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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闭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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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小时候在家和小伙伴一起玩“枪战”,不小心将爸爸珍藏的酒打碎,傅子徽还从没有像这样等着挨骂过。
老爸生气的时候,他还可以狡辩,可以装可怜求饶,可如今他只能好好听着,什么反抗都不能有,还得起身去给要骂他的人开门。
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事,傅子徽叹口气,听喻铎的话将所有属于傅子徽的表情压下,换上见到好久不见的老友的开心。
驯服好自己的表情,傅子徽握住门把手,大门随着门锁转动的声音慢慢打开。
等待这么多天,早就为闻观添的到来做好心理准备,打开门看到门外的闻观添,傅子徽还是一愣。
他不是没有见过闻观添,还和喻铎在一起的时候,喻铎就带他见过。只是,傅子徽抬头看向门外站着的闻观添——那时候也没感觉闻观添这么高啊!
在喻铎的带领下和闻观添第一次见面,只觉对方身高与他相当。换到喻铎身体里,他想看闻观添的脸还得抬起下巴,以仰望的姿势。
喻铎身高也不低,这么估算闻观添的身高得破190。
自己身高187,喻铎180,自己与喻铎相差7厘米。闻观添190 的话,那喻铎与闻观添相差10厘米。
10厘米和7厘米也没差多少,那在喻铎的视角里,他也是如面前的闻观添一般高大伟岸?
回忆和喻铎在一起时,喻铎看向他的样子,傅子徽的嘴角慢慢勾起闻观添不能理解的弧度。
说是见到他的开心吧,这弧度也小得过于诡异,要不是与喻铎相识多年,了解喻铎不会这么想,闻观添都觉得是喻铎不想他来,给的暗示。
沉在回忆里的傅子徽:对,你猜得没错,赶紧走吧!
嘴角的笑容因闻观添伸来的手指越勾越大,闻观添戳着他的脸颊往上提:“看到我要这么开心才对。”
傅子徽望着戳他脸颊的闻观添,狠狠皱眉。
“哈哈哈……”闻观添大笑几声,收回戳在傅子徽脸颊上的手指,“不逗你了。”
侧身放闻观添进来,喻铎关好门,回头,只见闻观添走到客厅茶几前停下,将自己带来的酒放在茶几上。
“最近可累死了,”闻观添边发牢骚边熟门熟路地走到放酒杯的柜子前,打开柜门,拿出两个酒杯,“你好像比我还累,比我还难约,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时间对上……”
趁着闻观添在拿酒杯,傅子徽迅速拿出手机,发信息问喻铎怎么办。
“闻观添带了酒,那就能聊很久了。”喻铎回复。
“你家这门还是这么矮。”不等傅子徽再问,闻观添就拿着两个酒杯走过来。
每次到喻铎家,他都得没事做地说一遍喻铎家的门,以此彰显自己的身高,惹得喻铎来打他。
190的身高,走过哪个门都嫌矮,闻观添拿着两个酒杯,满面调侃的笑容,等着“喻铎”的反击。
等上好一会,什么都没有等来,闻观添感觉奇怪地跟着“喻铎”走到沙发前。
“你今天心情不好吗?”闻观添将酒杯放在桌上问。
刚给他开门时那表情就不对,如今连嘲笑他身高都没有反应。要想在以前,这么说他,他能把你揍成130。
在闻观添“你是不是不开心的提醒”下,傅子徽立马转换自己的表情。
与喻铎交换身体后,在平常相识的人面前,傅子徽从未露出过破绽,而在熟悉喻铎的人面前,傅子徽暴露得不要太快。
在闻观添的询问下,傅子徽连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与喻铎不同,让闻观添问出“是不是不开心”的问题都不知道。
电话那头的喻铎:“我不想让你知道,你最好也不用知道。”
从傅子徽发出“他来了”的信息后,喻铎便开始与傅子徽通话,一直未停止。这是他们商量好的对策,以防突发情况。
听到闻观添调侃他的身高,喻铎不想却又必须发信息告诉傅子徽,这时候应该反击,可惜傅子徽没有看信息。之前闻观添拿着酒杯靠近时,为了不让闻观添发现,傅子徽就已经关闭手机。
感觉刚刚让手机震动的信息,便是让他在闻观添眼中看起来不开心的原因,傅子徽眨眨眼,随机应变:“呃,没有,就是有点累。”
知道他很忙,闻观添一点都没有怀疑,还劝他好好休息,别把身体累垮了,那就得不偿失。
“嗯。”傅子徽淡淡回应。
好友就在身边,不可能总是抱着手机,傅子徽只恨科技为什么不再发达些,发明出只有自己可以看到的短信,那样他便可以不用想着用什么理由去看喻铎发来的信息。
眼前闻观添比他还熟悉地在电视中搜寻着影片,从他翻影片的碎碎念中,傅子徽得知他们以前晚上经常边看电影边聊天。
天马行空,什么都聊。
一部电影最少也一个多小时,闻观添还带了酒,粗略算一下,最少两三个小时打底。这还是最基础的,更有可能聊着聊着聊到中午,闻观添来一句“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这才上午喝什么酒。”傅子徽学着喻铎的腔调,希望不喝酒的话,闻观添会早点离开。
“你下午有事?”闻观添问。
傅子徽无法撒谎地说:“没有。”
得到这个答案,闻观添笑起来:“那怕什么。”
说着关上窗帘,打开选好的电影,也打开面前茶几上的酒。
“累这么久就是应该趁着好不容易休息喝一次。”闻观添边给他倒酒边说。
不喝酒作战计划失败,傅子徽端起酒杯,在闻观添的示意下,与他碰杯。
口中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傅子徽警惕着不露出破绽,寄希望于闻观添是个一杯倒,早点醉倒,早点闭嘴。
奈何闻观添不仅没有如他所愿一杯倒,倒是说起一件因一杯倒而引发的故事。
再次被迫听八卦,不过这次的八卦和他也有关,和喻铎也有关,和他们一起拍摄的综艺《敢》有关。
听闻观添说《敢》中一个常驻嘉宾,在其他导演的私人庆功宴上喝酒说胡话,《敢》第二季很可能不会再见到他的身影。
“不能喝酒的话还是别乱喝。”闻观添说着自己又喝下一口。
看来闻观添酒量很好,傅子徽无望地只抿一口,以防闻观添没醉,自己倒醉了,像那个人一样说胡话,把自己不是喻铎的事说出来。
抿下几口,闻观添杯中酒量明显减少,傅子徽的酒杯除去杯壁上沾上酒水划过的痕迹外,酒量是一点也没减少。
闻观添问他是不是不喜欢,傅子徽摇摇头,随意编造一个理由。
不咸不淡地喝着酒闲聊,没有任何转折地,闻观添沉默一会,忽然直接跳转话题,问:“我想不明白,你说傅子徽怎么这么精准,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我喜欢的人,两个都栽他手上。”
暴风雨终于来临,傅子徽直面暴风雨。
“喻铎是栽了。”傅子徽说出这话时还很得意,随后又说:“宋寻没有。”
听到这话的闻观添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傅子徽耸耸肩:“我猜的。”
听闻此言,闻观添更伤心了。
闻观添欲哭无泪:“你猜得一点都不准,宋寻都拒绝我了。”
只是想逞逞嘴皮子,还想看看喻铎听到他说“喻铎是栽了”,会有什么反应。还未查看,一听闻观添这句话,傅子徽看手机的心思都收回来,问:“你去告白了?”
闻观添点头,傅子徽:……
这么莽的吗?发展这么快速。
“宋寻可能喜欢细水长流。”傅子徽安慰道。
“我也想细水长流,可半路蹦出个傅子徽把我的计划全部打乱。”话题又绕回到傅子徽,闻观添看起来气愤不已。
喻铎:我有罪。
像想起什么,闻观添话题再次一转,问他怎么又和傅子徽搞在一起。
准备的都是怎么应付闻观添的谩骂,从未想过会被闻观添问这件事,傅子徽只能说:“没有。”
义愤填膺的闻观添:“你可能没有,可那傅子徽粘着你不放,还蹭你热度。”
傅子徽:……
试图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傅子徽用喻铎的身体说:“我觉得傅子徽还行呀。”
闻观添一脸不可置信,傅子徽不理解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上次傅子徽来找过我,神经兮兮的……”
听闻观添的描述,傅子徽知道是刚交换灵魂的时候,喻铎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与他交换身体,以为自己还在自己的身体里,和闻观添打招呼。
这可是最初暴露他们交换身体的事情,傅子徽忙打掩护,给这件事披上正常化的外衣。
“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说前任坏话,但没事,我来说。你可能舍不得,但我舍得。”闻观添以“我马上要一吐不快”的气势喝下一口酒。
舍不得。
闻观添说了这么长一串,傅子徽只抓住这三个字。
“我怎么就舍不得他了?你说说我哪里舍不得他了?”傅子徽憋住笑,端着酒杯故意装出一副我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
闻观添果然中招:“你还搁着装,让你说他一句坏话你都舍不得。这不知道当初分手后给我打电话哭个没完的是谁。”
傅子徽拼命压下自己上扬的嘴角,继续说:“我才没有。”
“呵呵,”闻观添哼笑两声,“还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删,上次还发错信息,发送到我的手机上。”
“还有那次……”
傅子徽脸上的“我没有”逐渐转变成“你快说。”
傅子徽:“多说点,我爱听。”
闻观添越说越嗨:“我就不懂你怎么这么喜欢他。你要看清这是个怎样的人,别再在这个坑里栽。”
听电话的喻铎:“闭嘴!”
说到最后,闻观添又开始骂傅子徽,这是绕不开的话题。听得十分满足的傅子徽:“何愁何怨值得你惦记我这么久。”
一部电影看完也不知道讲述的是个什么故事,倒是收获一大堆喻铎舍不得他的证明,与一大片闻观添的骂声。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闻观添要走时,傅子徽笑眯眯的,和闻观添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还以为是自己让“喻铎”心情变好,闻观添说道:“看你这很不想让我走的样子?”
傅子徽笑:“我是不希望你走,可有人希望你早点走。”
能听闻观添说喻铎那些舍不得他的事,听一听闻观添的骂声又怎样呢?
“那我走了,下次再约。”闻观添挥挥手。
傅子徽也朝他挥挥手。
送走闻观添,关上门,打开不知道震动多少次的手机,傅子徽刷过那一条条信息,笑容止不住地在脸颊浮现。
“傅子徽!”
“我没有做过这件事!”
“谁打电话哭了?”
“闻观添瞎造谣。”
……
一个个震惊的表情和一张张问号表情包,引得傅子徽笑容落不下。
这么急于否定,傅子徽调皮地回道:“好的。”
这一看就是不相信,喻铎急得喷火。
正逗喻铎玩,离开不久的闻观添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中闻观添用小圈圈起一块地方:“这是怎么回事?你家还有傅子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