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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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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端倪的重刑犯转移事件还没调查明白，现在又多出来一个凭空出现的都市传说组织。
深感重压的戈登局长不禁捏了捏隐隐作痛的眉心：“法医检查报告出来了。”他径直朝着天台的阴影叙述道，却更像是神经质的自言自语，“从尸体解剖和僵硬程度来看，那家伙已经死了很久，是依靠某种特殊药物才能让那具僵尸一样的身体活动起来。”
哥谭市的夜风吹动着天台阴影的一角，戈登局长向那潜伏于黑暗之中的骑士递去一份报告：“我想你需要知道这个——犯人的牙齿上有这个标记，应该是其隶属组织的标志。”
蝙蝠侠这才从戈登手中接过资料，借着天台微弱的光源翻阅起来：“…猫头鹰法庭…”
戈登因为这个称呼挑起眉毛：“你确定？猫头鹰法庭的传说虽然在哥谭市流传了很久，但那毕竟只是个都市传说。从开始流传，还没有人真正见过他们。”
“袭击我的这个…生物…”蝙蝠侠顿了顿，想要从词库里挑选出较为准确的那个，“他自称是来自猫头鹰法庭的杀手。”
“并且他还带走了我一个重要的线人，对方似乎对猫头鹰法庭有所了解。”
这可真是最糟糕的情况。
戈登局长抬手捂住了他岌岌可危的发际线：“好吧，那么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稍稍移开视线的刹那，他那神出鬼没的“朋友”就又故技重施地消失在了哥谭的夜色中，戈登耸了耸肩，并自娱自乐地接上了后半句：“好吧，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就是不需要额外支援的意思。”
借助钩爪木仓的几次跳跃，蝙蝠侠轻盈落无声地在石像鬼雕像头顶，黑暗骑士一如国王巡视他的疆域般俯瞰着哥谭市，同时思维也在高速运转。
那个男孩如果真的足够聪明，就只会将想要告密的信号透露给自己一个人，自己唯一和他有过接触的时候是那场宴会。在借“花花公子”这个伪装送对方去自己名下酒店的路程上，自己也足够小心谨慎，确保了沿途没有跟踪或者其他意外。但那群自称“猫头鹰法庭”的人还是找到了男孩的踪迹，如果排除路途上被追踪的可能性，就只剩下宴会这个最大不稳定因素。
会是法尔科内下的手吗？
不，如果真的是对方下手，当时他带男孩离开的时候，法尔科内就应该站出来阻止。况且男孩本来是他带过来的人，他理应有更好的手段处理这一切。
果然现在唯一的线索，还是只有继续追踪那个所谓的……“猫头鹰法庭”。
基于哥谭市里那个人尽皆知的传说，这个组织如果真实存在，那么至少也有和韦恩家族媲美的历史。再加上前几任韦恩家主对于猫头鹰的异常恐惧，还有特意修建的第十三座石像鬼，倒也
不能完全否认这个组织是空穴来风。
但无论这个组织的最终目标是什么，韦恩家族或许从某种意义上都是他们的绊脚石。
蝙蝠侠终于理清了思绪，朝着某个明确目的地赶去，同时用内置通讯器呼叫着蝙蝠洞里的阿尔弗雷德：“阿弗，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干过的一件傻事吗？”
“老爷，鉴于您小时候干过的蠢事太多，不再给点提示，我这个老年人是回忆不起来的。”英国管家用优雅的英腔讽刺着布鲁斯。
韦恩家族现在的食物链完美诠释了“一物降一物”的真理，蝙蝠侠暗暗叹了一声气：“…关于犯罪巷的那起木仓击案，我曾在现场捡到过一片羽毛，再加上哥谭市那个固有的传说……”
“猫头鹰法庭。”阿尔弗雷德很快接上了话题，“我记得您的确朝这个方向调查过，但最后发现那个地方只是一栋被人放弃的废屋，我们找到您的时候，您也因为体力不支昏过去了。”
“是的，在你们找到我之前，我处于意识不清的状态。”蝙蝠侠强调着，“那个时候你们只是着急把我带去医院，但如果我当时的昏迷不是那么简单的体力不支，而那座被放弃的废屋也只是隐藏呢？”
“那个时候，虽然顺着已有的线索调查到了那里，但我们的确没有深入检查那栋房子。”
“现在想来，那或许就是我第一次抓住这个所谓‘猫头鹰法庭’尾巴的时刻。”
伴随着最后一个尾音，蝙蝠侠再一次踏入了这栋自己年幼时为了查明父母死亡真相而抵达的废屋。
现在无论是从占地面积还是室内残留的装潢来看，这栋建筑物的持有者绝非普通的泛泛之辈，但就算是后来因为家道中落或者其他原因，可他居然一直没有听说过哥谭市里有这样的人，如今稍作思索也能轻易察觉到其中异样感。
抱着“这栋房屋不简单”的心理，蝙蝠侠谨慎又仔细地探寻着室内，果然从其中一面墙感受到了建筑结构的紊乱。他曲起指节敲击着这面古怪的墙，毫不意外发现了这背后隐藏着另一片空间。只要经受过相应训练的成年人就能轻松破开的墙面，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刚才戈登局长递过来报告上的图腾——猫头鹰法庭的标志。
“阿弗，我找到了，这里的确是猫头鹰法庭。”
蝙蝠侠用手指试探性触碰着那个标记，残留的纹路并没有任何氧化或脱色的迹象，这意味着即使是最近、这处据点仍处于启用状态。下一秒，蝙蝠侠就忍不住将手握成拳头狠狠捶在那个嘲讽般的标记上。
“他们一直活跃在我们的视线盲区，还编出那样的童谣将自己的存在大大方方地公之于众！”
“或许…或许——！”
阿尔弗雷德显然从布鲁斯难得失控的声音中听出了什么，这位见证了布鲁斯成长的年长老人叹了口气，随后用温和的口吻安抚着对方：“我明白您此刻的心情，老爷。”
“但不要因为这份愤怒冲昏了头脑，既然这个组织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从它存在的时间推测，其规模或许比哥谭现在的□□势力还要大，这或许是您将要面对的最艰难的敌人。”
蝙蝠侠用力深呼吸几次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我知道，阿弗。”
“我要进去了，如果后续发生什么意外就拜托你了。”
蝙蝠侠说完便毅然决然地按掉了通讯，顺着猫头鹰法庭刻意抛下的饵食，深入了进去。
在深入未知空间的中途，蝙蝠侠意识到自己出现了短暂的意识模糊状态，和当初追踪猫头鹰法庭时的年幼自己一模一样。
这个组织既然拥有着能让死人重新活动起来的特殊药物，那么使闯入者意识模糊的药剂听上去也不是那么难办，可对就算是稻草人的毒气和小丑的笑气都有一定抗药性的自己来说，能让自己短暂意识丧失的药剂已经足够厉害了。
废屋掩盖下、真正属于猫头鹰法庭的地盘，是一片流露出未来金属质感，到处充斥着强烈光源的神秘空间。
这和蝙蝠侠活动的区域有着显而易见的区别，黑暗骑士总是习惯于潜伏在黑暗中，以出其不意的恐惧威慑敌人。但这里太亮了，甚至过分明亮的光源到达了一种令人不适的地步。
这是陷阱，蝙蝠侠意识到这点的瞬间让自己隐藏在相对昏暗的角落里。
那些猫头鹰法庭的人现在是不是通过隐藏得很好的监视器正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呢？还是说看似空旷房间里暗藏的某个机关会释放出致命的毒气，又或者直接派出他们引以为傲的利爪杀手来打自己个措手不及？
蝙蝠侠一瞬间思考了很多，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丝毫不敢轻易从藏身的阴影里暴露出来。
时间或许也在双方这样的耐心角逐中失去了意义，最先绷不住的是蝙蝠侠，时刻警戒着猫头鹰法庭的黑手，他只敢偶尔从万能腰带里掏出点应急食物满足身体最基础的能量需求。这样不知具体时间的蛰伏也没能给蝙蝠侠带来任何实质性帮助的信息，于是他终于打算走出第一步，顺着空旷房间里的单一通道，向更深处探索着。
先前他待着的，更像是大厅的地方，通过狭窄的通道，尽头居然是个封闭的房间。高不见顶的房间墙壁上，挂满了无数受害者濒死时的照片，猫头鹰法庭甚至在照片上恶趣味地标注了照片主人公的姓名。一连串韦恩家族的姓氏，那些年代久远血亲们惊惧不定的表情被永久定格了起来，此时他们全都死死地盯着布鲁斯·韦恩。
“不、不、不！”
蝙蝠侠低吼着，努力想要从那数之不尽的照片中找到什么，在一连串受害者照片的尽头，他发现了自己的父母，以及紧跟在他们身后，即使戴着蝙蝠侠面具，也能依稀看出惊慌神色的自己。
“不对、这是什么时候！？”他动手摘下那张属于自己相片，连带着相框整个摔在地上。
发泄之后蝙蝠侠便想起什么似的，朝四周宣告着：“你们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摧毁我的精神？不可能，我比你们更明白‘恐惧’。”
他说完便打算重新回到刚才蛰伏的大厅，但从挂满受害者遗像的房间里出来后，蝙蝠侠愕然发现原本的狭窄的过道赫然变换了模样，纯白的空间里，唯有一架孤零零的老式照相机伫立在那里，被人做过手脚的相机在蝙蝠侠从那个逼仄的房间里出来后，伴随着闪光灯的亮度，他提起斗篷提防老式相机突然爆炸的惧怕姿势被永远定格。
可到最后那就只是单纯的相机而已。
再一次意识到自己被愚弄，蝙蝠侠大步走到突然出现的相机前，打算拆开这个机器。
然后突然伸出的一只手，猝不及防抓住了他意图拆毁相机的右手：“啊，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哥谭的黑暗骑士，或者你更喜欢别人称呼你为‘蝙蝠侠’？”
夏娃，那个被抓走的男孩此刻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面前。
这会是某种致幻剂的效果吗？还是说又是一种猫头鹰法庭玩弄人心的手段？
蝙蝠侠当下便要狠狠甩开这还不知道真实与否存在的手。
伊甸见状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冷静下来，我虽然不知道你进来这里的时间有多久了，但你显然已经落入了他们的圈套。”
“你的行动模式和心理被他们猜透了，你之前经历的一切都是他们故意设下的陷阱。”他说着踮起脚，把自己属于人类的体温通过未被凯夫拉纤维遮盖的部分传递过去，“看，有温度，我是真实存在的。”
“别输给他们，蝙蝠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