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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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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船靠岸后,青衣侍女从船下走来,齐齐向各位闺秀行礼。
为防有人在会上作弊,买通她人为自己调香,香囊里的香料是小姐们现场调配,再由侍女们编上顺序,送去锁月楼。
二十四亭只是暂供各小姐歇息之所,调香得去后苑,苑中场地宽阔,又置紫竹屏风阻隔她人窥探的视线。
往年有人夹带提前配好的香囊到后苑调香,被二十四亭侍女发现后,当即被人请出园中,后来甚至蹉跎了七年都没嫁出去,最后出家去了。
为再防这些的事发生,小姐们制好香丸,会由侍女统一放到香囊中,送到锁月楼。闻香会每年的香囊都会不一样,今年是上绣双兔伴月香囊,绣活精致得很,听说是锦瑟绣庄的绣娘连绣五日才绣好的。
傅挽月不擅调香,制药倒还行,苑上放的檀香、麝香她用的甚少,用的大多是清目明神的药粉。
侍女见她竟然跟她要药材,未露出异样的神色,依言为她送来。
沈若棠一连要了好几种香料,极为复杂,好多人就算想学,但因隔着屏风,根本不清楚她研弄的顺序,最后制造的香丸味道一言难尽。
后苑插着一柱大香,香一燃尽,领头侍女命人击鼓,代表时间到,侍女将众人制好的香丸放入香囊里。
没制造好香丸的千金没忍住大哭。
傅挽月手上都是药香,方才捣药捣地手都酸了,回到立春亭后,沈若棠命她的丫鬟,服侍她洗手。
“今年来参会的小姐比往年还要多,等他们识完香,怕都要入夜了。”
沈若棠的两个贴身侍女一人端了一个红酸枝提盒,她们将食盒掀开后,翠玉豆糕、奶白枣宝、蜜饯等甜食映入人眼帘,其她人见了也不甘示弱,各自吩咐自己的婢女去马车取吃食来。
灰石圆桌很快就摆满了各种甜品,傅挽月不好总吃别人的,她吩咐容竹去取金桔雪泡过来。桌上都是甜食蜜饯,吃多了难免口干,夏日喝茶又太过闷热,喝水又太清淡,傅挽月备的金橘雪泡一到,如及时雨一般,让人渐渐清凉起来。
纵使何采珺不喜傅挽月,但天气这般炎热,方才又在太阳底下调了许久香丸,早就累得挤兑人的话都不想说,默默喝雪泡。
她也算发现了,沈若棠欣赏风君,自然看不得旁人欺负他妹妹,史芊芊芊被沈若棠冷落到大寒亭后,现下好多小姐都见风使舵,不愿与她交谈。
何采珺跟个隐形人一样,被落了一下午。
到了晚宴,她沉不住气,没再同沈若棠做一桌,而是拉史芊芊与春分亭人同坐,可惜春分亭的另两人,被她挤去中下亭。
一时间,有人对她俩怨声哉道。
到了傍晚,二十四亭凉风习习,吹散白日闷热,渐渐轻凉起来,亭中千金惬意用膳,锁月楼的闻香公子苦不堪言,闻了半日浓浓香丸,嗅觉都快失灵了。
傅挽月制造的香丸由侍女一从香囊里拿出,便透出淡淡冷香,待放到香炉里一燃,薄荷的清香,霎时清明悠然,令人提神醒脑。
有公子道,“这香似乎还有川芎、当归,其他几味药香。”
“的确与众不同,今日的香丸气味浓丽,适合闺中燃烧。这香丸却是药香居多,另人气爽清明。”
“制香者完全可当选香魁。”
有人不同意,“这我看这叫药丸比较合适吧,我们要选的是谁制的香最香,而不是因为此香能一扫我们的疲惫,令人清目明神,就贸然选它为香魁。”
傅乘风道:“能让人清神,这不已经说明此香超俗之处吗?”
沈知府站出来安抚众人情绪,“公子们莫急,后面还有四十个香丸未燃,若往后没有比它惊艳香丸,本官认为选研制她的小姐为香魁,也未尝不可。”
知府都一语定话了,自然没人傻愣愣出来反驳。
往后的香丸确实只有一个能与傅挽月制的香丸匹敌,那就是沈若棠做的凝桔香。
众人争执不休,最后只能以投数的方式表决。
可惜傅挽月的香丸因为用药居多,与香魁失之交臂。
沈若棠再次蝉联香魁宝座。
有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出一个棠字,众人便知晓这次获得香魁的仍是沈若棠,亭中小姐举杯向她道喜。
何采珺神色尴尬,庆幸自己没在立春亭,之前她还讽刺沈若棠赶史芊芊走,是怕史芊芊跟她抢香魁的位置。但她终是有一丝不甘心,春分亭的消息终是比首亭来得慢,报信的使女一到,她就沉不住气问:“亚魁和季魁是谁?”
使女道:“亚魁是风君妹妹傅小姐,季魁是韩家三小姐。”
“史小姐呢?”
“十二香君里并没有史小姐的名字。”
这话一出,春分亭的小姐都悄悄侧头看史芊芊,方才何采珺可是还在大放厥词,说史芊芊这次必能得香魁,将沈若棠给挤下去。
这下脸被打得真疼,史芊芊不仅没能得香魁,甚至连十二香君都没入围。
何采珺说:“是不是他们弄错了,沈若棠再夺香魁也就罢了,傅挽月一个乡野之女,怎么能拿亚魁?”
使女谁也得罪不起,只道:“十二香君是闻香公子们定出来的,奴婢还要去清明亭宣布名次,先行告退!”
十二香君定下后,那十二名女子会在七夕那日去卉同林放乞巧蛛替满城女子乞求佳缘,沈若棠的名字又再次在崇州响亮起来。
傅挽月因为夺了亚魁,也入了不少妇人眼球,可惜她双亲已失,上头只有一个哥哥相依为命,家世上终是差了些。
不过,她也不在意这些。
别人挑剔她的出身,傅挽月还不想嫁呢,同沈若棠相处久了,她自然知晓她对自己哥哥的心意。
回到河虞,她便将沈若棠亲手做的一只木簪,送到傅乘风手上。
“哥哥,这是有人托我送你的。”
傅乘风低头瞥了一眼,没收。
“你将她送还回沈小姐。”
“我都没说这人是谁,哥哥怎么就笃定这是她了?”
说起来这些天她们二人形影不离,都只差拜把子认亲了,若不是傅挽月还要随她回河虞,她怕都要长住知府了。
沈若棠也没隐藏自己的小心思,借带傅挽月游湖的名义约他去过小隋湖。
傅乘风只去了一次,往后就没再赴约了。
见傅乘风这次没收沈若棠的木簪,傅挽月心叹哥哥不解风情,沈若棠这般好的女子,他若是错过了,以后哪还能找到比她更好的。
“哥哥,你对沈若棠当真一丝心意也无?”
“我如今没有成婚的念头,沈小姐若是想成亲,大可另觅佳婿。”
傅挽月将这句话回信给沈若棠,不知她会不会放弃哥哥。
写完信,她不愿再在屋子里待着,去到后院散步,见小黄鸭躺在木廊上睡觉,傅挽月轻摸了摸他毛绒绒的鸭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变胖了?”
正在装睡的严铮不服,胡说!他哪里胖了?
他睁开眼睛躲开她的手,不想傅挽月却抓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鸭拎了起来。
“带你去称称,如果你胖了,我就把你做成烤鸭吃了。”
严铮:“……”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