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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傀儡皇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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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九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缡鸢也不在。
地上的被子不见踪影,这让她以为做了一个梦。
而一旁的瓷瓶却告诉她,那不是梦。
昨日还没问这栩生丹有何用。
出了宫殿,她看着门外的风景,之前的计划被打乱,让她措手不及。
“枢公子。”一个宫娥端着叠药材过来,看见枢九的那一刻她脸色微红。
目光投向那堆叫不出名字的药材,她挥手让宫娥放到药房去。
不懂药材的她又怎么会研究出长生丹呢,这长生丹只是她为了进宫而打的一个幌子。
轻功来到另一座偏僻的宫殿。
宫殿老旧,野草肆意横行长满了整座院子,原本茂密的树木却只剩下几根枯枝,十分凄凉。
屋檐下布满蜘蛛网,却没一只蜘蛛居住。
推开那掉色的门,发出低沉的响声。随后,一股烟尘扑面而来。
她用衣袖捂着口鼻,里面一片黑暗,那接纳光的窗户被外面的草遮挡的严严实实。
一颗散发微弱光亮的珠子从袖里拿出来,枢九小心缓慢在偌大的宫殿走着。
她似乎对这所废旧数年的宫殿很是熟悉,经过殿前,来到里面的厢房中。
厢房却别有洞天。
那明亮的厢房与殿前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厢房内散发的灯光来自顶上的一颗夜明珠。
里面一尘不染,物品整齐摆放着,仿佛还有人居住般。
枢九从那梳妆台里头的机关内拿出一块青色的羊脂玉佩,原本准备离开,殿前传来的脚步声。
她闪身躲进衣柜里,通过裂缝观察。
很快,那人进了厢房,暴露在枢九面前。
竟是百里贺!
他慌乱的环视着厢房,直到看见衣柜那处。
脚步声越来越沉,枢九眼神冰冷,手摸上腰间的佩剑。
在百里贺打开的那一瞬间,里面除了几件衣物并无其他。
可那抹灰渍却没逃过他的眼睛。
宫殿后方的草丛中,一个白衣少年从暗处出来,看着这废旧的庭院,嘴角露出一分讽刺。
“恨吗?”那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枢九转过头,对上他黑色的眸子。
少年青衣猎猎,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
他与她只隔一只手臂的距离。
“我差点杀了他!”
枢九眼底浮现出一丝痛苦,红血丝攀上她的眼白。
缡鸢捂着她的眼睛,语气里藏着说不清的温柔,“听话,现在他不能死,既然你入了宫,你就必须完成你的任务。”
细微的响声没有逃过他的耳朵,他立刻抱着她离开了。
百里贺从暗处出来的时候,只看见草地被人踩踏的痕迹。
他眯着眼看向天空。
“阿蔓,这是你给我的报复吧。”
两人回到药房中。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这栩生丹到底有何作用?”她眼神冰冷。
“起死回生你信吗?”
枢九一怔,她看着手中的瓷瓶。
“你们要我救他?!”
“你觉得可能?”他反问。
这句话堵住她。
“现在玄冥楼缺个傀儡皇帝……”
傀儡皇帝……
“枢九,五日之后便是郦妃生辰,百里贺不能死!”
枢九恍然大悟,明白玄冥楼一开始散播长生丹的消息和皇帝请她入宫的真正目的。
原来,长生丹只是个幌子。
离郦妃生辰还有三日,百里贺宣枢九独自去了清煦宫。
路过后花园的时候,就有宫娥在那忙碌装扮。
这郦妃竟如此得圣宠,还有几天就已经开始布置了。
百里贺依旧坐在高处,他依旧是那副病态。
而在他旁边坐着个女子,她一袭蓝色纱裙,那精致的脸让人一艳。
她端着一个瓷碗,正依偎在百里贺身旁哄他喝药。
见枢九进来,又识趣的退到一旁,暗之打量着那白衣少年。
“枢九,见过圣上。”她颌首行礼。
百里贺不知道和那女子说了些什么,只见她嫣然一笑,便离开了。
“三日后郦妃生辰,朕希望你能来。”
“是。”
看来百里贺也知道了。
“这几日你可随意出宫。”
这句话让枢九欣喜。
虽然她武功高强,但是宫中戒备森严,她想出去还是有点麻烦的。
“谢圣上。”
她退出殿中,手中拿着块令牌。
这宫中过于沉闷,她已经无聊了几天,若不是缡鸢偶尔带点小吃来,恐怕早就憋不住了。
回到宫殿中,她装上一些珠宝,经过院子时,就看见一抹红色的身影依偎在树上。
风吹起他的衣角,三千青丝悬在空中。
“你这是去哪呢?”
他充满磁性的嗓音飘来,极其悦耳。
那双紫瞳直勾勾的着她,仿佛一个漩涡,让她情不自禁的陷进去。
“走,带你吃酒去!”清然一笑,嘴角浮出个酒窝。
缡鸢感觉吃了一嘴蜜糖,甜到了心底。
他从树上倏然落地。
夕阳挂在地平线上,暗蓝的天空中时不时有几颗星星窜出。
月亮也不在掩藏在云中,散发微弱的光芒。
即使临近夜晚,大燕的街道依旧热闹非凡。
一眼看去,茶楼,酒馆,当铺都升起灯笼,路边的小摊总有些新奇玩意惹枢九的注意。
这样的枢九和那玄冥楼的少年杀手完全扯不上一点关系。
一辆马车快速奔来,缡鸢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边缘。
两人十指交叉,也不知是谁的心先快了一拍。
昏暗将两人脸上的红晕藏住。
“看路。”他松开,假意咳了一声。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气氛古怪。
来到一家酒楼,小厮对枢九似乎很熟,热情款待着。
“这家酒味道不错……”小厮下去后,她试图缓解气氛。
“小九经常来?”
微怔,那声小九还是她第一次听。
“每次完成任务就来。”
还好小厮速度快,她倒上一碗酒一口饮下。
不知为什么,今日的缡鸢这么奇怪。
缡鸢也倒了一碗,尝了一口,顿时吐出来。
又辣又苦的,这玩意她是怎么喝下去的?
枢九见状,“你不会是第一次喝酒吧。”
缡鸢只用沉默回答了她。
枢九又倒了一碗,喝了一口。
“酒这东西呢,入口苦辣,细品香甜可口。就如某些人,表面温和,你若不看穿,又怎会知道背后的残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