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修罗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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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魏瑜铭先注意到了他。
“沈行歌，晚上好啊，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参加这次活动呢。”
“毕竟你这么忙。”
沈行歌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曹家的根本还是玉石生意，我肯定会参加这场拍卖会的。”
尤姿主动打了个招呼：“沈哥晚上好啊。”
“晚上好。”沈行歌点头回应，语气明显柔和下来。
惨遭差别对待的魏大总裁：“……”
魏老精明的目光在尤姿和沈行歌身上滴溜溜地转，过了小会儿才开口：“行歌一段时间不见，越发的有气势了啊。”
还愿意搭理女孩子了，不得了了。
“魏老说笑了。”在长辈面前沈行歌依旧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也幸亏魏老与他熟识，才没有认为他目无尊长。
他了解这孩子寡淡的性子，所以对他待尤姿的好态度更加好奇。
魏老转念一想，气地锤了一下身边充当背景板的魏瑜铭。
“唉，你个不成器的。”这肥水都要流到外人的田里了。
魏瑜铭：“？？？”
魏总裁他委屈，还不能说。
“听说你把帝王绿拍卖了？”沈行歌走到女孩身边，轻声问。
尤姿把玩白玉的手一顿，突然有点心虚：“嗯……沈哥你别生气呀。”
这玩意似乎算是他送的礼物——虽然自己付了钱——随便卖了似乎不太好……她当时怎么没想到！
看到女孩略微懊恼的模样，沈行歌眼中含了一丝笑意：“我为什么会生气，你的东西处理权当然在你。”
他都这么说了，尤姿心里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改天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回礼吧。
“有没有兴趣看看别的摊位？”沈行歌冲神游天外的女孩发出邀请。
尤姿愣怔一下后答应了，于是两人便肩并肩地穿梭在各个摊位间。
惊呆了一众人的下巴。
冷酷无情的沈行歌改性了？
两人不远处，西装笔挺的卓临看着并肩而行的两人，不悦地双手插兜，抿紧了唇。
和商业好友寒暄的卓父敏锐地察觉到儿子情绪的变化，然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引人注目的两人。
瞬间明白了什么的卓父有点惊讶，不由得笑了，对这自己那明显散发出不悦气息的蠢儿子说：“认识的人？不去打个招呼吗？”
臭小子，眼光还挺好，那是尤何军的女儿吧？
“那我先离开一下。”卓临头也不回地说，然后大跨步就走了过去。
感受到后面来势汹汹的气势，沈行歌转头与卓临对上视线。
卓临毫无诚意的地勾起嘴角：“初次见面啊，沈总。”
然后瞬间切换成耀眼的笑容看向目露惊讶的女孩，语气也是不可思议的温柔：“嗨，好巧。”
亲近疏远，高下立判。
“嗯，是很巧。”尤姿看见他有些惊讶，但心情却止不住的高兴。
卓临走近，贪婪且克制地观察着她，发自内心地赞美：“今天很美。”
“当然，你每天都很美。”
尤姿捏住裙摆，在他堪称直白地攻势中败下阵来，脸瞬间通红：“谢…谢谢。”
“哈，”卓临弯起嘴角笑容，带了一丝痞气，正经不到三秒，“你看我们简直心有灵犀，都选了蓝色的衣服。”
两人站在一起，宛如穿了情侣装的甜蜜两口子。
站在一旁的沈行歌看着他们熟稔地互动，态度肉眼可见地冷淡下来：“小姿，这位是？”
尤姿脑子这才回过弯，想起来身边还有位大神被晾着呢，连忙向他介绍：“沈哥，这是卓琳，我朋友。”
“卓？”
“小姿？”
两人异口同声道。
“呵，”卓临微不可闻地冷笑一声，伸出右手，其中几乎藏不住敌意，：“卓临，小人物，沈总不知道也正常。”
沈行歌也伸出手：“卓家大少的名声，我还是略有耳闻的，久仰。”
两人指尖礼貌性地接触了一秒，就各自收了回去，一来二往间嘲讽力爆表。
尤姿打量着这两人，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却不太明白其中缘由。
怎么了，难道优秀的男人也会相互看不顺眼吗？
这下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其间卓临一直不间断的和尤姿说话，存在感十足，沈行歌全程沉默着，却散发着不可忽视的气势。
这边是热情温暖的火，那便是清冽透凉的冰。
尤姿被夹在中间，只感觉到了冰火两重天痛苦。
笼统逛了一个半小时，她就挑中了两块玉石。
“女士们，先生们，请移步内厅，拍卖会即将开始。”
突然想起的广播声，对尤姿而言宛如天降甘霖，卓临不满地“切”了一声，又对她说：“那我们待会见。”
拍卖会的座位是固定的，他必须和父亲汇合。
“好，待会见。”
她看着他逐渐远离的背影，轻轻松了口气，转身对毫无动静的沈行歌说：“沈哥，那我先去找魏爷爷了，希望你能拍到心仪的物品。”
“嗯。”沈行歌应了一声，黑眸如同深渊，不见半点波澜。
得到答复的尤姿，立刻转身离开，动作甚至有点急躁，逃命似的，直到看见冲她招手的魏老时，紧绷的脊背才放松下来。
她快步上前，亲昵地挽着老人家的胳膊，笑容甜美软糯：“不好意思让爷爷久等啦。”
突然被疏离礼貌的干孙女亲近的魏老笑得眼睛只剩一道儿月牙，二话不说就抛下亲孙子，与尤姿一同走进拍卖厅。
有了可爱的小孙女谁还要只会捣乱不懂赌石的孙子。
惨遭第三次嫌弃的魏瑜铭：“……”
三人在拍卖厅的首排座位上落座，这里是全场视野最佳，可以清晰地看见送上来拍卖的宝贝。
负责拍卖的是一级拍卖师施婷婷女士，身着一款墨绿色旗袍，风姿绰约亭亭玉立。
她拿着话筒站在台上：“欢迎大家光临此次拍卖会，我是本次的拍卖师施婷婷，很荣幸收到了魏总地邀请负责这次活动。”
“感谢本次拍卖会的主办方玲珑阁魏瑜铭先生，也谢谢他对我的信任以及厚爱。”
“那么话不多说，现在就为大家展示我们的第一件宝贝——玉笼水榭。”
蒙着拍卖品的红布被掀开，灯光照射在全场焦点上，可以清楚看见一层剔透白玉内，水墨画一般的石质亭台楼阁，熠熠生辉。
尤姿瞬间被这一份巧夺天工的美惊艳，赞美之余有感觉它有点熟悉。
“这是曹爷爷上次开出来的那块败玉吗？”她偏头小声问魏老。
魏老哼了一声：“老曹倒是有个好外孙。”
是沈行歌的手笔？
尤姿看着玉笼水榭的价格一路飙升，最后以一百零八万的价格卖出。
明明原本只是市值八百的败玉。
尤姿悄悄转头看向一派波澜不惊的那个人，心头涌上无限感触。
这大抵才是真正的商人吧！
变废为宝。
化腐朽为神奇。
接下来陆续乘上了不少精美的宝贝，大多是各种罕见的，雕琢精美的玉石，连魏老都拍下了一剑古董玉器。
偶尔尤姿也会蠢蠢欲动。
但转而摸上脖子上挂着的白玉，什么心思都瞬间消失殆尽。
都没有她的白玉好，不值得出手。
她又不是什么收藏家，钱还是用在刀锋上。
“接下来就是我们这次拍卖的压轴重宝，相信不少藏家都是为了它来的吧，那么就请上我们的——兵戈。”
“咚。”
全场灯火猛地熄灭，只余一束聚焦在那抹绿上。
冷兵器相撞的狰狞声，仿佛迎面而来。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
原本不规则的玉被精细雕琢成古代的烽火战场——远处是模糊的千军万马，近处是清晰的兵剑相交。
玉中罕见的锋锐之美，被展示的淋漓尽致，尤姿似乎能听到呼嚎的号角声在耳边响起。
“以玉中皇帝——帝王绿为原料，由名师何国胜大师操刀，美玉佩英雄，江山水主沉浮！”
“兵戈，起拍价四千万，每次加价不得不得低于五百万！”
随着施婷婷的话语掷地，喊价声连篇响起。
“四千五百万！”
“五千万！”
“五千五百万！”
“六千万！”
一群人口中喊出的，仿佛都不是真金白银，价格一路疯涨。
魏老也来凑个热闹。
“八千万！”
老人举起手中“1”的号码牌，面带微笑地叫出这个数字。
尤姿倒吸一口凉气。
瞬间全场安静了一两秒，瞬间拔高一个层次的八千万当真是一条分割线，让不少人都犹豫了起来。
魏老倒是笑容满面：”你们快继续，哎呀，我不过想为我家小孙女抬下价格。”
不过，要是没人出的了，他就哄小孙女一个开心了。
顿时众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了尤姿身上。
知道她的或者不知道他，所以人的脑子里都百转千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确定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在魏老那里的份量了。
“一亿。”
一道冷冽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
沈行歌用手拄着头，身姿罕见颇为懒散，举着“4”的号码牌，态度像是随口喊出了一个小数字。
拍卖台上，施婷婷都傻了一下，然后兴奋地举起拍卖锤。
“一亿一次！”
完全是没有意义的，众人都漠然噤声，不能也没胆报出更高的数字。
“一亿两次！”
“一亿三次！”
“成交！”
拍卖锤落在案木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施婷婷语言激动：“恭喜沈行歌先生，以一亿元高价获得爱宝，当真是美玉配英雄！”
被众人注视着的沈行歌，微不可闻地笑了一声，似是自言自语：“美玉？”
“配美人才是。”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修罗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