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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气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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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徽的嘴唇因一直在说话,而略微有些干燥,仿佛今日白天的空气,温暖又泛着令人舒心的气息。喻铎从小怕冷,一到冬天手脚冰凉,穿再多的衣服也没有用,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体也能在冬日里散发出如此热烈的温度。
是傅子徽的灵魂带来的热度吗?闭上眼前,喻铎不禁想。
傅子徽永远那么乐观,就连在无星的夜空下,傅子徽也肆无忌惮地用“他”的身体,散发着属于傅子徽的魅力,致使他抵挡不住,败下阵来。
小蕉说得一点也没错,是他错怪小蕉了。
在“喻铎”面前,他“傅子徽”确实没有反抗之力,只能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的方式便是抓住对方的衣领。似乎是几近强迫的行径,好像束手就擒的人应该是傅子徽,而并不是他。然而在傅子徽的回应中,角色巧妙变化,喻铎抓紧对方衣领的手掌慢慢在交换的暖意中松开,缓缓下落,坠进傅子徽腰间。
喻铎再次束手就擒。
在对方的回应中,两人皆知束手就擒的是自己,只有感情是胜利者。
黑夜的冷空气阻挡不了两人交换的暖意,索性化成最好的屏障,为他们做保护。
那些无可逃避的想法,与呼之欲出却在对准他俩的镜头下被挤压的语句,全在寒冷的夜间爆发、释放。
憋在心中的想法是忽然开火的沸水,猛烈地沸腾着,几度扑出。最终在今夜冲破边沿,与为他们加温的火焰相遇。
火焰越扑越猛,撩烧着锅壁,盖上锅盖也无法阻止。锅中水烧不干,倒不尽,只能等他自己停歇。
没有看手机,不知持续多久的吻在喻铎脸颊泛红时停止。
傅子徽曾说他喜欢先斩后奏,用傅子徽的身体强吻自己,算是他做得最过分的先斩后奏吧?喻铎眨眨眼,看向才刚与他分离的傅子徽。
“你吵死了。”喻铎嫌弃道。
喻铎曾获得影帝的演技在此时一点也不奏效,喻铎是个演技蹩脚的小孩,让他面前唯一的观众一眼出戏。
傅子徽饶有兴致地望着他,眉眼带笑,仿佛将春日的暖风都偷走:“那看来我还得多说一点。”
拼命忍住,不允许自己的嘴角露出与傅子徽嘴角一样的笑容,浑身因与傅子徽接吻而获得的感觉还未散,喻铎就撒谎道:“试验过接吻的方法啦。”
喻铎嘴角跑出丝丝笑容,还假装镇定地挥手:“没用。”
与自己喜欢的人接吻是一件愉悦的事,无论如何掩饰,如何撒谎,也无法将接吻后的好心情塞进“我只是想试试接吻能不能换回身体”的小匣子。
早已听出他的谎话的傅子徽不戳穿他,既然不戳穿,喻铎瞥瞥嘴,盯着傅子徽今夜格外温柔的眼眸一笑。
两人互望着对方笑开,回到酒店,撞上刘沪,在刘沪打量的眼神中,两人才明白他们以为不会被人看出端倪的眼中,其实余波未散。
在刘沪的打量中,两人迅速分开一点,生怕刘沪看不出地轻微咳嗽几声。奇怪的是刘沪好像并不觉得他俩的行为有什么奇怪,也并没有问他们怎么这么高兴,反而像从他们的咳嗽中听懂什么,在他俩之间打量的眼神渐渐染上看不懂的笑意。
“你们怎么这么高兴?”本应由第一个遇见他们的刘沪问出的话,从后来的路雨口中问出。
顶着刘沪的眼神,喻铎模糊地说道:“我们出去走了走。”
“外边挺冷的吧?”路雨看他们穿得很厚实。
“嗯嗯,是挺冷的。”浑身发热的喻铎点头道。
怎么感觉他俩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怪,反正就是怪怪的,路雨努努嘴,看向一边的刘沪。
刘沪脸上的表情他也看不懂了。
只能感觉到气氛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儿,但又说不出哪不对劲儿,路雨的视线跟着刘沪在傅子徽、喻铎两人之间不断来回。
路雨:“这到底是怎么了嘛?”
喻铎:“呃,没什么没什么!”
从未觉得自己的演技如此差劲儿,只是接一个吻而已,与傅子徽之间的气氛便让大家感觉到不同。
内心确实从未有过的高兴,仿似期待已久的愿望终于实现,可这个愿望是偷偷实现的,不能被别人知道。喻铎调起自己的演技,装作没事人,找一个离开的理由,正想离开,只听习雅宣一声尖叫。
顿时,所有的人都无心再去管什么对不对劲儿的气氛,全都一起朝尖叫来源处跑去。
习雅宣的尖叫声中混杂着一声低沉的男生,听起来像是……周启行?
几人一齐快步跑到习雅宣房门前,发现习雅宣的房门并没有锁上,几人叫喊几句习雅宣的名字,害怕是误会,要是习雅宣在里边换衣服就不好。
听到习雅宣回应,几人才闯进去。闯进去不见人,循着声音在浴室找到习雅宣,闯进来的几人全都愣在浴室门口。
在后边看不到的路雨边问“怎么了”,边挤进来,看到浴室里的场景,路雨:“哇哦。”
酒店浴室不大,与习雅宣一起站在浴室的周启行连忙解释:“我只是在帮她修热水。”
浴室中的两人衣服一半湿一半干,头发也是同样,浴室地面沾湿一部分,很难不让人愣住。
“我房间没有热水,本来想去叫人来修,正好碰上他,他说他会。”习雅宣说。
看浴室里水珠滴答的场面,周启行确定会修?
“本来修好了,结果突然冒水。”
想起在她被忽涌出的热水浇淋时,立马护住她的周启行,习雅宣看看和他一样沾湿衣物的周启行,又看看站在浴室门口的喻铎。
虚惊一场,门口的喻铎毫无反应,反倒是喻铎身边的傅子徽找来一块浴巾给她披上,让她先换衣服。
包裹在“傅子徽”给的浴巾中,习雅宣忽然有些恍惚,感觉好像傅子徽才是喻铎,而喻铎变成他不认识的样子。
没多大事,大家了解一下便离开,习雅宣扯着浴巾边缘,望着离开的众人,望着喻铎的背影。
要是喻铎回过头,她便一点也不再怀疑,可令人失望的是转头的并非喻铎,而是周启行。
回过头的周启行对她说:“我去说一声,给你换个房。”
说完还提醒她换衣服的话记得锁上门,怕待会导演组的人会来。房门关上,习雅宣彻底恍惚。
他所认识的喻铎好像不再是喻铎,他所认识的喻铎不会一点也不关心她。
任她怎么回想都想不明白,怎么琢磨也琢磨不透,而令她感觉到不认识的“喻铎”还在另一边和昨天关心他的“傅子徽”玩闹。
本就是因喻铎在这个节目,她才来,来之前还想给喻铎惊喜,现在好像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怎么了吗?”坐在椅子上沉思,经过的周启行在她身边停下。
抬头朝身边的周启行看去,习雅宣摇摇头:“没事。”
“对了,昨天谢谢你了。”习雅宣说。
周启行刚想回答,路雨忽从后边箍上他的脖子,周启行一反手将路雨掰下。
被掰疼的路雨直喊疼,周启行松开他,他摸摸周启行手臂上的肌肉,对周启行和习雅宣说:“导演叫你们呢。”
一上午的录制后,《敢》第一期算是录制完毕。整整一个上午,习雅宣都好像没有昨天的精气神,虽不至于消极怠工,但身边人都能发现她总是在发呆。
害怕习雅宣是身体不舒服,喻铎都打算让傅子徽录制结束后去关心关心习雅宣,这时导演说:“最后赚到的钱将会成为你们下期的资金。”
下期的资金?!
还以为这期节目就是这期节目,谁能想到还要留到下期,喻铎数着自己为数不多的钱,路雨在一边将自己挣到的钱摆摊一般展开,一副“我是大款,大家快来攀附我”的样子。
都不理他,录制结束后大家各回各家,喻铎推着十分不情愿的傅子徽,让他听话,去关心关心习雅宣,害怕习雅宣出什么事。
“还有你这样强迫别人的。”傅子徽叉腰。
喻铎好劝歹劝,赶在习雅宣离开之前让傅子徽过去。
不一会傅子徽便带着习雅宣的回答走回来:“她说她没事。”
看喻铎这不放心的样子,傅子徽不爽:“我知道你只是将她当妹妹,但以后能不能不要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喻铎抬起头:“生气了?”
一般人会傲娇地说“没有”,傅子徽直接:“您终于看出来了?”
喻铎看着他笑着摇头。
环顾四周,傅子徽警惕地拉起喻铎的手腕,走到一处无人也无摄像头的地方。
“怎么了?”被傅子徽拉过来,喻铎脸上的笑容变成疑问。
只见傅子徽再次查看周边有没有人,确定没人后才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东西。
还未看清傅子徽掏出的是什么东西,傅子徽就拉起他的手,一根红绳挽上他的手腕。
“你哪弄来的?”待傅子徽给他戴好,喻铎摸摸红绳上刻着“喻”字的小珠子。
“昨天做任务时老板娘送的,”傅子徽帮他调整好,又帮他将红绳塞进袖子,“别被他们发现了。”
温暖的袖中刚戴上的小珠子一点点被他的体温温暖,喻铎低头看着用心帮他整理袖子的傅子徽。
这小屁孩前几分钟还在生他气呢,怎么几分钟后又送东西给他,弄得像是他生气一样。
几天后,收到傅子徽发来的信息,喻铎:“哪里有什么小屁孩?只有大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