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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吵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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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汤柯舒心的缓缓收回脚,还仔细用锦被将其盖好。听到衡绍珂的质问时,甚至连眼都没有抬,轻飘飘一句“对”便打发了他。
汤柯回答的如此风轻云淡,差点让衡绍珂误以为,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
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被踹到的地方,衡绍珂终于彻底的反应过来,那张万年冷静的脸,也有了崩塌的迹象。“大胆!”
衡绍珂话还没说完,汤柯抬起腿,对着他就又是了一脚。“大什么胆。”
“你!”
衡绍珂刚坐直的身子,又倒了下去。他是万万没想到,汤柯会再补上一脚,不过这次虽然依旧出人意料,但是衡绍珂倒是没像刚刚楞那么久,只见他迅速坐直了身子,对着汤柯怒颜到。“看来,是本王最近对你太宽容了!”
虽是被斥责,汤柯却是依旧不惊不惧。稳坐一旁的他,看着衡绍珂的唇角微勾。“怎么?王爷在床上,除了用身体压我,现在还要拿权势压我?难不成还要治我以下犯上,大不敬之罪?”
不,他不是这个意思。衡绍珂虽然恼怒,却始终没有真的要对汤柯怎么样。
衡绍珂下意识的就要否认,话到嘴边却怎么也没办法说出口。
他的身份,不允许他说出这样的话。
看着汤柯那耐人寻味的表情,衡绍珂沉默良久却仍是一言未发,最终他翻身下了床,拿起外衫径直出了卧房。
“爷”院中的纪鸣看到衡绍珂面色不好,忙上前。
“看着他,不让他外出。”
“是。”
衡绍珂紧皱眉头大步往外,却是在转角处回身看了一眼,那被自己关上的房门。
衡绍珂走后,汤柯看着刚刚他躺过得地方,手指缓缓伸出,停在那满是褶皱的地方来回抚摸,眼神黯淡无光。“这算是吵架了吗?”轻声说出这句话后,汤柯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
差异终于显现出来了
汤柯所在的社会,崇尚人人平等,他早已习惯如此,而且觉得世界本该如此。
而衡绍珂所在的社会,平等这个词在一部分人面前说出来,就已经是天方夜谭了。长久以来的等级制度,让每个手握权力的人,早已习惯了社会地位低于他的人,对他的服从。
一个小小的州官尚且如此,而衡绍珂,这朔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在皇帝面前都未曾低头,又怎会对自己低头。
手指遮住双眼,嘴角微勾,汤柯一声苦笑。
一旦有了期望,也就有了不甘。
“你之前..”衡绍珂的话,在汤柯耳边一边又一边的回荡。
他很喜欢的之前,并不是汤柯的之前。
汤深知自己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偷了别人的人生。
事业名声,还有衡绍珂...
偷了那个,每次情动时从衡绍珂嘴里说出的名字。
“戎夏”
“之前”这个词从汤柯喜欢上衡绍珂,就已经变成了汤柯的梦魇。
也许,今天让汤柯真正失控的原因,就是“之前”。
现在他该怎么办?
今日是阮牡好不容易求来的休假,等他拿着大包小包的果子吃食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面带愁色的纪鸣,直挺挺的站在衡绍珂的书房外,而且还一副竖起耳朵听书房内动静的模样。见势,阮牡笑嘻嘻的凑上前,凑在纪鸣的耳朵旁低声道。“怎么,今天这二人改在书房了?”
纪鸣早就听到阮牡的脚步,此时也并不吃惊,只是面带嫌弃的用手指抵着阮牡的额头,将人从自己肩头抵开。“别乱说。”
阮牡也不介意,只是将怀中的东西都放在桌子上,从里边拿出一包糕点,递给纪鸣。“给,你最喜欢吃的芙蓉糕。”
纪鸣也不推辞伸手接过,然后冲着阮牡一笑。“谢了。”
“不对啊,这也忒安静了。”阮牡坐在石桌旁,把自己的东西分着类,耳朵却是也没闲着。听了一会,却是什么也没听到。“戎公子晕过去了?”说着抬头看看天疑惑道。“这才中午,不至于吧?”
“小声点”纪鸣拿出一块芙蓉糕,塞进阮牡的嘴巴。“让爷听到,你又要去佞狱了,而且戎公子不在书房。”
“这样啊”阮牡闻言了然不再追问,开始吃自己的东西。
倒是一直沉默寡言的纪鸣先开了口。“爷,好像和戎公子吵架了。”
这话一出,阮牡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放下手中的东西,往纪鸣身边又凑近了一些。“来,讲讲。”
纪鸣面露难色,思虑了一会后,还是开了口。“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爷今天早上,早早的把事务处理完之后,就回了卧房。不过戎公子一直没醒就是了,等戎公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然后两个人没说两句,爷就冷着脸出了门,还吩咐看好戎公子,不让他出门。”
阮牡看着纪鸣笑的一脸的不怀好意。“想不到你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竟然也学会别人听墙角了。”
纪鸣闻言脸一下子就红了,说话也变得磕磕绊绊的。“不,不是。”
“不是什么啊,就是!不是你还脸红。”阮牡说着凑近去看纪鸣的脸,这样一看,纪鸣的脸竟是更红了,人也往后退了两步。
“你别乱说。”
“好好好,我不说了。”看着纪鸣被自己逗得面红耳赤的模样,阮牡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不过,他俩还会生气?这些日子那黏黏糊糊的样子,我还以为这二人,一辈子就要这样了呢。”
纪鸣想了一想,又对着阮牡补充到。“好像也不是特别生气,还有点别的。我也说不清楚。反正爷没罚戎公子。”
“哦?”纪鸣和阮牡自小就一直跟着衡绍珂,虽然衡绍珂很善于遮掩自己的情绪,但是他二人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如若今天衡绍珂是真的生气,戎夏绝对不会安生的卧房躺着。
想当初就因为戎夏在酒楼说了一句话,整个人就被衡绍珂掐着喉咙,导致差点昏厥过去。
而如今...
阮牡看着像榆木一样的纪鸣,一副了然的神情。“那这样就是闹别扭了呗。”
“是吗?”纪鸣依旧是一脸的迷茫。
“走吧,跟着我去给咱爷排忧解难去。”
“啊?”纪鸣刚想说别去打扰爷,就被阮牡拉着去敲了门。
里边也很快有了回应。
“进来”
“是”
纪鸣阮牡二人一进门,就看到书房内一地狼藉,而自己主子坐在桌案旁,连外衣都未曾系好。
看着这个场景,阮牡一下子就后悔了,他只以为衡绍珂是心情有一点不好,却没想到能到这种地步。要知道他平日里可是最看重整洁的人,此时他能自己把书房搞成这样,心情可想而知。
阮牡只道是早知道就不进来了,此时却已经晚了,只好硬着头皮的往里进。
“何事?”衡绍珂看了一眼面前的二人,开口问道。
阮牡一时语塞,竟是不知道说什么。眼看着衡绍珂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灵机一动将纪鸣手中拆开的芙蓉糕,送到衡绍珂的桌案前。“卑职今天休沐,上街上逛了逛,觉得这家的芙蓉糕尤其好吃,想着带点给王爷尝尝。”
衡绍珂瞥了一眼那已经被拿走了一块的芙蓉糕,冷笑一声。“你们二人是太久没去佞狱看童一了吧?”
纪鸣抿了抿嘴唇没言语,阮牡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不不,没有很想念,改天再说吧。”
“那就滚出去。”
自己进佞狱事小,主子和戎公子闹别扭的事大,阮牡心一横。忽视旁边一直拉自己的纪鸣,说到“卑职是来为爷排忧解难的。”
“排什么忧解什么难,滚出去!”这话一出,衡绍珂更是恼怒了。
“爷,咱总要解决是不。”
阮牡话音刚落,就有书本冲着他脑门飞来,纪鸣眼疾手快的拉着还想继续说的阮牡,一个闪身推出了房门,手一挥,顺便将门给关上了。
“你让我把话说完啊。”阮牡不满的看着纪鸣。
纪鸣看了看空落落的手心,又想起放在桌案上的芙蓉糕,有些心疼。“你不想死,就再进去吧。”说完,走到一旁不准备在理阮牡。
阮牡还心有不甘,走到门口正欲敲门,手快要落到门上时,看了一眼一旁的纪鸣,见他没有一丝要陪同自己的意思,莫名的胆子一怂,垂下了手作罢了。
他走到纪鸣身边叹了口气,轻身说道。“咱主子第一次喜欢人,还不听人劝。这可咋整?”
阮牡话音刚落,就听到书房内衡绍珂的声音。“你们两个滚进来。”
一瞬间,阮牡便面如死灰,他哭丧着脸看着一旁的纪鸣。“我不想去见佞狱那个小魔头。”
纪鸣板着脸看着阮牡。“那你看我脸上,是不是写了一个冤字。”
“想让本王去请你们吗?”
“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