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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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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阳这两天很着急,齐泽已经连着很多天没联系他了,以前就算是再忙,也会抽空给他回个消息的,如果是好几天联系不到,也会提前发消息告诉他的。贺阳的心里很不安,犹豫着拨通了随行队医,也就是他的师兄的电话。
因为在国外可能是比较忙,没有听到,贺阳打了两遍才打通。
“喂?”张德清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贺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抓着电话:“喂,师兄?”
对面迟疑了一下:“啊……小贺啊,有什么事吗?”
“师兄,你们,那边是,有 ,什么事,吗?我,找不到,齐泽了……”声音听起来特别委屈,贺阳的眼睛红了,他心里特别不踏实:“是不是,学长,他,出事,了?”
“啊,你别瞎想,我等一下再给你打啊,我这儿有点事。”张德清那边的回答很含糊。
贺阳自己心里着急,可是生怕麻烦了人家,捧着电话点头:“好,你先,忙。”挂了电话,贺阳心里更不踏实了,这种感觉很不好,突如其来的不安全感包裹住了他的全身,让他喘不上气,他安慰着自己:兴许是国外信号不好呢,贺阳,你不能这么依赖学长,他兴许是有自己的事情,他马上就该比赛了……
张德清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旁边和他一起站在手术室外头的霍教练和齐爸爸,走廊里满是消毒水的味道,
……
贺阳再次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是隔了一天,实习生有一些假,齐泽凑了凑,跟杨教授说自己家里有事,又去请了假,怕时间不够,跟同事换了班,红着眼框订了最近一次的航班。
齐泽在病床上躺了三天才睁开眼,一睁眼就看见了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贺阳,他笑了,声音听上去还有些虚弱,可笑起来像窗子外的阳光一样:“今天这个梦不错,看见了我家小朋友。”缓缓地抬手想要去摸贺阳的头。
贺阳看着他手指上的感应夹,眼睛更红了,带着惩罚的意味发了狠,捧着那人的手要了上去,哽咽地说:“还是,梦吗?”贺阳打到这起就几乎水米未进,声音有些沙哑虚弱。
“嘶——”齐泽笑得更灿烂了:“小朋友力气挺大啊。”
可谁知贺阳“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你,答,应我,好,好好地,怎么,又,把自己,搞进,医院,了?”
齐泽看着心疼,比自己身上的伤还疼,可还是笑着说:“小朋友别哭,我这不是挺好,哪个运动员不受伤啊,过不了几天又是一条好汉。”
贺阳撇嘴,凶巴巴的瞪他:“你怎么,不说,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啊。”可双眼湿漉漉的又实在惹人怜。他知道,这次齐泽真的是往鬼门关走了一道。
齐泽笑,用拇指轻轻拭去贺阳脸上的泪花:“我要真十八年,我的小朋友岂不是要守寡了。”
贺阳瞪他:“谁要,给你,守寡呀!”紧紧地抱着齐泽的手。
齐泽装作委屈的样子:“小朋友你凶我,你看,婆家人在呢。”齐泽指了指齐爸爸。
霍教练还要带训练,这会儿病房里就齐爸爸在。自己的儿子说不心疼都没人信,齐泽躺了多久,贺爸爸就在医院陪了多久,刚刚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这会儿被俩人吵醒了。
贺阳不好意思,红着脸:“叔叔,把你,吵醒了。”然后站起来让座。
齐爸爸按了按他的肩膀:“没事儿,你坐吧。”
齐泽看着自己老爸疲惫的双眼,心里愧疚:“爸,让您担心了。”
齐爸爸故作轻松地伸了个懒腰:“我没事,你家小朋友比较辛苦,下了飞机到现在都没休息过。行了,你们聊,我出去溜达溜达,想吃什么,给你们带?”看到齐泽行了,贺爸爸心里悬着的石头也放下来了,站起了身稍微活动一下,往门外走着。
齐泽说:“我都行,你给阳阳带份排骨吧。”
贺阳听齐泽说这话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齐爸爸笑:“阳阳别客气,你俩先聊,我去看看。”
齐爸爸顺便叫来了护士来给齐泽检查,护士小姐姐看见这个好看的病人醒了,心里也高兴,笑着说:“你终于醒了,你的弟弟在这儿守了你整整两天,不吃不喝的,连衣服都没有换。”一边说一边看贺阳:“不过你们兄弟俩长得可真好看,虽然不太像。”
齐泽笑,看着贺阳的时候眼睛里的温柔要溢出来了似的:“这是我的爱人。”
护士小姐姐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怪不得呢,祝你们幸福。”
齐泽点头,笑着说:“谢谢。”
各项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贺阳舒了一口气。等护士走后,他问齐泽:“刚刚,那个,护士,姐姐,说什么?”因为这个国家的官方语言不是英语,贺阳只能听得懂最后的谢谢,可是听他们刚刚说话的语气又不像是在说治疗有关的话题。
“她说咱俩看起来可真幸福。”齐泽笑得还是那样好看。
贺阳一脸惊愕:“她怎么,知道?”
齐狐狸笑:“因为只有爱人才会为对方这么担心啊。”
贺阳眼眶上刚淡下去的颜色又红了起来,撇着嘴:“才没,担心。”
齐泽知道小朋友还心有余悸,抬手要摸他的头:“各项指标正常,小朋友现在放心了?”
虽然语言不通,但是数字贺阳还是看得到的,他撇着嘴不理齐泽,可还是伸手去拉着他的手。
齐泽不满足了,戳着贺阳的手心:“小朋友,给学长摸摸头呗。”
贺阳瞪他:“安生点!我已经,四天,没,洗头了。”
“我又不嫌弃你。”
“我嫌……”
齐泽力气大,借着力冷不丁的拉了贺阳一把,贺阳被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拉近了怀里。
齐泽一脸满足:“你看,这不就摸到了?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
贺阳被抱着,眼泪又止不住了,小声抽噎着。
齐泽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安慰着、内疚着:“小朋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贺阳的手紧紧地攥着被单,小声说:“幸好,幸好……”幸好我之前恰巧办过这个国家的签证,幸好签证没过期,幸好我能来,幸好你醒了……太多太多的幸好,让贺阳紧张地心落了地,哭着哭着,睡着了,这是从在国内齐泽失联的那天开始到现在,一个多星期以来,贺阳睡得最踏实的一次,即使是混着一股医院的味道,他还是能从中分辨出那熟悉的薄荷味。
小朋友睡着的时候时不时还会抽噎一下,睫毛上还湿漉漉的,是哭过的痕迹,齐泽看着他又高兴又心疼,用拇指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柔声说着:“小朋友,谢谢你这么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