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野凤凰

7、年少 5

　　自从知道我跟顾翼遥在一起之后秦冕就不怎么跟我们在一起吃饭了。他总是泡在他的实验室，连运动都少了很多。星星集训也进入了最紧要的关头，手机也没收了。
　　每天过着教室，宿舍两点一线的生活。还好身边还有个少年，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跟他在一起之后他慢慢跟我说了他家里的一些事情，比如他爷爷是宋立，超级房地产大鳄。他的父亲是爷爷第三个儿子，母亲已经去世，有个后妈。爷爷不喜欢他母亲，顺带着也不喜欢他。与其说是来上学的不如说是因为后妈有了孩子他被放逐了。那时候我想，还好他是不受宠的那个孩子。我们之间的差距我努努力还是可以跟上的。大不了以后他负责貌美如花，我赚钱养家。每天晚自习下课他都会拉着我去学校的小树林坐一会。我们在一起的消息在学生和老师中间传开。因为顾翼遥太有名了。
　　老师曾经找过我们去办公室，老班很无奈：“别的我也不多说，你们俩都是大孩子了，也都是好孩子。希望你们不要因为别的事耽误前程，你俩出去！”
　　出了办公室我对顾翼遥做了个鬼脸说：“都怪你。老班怕我拖你后腿呢。三好学生”
　　顾翼遥伸手捏了捏我的脸：“三好学生才不会早恋，明明是你把我带坏了。不良少女！”
　　我喜欢叫他：三好学生。他喜欢叫我：不良少女。真是一点都不吃亏的性子。
　　我含笑看着他：“是是是，是我把我们三好学生带坏了。三好学生，不良少女饿了，能不能去吃饭呀？”
　　自从被班主任叫过之后顾翼遥和我彻底放飞自我，在学校也经常手拉手慢慢悠悠的走。
　　秦冕除了上课的时候能看见人，平时都不知道在哪。我的物理成绩很好，在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我和顾翼遥都被拉进了物理小组。一中的物理老师太厉害，秦冕基本上已经稳拿保送名额，A大教授他已经去见过，彼此非常满意。那时候我很好奇为什么顾翼遥放弃保送机会，一直以为他只是单纯喜欢计算机。后来我才知道他身上还担负着责任。
　　很快放寒假了，星星的统考也结束了。考的很好，全省前十。我相信她！一中还是有人性的，寒假整整一个月也不提前上课。顾翼遥早早的回了上海，回家过年。我们每天都会视频聊天，爸妈知道我谈恋爱的事情也没有过多的干预。只是吃饭的时候提了几句，不要耽误学习。
　　期末考的成绩顾翼遥还是第一，秦冕居然和他同分。我因为顾翼遥在学习方面更加努力也因为顾翼遥教了我很多进了年级前十。
　　拿完成绩单我和星星，秦冕一起出去吃火锅。我喜欢火锅和烧烤。自从高三以后就没有时间吃了，我们三个也很久很久没在一起吃饭了。
　　我和星星有说不完的话，秦冕更多的只是听着。
　　星星：“珂玥，怎么你家顾翼遥都不陪陪你直接跑了。”
　　我被鲜嫩的虾滑烫的口齿不清说：“来日方长，小别胜新婚呀。你们辅导班那个小哥哥你下手了吗？”
　　星星：“那就是个死渣男，我们班一半女孩都跟他交往过……可惜了那副好皮囊”。
　　秦冕：“好好准备你的文化课吧，过不了线复读，到时候记得叫我学长！”
　　星星：“呸呸呸，我文化课没落下好不好。期末485呢！”
　　我放下筷子问：“秦冕，你不是确定保送了吗？怎么天天还这么拼命学习。”
　　秦冕没抬头，低声说：“觉得没意思。不管保不保送我都能上A大，所以没区别的。学校太无聊了！”
　　我和星星对视一眼齐声说：“那要不你也早恋？感受一波刺激？”
　　秦冕：“幼稚，说完转身去买单了。”
　　星星：“冕冕怎么怪怪的？学校有什么事吗？”
　　我也这么觉得，但是仔细想想，他的校园生活多无趣。哪有事？
　　突然想到什么说：“大概是憋傻了！天天都在学习。所以说人一定要有乐趣，我的乐趣就是顾翼遥。”
　　早早的跟妈妈买好过年的新衣服，拉上爸爸去买了过年的年货。每天过上了幸福的老年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每天和顾翼遥聊天聊到深更半夜，早上睡醒的时候刚刚好吃午饭。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很冷的大晴天，我睡醒刚洗漱好，接到了星星的电话。星星在哭，我打开免提，急忙换好衣服出门。
　　秦冕出事了……俞思嘉的新男朋友是职高的一个小混混。知道了俞思嘉对秦冕的迷恋居然对秦冕下了死手。
　　我急急忙忙出门，跟爸妈说了一句不在家吃饭就走了。赶到市医院的时候秦冕的爷爷和星星都在。还有两个警察。
　　星星看到我就抱着我哭：“冕冕还在抢救。他不会有事的吧，他身体那么好肯定不会有事的！”
　　我安慰她：“肯定的，秦冕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从来没想过我的生活里如果没有秦冕会怎么样，在我的世界里，星星，秦冕一直陪着我。
　　手术的四个小时过得很慢，星星一直在哭，我安慰秦冕的爷爷，爷爷没事的，秦冕人那么好肯定会没事的。老师说还指望他当高考状元呢！只有我知道，我手都在抖，腿软的站不住。
　　秦冕送手术室被推出来的时候，脸惨败一点血色都没有。直接进的icu。手术很成功！
　　我给星星和爷爷买来了饭，跟着警察回警局。
　　我见到了俞思嘉和她的男朋友。我克制不住我的火气，走到那个黄毛身边，拿起身边那个椅子砸向了他。那一刻我真的想弄死他。他怎么敢伤害冕冕？警察冲上来把我们分开。
　　我来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和俞思嘉有过争执，需要做笔录。我刚刚那么一闹，黄毛嚷嚷着要告我。
　　跟我一起过来的警察给了他一巴掌：“告谁？人家还在icu躺着。我告诉你，你有前科的。这次你肯定出不去了！”
　　做完笔录警察送我到门口：“小姑娘别太冲动。法律会制裁有罪的人。”
　　我问警察：“他最多能判多少年。”
　　警察想了想：“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我点点头：“谢谢叔叔。”
　　我出来的时候俞思嘉也出来了。我走到她身边轻轻的说：“我跟你说过吧，不要因为你伤害到秦冕。你要小心了。”
　　一切结束已经晚上了，我买了水果去看秦冕。他还躺在床上，星星回家了。秦爷爷怔怔的看着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秦冕。我心里一酸。
　　看到我过来，秦爷爷站起来窝着我的手：“今天谢谢你了，珂玥。”
　　我窝着秦爷爷的手：“爷爷没事的，警察说了那个人会坐牢的。说完给爷爷洗了一个苹果。”
　　我妈来电话了：“怎么还不回家啊，你看看几点了。在外面疯一天！”
　　我随口回到：“马上就回去了！”
　　跟秦爷爷告别后回家。太晚了没有公交了。身上也没多少钱了，都买果篮了。反正也不远走回去吧。我在路上拿出手机看今天的消息，顾翼遥给我发了很多，我都没看到。
　　给他回了个电话：“三好学生，怎么了。一天就这么想我吗？”
　　他应该是很担心吧：“隗珂玥，一天你都没理我。我以为你睡死过去了！”
　　他突如其来的一凶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哭出来了。今天过的太憋屈了。他慌了……：“隗珂玥，你怎么了？说话啊”
　　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秦冕今天差点死了。现在还在icu躺着。三好学生，我今天腿都软了。”
　　他把电话挂掉，打了视频过来。他开始哄我：“没事了，都过去了。秦冕肯定不会有事的。都哭丑了，赶快回家。不要挂电话，注意看路。”
　　到家的时候爸爸妈妈都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我的样子担心的拉着我坐下来。
　　讲完事情的经过，我太累了。只想睡觉……
　　洗完澡，躺在床上。给星星发了消息，让她安心。给顾翼遥发了消息。给秦爷爷打了电话。那是我第一次做那么可怕的梦魇。
　　梦里，秦冕躺在地上。一地的血，星星在哭。顾翼遥在边上看着我们，那个眼神陌生的可怕。
　　早上很早就惊醒，带了早餐和星星越好一起去医院。秦爷爷肯定没心思吃饭，秦奶奶也来了。两个老人坐在那，都怔怔的。
　　让他们回家休息一下，白天我和星星在这就行。秦爷爷和秦奶奶抵不过我们俩，吃完早餐，回家了。
　　我和星星看着躺在床上的秦冕。我后悔死了。应该上次就把俞思嘉弄死……
　　秦冕醒了，我留着粥。星星拿去微波炉加热了。
　　我拍了秦冕一巴掌：“你是不是傻，居然还能被人打了。”
　　秦冕裂开那干裂的嘴：“这不没事吗？我爷爷奶奶呢？”
　　星星正好进来：“刚回去休息了，晚上再来。我给他打过电话了。”
　　秦冕出事的那一瞬间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