”若倾回头看到看门的小厮被一脚踹在地上,姑娘们个个都被吓得后退了几步。
“奉皇上旨意,搜寻刺客!”
“你请便,不过我也提醒你,你三番两次在我处闹事,我也会和你一一算账!”她让开了路,林越带着一众侍卫里里外外都搜寻了一遍都无结果,又拿了画像一一对比姑娘,也无相似之处,最后只剩下若倾。
若倾什么也没说,摘下了面纱。
面纱之下,半张脸布满伤痕,狰狞地张扬着交横纵错的延伸到颈上。
“原来若沁姑娘长这么一张好皮囊,可惜了。”林越讽刺道。
“还有什么问题吗?”她戴回面纱也不恼林越这带有讽刺意味的话语。
“若沁姑娘,此人是朝廷重犯,若是看到此人请速来回禀。”林越指着画像,那是若倾的画像,竟有一天也会被当做朝廷重犯。
她冷笑了一声,强忍着怒意,微微福身,“林将军请回吧,若沁若见到此人我一定会回禀的。”
林越离开了,若倾内心烦躁却无处发泄。
“你又何必用那面目见人,你可是绮央阁的招牌。”
她侧头看他,皱了眉,低吼着,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狠狠砸了过去,“南宫豫,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又何必来讽刺我?”
“你又何必为了林越那种小人生气?”她美眸一瞪,不再理他,见若倾不搭理他,南宫豫又道,“我是来换药的。”
“残月,替太子殿下换药。”她皱起眉有些不耐烦。
“太子殿下,你这伤口差不多了,这是药,每日服用即可,以后不用来换药了。”残月麻利的换好药递给南宫豫一瓶药。而若倾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透过雕花窗看着外面的芭蕉叶。
“若倾,若沁,你和她似乎不止名字像。”
“那是父母辈的渊源罢了。”南宫豫挑眉,他也曾听说过药王与前朝交情颇深,可他从未听过药王有女儿。
“那晚的刺客是你?”若倾挑眉看向南宫豫侧头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我?”
“思来想去,还是你。”
“南宫豫,西陵国基未稳,此刻布局会很轻松,可惜了你的妹妹就是个无脑又自大被宠坏了的女子。”
阳光洒进来的时候,若倾正好起身双手撑住桌子倾向南宫豫,直勾勾盯着他。南宫豫在余光中看到那双明亮的眸子,“我很小的时候见过她,她的眸子比你明亮。”
若倾一怔,微微皱起眉头,许久平静的心,咚地落下一颗小石子,泛起阵阵涟漪。她盯着南宫豫许久,眼中的神色有些复杂。
她始终不再是以前的她了。
“残月,请他出去。”
她不再看他,转身往里屋走去。她最近真的异常累,莫名的,仿佛不正常的累。
送走了南宫豫的残月回来时,若倾已经沉沉睡着了。
日光落下来,她安静着睡着,。
“姑娘…”
“嘘,别叫醒她。”细碎阳光透过纱窗,落在她的脸上,光晕中他似乎看见若倾的模样。
他伸手想去撩开她细碎的发丝,却被若倾一把抓住了手腕,“谁!”
“看来西陵皇很闲?”她看清楚来人,松了一口气,甩开了苏信的手,顺手理好自己的衣服,坐起靠着靠枕说道。
“我听残月说你在睡觉。”
“西陵皇,找我何事?”她闭眼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不适,但实在不想和苏信废话,直接问了来由。
“希妹妹中了毒,想请姑娘过去看看。”是若瑶的声音,她抬头看向若瑶,“这是?”
“妾身若贵妃。”
“我听母亲说过你,近来可还好?”
“托药王的福,我最近还不错。”若瑶微微福身,这位姑娘的眼睛是真的很像她姐姐,她一时间也看呆了。
“我很像你姐姐是吗?”若瑶一惊连忙摇头,“几分相似而已。”若倾轻笑起来,“几分相似已经是我的福气。”
“若沁姑娘的名字和我姐姐很像。”
“我们父母辈关系很好,托母亲的福,得你父亲赐名。”若瑶见若倾提起她父亲尴尬一笑,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苏信,“妾身多嘴了。”若倾听罢瞥了一眼苏信,他面色微沉,但未发作。
“既然西陵皇佳人有恙,那贵妃娘娘,残月拜托你了。”
“姑娘,你脸色不是很好,我不在…”若倾摆摆手,“我无碍,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去去就回。”
“那姑娘自己顾好自己。”残月说罢跟着若瑶离开了,房内就剩下她和苏信两人。
“陪我出去走走。”
“西陵皇,你救人心切入我闺房已经是我最大的容忍了,请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真的很像她。”他抚上若倾的脸,凹凸不平的触感刺痛着苏信的心,他在若沁的眸子中看到了若倾的影子。
“我不是她!”她侧脸掸开苏信的手冷声喝道。
“我没把你当做是她。”她看着苏信的眸子,那种不加掩饰的,迫切的想要她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
“我困了,请回。”她不想和苏信待在同一空间,若倾怕自己失控。
“好,下次我再来看你。”
若倾感觉自己被当成猎物,铺天盖地而来的不适感让她晕眩,她望着苏信离开的背影,觉得嘴巴腥甜,呕出一口鲜血,陷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