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路过你的心》陈木则

25、谁说我们不是女生了

　　被掐的女孩子捂着腰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那模样真是可怜至极。
　　“你这人怎么打人啊！”女孩子的同伴愣了几秒便仗着人多嚷嚷起来，说着还不停地用手推搡着乔北。
　　“贼喊捉贼。”沈孜枚站起来面色冰冷，“长得这么丑还敢出来招摇真是恶心人。”
　　女孩子们瞬间就怒了，张牙舞爪地想要扑过去给她几个大嘴巴，乔北顺手抄起隔壁桌的塑料板凳，“你动她试试。”
　　她的语气很平淡却让张牙舞爪的女孩子们如同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停在原地，小饭馆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老板在厨房忙得抽不出身来自然是无暇顾及她们，只能在厨房大喊学生们有话好好说，本来就是他自己经营的小饭馆，人手严重不足。
　　“你……你有本事就和我单挑……”
　　小个子女生结结巴巴地想要挽回一些面子，她着实是被眼前这个女生的气场震慑住了。
　　“单挑？好啊好啊。”顾徊笑嘻嘻地挡在沈孜枚身前，“人家可是最喜欢单挑的了。”
　　林修轻皱眉头起身拉过乔北护在他身后仔仔细细打量了面前这群女孩子后才开口：“是挺丑的。”
　　女孩子们的鼻子都快气歪了，却又无可奈何道：“你们少多管闲事，这……这是我们女生之间的问题！”
　　林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谁说我们不是女生了？”
　　乔北一个没忍住在他身后肆无忌惮地笑了出来，顾徊极力憋住即将出口的笑声正色道：“对啊，你们凭什么说人家不是女生？”
　　沈孜枚在他身后嫌弃地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小声说：“差不多行了啊，你再这么恶心下去我就真的没心情吃饭了。”
　　就在这场闹剧无法收尾时，那个低着头浑身颤抖的工人推开凳子站了起来。
　　“你们都别吵了，是我不好……对不起……”
　　他的声音不大却重重砸在乔北的心上，砸得她喘不上气，她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如同哽住了一根鱼刺，刺得她生疼。
　　工人自始自终低着头，低着头道歉低着头从身上翻出零散的钱币低着头在众人的目光中落荒而逃，在经过乔北身边时他目光忧伤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冲进了萧瑟的秋夜中。
　　那个眼神感激受伤绝望羞愧，种种种种的情绪纠在一起，让她心下又是一疼。
　　很多年后她才明白她当时的好心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是另一种变相的嘲笑，表面上她是在帮他，但实际上她却把他推上了风口浪尖而不得辩解，她无形中竟也成了那群女孩子中的帮凶。
　　工人离开后女孩子们虽心有不甘但也离开了，小饭馆里顿时恢复了之前的热闹，好似刚刚的一切不曾发生过。客人们依旧谈笑风生，老板依旧在厨房忙得团团转。
　　乔北却没了胃口，胡乱塞了几口饭后她便不再动筷。
　　“这种事情你难过也是没用的。”林修不紧不慢地吃了一口饭，他当然知道她这幅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为了什么——虽然他并不认同她的做法但他理解。
　　乔北不说话，昏黄的灯光在她的眼睑处投射出一片阴影，细碎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让人看不到她此时的愫绪。
　　“我只是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咄咄逼人。”
　　她的声音很小可是他还是听到了，林修轻叹一口气，这个世界咄咄逼人的人本就不占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