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抱抱你呀》白菜三斤要不要

8、第8章 归来

　　看完第七章的姜初心口突突地泛疼，她紧紧按着自己的左心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试图能将这莫名其妙的情绪压下去。
　　“怎么回事儿，搞的好像是我经历过一样。”姜初紧紧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她下拉手机的菜单栏，接着“20xx年9月18日”那几个字赫然跳入她的眼眸。
　　“9月18日了，这么快了吗，还有10天，还有10天到了……”她喃喃自语。
　　10天后，也就是20xx年9月28日，是《我想你，我爱你》那本书中顾醉转学来到姜初学校的日子，也是他们相遇的日子。
　　半晌，她放下手机，深呼吸了几下，等自己彻底平静下来了，她坐在了书桌旁，准备开始刷题，因为今天和韩城玩了一天，本应该今天白天做的作业只好被她拖到了晚上。
　　她抬头望向墙上的钟表：“9点10分”，姜初拿起了数学试卷，开始写作业。
　　“呼——呼——”不知何时，外面刮起了大风，感觉到手臂冷的姜初放下笔站起身来去关窗，然后又套了一件嫩绿色的针织外套，她又抬了抬头望向钟表：“9点28分”。
　　“我这才做了这么短的时间啊。”说要她又做下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题海中。
　　就在此时，姜初窗户外那棵老树上正静静地躺着一个衣着全黑的男子。他整理了下头上的黑色鸭舌帽，双眸在月光的照耀下变得清晰。
　　那是一双该去怎么形容的眸子呢，就像是月亮被搅碎了一池，变成无数星光洒落在了他的眼底。
　　他静静地注视着不远处窗户那边正认真写作业的姜初。他好自私啊，望着她的时候，把一整个星辰大海都藏在了自己的双眸中。
　　“嘀嗒——嘀嗒——”秒针转动的声音一下一下响起，就在分针慢慢地从“28”那个数字跳转到“29”时，树上的少年平静地想：“他该走了。”
　　20xx年9月18日晚上9点29分时，姜初窗外老树上的黑影突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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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已经奋斗了很长时间的姜初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她打了个哈欠，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姜初抬眸望向窗外明亮的月光和遍布天空的星星，心想一定不早了。
　　“果然，都已经10点40分了。”她打开手机看。
　　当她去翻那本小说时，手机上仍然写着：您已阅读完最新章节～顿时，一股沉重的失落填满心脏。
　　她快速地洗了个澡，洗完就往床上躺，可能是因为今天和韩城出去玩累了，不一会儿就进去了梦乡……
　　“在后来顾醉休学的那一个月里，姜初又在平静中度过，只是偶尔回想起顾醉那晚那句轻飘飘的‘姜初，记得等我。’。每天放学都是和韩城一起回家，但总是会等到其他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他们才会一起踏上回家的路。
　　终于到了顾醉复学的那一天了。
　　那天早上6点05分，顾醉就早早地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了。
　　早上6点30分，姜初作为平时到教室第一批人准时出现在教室门口，这时候教室里只有姜初和顾醉二人。
　　‘顾醉……！’姜初走过去看了眼正趴在自己座位旁边沉睡的男生，半晌她终于看清是谁了。”
　　顾醉闻声动弹了下身子，他把头从自己的臂弯里抬起，抬眸撞上姜初的双眼，少女的嘴角微微弯起，但眸中始终没有闪烁着星星，他暗了暗眼眸，轻笑中又透露着无尽的思念和郑重：‘姜初，我回来了。’
　　姜初感到有些意外，她知道离顾醉复学的日子不远了，因为最近校园里已经铺上了浅浅的白雪，到12月份了，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么快，今天顾醉就复学了。
　　‘回来了就要好好学习啦。’对于他的回归，她总归是有些惊喜的。
　　‘嗯。’他对上她的笑颜，随意语气中又透露着一丝认真。
　　‘顾醉，这一个月过得好吗？我看你好像瘦了哎。’姜初坐在位置上，转头问他。
　　‘挺好的。’顾醉没有再与她对视，他只是平静地回答。
　　‘挺好的就好。’姜初笑笑，她心想：过得好就好。
　　顾醉撒谎了。
　　谁又知道这一个月里他又是怎么挺过来的？
　　自从那天他私自溜出去找过姜初后回来就被他父亲臭骂了一顿。然后他就被禁足了。
　　他好想去见她啊，那怕只是站在她楼底下远远地望一眼她家的窗户也好啊，可是顾醉的父亲却不允许，为此他绝食了好几天，但顾董始终没有软下心来放他出去过。后来那种钻心疼的思念愈演愈烈时，他选择服用安眠药来度过。就在这种绝食加服安眠药的日子没过几天后，顾醉被送进了医院里。
　　即使他的脑子挺得住，但他那原本就打过镇定剂的身子却挺不住了，然后，他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在这半个多月里，他始终记得那晚他承诺的话，他说他要好好学习，于是他找黄毛莫青拿来了初中的课本，开始日复一日地学习。每天脑子里不是英语单词语文文言文就是数学函数物理公式，就连后来满是姜初的梦里也出现了那些让他听到就想吐的知识点。
　　就在他刚一出院的那天的晚上，也就是昨天晚上，他生平第一次跪在地下求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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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顾董刚从公司办完事回来准备吃饭。
　　‘爸。’沉默如死的饭桌上响起顾醉那突兀的声音。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管他的父亲叫爸爸，但却也是最后一次。
　　天知道这是他作了多少心理准备克服多少心中的不愿才轻轻吐出的那一个字。
　　顾董闻声心颤了颤，眼眶也经不住红了起来。
　　‘你关了我一个月了，够了吧。’他始终低头沉着嗓音。
　　‘那校长的意思你听不懂吗？！让你乖乖在家待着你就待着，哪那么多废话！！’顾董一听也顾不得刚才的感动了，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我求你了，放过我。’沉默了半晌的顾醉，站起身来抬脚踹了踹屁股后面的板凳，走到顾董的身边，双腿缓缓地跪在地上，半晌，沉静的嗓音轻轻吐出那几个字。
　　‘你……’顾董被顾醉的行为举止吓到一时间无语，良久，他叹了口气，‘起来吧，明天你给我去好好上学了，别再到处惹麻烦了。’他终究是心软了，也许是因为顾醉生平第一次喊他‘爸’，也许是因为顾醉把自己的自尊摔在了地上，双膝下跪在他面前。
　　‘……’顾醉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不知为何红了眼眶，半晌，他起身，嘴里轻轻吐出，‘谢谢。’
　　随后转身一言不发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只留顾董一人坐在餐桌上望着顾醉远去的背影。
　　在顾董心软的那句话传入顾醉的耳畔时，顾醉的心里只是在想：真好啊，姜初，我要去见你了。
　　这里回到屋中，下一秒黄毛莫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接了电话。
　　‘醉哥，怎么样，和顾董沟通成功了吗？’莫青关心道。
　　‘成功了。我向他下跪，他同意让我复学了。’顾醉平静地重复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卧槽醉哥，不用为了姜初那小妞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吧？！’
　　‘老子愿意。’顾醉坚定地回答，他似乎对刚才对着自己的父亲下跪一点儿不在乎。
　　‘醉哥，你在医院里天天起早贪黑地学习背书真的值得吗？我现在看到那些东西都快要吐了。姜初那小妞根本就不知道你的付出啊。’他到现在都还是想劝顾醉放弃，好好地做回以前那个没心没肺天天吃喝玩乐的人不好吗。
　　‘呵。’顾醉听到轻笑出声，半晌，平静的声音从顾醉口中传入那头正认真听电话的莫青的耳畔：‘老子都说了，老子愿意。’
　　‘可是她又不……’莫青还想继续劝说下去，可没成想‘喜欢你’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电话就被那头的顾醉狠狠挂断。
　　‘嘟嘟嘟……’听了半天忙音的莫青看了看黑掉的手机屏幕，轻声叹息：‘唉——’他真的为顾醉感到不值。
　　电话那头黑着脸皱着眉头的顾醉臭骂出声：‘我□□.妈。’
　　尽说些他不想听的，真烦。
　　他不能听那些打击他真心的话语，因为他怕他一听，又会陷入无尽的自卑中。那种无尽的自卑感涌上心头后的无力感，让他感觉自己好像沉入了数米深的海底里，好像马上要溺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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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初，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可能会多打扰你请教题目的，希望那时你别觉得我烦啊。’半晌，顾醉转头半开玩笑似的对正在看书的姜初说。
　　‘没关系。你尽管问。’姜初抬眸朝顾醉望去，她弯了弯眉眼，温柔地回答。
　　仅仅那一笑，顾醉的心都要化了。
　　他努力忍着想把姜初撕碎融进血液中的想法，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臂弯里准备冷静冷静。
　　随着时间流逝，班上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了教室，他们随之带来的不是关心，而是在底下一句句窃窃私语的讨论：
　　‘卧槽没想到啊，顾大少爷竟然真的来了……’
　　‘说真的，我真的快忘记顾醉是谁了……’
　　‘牛逼牛逼啊，要换成是把我腿打断我也不回来复学的……’
　　‘……’
　　但顾醉始终没有抬头阻止旁边无数的窃窃私语的声音。
　　他说了他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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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
　　姜初上了一个厕所后，看见了韩城在校门口等她。
　　她轻快地蹦了过去，走到韩城面前歪头笑：‘韩城，我们走吧。’
　　‘好。’韩城也回给了姜初一个灿烂的笑容。
　　自从上次答应过要和姜初一起回家后，就再也没间断过。
　　两人一起漫步在林间的路上，和谐而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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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打放学铃的顾醉等老师走后就忍不住冲出教室，因为他不敢再看见姜初了，他怕他一个忍不住把姜初拥入怀中再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坏了。
　　但他奔走在回家的路上跑到一半时，心中的那抹思念再一次悄然窜上了心头。
　　他心中一惊，他好像已经习惯这么想念姜初了。
　　于是在一次次的纠结矛盾中，理性思维终究敌不过感性思维，他又回头朝着学校门口奔去。
　　可当心里扑通扑通跳把棉服都脱了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袖衬衫的气喘吁吁的顾醉跑回学校时，却看见了他最不想看见的一幕。
　　姜初正歪着头朝韩城笑着，她好像还说了些什么，然后韩城也朝她笑了笑。在粉色夕阳的衬托下，两人竟显得格外般配。
　　一瞬间，原本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想被浇灌了冬日里寒冷的冰水般冷静下来，还泛起了丝丝缕缕的疼痛。
　　他忘了，她是有喜欢的人的。
　　顾醉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试图将心中窜出来的怒火压制下去。
　　他的双眸死死地盯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拳头不受控制地紧攥在一起，身体开始有了轻微的颤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寒冷。
　　路边的小雪点缀着姜初和韩城两人回家的路，却又浇灌在了顾醉的心脏上。
　　半晌，血腥味从顾醉的口腔中蔓延，就在姜初和韩城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顾醉的视线中时，他像发疯了似的朝两人奔去。
　　‘顾醉？！’姜初正和韩城聊着天呢，后面突然冲出了衣着单薄的顾醉，她有些诧异。
　　‘你……干嘛？！’顾醉猩红着双眸去抓姜初的手腕，狠狠地把她带到自己的身边。
　　‘你放开她，这位同学。’韩城见了情况不对劲，连忙阻止顾醉的行为。
　　‘姜初……我不想打人，’顾醉抬着猩红的眸子撞见了姜初眼中的恐惧，他声色晦涩，‘我想和你谈谈……你让他走好不好。’
　　‘你……你先放开我……’姜初努力地挣扎着，旁边的韩城见了也在帮姜初的忙。
　　‘你让他走……’顾醉手下的力气越来越大，嘴里始终只重复着那一句话。
　　冷静了几秒钟，姜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出来很平静：‘韩城，你先走吧，这是我同学，我和他有点事要谈，他……不会伤害我的。’
　　‘姜初，你确定吗？’韩城见状有点担心。
　　‘没事的，你先走吧，别担心我。’她回给了韩城一个安慰的笑容。
　　之后韩城满脸担心的远离了姜初和顾醉。
　　‘顾醉，韩城已经走了，你现在可以放手了吧。’等韩城走后，姜初才冷下声音。
　　顾醉闻声送开姜初早已泛红的手腕。
　　猩红的双眸颜色始终不减：‘抱歉……姜初。’
　　‘顾醉，你能别这样吗？你这样让我怎么和你继续做朋友？’姜初揉了揉自己泛红的手腕。
　　‘呵……呵。’顾醉听后勾唇讥笑了声，‘朋友？谁想和你做朋友呢？韩城那孬种吗？’
　　‘顾醉。’姜初不喜欢他这么贬低韩城，‘你要尊重别人。’
　　‘姜初，我以为……我努力了你就会看看我，试着喜欢我一点，哪怕一点点也好……’
　　她抬眸撞见顾醉猩红又复杂的眼睛，心里一震。
　　‘可你为什么……为什么眼里只装得下韩城那孬……那小子呢？’他最终还是没把‘孬种’脱口而出。
　　‘他明明什么都没为你改变啊……’
　　‘够了顾醉……’
　　‘你知道当我看见你和并肩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吗？’
　　姜初隐约觉得顾醉的回答会很不好。
　　‘我当时心里在想，既然我得不到你，那我就毁了你……’
　　姜初一听心里一惊，她有点想逃跑。
　　顾醉觉得自己好像是病了，他真的好想好想就这样把姜初毁了……
　　可转念他又一想，他怎么会生这样的病呢，明明从来就没有感受到过爱，也都无所谓不在乎，可为什么这次他就这么渴望姜初的爱呢，渴望到甚至姜初不喜欢他，他就大不了将她毁了这种地步……
　　‘可我知道我不能……’顾醉晦涩的声音飘入姜初耳畔，‘因为还在苟延残喘着跳动着的心脏告诉我：老子喜欢你，好喜欢你，老子舍不得……’
　　沉默了半晌，逃跑的念头依然在姜初脑中回荡，她好尴尬啊。
　　‘姜初，韩城他并没有回来，’良久，沉默的顾醉再次开口，‘你看见了吗，这说明他不喜欢你……’
　　听到这儿的姜初心一沉，抬眸望了望回家那天空空荡荡的路，心再次一沉。
　　‘可是老子喜欢你啊……老子喜欢你喜欢到恨不得把老子的这颗心挖出来给你看看老子到底喜欢你到什么程度……’顾醉的声音再次传去姜初的耳中。
　　‘你别这样……’她有点怕顾醉这样。
　　‘姜初，你知不知道老子这一个月里……’顾醉抬眸激动，但都还没说出口呢，千言万语都被化作咽喉间的堵塞的东西尽数被他吞回肚中。
　　他真的好想好想告诉姜初没她的日子里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又是怎样为了她争取那复学的机会的……
　　可是他最后什么都没说，因为他怕她觉得他肤浅。
　　‘这可怎么办啊，老子这辈子……好像非你不可了，姜初。’顾醉轻轻的声音中透露着无尽的认真及无奈。
　　他忍着一个月了，终于能看见朝思暮想的她了，可他始终不懂得什么叫知足，他好想伸手就这样抱抱她，抱抱她就好。
　　可是他明白，她好像还不属于他。
　　‘顾醉你别这样，我有点怕……’她红着脸尴尬地望向他。
　　‘……初，初。’顾醉咽了咽喉中的酸涩，‘初初’二字从他的口腔里一下一下蹦出。
　　喜欢喜欢我好不好……
　　不懂世间残忍只会横冲直撞却四处碰壁的少年在那一刻，哪来的勇气将那句话说出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