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维演义》过客匆葱

31、第三十一章 恨晚

　　宋骊这个“条件”听起来并不过分，大小姐却是不置可否，顾左右而言他道：“宋三，你的来历和能耐本小姐也略知一二…知道你也不差这点小钱。李家现在的情况…实不相瞒并不算太乐观，你若真心相助，本姑娘自当待你若上宾。但若纯粹为了好玩，李家虽是小门小户，却也不敢强留。”
　　宋骊心道：“原来这小妞另外查过我…看来传闻不假，这大小姐果然有两把刷子。”想了想，正色道：“大小姐若信得过在下，贵府有何难处不妨直言。在下便是诚心相助，总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大小姐也爽快，单刀直入的道：“你也知道，家里原本最挣钱的生意就是魔晶矿开采。魔晶这种矿石中蕴含着被古代云秦人称为‘丽露’的最纯正的活性化魔力，在帝国时代一度被用作货币…而在现代，魔晶作为炼金设备最高效的能量来源，依然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性。”
　　她顿了顿，又道：“西领地的中央山脉自古以来就以盛产最优质的魔晶矿著称，然而现代炼金术的发展对魔晶资源的需求实在是太巨大了…随着多年来的破坏性开采，中央山脉周边地带原本堪称海量的魔晶资源已然告馨。加上魔晶开采这门生意利润率本就较低，源头吃紧，现有的晶矿又利润微薄，资金链自然有些紧张了…”
　　宋骊道：“这个不难办，大小姐你不妨两条腿走路：一是尽快开拓更多魔晶矿资源以解燃眉之急：你不是说只是中央山脉周边的晶矿资源枯竭了么？何不向中央山脉深处积极勘探寻找更多晶矿？二是主动谋求转型：如今这年头遍地是商机，何须在魔晶开采生意一棵树上吊死？大可积极开拓新产品、新业态，培育壮大新动能…”
　　听这新来的“职业经理人”纸上谈兵，一副“何不食肉糜”的口吻，大小姐哂道：“说的倒容易。你以为本小姐没有尝试过？先说这第一条路：你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西领地人，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中央山脉深处不仅山高林密，各种强横的妖兽魔兽出没称霸，更有一大片边界不明的区域被古代精灵族设立的结界封闭了…你是大陆来的，不清楚这结界的可怕：据说误闯其中的人任你有通天彻地之能，全都有去无回…那片结界根本就是令本地人闻之色变的死亡禁#地，常年人迹罕至，遑论大张旗鼓的勘探开发了。”
　　关于大小姐口中的“结界”，宋骊曾经与格罗里亚大陆的精灵族生活过一段时间，也有所耳闻，知道2500年前精灵帝国灭亡时，从格罗里亚大陆东迁逃亡到中央山脉中的一部分精灵族为了保护自己免遭人类继续侵害，与森之精灵王延特订立了“盟约”，用结界封闭了中央山脉中的一部分区域。至于结界的具体范围和威力如何就不太清楚了。
　　大小姐又道：“至于第二条路么，我早已开始‘试水’了，但是历来做生意的大忌就是转型转的太急，跨界跨的过远。李家有几位曾经的生意伙伴正是因为急功近利，贸然涉足自己不熟悉的新行业而破产的…所以为求稳妥，在魔晶生意之外，目前家里仅仅投资了一些酒店和写字楼…喏，你昨天面试的那间写字楼就是其中之一...但是由于西领地的经济结构对魔晶开采业的依赖程度太高，随着晶矿资源的枯竭，西领地的整体经济形势也渐趋萧条，导致写字楼和酒店空置率居高不下，无法带来足够的流水，反倒平白增加了不少日常管理和修缮的成本…”
　　提到转型，宋骊却是心中灵光乍现，道：“关于转型，我倒有个不错的‘新产品’：就是用武者的真气或者斗气作为能源驱动炼金法阵的，可以释放出古代语魔法来，这样一来没有操纵‘丽露’天赋但是有武技的人也可以过一把魔法师的瘾了…修炼武技的门槛毕竟比学习魔法低得多，在云秦会两手把式的人满大街都是，能放出个像样点火球来的人却是寥寥无几...这个潜在的生意可大得很。”旋即向大小姐眉飞色舞的显摆了一番怀钰鼓捣的那个小玩意的基本原理和效果。
　　大小姐闻言也觉得眼前一亮：“要真能用便携式炼金设备瞬发魔法，这笔生意可大得很…哪天请你那位朋友来演示一下。”
　　宋骊又道：“至于结界的问题嘛…如果要和中央山脉中的精灵族打交道，本人就是个不算太差的精灵使，且与格罗里亚大陆的精灵族共同生活过一段时间，对精灵族的文化和种种禁忌也算略知一二…此外时代毕竟不同了，精灵族人现在也有不少在主动尝试加强与人类社会的交流，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人类抱持着深深的戒心，珠岛市就可以经常看到精灵族人，还有不少精灵族开的画廊和精品店等…另外关于中央山脉中古代精灵族的结界，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破解么，我好像听说过…”
　　二人越聊越是投契，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大小姐兀自谈兴不减，命家仆奉上香茶细点，与这新招聘的“职业经理人”促膝长谈起来…本来只是个短暂的面试，居然变成了秉烛夜谈，宋骊和大小姐始料不及之余，更对彼此大生相见恨晚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