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魔道祖师]有匪仙子》S******i

38、往事随风

　　百凤山山势绵延，横跨数里，猎物繁多，乃是三大知名猎场之一，举办过不少次大型围猎。
　　此等盛事，不光是大小世家积极参与、展现实力、招揽人才的机会，同样也是散修与新秀扬名的机会。
　　射日之征后，正是众仙家势力重新洗牌的大好机会，仙门百家非但求贤若渴，更是想要借机展示自己的实力，以便在势力划分上获得更多资源。
　　一时之间，兰陵金氏举办，大小仙家争相参与，相约在金麟台集会后共同前往。

　　许久未回金麟台，金子菡觉得这里竟是有些陌生起来。她绕过回廊，来到姑苏蓝氏的厢房所在，忆起她最后一次来这里，还是蓝曦臣说不曾喜欢过她。
　　心绪正复杂间，蓝曦臣正好推门而出，一眼就望见了站在那里的金子菡。他若有所感，轻蹙着眉头，许久，方才勾起一抹安抚的笑容。
　　“听说云深不知处重建完毕，恭喜。”看着蓝曦臣走上前来，金子菡竟是出奇的平静。
　　“你，在不净世，可好？”蓝曦臣将握着裂冰的手背在身后，仍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金子菡沉默了一瞬，“不净世，很好。”
　　蓝曦臣突然觉得心里一空，眼前的她离自己这么近，可是他却觉得那么远。
　　“云深不知处，是按照之前的样子仿建的，你的房间还在原来的位置，原来的摆设，什么都没有改变。”
　　金子菡望向他，他的眼神中有怯懦，有惶恐，有期待，还有很多很多她之前不懂，可现在已经不在乎了的情绪。
　　“不必了，仿建的，终究，不一样了。”
　　蓝曦臣怔忡着，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赌气和故意，可她一片坦然，没有丝毫勉强。
　　而他的心中却涌现出无尽的空虚，和心口丝丝疼痛，越来越重，“子菡……”
　　“曦臣哥，”金子菡看他的样子，也跟着难过起来，眼水模糊了双眼，颤抖着道，“我们，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我的第一次怦然心动。
　　再见了，我的年少慕艾。
　　终归是我食言了，等累了，盼乏了。
　　没能守住最初的心愿，没能成为彼此的唯一。
　　我们终究在这流离的世道中，渐行渐远。
　　蓝曦臣闭了闭眼，胸口越来越痛，痛的让他难耐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他用了好久才压制住了这份疼痛，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决定了？”
　　看着蓝曦臣熟悉的纵容，金子菡“哇”的一声，不顾形象的哭出声来，她扑进蓝曦臣的怀里，死死抱着他，“曦臣哥，对不起……对不起……”
　　蓝曦臣稳稳的接住她，像是小时候那样。他也红了眼圈，心中酸涩，却仍旧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傻丫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啊。”
　　是我亲手把你推开，自以为是的以为你会在原地一直等我。
　　是我辜负了我们之间的默契，让你独自承担那些非议。
　　对不起，让你这么委屈。
　　我是那么想要保护你，可最后伤害你最深的，却正是我自己。
　　“我永远是你的兄长，云深不知处，永远是你的家。”
　　只要你能幸福，不论你身边的人是不是我。
　　只要你能幸福，就好。

　　“情绪波动太大，哭累了，睡着了。”
　　蓝曦臣走出房间，便看见等在外面的聂明玦。应该说，是从刚才就一直远远守在外面的聂明玦。
　　聂明玦点点头，想起嚎啕大哭的金子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不是因为她抱着蓝曦臣哭，更不是因为她曾经那么喜欢过蓝曦臣，而是不忍心看她逼迫自己放弃这份喜欢。
　　“曦臣，如果你愿意，也许你们之间可以重新开始……”
　　“大哥，到现在你还这么说的话，子菡可要生气了。她来与我与过去道别，就是为了新的开始。新的开始里，没有我的位置。”
　　蓝曦臣摇摇头，嘴角苦涩的笑意怎样都抹不去。
　　“她自小畏寒，有灵力护体，可冬天还是喜欢抱着暖炉。她嗜甜，别人觉得腻的她反而觉得刚好。她不喜人多喧哗，她的住处弟子们都会放轻声音……”
　　聂明玦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蓝曦臣一愣，终是住口不言。
　　两人之间沉默良久，蓝曦臣终于轻声道，“之后她就交给你了，我想看她幸福。”
　　无需问聂明玦介不介意她们之间的曾经，更不需要叮嘱他好好待她，他的结拜大哥，人品心性，他一万个放心。
　　聂明玦没有应承，他知道蓝曦臣也不需要他的承诺，“那你以后打算如何？”
　　“守着这三千家规，传宗接代吧，”蓝曦臣故作无所谓的轻笑，“如果不是她，是谁又有什么所谓呢？”
　　我毕竟是蓝氏的宗主，没有任性的权利。
　　也为我想守护的人，让他们有任性的权利。
　　聂明玦无法说出口，之后会有更合适的女子，这样的安慰，苍白而无力。
　　他再次叹了口气，为世道，为选择，为责任，更为了有缘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