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宋词三千头》一本字典

9、【其二】踏莎行3

　　“白玉书生细细安慰了香玉小姐，说了许多情话。不出一月，白玉书生就进省赶考去了。香玉小姐在闺中那是心焦万分啊，等了足有两个月，省城里有官兵带着喜报到了，香玉小姐乔装改扮，悄悄去街上看那告示，谁知并不是那白玉书生，竟是城南的李公子中了举，全省第二名，举人名单里也不见白玉书生的姓名。这可急坏了香玉小姐，既然白玉书生并未中举，他却也未见人影，不知去了哪里。足足七日之后，香玉小姐听到有人敲她的窗子，这便是香玉小姐和白玉书生的暗语了。白玉书生对香玉小姐讲，自己考了两百三十名，回来的路上钱财被强盗洗劫走了，只剩下放在鞋底的一张银票，钱只够吃饭，他只能慢慢走回来，这才耽误了许多时间。”
　　“天！居然没考上！这故事居然不按套路出牌。”小刘说着，又拿了另一盘果子吃。
　　“此时的白玉书生对念书科考心灰意冷，他对香玉小姐说以后想要经商，香玉小姐无不支持的，从房里拿出许多体己钱并一些首饰，白玉书生看了，说这些钱远远不够他的志愿。两人又说了些思念的情话，白玉书生便说要向香玉小姐的父亲提亲，要迎娶香玉小姐。香玉小姐又是激动又是担忧，她父亲最喜欢读书人，眼下白玉书生要经商，恐怕不好说服父亲。白玉书生听了，只说不要担心。白玉书生置办了些聘礼，没几日就上门来了，见了老爷就说为了香玉小姐前来提亲，又说自己已是秀才，只等下一次科考再去省城。这老爷最是疼爱女儿，悄悄问了女儿的意见，香玉小姐无有不应的，这事儿自然就成了。”
　　“这男的不会是想要她家的家产吧？我看是。”
　　“成婚这天，那是万人空巷，谁都知道这香玉小姐是大风城中最美的女子。谁知好景不长，老爷居然一病死了，香玉小姐一下子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丧事办了没多久，白玉书生又说想去外地经商，香玉小姐自然不愿，她父母俱亡，若是丈夫也离开，自然是无法过活。白玉书生就在大风城中开了家小店，整日披星戴月早出晚归，一时也赚了不少银钱。某一日晚上，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下过雨，很是干燥，不知怎得，香玉小姐家里着了火，这大风一吹，变成了大火。香玉小姐此时已睡下了，等她醒来早已来不及了，香玉小姐就这么死在了房中。白玉书生回来的晚，没能救得了香玉小姐，过了些日子，他卖掉家中地皮和小铺子，出了大风城再没回来。传说有人还见过这香玉小姐，她还在等待这白玉书生呢。”
　　“会是后院的那个姑娘吗？”余归听完，满脑子都是后院那位姑娘。
　　“八九不离十，我们今天出去，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有这里才有点意思。”李文博说。
　　那说书先生说完故事就下台走了，有店小二去把桌子凳子搬走，看来是不会再来了。
　　余归问易难：“都录上了吗？”
　　“嗯，都录了。”易难从一开始就在录像，谨防他们忽略什么线索。
　　“余哥。”小刘看着手机问余归，“你有电宝吗？要是没电了怎么办？”
　　“我电宝没成功带进来，没电就只能没电了。”
　　几个人又等了一会儿，台子上也没再上人，大厅里倒是吵吵嚷嚷的，仔细听又听不出都说了些什么，净是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小二给他们上了饭菜，几个人吃过了便到楼上去。
　　小刘先跑进去看那姑娘，那姑娘没出来，房门也是紧闭的。
　　林飞说：“我记得你们说，发现对面一楼和二楼没有重合在一起，颜色也不一样，恐怕是那一场大火把地面烧塌了一点，后面盖的房子才和以前的不一样正。”
　　“说的是。”大刘看了一眼他弟，才继续说，“这么说来，对面的一楼和二楼肯定没连着了？”
　　“没连着我们就搭个梯子在外面，晚上偷偷上二楼去。”
　　“就你鬼主意多，在哪儿找梯子去？”大刘作势又要敲小刘的脑袋。
　　“他说的对。”余归说，“就算没有梯子，我们也可以想办法爬上去，那栋楼每一层都比这边低一点，只要二楼能碰到，咱们这么多男人肯定能上去的。”
　　“扣扣。”有人在外面敲门，“客官，隔壁的客官在您屋里吗？”
　　易难去开了门，那小二见了他才说：“房子已经腾好了，随时可以住进去。”
　　“知道了。”
　　余归对他们说：“我们先去看看，到晚上咱们再想办法上去。”
　　他和易难去了那房子，路过院子的时候用手机照了一下楼上，没有人。
　　房子还行，只是有些陈旧，透着淡淡的酒味。
　　走的时候两个人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一楼，这楼就是为住员工而设置的，都是一个个的小屋子，没有什么楼梯。
　　两人回到客房里，告诉其他人那楼里的事情，从窗口看，那姑娘又出现在走廊边，正坐着绣花。
　　小刘坐不住，拉着大刘要到外面街上去打听消息，直到傍晚才回来，林飞去找梯子，并没有找到。这一下午他们就坐在楼上看着那个姑娘，她自始至终没有起身，一直在做女红。等他们吃过了晚饭，那姑娘也还在那里。
　　余归当着掌柜和小二的面下楼去了后面的小楼，直到了零点，前面的客栈关了门，就又变成昨天晚上那样，到处是黑的。易难拿着余归的手机，不敢开手电筒，就借着锁屏的微弱灯光，一行人偷偷去了那栋小楼。
　　余归已在房间门口等了，看见他们进来，余归面色有点复杂，示意他们看一楼的情况。这里已经完全变了样子，整个一楼变成了一个大起居室，很是有些生活气息。有一条通往二楼的楼梯出现在边上，整个厅里灯火通明。
　　“我刚才从房间出来，这里就变成这样了，我们得去二楼看看。”
　　林飞说：“刚才在外面，没见到屋里有灯光，里面居然是亮的。”
　　“走吧。”易难拉着余归，手机开着相机到处照着。
　　一行人悄悄到了二楼，一条走廊，两间房子，其中一间上着锁，另一间是那姑娘的房间，没有上锁。
　　余归轻轻推开门，里面很明亮，几乎没有死角。
　　小刘很小声地说：“没有人？”
　　确实没有看到人，易难用相机往四周绕了几圈，没看到她的身影。
　　屋子里到处都很干净，只有一面大大的铜镜，蒙着很厚的灰尘，显得格格不入。李文博用手去擦那灰尘，几乎擦掉了一半，余归见他如此大胆，正要去拦他，李文博却突然闷哼一声往后倒退一步，把余归撞得一趔趄。
　　易难一直注意着余归，见状一把搂住余归的腰，眼睛一瞥看见擦净的半边铜镜里的镜像，把搂住他腰的手放到他眼睛上，不让他看。
　　李文博已经吓得冲了出去，从栏杆处跳下了一楼，大刘见状捂住小刘的嘴，林飞和他俩一起退到房子的另一边，没有人出声。
　　铜镜里有一个面目全非的人形，脸已经完全融化了，眼睛只剩了一只，上下眼皮还有一部分粘连在一起，鼻梁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两个不规则的鼻孔，嘴巴也是如此。整个身体像一根沾满了烛泪的蜡烛，已经不能算是个人了。
　　易难捂住余归的眼睛，用手机对着那不明生物，它只离他们不到两米。
　　余归和易难一向有默契，见他捂住他的眼睛，立刻就闭上嘴，安静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