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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耳洞 ...

  •   “让我看看啊……”
      这大姨今天真吓人,竟然掏出一副花镜眯着眼揪着陈莉的耳朵仔细端详。
      “今年这眼花的厉害了,别怕,我手上有准儿。”
      然后大姨就拿出酒精棉认真消毒,拿出打眼枪 ,还一边跟她说话转移注意力。
      然后她耳边就砰的一声,打好了。
      “过几天换针,你要拔不下来就过来找我。”
      “好嘞,谢谢姨。”
      付了钱就离开了市场。
      “干嘛不打无痛的?”
      李兴觉得这人真逗,无痛的也就二十块,不该省的钱瞎省。
      “你懂什么?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李兴嗤之以鼻,不再搭理她。
      后来这种感觉她越来越多,直到麻木,再也感觉不到疼。
      “我饿了,吃啥?”
      陈莉瘪嘴,从早上到现在滴米未进。
      “炒饼?”
      “你他妈笑话谁呢,真想抽死你。”
      陈莉一拳杵在他后背上,用力不小让他一个趔趄。
      “神经病,谁笑话你了?敢吃不敢当?”
      李兴今天这是憋着劲儿想闹别扭,从她谈恋爱到现在这段时间是他们长这么大闹别扭最多的一阵子,这人真是怪了,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喜欢冷嘲热讽,陈莉也变得不敢随便发脾气了。
      真让人窝火,就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以后再也不他妈从学校买炒饼了,一定要告诉陈奕辰,宁可多花点儿钱去校外买。
      “行了,我跟你闹着玩儿呢。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老是想说欠抽的话,你就当没听见吧。不是说年前吃顿好的?今儿吃了吧。”
      他知道陈莉真有点儿生气了,虽然没说过分的话但终归是有点儿讽刺意味。这人以前都得靠着李兴给打饭,现在竟然还帮别人去排队买炒饼,世道变了,李兴自然觉得不平衡,虽然关系不同,但就是浑身不得劲儿。
      就跟自己的奢侈品到别人手机成了外贸尾单似的。
      想到这儿李兴就不敢想了,形容太不贴切,更何况陈莉可不是他的,这种想法太危险了。
      “那我得好好想想,麦当劳先吃个甜筒吧。”
      第二个半价永远会激起人浓烈的脱单欲望。
      “我想来想去,咱们吃烤肉?”
      “成。吃哪儿的?”
      俩人都没怎么吃过烤肉,除了大排档,但此时此刻俩人想吃的是室内不冒烟儿的。
      “吃自助吧,不限量,划算。”
      批发市场对面就有个烤涮一体的自助,39一位,价格诱人。俩人对视了一秒钟走了进去。
      里面装修很一般,就几张桌子,有几个冰柜,还算干净。
      陈莉一口气拿了几盘虾,五花肉羊肉,还有鱿鱼。
      “别拿太多,不能浪费。”
      李兴叹气,真怕她把自己撑死。
      他俩还没吃过自助,不知道怎么掌握量,但尽量不撑死。
      放上肉没一分钟开始滋滋冒油,看着就流口水。
      “你们可以放点儿洋葱掺和着烤,味儿更好,冰柜里有自己取啊。”
      前台的应该是老板,非常热情的招待他们。
      “谢谢。”
      李兴起身弄了一盘子洋葱扔进了肉里。
      果然,香的受不了。
      “你他妈真能馋死,放下,没熟呢!”
      生活不易,李兴叹气。
      陈莉讪讪的收回了筷子,吃了一口凉菜,越吃越饿。
      “对了,那女的说过了年一块儿吃饭,你得跟我一块儿去。”
      他也没有商量的语气,就是通知。
      这帮男的都他妈犯了大男子主义的病了?一个个的都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
      陈莉瞪他一眼,但是他没看到。这人真是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主要是……我跟他们吃饭太尴尬,你知道我奶奶腿不好,我爷半身不遂……”
      “打住。我去,我说不去了吗?”
      陈莉看见他一个不明显的笑。
      基本上就是他烤她吃,两个人吃了十几盘肉,还有一些水果糕点。
      “我的妈撑死我了。我从来不知道烤五花肉这么香,赶明儿让我妈在家给我弄一次试试。”
      拿起可乐喝了一大口。
      “我有预感。今儿晚上咱俩不好过。”
      李兴捂着肚子说。
      “何出此言?”
      她并没有感觉出哪儿不好过,打耳洞她妈看见也没事。
      “晚上你就知道了。”
      李兴的镜片儿上的雾气一直都没退下去,又滑到了鼻尖儿往上推了推。
      “你这破镜子真该换了,太松了我看着都难受。”
      “哦对你提醒我了,跟我去买隐形吧,我最近才发现带框架真蠢。”
      “你这眼睛这么小确定带的进去?”

      突然,面前这男的用手撑着上下眼皮有把眼珠子扣出来的架势。
      “还小吗?”
      陈莉已经笑到了桌子底下。
      但说实话,这么看还真不小,绝对是李兴人生的高光时刻。
      去了上次她买隐形的地方,没想到他学习能力更强几分钟就学会了。
      不愧是美妆小达人。
      虽然都是穷学生,但他很早就开始护肤,很注重形象,所以才会白白嫩嫩,吹弹可破。带上隐形眼镜的他一定会在臭美的路上越走越远。
      “有些话吃饭的时候我就想说,又怕你不高兴。”
      “现在怕我不高兴了?那会儿不是挺厉害的还讽刺我?”
      他这一阵子没这么客气过,突然这么客气还真不习惯。
      人都犯|贱。
      “说真的,看你这小对象不怎么靠谱。我还真挺怕他伤了你的……”
      “行了小星星。我有分寸。”
      她打断,明显不想跟任何人讨论这个问题。李兴也就闭了嘴,当朋友点到为止就好了。
      “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我就想不撞南墙不回头,让我任性一次吧。”

      到晚上她果然明白李兴说的那个不好过是什么意思,凉可乐加上烤肉,不拉稀才会飞。在她去了不知道多少次厕所后用尽全身力气发出蚊子的声音。
      李兴,我操你大爷!!

      新年很快就到了。
      果然,他只在除夕夜发来一个:新年快乐。
      就再也没有音讯,打电话会接,发信息有时候会回复。
      但没有过主动联系。
      陈莉也不在意,反正习惯了,只要他不玩儿失踪就行。
      她告诉自己,我不卑微,我只是爱一个人,我卑微什么,又没人逼着。
      我愿意就行了,只要可以,主动一辈子也可以的,只要他给机会。
      李兴一直在饭馆打工,只有闲的时候抽空去家里看看陈莉怕她得了抑郁症,这个话痨没人理是不可以的。
      陈莉想,赶紧开学就好了。相思之苦她熬不住了。
      永远有人十七岁,但没有人永远十七岁。
      十七岁,她要把握住。
      她掰着手指头数日子,终于熬到了开学,大早上就拉着行李箱去了学校。
      “下午你自己来,我已经到学校了。”
      进了宿舍先给李兴发了信息,她已经一分钟都等不了了。
      “你来学校了吗?”
      不知道会不会回复。经过一个寒假,他有可能会更冷淡了,陈莉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晚上见。”

      “是不是生日要到了?”
      “呦,还记得我生日啊。”
      “你是说酸话第一名吧你,记得你生日还这个德行。”
      陈奕辰抬手给她一个脑瓜崩,疼的她差点儿当场去世。
      “我草……”
      “操谁?”
      “操谁也不艹你。”
      陈莉抬头对上他的眸子,本来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嘴角还挂着一丝笑,贱气啷当。
      忽然这人又凑到她耳边用微不可查的声音道。
      “那如果我想让你艹呢?”
      陈莉的脸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有多红,烫的能摊鸡蛋。再怎么脸皮厚她也是个女孩子,这样的真招架不住。

      “别扯淡了。你是想问我要什么礼物吗?”
      “你倒是挺直接,我说送你礼物了吗?我只是提醒你该过生日了。你怎么又打耳洞了?”
      “乐意。”
      陈莉也不好好说话,但心里有一丝开心,这么昏暗的光线他竟然能看出她身上这一点点的变化,看来也不是完全不在意。
      “我真他妈想抽你。看来真是想向着乡村非主流发展一去不复返了,你看你这耳朵叮铃咣当一串儿都什么玩意儿?”
      陈奕辰伸手拿起陈莉耳朵上的耳链,就是两个耳洞用一个链子穿了起来。然后拽了拽。
      “我……”
      “你什么?”
      “我挺好的。撒手。”
      以后这种语气助词绝不能乱说了。
      “以后少带这个,不好看。也别打耳洞了,你看你这耳朵还有地儿打吗?留长头发吧。”
      留长发?她没想过为谁留长发。
      她的头发必须一周修一次,长了就觉得不利索,有可能也是接受不了养长头发那个髭毛乍鬼的过程。
      “原来你喜欢长头发的女生啊。”
      她只是心里想,结果却脱口而出。
      “也不是,就觉得你长发会很漂亮。”
      陈莉看着他眼睛,企图看出他这句话玩笑的成分,可看了半天像是真心话。
      “留吧,我真的喜欢。”
      “好。”
      这个字她并不犹豫,这是他正儿八经提出要求,又不过分,她一定会答应。
      只不过能不能留下去就不知道了。
      “行了,回去吧。这两天可能专业有点儿忙,等我有空找你吧。”
      “哦。”

      这几天手机安静的异常,他说忙,陈莉也就真的没打扰,在学校也几乎没碰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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