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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017章 进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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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朝。
襄王下朝回来,带着圣旨,是册封辛以和为国师的圣旨。辛以和本就是前任国师的徒弟,又拿下了在京城搅风搅雨的王烨,国师之名实至名归,当朝几乎无人反对。
内侍宣了旨,还附带口谕,让襄王一家进宫面圣。
皇宫与小时候无甚差别,红墙绿瓦,高不可攀。房屋层叠数不胜数,道路皆是青石铺就。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一路戒备森严。
在进第三道门时,换乘宫中车轿。进入内廷,若无特设,都需步行,可见襄王荣宠之盛。
内监在侧引领,往慈宁宫而去。慈宁宫是太后住所,此时,皇帝、皇后也都在慈宁宫。
礼毕赐座,太后道:“今儿是咱们自家人聚会,不必整那些个繁文缛节,大家都随意些。”太后年纪与襄王妃差不多,看上去比襄王妃少了惊艳,多些端庄。眉目慈和,就像庙里的观音似的,让人易生好感。
太后把辛以和叫到跟前,拉着他的手越看越喜欢:“真是个齐整孩子,瞧瞧这模样儿,这气派,真真儿是神仙临凡,普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来。慈儿真是好福气啊!”
王妃笑道:“他也就这一点能拿出手了。”
皇后道:“皇婶哪里话,谁不知道以和堂弟是国师的高徒?如今,雏凤清于老凤声,前途不可限量。”皇后还很年轻,明艳有余,气势不足。
王妃道:“他小孩子家,当不得夸。要是多夸他两句,就要上天。若真能学得国师一星半点也够他一辈子受用了,我这做母亲的也能为他少操些心。”
自从辛以和进来,皇帝的目光就一直在辛以和身上,几位女士拉家常。皇帝便把辛以和叫到跟前,道:“以和堂弟与那日很不一样啊。”
辛以和拱手谢罪:“那日欺瞒陛下罪该万死。”
皇帝忙起身,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辛以和的手,打断这他的动作,语气可亲:“无妨,我不过是有些好奇,问问罢了。以和如此容貌确实需要遮掩一番,若是掷果盈车还不妨事,就怕看杀卫玠,岂不让人难过心碎?”
辛以和抬头看着皇帝,皇帝的手还在自己手上,力道之大仿佛要把辛以和捏碎。皇帝面上仍然笑意盈盈,辛以和却没来由一阵心寒。维持着半行礼的动作,想把手收回去,怎奈皇帝我的握的紧,辛以和只好暗自用劲挣脱。
皇帝这番话,辛以和也不知如何接,便保持沉默。
皇帝收回手,坐回椅子上,朗声道:“元玉国师当年无所不知,无所不通,以和既已出师,想必已承袭元玉国师的衣钵了?”此时语音不似先前小声,众人都听得道,注意力集中到这边。
辛以和道:“我生性懒惰,只学了懒惰之术。”
众人一听都很稀奇,太后问:“何为懒惰之术?”
辛以和道:“山上没有仆从,一切都要自己动手,学了法术便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想要喝茶,掐个水诀就有了,再掐个火诀水就开了。要穿衣,法诀一掐衣服就在身上了。诸如此类,岂不是懒惰之术。”
说的众人都笑了,太后道:“若元玉国师在此,哀家定要问问,为什么只教我的侄儿‘懒惰之术’,难道是怕徒弟超过师父不成?”
辛以和忙道:“并非如此,师父倾囊相授,是徒弟没学好。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的几位师兄就比我强多了。”
皇帝道:“以和堂弟可施展一番你那‘懒惰之术’,让我等也开开眼界。”
辛以和看看襄王和王妃,王妃笑道:“去吧。”襄王亦点头。
辛以和便问:“皇上想让我表演什么?”
“你才说的煮水、换衣服就不错。”皇帝道。
辛以和便表演一番,他们自然看不出什么门道。只是看到辛以和手掌一翻,其上变出一团水,过得片刻,水团沸腾,水汽蒸腾,就像被火炙烤着一般。太后看得新奇又心惊,一叠连声的叫人那盆来接着,关切道:“当心烫了手。”
宫女很快端来银盆,辛以和便将那团沸水放到盆里,水入盆尤在沸腾,太后让端过来看看。宫女端着盆道天后跟前,天后看时,那水竟翻滚的形状竟是一朵朵的花,有像牡丹的、有像菊花的,煞是好看。太后连连夸赞,让大家都看看,收到一致好评。
太后又叫辛以和上前,看看他的手是否伤着了。待看到辛以和的手毫无瑕疵时,又是一阵惊叹。
接下来,辛以和表演一下换衣。只见他手指一搓,换一身衣服,再一搓又换一身。就像京剧变脸似的,只不过变脸换的是脸,辛以和换的是衣服。末了,辛以和变出一束梅花,献给太后,道:“此花乃瑶池仙品,香气雅而不俗,对身体大有裨益。小子借花献佛,愿太后福寿安康!”
“好好好。”太后接过来细看,此花果非凡品,玉枝琼花,惹人怜爱。一时赞不绝口,端详许久,让大家都看看才让人插起来。
玉瓶配琼花,相映生辉,辛以和道:“此花虽离根本,仍能永开不谢,且有聚灵之能。这只玉瓶正与它相配,瓶内不用注水,此花自能聚水。所聚之水含有灵力,常饮此水可强身健体,青春永驻。”
太后一听更加高兴,命人好生看护,以期生出灵水。
辛以和又说些灵水的食用方法,皇帝便道:“以和可不能厚此薄彼,只有母后的没有我的。”
辛以和便又变出一支笔来,呈给皇帝,道:“皇上关心一国之事,宵衣旰食,甚是辛苦,此笔名通思笔。只要握笔在手,心之所想便能呈现纸上。皇上今后批阅奏折,只需想一想就行,岂不快捷?”
皇帝对此物颇为满意,道:“以和叫我哥哥吧,一家人,不必那么生疏。”
皇帝伸出橄榄枝,辛以和也乐意抱大腿,便叫一声:“皇帝哥哥。”
皇帝面上显出柔和之色,道:“我与以和堂弟许久不见,今天便不用回去了,我们抵足而眠。”
襄王忙道:“外男留宿宫中,怕是于理不合。”
皇帝道:“都是一家人,谁敢说什么?皇叔难道怕侄儿吃了堂弟不成?”
太后也道:“就是,哀家也喜欢以和这孩子,就在宫里住几天。有哀家在,谁敢欺负他就是和哀家过不去,你们尽管放心。”襄王只得答应。
皇宫房屋很多,皇帝却偏让辛以和睡龙床。这龙床也是寻常尺寸,只是可以雕龙画凤罢了,辛以和领会不到龙床的尊贵,皇帝让睡就睡。
皇帝日理万机,饭后要继续看折子。初时,辛以和还看书陪着。一个认真工作,一个安静看书,烛火辉煌,气氛温馨。渐渐的,辛以和翻书的速度越来越慢,终于趴到桌上了。皇帝似有所觉,将人打横抱起。辛以和却醒了,这姿势令辛以和颇为尴尬。皇帝一笑,五官柔和不少,将人放下,道:“把你弄醒了。”
辛以和困意全无,不好意思的道:“不知怎么就睡着了,皇帝哥哥事做完了吗?”
“做完了,以和久等了。”
“不妨事,国事为重。”
皇帝的折子看得差不多了,便结束工作,与辛以和一起上床。辛以和与皇帝不熟,不知说什么,好在皇帝健谈,引导者辛以和说了许久。
大概是气氛太过温馨,辛以和把皇帝当成普通朋友,问出早想问的问题:“皇上不都是说朕吗?”
皇帝笑道:“那只是对外,对自己家人也这么说,岂不生疏。”
皇帝的目光一直在辛以和身上,这目光看着温和,却让辛以和有种灼热之感,很不自在,道:“皇帝哥哥为什么一直看着我?”这让辛以和有些害怕,有了乾元之后,辛以和对男人也防备起来,后悔不该答应留下。
皇帝一笑:“没什么。”再看时,已不让人觉得不安了。不过辛以和打定主意,今后这皇帝哥哥还是少见为妙。又聊了几句,辛以和困的要睁不开眼了,这是自他修炼小成以来从未有过的,打着哈欠道:“时间不早了,要睡了。”
皇帝一个“好。”刚说完,辛以和已经睡着了,且睡得深沉。
皇帝清醒的很,目光灼灼的看着辛以和的睡颜,伸手抚上辛以和的脸,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任何一处都不放过:“如此美人,真是便宜乾元了。”
次日辛以和醒来,皇帝还未下朝。觉得有些不舒服,不知何故,运功一周才觉舒爽。辛以和等了一会儿,皇帝还没回来,便到太后宫里请安,顺便辞行。
太后关切道:“怎么,皇帝还真欺负你了不成?你告诉哀家,哀家定不饶他。”
辛以和道:“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认床,换了住处睡不着。”他早想好了对策,此时眼下一片青影,看着就是一夜未睡的效果。
太后心疼道:“悄悄这眼睛,昨儿还精神着呢。哀家便不虚留你了,赶紧回去睡一觉,养养精神,皇帝那哀家去说。”
辛以和欢喜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