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男人养成记》14时

16、诟病（二）

　　此时处处是落叶，处处是黄昏，清风自来。我见到你容易你见到我不易，窗外是恐惧窗内是安居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属于我们的，他在此刻只属于秋…

　　“怎么不见了？”南山带着林篱离追下去，办公楼周围都是空荡无声除了他们以外没有人的踪迹。

　　林篱离跟在他身后环顾四周环境，往办公楼后面走。“喂，你往哪儿找啊？”南山在他后面不解道。

　　他不回头南山就跟着他走，两人穿过了教学楼后面已经没有多余的地方了只有学校的围栏，“说话啊，我们应该往前跑啊！”

　　“如果换作是你在忍无可忍的状态下，要对人进行不能被旁人看到的殴打，你会选择什么地方？”林篱离凉声开口，脚步急促。

　　南山听了他的话在脑海里思索，如果他要打一个人，那当然是找个小角落了难道正大光明的给人看到不成？“你是说...”

　　“闭嘴白痴。”林林篱冷声打断。

　　情况紧急南山只好将他对自己的嘲讽憋在心里，跟着他往后跑。林篱离带着他来到办公大楼后面这个地方没什么人会来，到处都是垃圾和杂草。

　　“嘉欣你把她按牢了我先用手机拍几张，来！笑一个！”长发的声音从前方的杂草丛里传过来，“啊呦！你他么笑的真浪！”看着自己的作品对她摆手，转而拿起相机对着她继续。

　　照片拍摄完毕长头发的收了手机，“给我看看拍的怎么样。”短发的将她往杂草堆里随手一扔，凑到长发的手机旁看。

　　画面里的郁雪被按住自己人的手强行抬起了头，扎好的马尾辫早已散开，发丝凌乱的遮住了半张脸，脸蛋上有淤青嘴角勾起。

　　“劲爆啊！这厌世的眼神以后不知道能吸引多少男人呢，你又何苦动不动就保护个软蛋让我们对你失望呢？”嘉欣作势将她的头发拨开，看了看她的脸“我给你来个对称好了。”

　　南山找到她们眼前的就是这个场景，长发的捧着手机笑短发的对着跪坐在地上的女生施暴，“住手！我已经喊教导主任了！”

　　那两个闻声立马站起来，“哈，教导主任，你说的是哪一个啊同学？”长发的上下扫了眼南山，颇为不屑，“个头还没我男朋友小半身高呢，就跑过来当英雄？”

　　南山瞪着她，从没见过如此嘴毒的女生上来就调侃自己的身高，“同学拜托你搞清楚了，你这是在校园霸凌我完全可以报警来抓你们！”见她们对年级主任都好不惧怕，只好搬出警察。

　　“嗨，拜托你也搞清楚了小狗熊，我是年级主任的女儿，至于这个是校长的…”笑着对南山开口，“小狗熊想英雄救美的心我很欣赏，但是不搞清状况就是你的问题了....”

　　听完眼前这两个女的话，南山哑了。这年头不仅有人靠成绩还有人靠爸爸…心道：都是大来头难怪会如此嚣张，但是被欺负的女生不能不管，“两位同学还是听我句劝住手吧，你们都说了自己的爸爸是谁了那如果我去举报不就一箭四雕了？”

　　“ 你说什么小矮子？”长发的听后不敢置信，用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确定它是不是堵住了所以没听清。短发的笑着重复，“他说他要举报我们还包括我们的老爸，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我们干了又怎样啊你有证据么小子？”

　　南山冷笑声，“呵呵，你们说呢？”对着她们指了指自己身后，二人寻着视线望过去这才看到了角落里有部手机正在用摄像头对着她们。

　　林篱离当着他们的面走了出来，关闭自己的手机放进口袋，表示录像完毕。“你说这个证据够不够，有声音有画面还色彩丰富。”

　　“你这矮子！”短发的被惹怒，激动的冲上去像对南山会拳头。南山迅速接住，“我不打女的！”将其往后轻推，对方没站稳一个酿锵摔倒在地。

　　长头发的赶紧上去扶，注意到南山身后的人，“林篱离同学现在怎么还管上闲事儿了？”南山回头看林篱离这两个人还认识啊？

　　南山见他不想回答，干脆替他说，“家里人管了，他当然就管。”说完后有点心虚，他这话是宣示了林篱离为何要来，但难保他听了不会生气不过无所谓了，让他方才骂自己白痴来着。

　　“嗯。”林篱离凉声应答。

　　“哦是这样啊，你们去救她吧，我们这次先走了…”长发拉着短发的手就要离开，南山她们路过自己的时候拦住其，“今天的事...”

　　“今天的事你们什么都没看到。”又看了眼杂草堆里的人，“你今天可真是幸运呢，两个帅哥都是跑过来救你的。”

　　南山想上去在说几句被林篱离拉住，他只是想说今天的事情以后不可以再发生，要不然他就拿林篱离拍的视频去警察局举报。结果话没说完，就被她截走然后她们便离开了。

　　“说了也没用她们不会改的，去看看那位....”林篱离对他道，说完南山就执行了往杂草堆里走，林篱离仗着身高优势望了眼。

　　看到什么，赶紧撇过头别上双眼，几乎是用全力对南山吼道，“站住！”南山不解，被他的语调吓的不敢动弹，“别再往前了，你背过身去！”补充道。

　　“你说什么啊？”南山回头林篱离歪着脑袋对他翻白眼，“你说她们刚刚在拍什么呢？” 林篱离冷声提醒道。

　　拍什么？南山回忆，她们刚刚好像说她笑的厌世拍照来着，拍照...“同同同同，同学，你你你没穿衣服么？”南山赶紧背过身，不去看她。

　　郁雪回过神，她方才只觉得自己睁着眼听了场戏。“同学，这个你先披着...”等了半天杂草堆里也没传来什么声音南山觉得兴许是她那件短袖被撕坏了，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背着身子递给她。

　　感觉到手里的外套被人抽走，这才收回了手。过程南山和林篱离全程对视着，林篱离表情始终依旧除了在看到南山脱下自己外衣给她的时候，眉头紧簇起来转而又恢复，南山为了缓解尴尬的氛围不停对着林篱离做各种表情。

　　“我觉得你现在可以走了。”郁雪起身，对着面前的背影开口。

　　南山回头，眼前的姑娘披头散发的却不凌乱看样子是整理过了，她的头发怪长盖到了他外套的一半，脸上虽然有伤和她那厌世的眼神相衬。

　　“白痴，看什么…”林篱离走他身后，语气里写满了不耐烦。南山回过神，“哦哦哦，姑娘啊你不要紧吧，跟我们一起出去吧。”对她发出邀请，不知怎么的觉得脊梁骨莫名发凉。

　　郁雪不回答他，南山暗道：幸好。他刚说出口就后悔了。南山认为姑娘的心都是水做的，他还是不要说话了万一说了些关心的话这姑娘岂不是要哭成个泪人，到时候自己可是招架不住的。

　　“滚过来了，白痴。”林篱离干脆直接上前拉他，“哎哎哎，你走那么快干嘛。”

　　“ 那不然呢，我饿了我要回去吃饭。”林篱离找了个很懒的理由拉开了两人，“吃饭，这不是还没放学呢么，吃什么啊吃！”南山不满反驳道。

　　两个人在前面闹腾，郁雪跟在后面。走到操场，附近的人逐渐增多大家都看着他们身后的郁雪开始讨论，林篱离凉声开口，“我们回教室，你，该去哪里就去哪里。”最后一句是对郁雪说的。

　　郁雪不理会林篱离的话，对着南山道，“谢谢你的衣服，放学可以来找我么跟我回家。”语气平静，面上没什么表情。

　　跟她回家，一个女孩想他发出邀请跟去她家？“去你家干嘛？”南山疑惑，感觉她这话刚说出口周围空气变得很冷。

　　“你们一起来也行我把衣服还给你，校门口等我。”话落离开，对于周围的视线她也毫不在意。

　　南山看着她的背影，他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显得她很熟。“还没看够啊，你跟她回班算了。”林篱离在他耳边冷言冷语。

　　“我说你这人说话能别老暗讽么，放学等到人不就意味着我们可以问事儿了吗。”南山对着他翻白眼，真是无情的男人。

　　林篱离淡看了眼南山，他身穿短袖被秋风吹的发颤。“回教室了。”不管他跟不跟上来往前走，“哎哎哎别走啊，我带你去小卖部买点吃的吧，你不是说吃饭么...”他这么说的意思不就是饿了么，南山快走几步到他身旁。

　　听他的话嘴角微勾，“去啊，我请客。”他道。

　　南山有点不可置信看他的侧脸，他笑的好看极了就像冬日里的暖阳，突然感觉秋风不是冷的是凉爽的，“好啊，这真是你说过的最美的话。”感慨道。

　　去了小卖部南山拿了好多吃的，平时嫌贵的没买的统统拿过来尝，反正都是林篱离买单约等于不要钱。林篱离跟在他后面任由他拿，同往常一样神色黯淡。

　　“阿姨结账。”南山将怀里的大满贯往结账的桌子上放。林篱离从饮料架子上拿了罐果汁，放到桌子上一并结账。

　　阿姨看着面前的大满贯傻眼，“小伙儿，你确定你要买这么多吃的完么？还是帮同学跑腿买的....”

　　南山歪头不解，“阿姨，我一个人就不能吃这么多么？”反问道。

　　“啊，能能能一共八十五，你买这么多阿姨给你便宜五块。”这孩子这么个小个子，是该多吃点长长身体。

　　“谢谢阿姨！”扭头看了眼林篱离，笑的猥琐，“你可以结账了靓仔！”林篱离低头掏钱，没有零钱给了她一百。

　　南山欣慰的点头，阿姨找钱的时候偷看了眼南山，见他没有往他们这里看，小声的对林篱离道，“小伙儿，你是不是被这个小伙儿敲诈勒索了，别怕你跟阿姨说阿姨帮你告诉老师。”

　　林篱离听后目光落在南山身上，他拎着大袋子零食笑的猥琐。难怪会让人误会，“不是的阿姨，他是我家里人...”

　　回教室的路上南山哼唱小曲，林篱离觉得丢人就跟他保持距离，换做平日里南山不在意但是先下心情好了，不知怎么就是想逗弄他。到他旁边继续唱，林篱离嫌他五音不全每一个音在调上的还偏生的俩了自信，抄的声音很大。

　　无情伸出手掌对着他的脑推开，“让我们荡，啊...”南山五音不全的歌谣里突然多了个高音，快速站稳，想要开口骂人但看在手里零食的份上原谅他了。

　　“这个高音是唯一准的。”林篱离总结道。

　　南山：“....”顶着满头黑对他翻白眼。“爷唱的如此动人，有的人求也唱爷都不唱的你不懂得享受就算了，死靓仔。”

　　他们回班的时候晚自习开始的铃声真好响起，大家都会到了自己位子上开工，南山安心的回了自己座位。“晚自习结束前十分钟内完成。”林篱离拿了张试卷放在他桌子上，南山还抱着他那大袋子宝贝欣赏呢。

　　林篱离冷着脸敲了敲他的桌子，南山抽回思绪，“知道了知道了。”将东西放在桌旁藏好，拿出文具盒开工。

　　夜晚较白天要冷很多，也不知道给他衣服的那个人能不能扛住。郁雪如约在校门口等他们，那个高个男孩看样子很沉稳矮个子的很暖心都是好的性格，可惜了她要保护的人只是个懦弱不堪的废物。

　　时间又过去了好久，学校里的人几乎都走光了那两个人还是没有出现。郁雪心想自己来的时候并不迟难道是因为天黑了没看到自己。看向对面的路灯，那里是足够亮的。

　　南山和林篱离来时就看到身穿自己校服的女生坐在路灯下，单手撑着下颌眼神迷离。“你看吧，人都等我们等傻了。”对林篱离发牢骚。

　　林篱离淡漠开口，“是你自己把卷子作反了，破坏我的计划。”林篱离明明给他翻到了相应那面，结果试卷交给自己的时候他写了明天要学的新内容。

　　“啧，那我不是也写了一面么，剩下的明天写不行了是吧？”虽然是自己迷糊弄错了顺序，但归根结底也不该让他多写。

　　林篱离，“是么，你写的那面只对了道选择题，还是蒙对的。”

　　郁雪听到二人的声音站起身，南山走进林篱离站在他后面手里拎着他的零食。“同学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吧。”

　　“没多久，也就是从八点半放学等到了九点四十。”郁雪道。

　　“呃...”她说个没事儿不就行了么，干嘛还要把具体时间说出来。下意识扭头看眼林篱离，发现他果不其然的在偷笑。

　　俩人在郁雪带领下走了好久，一路无言。林篱离在他旁边是不是就斜眼看他，示意他可以问话了，但南山不知为何看着她瘦小的背影什么话都说不出。刚刚见他们来起身的那一刻，他清晰可见她背上的脊梁骨从弯曲到变直的过程。

　　她这样的女生在家里过的日子也很艰难吧，将每日都活的和黑夜无差分不清昼与夜的区别。

　　“背影就这么好看？你是不是第一次见到女的？”林篱离凉声传到他的耳中。南山若有所思的低头，不在意林篱离的话。

　　郁雪回过头停下，“你们帮我是要我帮忙做什么，直说就行。”

　　南山被她这厌世目光看的愣住，“我们啊，其实也没什么事。”算了就当做件好事，还是不要让她认为我们的解救是另有所图了。

　　林篱离不管他说的什么，干净利落的从自己书包里掏出本书翻开拿出里面的照片，上前递给郁雪，“这个人你们班的，你认不认识，关系怎么样。”明明是问句活生生让他都转为了陈述句。

　　“喂！照片怎么在你那里”南山气急他的好意想全没了，看着那本书，想起今天早上自己盯着它看太久了林篱离就把它没收了...

　　郁雪看了眼照片上的人，“认识很熟，他是我喜欢的人。”郁雪简洁明了的回答了他的问题，“你们找他做什么，他惹你们了？”语气警惕。

　　“别紧张同学，我们就是想问问他过得好不好，这人是我远方的亲戚啊。”南山面不红心不跳的瞎扯起来，原来是喜欢的人啧啧，这不就是问对人了吗。

　　郁雪对他冷笑声，“相思是个私生子怎么可能有亲人，这张照片明显就是偷拍的，你撒谎。”后退几步，“到底想干什么如实说我才会帮，不要用拙劣的谎言去掩盖。”

　　“听到没有。”林篱离凉凉对南山开口，“这个人的父亲涉嫌一起案件，我们只是想问他知不知道他父亲在哪里。”林篱离道。

　　南山瞪了他眼，明明很简单他却编个谎言被识破，这样显得自己好低端。“抱歉啊姑娘，我电视剧看多了。”

　　“没事，你的衣服明天运动会上我再还你吧。”郁雪道。转而继续，“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比起我问了之后把话传给你们还是他亲口告诉你们好些，我也会跟着只有我在他身边他才会说实话。”

　　林篱离淡看她眼，见她眼神坚定了些确认不是谎话，“好。”应道。

　　“我叫郁雪，你们要找的这个人叫常相思。”为了让他们心安报了自己和他的名字，“谢谢你的衣服。”对南山道。

　　南山还停留在她方才说的话中，在他身边他才会说实话，什么意思，两人看来关系很好啊。“走了白痴。”林篱离用手对着他脑门拍。

　　“零食自己拎！”把那大袋子往他怀里塞，“我拎就我拎，你往我怀里塞什么，我都看不见眼前的路了。”

　　“看不见才好。”林篱离双手插在裤兜，路灯光将他整个人周围照的发亮，南山只觉得这样的林篱离照的他不孤独。

　　郁雪走在回去的路上抬头仰望夜空，每次抬头看见的都是黑暗她生命里总是缺了光，回家的路好长好长。十点过了几分到家，推开门他身穿黑色长袖正坐在饭桌上，周围乱遭一片，打翻破碎的碗和坠在地上摊开的面条，郁雪打开灯他立马转过头。

　　“你回来啦！”相思甜笑着回头起身往她身边跑，上前环抱住她的腰肢头埋在她肩膀处，意识到什么不对，站直后鼻子凑近在她身上闻了好久，又抱住她，“阿雪身上的味道怎么不对啊，这不是我身上的味道...”话里写满了委屈。

　　郁雪摸了摸他的头，“没什么，有人救了我，作为回报你要回答他们几个问题，是关于你爸的问题。”陈述道。

　　“是么？”相思在她颈部蹭了蹭，“哈哈哈哈有趣，他们问那个老东西干什么？”松开她，嘴角的笑意顶到脸的极致牙齿露出大半，相思眯着眼睛，郁雪能清楚的听到从他嘴里发出的磨牙声。“有趣。”

　　眼前这个人立马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相思上前毫不留情揪住郁雪身上的校服外套，让她靠近自己“你自己的衣服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