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向南之桂》金之镜

13、发现

　　我以为来负责询问的隐，会是个和所有隐的队士一样打扮，几乎看不出性别，看不出脸的普通队士，却没想到来的却是个远渡重洋来到这个国家的外国人。

　　送他来的队士还带来了主公大人亲笔所写的介绍信。

　　言及这位来自不列颠的绅士，只是旅行途经这个国家，被鬼杀队所救后，便为我们工作一段时间作为报答。

　　阿尔弗雷德·杨，出身一流的欧洲大学，主要研究方向是精神病学，他来完成这场询问简直大材小用。

　　操着一口流利的日语，只用了简单的小技巧，他轻轻松松地就让这个少年在这两日内，一边享受着与他对话的同时一点点吐出了所有我想要的情报。

　　“阿尔弗雷德先生好厉害！”看完这位先生的画，市川介人发自内心得赞叹，“果然还是西洋的画法画出来的人更像呢！”

　　“这么一来将市川美惠变成鬼的人就确定了，”我拿起眼前的小画，“不过既然名字是童磨的话，那就不是鬼舞辻无惨了，只是不知道是上弦的第几。”我摸着下巴思忖。

　　“嘛，不过能多一些信息也是好的。”恐怕能知道一个上弦的信息这也是极限了，很快我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放下画，与他们继续聊起来。

　　“啊！说起来，姐姐她好像小时候也学过一些西洋画呢。只是后来去了憩园就不再画了。”市川介人咬了口馒头，思索。

　　阿尔弗雷德先生倒是很感兴趣：“过去市川小姐画过什么吗？”

　　“嗯，姐姐喜欢画人和静物。”他向我们道，“去憩园前倒是画了不少，画完后都放在了家里，不过恐怕都被那场火烧掉了。”说到此处他眼神有些黯淡。

　　“那她在憩园后便不画了吗？还真是有些可惜。”阿尔弗雷德先生笑着问他。

　　“好像也不是……”他放下茶杯，低头仔细想了想，“好像也不是完全没画过……”

　　听到这里，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紧张，是我的直觉！

　　我的直觉告诉我，接下来他说的，是极其重要的事！

　　“那天晚上我起来喝水，看见姐姐难得地在画画，是个很漂亮的男性，也是几张像这样的小画。她门没关着，我一路过她门口，她就把画遮了起来，我看到边上还有几张也很漂亮，和姐姐一样漂亮的女人，还有一个明明长了六个眼睛的人边上却写了个一，还有一个…我有些看不清……但是脸上好像有条纹样的刺青……然后边上写了个三……”

　　“砰！”

　　没有去管掉在地上碎成一片的茶杯，也没有去管自己正在颤抖的手。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极为骇人，低下头，我闭上眼，扯了扯嘴角，用力调整出一个微笑的表情。

　　“之后怎么了，市川君，告诉我。”克制着自己骇人的眼神，我用极轻的声音问他。

　　“桂小姐……”他看上去有些担心我。

　　“市川君还是接着讲下去比较好，这样对桂小姐的帮助会更大。”阿尔弗雷德先生的声音响起。

　　“我…我知道了，另外还有几张是被翻过来的。之后就是姐姐很快将这些东西都收拾好藏起来，到了我回房间让我睡觉，还用指甲轻轻戳了我一下，说我是梦游了。”市川介人看上去极为不安。“就是这样了……现在这些画我也不知道是在憩园还是被姐姐放回了市川家。”

　　我克制着右手的颤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市川君真是帮大忙了。实在是非常重要的情报呢……容我失陪一下。”

　　不等他们的回答，我站起来，转身就出了房间，一路冲到了书房。

　　见香奈惠小姐也在，我直接恳请她代笔书信一封，将这条重要的情报上报给主公大人。

　　“据市川介人所言，曾有一夜，看见鹤见歌留多画过一些肖像。一美貌男性和一美貌女性，其中一幅画了一人六目，边上写了一。还有一幅中所画之人与已知的上弦之三略有共同之处，同时边上注了三……”

　　“因此，神崎桂认为鹤见歌留多有可能将她所见过的十二鬼月的相貌全部画了下来！甚至鬼舞辻无惨的相貌也有可能被她所记录！这对我们寻找鬼王的踪迹有极大的帮助！”

　　写到此处，香奈惠小姐停下笔，“不，这封信太重要，还是我直接送去主公那里吧。”香奈惠小姐拒绝了让鎹鸦代劳。

　　“说的也是，那就麻烦您了！我……我……那我现在就出发去将画取回来！”我实在慌乱又激动，来回走来走去，脑子里除了立刻出发以外什么都想不到。

　　香奈惠小姐一把将我按在椅子上，“不要着急，桂。”她笑着对我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市川君不受鹤见歌留多的血鬼术影响，但他确实是人类，那么这条情报也切实地有着重要的价值。主公大人收到后一定会立刻派我们出发的。”

　　她笑着拍拍我的肩膀，“你去过一次，到时候我们还需要你来带路。所以，不要着急。你现在该做的事，就是冷静下来，去收拾一下东西，告诉神崎夫人和希你有新的任务。”

　　香奈惠小姐温和而又沉稳的声音使我不自觉急促的呼吸渐渐稳定下来。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再去问问看市川君和阿尔弗雷德先生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麻烦你了。”她向我一笑，就立刻出发了。

　　看着她极速远去的身影，我暂时放下心，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在道场找到了正在和春佳对练的希，让她今天回去后用母亲报备一声我需要出差几日的消息后，我回到了松居，阿尔弗雷德先生正在收拾东西。

　　他将一本笔记递给我，“这是根据市川君所提供的信息整理出来的笔记，我将这两日谈话间得到的信息全部写上去了，考虑到市川君当时经历这些事的时候恐怕年纪尚小，记忆或许会有所偏差，边上都标注了关于每条信息的可信度。还有前面画的那张小画也放进去了。”

　　我低头打开笔记本，确实如此。

　　他笑着与我道：“我要再次出发了，这是我帮助鬼杀队完成的最后一项工作。”

　　“诶！”我惊讶抬头，“那么快！您要和当主大人告别吗？”

　　“不必了，”他笑着摇头，提起了不大的手提箱，“我来之前已经和当主大人告别过了，他知道我完成这件工作后就会离开。是时候再次开始我的旅行了。”

　　“那么快啊，您帮了我们那么多，感觉都还没好好谢过您。”这位知识渊博又饱含阅历的先生突然地到来，又突然地离去，着实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他笑着对我摆了摆手，“鬼杀队已经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我能做的只有这些罢了。”

　　我抱着怀里的笔记，将他送到门口。

　　“桂小姐，有一句话，我想送给您，仅仅作为我们这几日友情的一句小小的劝告，”他向我眨了眨眼，“别让自己沦陷在了仇恨里。”

　　“仇恨……？”我抓着笔记的手紧了紧，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桂！阿尔弗雷德先生！”身后走来一人，是杏寿郎。“阿尔弗雷德先生要走了吗？”

　　“啊，是的！”他爽朗地笑笑，戴上帽子。“我又要开始新的旅程了！嗯，那句话怎么说的？祝你们武运昌隆！”

　　“唔呣！多谢！”看着他们微笑着的样子，我也不再纠结。

　　“您这几日给到的帮助，万分感谢。”我向他鞠了一躬。“祝您一路顺风，珍重。”

　　再次脱帽回礼，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杏寿郎，对他说，“不介意的话可否送我一程？哈哈哈，作为回报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年轻人。”

　　礼物？我困惑地看了看杏寿郎，我不在的时候他们混熟了吗？

　　“唔呣，这不是什么问题，您是鬼杀队的客人，送您是应该的。”

　　目送他们二人离开，我开始整理起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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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将阿尔弗雷德先生送到码头，看着他买好船票。杏寿郎正准备向他告辞，却被他拉到了路边的长椅上坐下。

　　“怎么了，阿尔弗雷德先生？”他有些困惑。“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唔，倒不需要麻烦你做什么，请等一下，我的礼物还没给您呢。”年长的绅士对他笑笑，从行李箱里取出了钢笔和一张明信片大小的空白卡片。

　　“不，只是送您一程而已！还当不起您送东西给我！”杏寿郎想拒绝，却被对方的下面的几句戏谑，弄得脸红。

　　“虽然是工作的关系，这几天占用了不少桂小姐的时间真是不好意思。”阿尔弗雷德先生对他颇有深意地笑了笑，“唔，我还挺擅长画人物的，所以干脆给你画一幅桂小姐的肖像吧。可别再整天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我了。”

　　“桂，她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

　　阿尔弗雷德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他一眼，又重新继续，“但是她对你而言，恐怕并不只是妹妹吧。”不等杏寿郎回答，他继续道：“我看得出来你对她的感情已经不止如此了。好好加油吧，她也很喜欢你不是吗？”

　　自己对于桂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呢？确实，在中了鹤见歌留多的血鬼的瞬间，他只能想起那日在泷山下，远远地看见桂在还未完全升起的晨曦中舞斗，漂亮地一击杀死恶鬼的身姿。

　　战斗之时容不得多想，可劫后余生，第一眼看见的是流着泪，一路疾驰赶来的女孩子，这份无法自抑的惊喜……

　　那天，向主公大人汇报完毕，刚好音柱也在，他想起音柱一向受人欢迎，又已经成婚，便向他虚心求教：“宇髓！如果我突然觉得一个从小被我当作妹妹的女孩子很好看！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呢？”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只要看着她的时候就觉得很满足！”

　　音柱倒是了然，“这你就问对人了！就由我华丽的宇髓来告诉你吧！这就是恋爱啊！恋爱！”他不怀好意地笑笑，“新的炎柱看上谁了？妹妹啊？原鸣柱神崎家的？还是蝶屋里的？”

　　“是桂，”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点点头，他从来都很喜欢桂。“原来觉得美丽就是喜欢吗！”

　　比他高上一截的音柱拍了拍他没有受伤的那个肩膀回答补充道：“一个男人觉得女人好看，那就证明了你对她已经是男性看待女性的态度了！但是这只是好感，如果真的想要和一位女性在一起，就要做好与她度过一生的准备啊！无论是将来一起养育子嗣，还是接受对方年老体弱、青春不再的样子！”

　　说到此处的音柱十分自豪地表示，自己和自己的三个老婆都是做好了一起度过一生的准备的！并且善解人意地向他保证，他们在一起之前他是不会乱说的。

　　“原来如此……”他低喃。

　　“唔，完成了，还不错。”阿尔弗雷德满意地看了看手里的画，受材料和时间的限制，能达到这样的完成度也算不错。

　　将画递给还在脸红发呆的年轻人，又提醒他等墨迹干了再收起来，他笑了笑，戴上帽子出发了。

　　回过神来的杏寿郎看着手里的少女的画像。

　　“谢谢您！我会加油的！”他朝着远去的绅士深深鞠躬。

　　那个人并不回头，只是向他摆摆手，便融入了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