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当浑身是血的萧秋雨冲进酒楼时，尽管杜宇生已经一再给自己做好心里准备，却还是忍不住心猛地被揪起。血，很多很多血，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真的无法相信，一个人可以有这么多血。
陆小凤已经第一时间冲过去扶住了他，失声惊呼：“萧秋雨！”萧秋雨死死的握住陆小凤的手，喉咙尽管被割断一半，却还是不停地格格直响。
杜宇生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去看第二眼。手里却折扇一晃而过：“生命之泉！”仿佛就在一瞬间，萧秋雨接近死亡的灰青色脸仿佛被注入了生气。明明伤口就在那，却逐渐不再流血。陆小凤震惊的看向杜宇生，第一时间竟然庆幸，因为血人被吓跑的酒楼空无一人。
杜宇生蹲下身，一言不发的撕破萧秋雨衣服紧紧的将他脖子缠绕起来：“我这方法时效有限，只能缓解一刻，如果不能立刻找到大夫，他还是会死的。”花满楼立刻道：“此处有位季大夫，医术了得。”杜宇生看了看门板：“将门板拆了，抬着。”一边起身搜罗一圈，将遮柜台的帘子扯下来，与陆小凤将萧秋雨放在门板上后，将门帘盖住脸：“日月乾坤！”重伤的人瞬间僵硬不动：“走。”
又是几次生命之泉，杜宇生第一次使用这个技能，初始没觉得，可是随着次数增加，却渐渐感觉无力。意识到必然是使用了技能的副作用，好在季大夫真的是医术了得，萧秋雨保住了，只是没有十天半个月是醒不了了。因为时间紧迫，三人将萧秋雨送进去，却麻烦一个小伙计装死尸又抬出来，折腾一圈，不敢停留，径自走上了去找西门吹雪的路上。
“在担心季大夫？”陆小凤见杜宇生心不在焉的，开口问道。
“但愿，不要给季大夫惹上什么麻烦才好。”杜宇生苦笑摇头：“毕竟，那些人把萧秋雨伤成那个样子。”
“你也说伤成那个样子，不是谁都有你这般神乎其神的技法，可让人起死回生，逆转阴阳。”陆小凤摸了摸胡子，安慰道。说实话，今天他真的惊到了，谁能想到，世上竟然真的有如此神妙技艺。
“若是他已然断气，我是没办法的，只要有一丝气息，还是可以保他不死。但是，也仅能如此，若要康复，必须得找大夫，何况......”杜宇生摇头叹气：“只是刚才一波，我已经精疲力尽，此时此刻，只盼望一会随时晕倒，不要吓到你们才好。”
花满楼担忧的皱眉：“莫要逞强，若感觉力有不逮，还是要尽快休息一会才是。也是我粗心了，当时应该让季大夫为你号脉。”杜宇生哈哈一笑：“只不过是精气化为血气罢了，没事，没事。”说着还是靠在车厢上闭起了眼。
“统子，我感觉，我做不到看人去死。可能他很坏，但是没有伤害到我，我做不到。”杜宇生心虚内疚的跟统子沟通，因为从救人到现在，统子都没说话。“没事，又不是主角又不是配角，顶多一个路人甲，起到的作用就是刺激陆小凤，作用起到了，死不死没关系。”003满不在乎的道。
“统子哥，你好说话的我格外不自在。”杜宇生警觉地在脑海中不断回想返生过的一切，没觉得哪里掉坑了啊。
统子忽然诡异的怪笑：“萧秋雨被救了。早晚会被人知道他没死，被人知道他没死，就会想知道如何不死，就会去调查，当时酒楼虽然没人了，但是就你们三个，陆小凤和花满楼都知道是什么本事，所以可以救人那个.......然后他们就会打听，就会调查，就会不断地口传你的名字，你的名字被不断的说起来...........”
杜宇生瞬间握紧了折扇，猛地坐直，脑海中大喊：“劳资这是要发噢~！”不顾陆小凤和花满楼差异的眼神，猛地捂着脸趴在车壁上，让脸上尽情的无声大笑，狰狞的大笑。
“杜老弟？”陆小凤担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担心是有什么救人时的副作用。“无事。”杜宇生用力搓了搓脸，平复了下心情：“就是想到，之前说的那么肯定不救人，但是还是见不得人死去，我觉得有些丢脸.........”陆小凤和花满楼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陆小凤没忍住给了他肩膀一拳：“所以说，杜老弟，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可爱的人。”
就在杜宇生嘟囔着可爱不能用来说男人，马车飞速奔向完美山庄时。曾经停留的上林春酒楼，掌柜的和小二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门窗紧闭，原本热闹的酒楼似乎一夜之间全空了，甚至连桌椅板凳都消失不见。
正中摆放一把大椅子，白衣男子有些慵懒的靠坐在上面，手里把玩着一张字条：“萧秋雨，活的怎么样？”
“回公子。很不可思议，他身上的外伤不说，内脏碎了几处，喉咙也被割断一半。可是送到我这里来时，却似乎有一股力量支撑他不死，且那股力量，逐渐修复他的身体。如果不是时间太急那三人走的匆忙，若可以一直拥有那股力量，萧秋雨三个时辰内康复，已是必然。”回话的赫然是季大夫，此刻的他依然是白发白须，却没有了当时坐诊医馆的慈祥气质。
“杜宇生.............一个小小的捕快，名不见经传，却有这样的本事？你可看清他如何维持萧秋雨的命？”白衣男子饶有兴趣的坐直了身体，俊美的五官，微微上挑的凤眼在有些暗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幽深。
“属下仔细观察过，他手里有一把扇子，因为太快，未曾看清质地，不过每隔片刻，都会展开扇子又合上，口中还念叨着什么泉。因为距离太远声音很小，属下无能未能听清。请公子责罚。”季大夫垂手恭敬的回到，脸上却没有丝毫恐惧。
“他们现在是去了万梅山庄？”白衣男子没有理会季大夫的认罪，只是看着地上跪着的掌柜和小二，见他们越抖越厉害，饶有兴趣的轻抚过红唇：“你们很怕我？”掌柜的和小二被踹了一脚才知道是问他们话，抖得更厉害了，掌柜的用力磕头道：“回........回公子.............小的..........小的是担心............没做好惹您生气。是尊敬。”小二慌忙点头，跟着也磕头。
白衣男子嗤笑一声，手中的纸条已经化为粉末从手中掉落：“跟紧陆小凤他们，把这水，搅得越混越好。我要霍休的钱，都进我的口袋。”那混蛋骗了他好几次，他不识数是一回事，被骗却是另一回事。
“还有，那个杜宇生，都不要动他。有趣的人，我要亲自去认识认识。”可以修复的力量，他的武功是和百家之长，加上小老头找的古籍，练出来的，可以最大限度的修复身体，这个人又是怎么做到的呢。他很好奇。
到达万梅山庄时，已经接近于傍晚。花满楼静静的立在花海之间，杜宇生老老实实的立在他身后。
“我以为，你应该会和陆小凤进去。毕竟，听你语气，对西门吹雪有莫名的崇拜。”花满楼闻着花香，淡笑道。
杜宇生挠了挠额头莫名觉得痒的地方：“西门吹雪随时可见。但是我不能让你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万一毒燕子出现了给你洗脑怎么办，再说西门吹雪是会送好哥们陆小凤出门滴！
花满楼轻笑出声：“我以为，宇生应该知晓，我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杜宇生索性用力搓了搓脑袋痒的地方，才放下手：“和你的武功高低没有关系。此处鸟语花香，景色很美。我想与你一同共赏。”花满楼再度笑出了声，不再说话。
当夕阳的余晖照在花海，给一切的一切都镀上一层金黄时，杜宇生看着与陆小凤一同走出来的白衣人。体会到了古龙书中最完美的接近神的存在是如何震撼人心。干净，锋利。见到他，无需多想，就会知道，这就是西门吹雪，因为除了他，你想不出还能有谁，能和他媲美。一代剑神，真的名不虚传。
杜宇生先是礼貌的对西门吹雪抱拳行礼，努力让自己不要笑的太明显。花满楼也收起折扇：“西门庄主。”“花满楼。”西门吹雪清冷的声音让杜宇生觉得一瞬间精神了许多。西门吹雪看向杜宇生。“在下扬州捕快杜宇生，见过西门庄主。”杜宇生忙自我介绍，西门吹雪只是点了下头，并不说话，再度望向花满楼。
“阁下真的看不见？”
花满楼道：“庄主相比应该也听过，花满楼随有眼睛，却瞎如蝙蝠。”
“阁下能听到我的脚步声？”他没有忽略，是花满楼第一时间望向自己，杜宇生才看过去的。
花满楼顿了一下：“据在下所知，当今天下，行动时完全不发出声音不超过五人，庄主正是其中之一。在下知晓庄主来了，是因为庄主身上的剑气。”他原本想说杀气，却还是迟疑了一下，换了个词。
西门吹雪却不买账：“阁下过门不入，莫不是受不了我这剑气？”心中对于花满楼在门口等陆小凤的行为的不满却还是消散了些，毕竟此刻的剑神，还没有修炼到日后的阶层。
花满楼轻笑道：“听闻庄主天黑不见客，毕竟天色渐晚，在下做不出陆小凤那般厚脸皮叨扰，加之此处鲜花之美，人间少见，不由自主停留下来。”
西门吹雪顿了顿：“鲜花虽美，又怎么比得上杀人时的血花？”他眼中带着一种奇特的光亮，这个时候，仿佛冰冷的人都鲜活起来：“这世上永远都有杀不尽的背信无义之人，当你一剑刺入他们的延后，眼看着血花在你剑尖上展开，你总能看得见那瞬间的灿烂辉煌，就会知道那种美景，绝没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的。”
杜宇生只想可怜花满楼，感觉这孩子脸上的笑都快维持不下去了，妈妈，我跟这边鲜花，那边跟我谈血花，求问，跟小伙伴的伙伴话题无论如何都继续不下去，我是尴尬的走开，还是静静的走开？
差点被脑中的脑补逗笑了自己，好在剑神很给面子的离开了，陆小凤仿佛松了口气一般，花满楼楞然片刻，也无奈的摇头笑了：“西门庄主，真的是你挚友。”陆小凤一愣：“我还没有说，你就知道结果了？”
“因为宇生已经快压抑不住他的笑声了。”花满楼无奈的指了指一旁已经笑的不能自已的杜宇生：“刚才等待的时候，宇生已经提前说给我听了，我现在想知道，没有胡子的陆小凤，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