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楼修仙的日子》无敌毛绒绒

20、第020章 襄王妃见林黛玉

　　王府气象比之荣国府大不相同，不仅体现在建筑陈设上，还体现在人物面貌上。林黛玉的轿子先经过辛以威的世子府，只大门就比荣国府高大气派。因襄王颇得圣宠，王府正门用的是金色琉璃瓦，阳光下光彩逼人。前面是一排倒座房，从倒座房中间的门进去，方是正门。面阔五间，门三间。中间的大门紧闭，两边的虽开着，但无人进出。两排侍卫把守，气象森严。门前汉白玉狮子，更是高大威猛，眼珠雕刻的尤其逼真，林黛玉的轿子从这头到那头，那狮子的眼中总是一直看着自己。林黛玉到底年纪小，又是一个人来王府，被这狮子“看”的有些害怕，放下轿帘不敢再看。
　　轿子从东角门进去，就要换马车。一位清秀内侍已在马车旁等候，上车不是踩着凳子，而是三阶台阶，那台阶就像是马车的一部分，镶嵌严密。林黛玉的丫头文荷扶黛玉上去，自己跟进去时多看了几眼那阶梯，没看出个所以然。等上了马车，从车帘处看到内侍在马车与阶梯衔接的地方按了一下，那阶梯竟自己缩进马车里了。文荷从未见过这种装置，缩回车内，兴致勃勃的跟林黛玉讲起来。
　　这马车内部也是不凡，车厢以青色锦缎覆盖，里面应有填充物，摸着甚是柔软，除了进门处，三面皆可坐，拐角有扶手，坐上去如软塌一般舒适。马车启动，比坐轿子还平稳。
　　文荷打起轿帘向外看，一排排房屋从眼前经过。将过二门时，恰好一队护卫经过，轻甲佩剑，步伐整齐，气势逼人。二门处有护卫站岗，马车经过，护卫们目不斜视。过了二门，房屋小巧许多，且坐落随意，不似二门外那般整齐有序。这里有内侍和丫鬟进出，远远望见马车便站定垂首，以示敬意，等马车远去方才行动。脚步又轻又快，偌大王府只有马蹄声和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突然，文荷那股兴奋荡然无存，她放下车帘，坐直身子，道：“以前觉得荣国府又大又好，这里比荣国府还要大还要好，咱们走这许久还在道上呢。还有护卫巡逻，皇宫大概也就这样了吧。最重要的是那些人，跟荣国府和咱们府里完全不一样。刚才一个院里洒扫的丫头穿的也是绸缎，带着两朵银镶玉的头花，比宝玉房里的袭人还体面。扫地的姿势也好看，扫帚扬起，灰尘不飞。那样子仿佛不是在扫地，而是在绣花一般。唉，今儿才知道，我这个丫头做的很差劲。”
　　林黛玉看着她伤感的样子，轻轻一笑，道：“你跟她们比什么？你是我的丫头，我不嫌弃你就是了，管旁人做什么？”
　　文荷直着身子坐了一会儿，颓然道：“姑娘说的是，我又不在王府当丫头，学这些干什么。”之后便放松起来。林黛玉道：“这才是呢。人和人是没法比的。”
　　不知走了多久，马车停下来，驾车的内侍说一声：“到了。”林黛玉与文荷下车，下车处正对着一院门，门前站着两排宫装侍女，一个衣着光鲜的嬷嬷站在最前面，见林黛玉下车，和众人一齐福身道吉祥。
　　林黛玉从未见过这种阵仗，默然而立。那嬷嬷走进两步：“姑娘请随我来。”便转身进去了。林黛玉跟着进去，那两排侍女便跟在她后面，簇拥的如公主一般。
　　进门是空院子，放着两个三人合抱才能抱的过来的大水缸。左手边还有一道门，从这道门进去方是正院，两边是游廊。正对的是五间上房，左右各三间厢房。这院子只大小就有荣国府荣禧堂的两倍大。进入正房，里面陈设精美。却少有古物，博古架上的极品瓷器都是时下流行的款式。
　　正堂设一屏风，后的屏风既非吴道子真迹，又非王羲之墨宝。乃是一篇心经，笔力圆润工整，称不上大家，但看上去很舒服。这自己林黛玉很熟悉，果然落款就是她的师父辛以和。屏风前宝座上坐着一位身穿大红常服的贵妇人，自然就是王妃了。辛以和在王妃左下坐着，林璟侍立在旁。嬷嬷领着林黛玉一一介绍行礼，先是王妃，再是师父，接着是世子妃。还有一位淡蓝衣衫的秀丽夫人，这是辛樱的母亲顾月娥。
　　礼毕，王妃给了丰厚的见面礼，嬷嬷将林黛玉送到王妃跟前。王妃拉着林黛玉的手越看越爱：“真好，坐我身边来。你别怕，你是以和的徒弟，就是我的孙女，谁敢欺负你我定不饶他。你既来了就多住几日，跟璟儿、樱儿他们玩玩。若不是史夫人是你亲外祖母，我都舍不得放你回去了。”
　　辛樱跑到王妃身边：“樱儿也要和姐姐住。”
　　“好，你也住祖母这。”王妃笑着答应。
　　世子妃张氏看看林黛玉又看看林璟，笑道：“真真是姐弟，就像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这要是长大了，不知有多少小姐公子为他们痴狂呢。”
　　林黛玉羞得低着头。
　　辛以和道：“你在这里跟家里是一样的，我们都盼着你来。尤其是辛樱，听说你要来，高兴的什么似的，一大早就在母亲这里等着了。这是师父的家，也是你的家。你跟璟儿一样，叫母亲奶奶吧。”林黛玉看向王妃，王妃慈善的双眸含有期待，那种流露的真情令林黛玉动容，不自觉的叫了一声：“奶奶。”眼睛便有些湿润。
　　“哎。”王妃答应着，一把将林黛玉搂进怀里。等林黛玉平复心情，王妃才放开她。
　　王妃看着辛以和轻叹一声：“你们兄弟几个，我最亏欠的就是你了。你走上那样一条路，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有了这两个好孩子，你也算后继有人了。”
　　辛以和不知如何安慰。
　　张氏道：“母亲且放宽心，儿孙自有儿孙福。十弟这一回来，是不会再走了。”说着，向辛以和使个眼色。辛以和会意：“是啊，母亲。儿子会一直陪着您的，别想这么多了。”
　　王妃收拾心情，道：“瞧我，黛玉刚来就说这些。黛玉啊，我老婆子年纪大了，爱说胡话，你可别放在心上。”
　　林黛玉笑道：“奶奶年轻着呢，不像师父的母亲，倒像是姐姐。”说的王妃开心起来。
　　辛樱眼睛晶亮：“姐姐笑起来真好看。”
　　林黛玉道：“你更好看。”
　　辛樱美滋滋的，转头对王妃道：“祖母，姐姐说我好看呢。”
　　“是，咱们樱儿最好看了。”王妃笑道。
　　说了会儿话，辛樱便牵着黛玉叫上林璟一边玩儿去了。
　　王妃问绿蕊：“跟了几个人？”
　　绿蕊道：“一个妈妈两个丫头。”
　　“再找两个伶俐的去服侍。”王妃吩咐。
　　辛以和道：“玉儿在荣国府无依无靠，母亲最好按排个嬷嬷教导。”
　　“是啊。”王妃感叹：“荣宁二府这几年是越发的不像话了。不是我背后说嘴，那个衔玉而生的哥儿叫什么宝玉的，也太不像话。整天在女人堆里厮混，说什么：‘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说的跟他不是男人一样。听说抓周的时候抓的就是胭脂水粉，那史氏还跟宝贝似的疼。慈母多败儿，如此下去，难成大器，可别带坏了我的玉儿。依我说，玉儿就别回去了，跟璟儿一样住咱们这，多好。”
　　辛以和道：“那到底是玉儿亲外祖，史夫人待玉儿还是不错的，若是玉儿在那里住的不好再回来也不迟。说起来，璟儿也应去拜访，等玉儿回去时，我带璟儿去一趟。”
　　“你去看看也好，若是不行，玉儿就住咱们这，那史氏也不敢说什么。”王妃道。
　　辛以和笑道：“玉儿有母亲做靠山，没人敢欺负她了。”
　　辛樱小大人似的带着林黛玉在王妃院子里转悠，充作向导。林璟在辛樱这里的地位下降，沦为跟班。院子里有两个三人合抱才能抱的过来的大水缸。水缸里种着莲花，此刻都是绿叶，葱葱郁郁，惹人喜爱。水缸比辛樱高多了，辛樱让嬷嬷抱着她往里看，高兴的招呼林黛玉：“快来看我的小绿，它出来晒太阳了。”
　　水缸正好到林黛玉的眼睛处，可一看到水缸里凸起的假山上爬着一只巴掌大的绿毛龟。四肢伸出，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
　　辛樱道：“小绿是我捡来的，母亲不让我养，我就偷偷把它养到这里了。”她自认为的偷养，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不过都哄着她玩罢了。林黛玉心思玲珑，并不揭穿，和辛樱一起看小绿。
　　吃饭时，世子妃已回去了，八仙桌上满摆佳肴。王妃拉着林黛玉一起坐，林黛玉不敢坐，看着师父。辛以和笑道：“坐吧，一家人没这么多规矩。”林黛玉这才坐了。
　　辛以和与林璟坐在左边，顾氏和辛樱坐在右边。绿蕊依次给主子盛半碗西湖牛肉羹，林黛玉见众人未动筷子先喝汤，也跟着喝了。喝完汤，王妃道：“黛玉不要拘束，跟在家里一样，想吃什么吃什么。够不着的让绿蕊给你盛。”说着，拿起筷子夹菜，开始吃饭。王妃先放下筷子，林黛玉跟着也要放筷子，王妃道：“我吃的少，你看他们都吃着，你也吃。”林黛玉看众人果然再吃，才没放下筷子。绿蕊呈上一小碟葡萄，上面插在一根银签子，王妃扎了一个葡萄慢慢吃着，等众人都吃完，她才放下银签漱口，漱口的是淡盐水。
　　饭后，众人逗了一会儿小白，才散去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