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配之天黑女巫请睁眼》云观出岫

53、豪门（十六）

　　秦川面无表情，平铺直叙地将当初与方队长讲的故事又说了一遍，依旧没有半点男二李玉的影子。
　　其实原本的秦川也认识李玉，但他们的关系也仅仅是见面打个招呼而已。无论是在生活上还是工作上，估计最多的交集就是参加各种慈善晚宴和生日聚会。
　　说起来，还没有原身与奢侈品店员的交往多。这样一个人，不出现在秦川的梦境里，简直就是理所应当。

　　李长生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过他到底还心存希望。
　　早在他儿子死的第二天，他就已经发动一切人手和资源，去调查这两桩杀人案了。秦川这样身份敏感的人物，自然也在他的视线之内。

　　不过和旁人不同的是，他从不觉得秦川的变化不对。相反，现在的秦川，落在他的眼里才算是正常。
　　可以说是长大了，也可以说是开窍了。总而言之，这样的人在李长生眼里才属于正常。要是秦川依旧像原来那般懵傻，说不定这个时候，李长生已经开始叫人用刑了。
　　天下间是有傻子。可更多的，是扮猪吃老虎，装傻子的人。李长生在这样的人面前栽了无数次跟头，自然不会对傻乎乎的秦川侥幸轻信，只会更加戒备。

　　幸而，面前这个“秦川”半点样子都不装，就算被绑架了，整个人也冷静的厉害。半点不曾慌张。

　　“……欧阳皓头七的那天晚上，欧阳老爷子借口守夜，把我和他的特助哄骗到灵堂附近。晚上的时候，故意叫人装鬼，吓唬我们。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后来我也悄悄调查过，说他中的毒，是现在执行死刑时用的，平常人根本接触不到。后来，我去了秦氏集团上班，也就慢慢不再关心这件事了。”
　　秦川语气沉重，似乎对此仍有疑虑。倒是很符合她现在的样子，精明干练，看着就像是个聪明人。

　　“以你的胆子，扮鬼也吓不了你。”李长生点了下头，一抬手，站在他左后方的壮形大汉便脚步沉重地走上前来。车底板都被他踩得嘎吱响。

　　这是要动武了吗？
　　秦川屁股着地，一边盯着这大汉，一边往后蹭了蹭。她还没想好，自己该怎么逃。

　　冲上去劫持李老爷子？
　　李老爷子年纪虽大，但自己现在这个小体格，也不是人家的对手。估计一个照面就被撂倒了，谁劫持谁还不好说呢。
　　去侧面强开车门？
　　刚才灯亮的时候，她特意找了下车门。就在侧面，倒是显眼。就是上头挂了把拳头大的铜锁，没有钥匙。秦川就算找空子钻了过去，一时也开不开门。
　　估计还会激怒对方。

　　秦川闭了闭眼，眼看着人走到跟前，没等他动作便先开口，“我手上的研发项目组已经在进行最后阶段的实验。如果实验成功，明年就可以生产生产上市，股价起码翻番十倍。”

　　秦川话说的很快，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追着一样，几乎以往日的二倍速说完了这段话。然后就看见走到自己面前的男人从身后拿出了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

　　什么东西？
　　秦川迟疑地伸手接过，目光下移，落到上面密密麻麻的铅字上。

　　这是一份企业间的合作合同。和秦川所预料的强取豪夺不同，里面的条款十分符合现在的市场价值。李氏集团出钱，秦川名下的项目组出技术，主要就是建设投产新研制的电动汽车。
　　看起来倒是互惠互利，甚至说算是雪中送炭。毕竟研究开发和前期投入是最烧钱的事儿，有了李氏集团的入股，秦川就不用面对现金流断裂的危险了。甚至她还可以将之前卖股份的余钱进行其他的头子，分散风险。

　　唯一的坏处就是，李家的钱不干净，以后可能会有麻烦。公司也可能背上“洗钱”的骂名，不管是实际有没有发生。
　　这也是为什么李家财力雄厚，但商圈几乎没人愿意和他们来往的原因。而且没有人知道，和他们家做买卖，会不会一言不合就遭遇人身威胁。
　　毕竟商场如战场，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我签。”秦川仔仔细细、来来回回地看了两遍合同。是专业人士编的，明面上合理合法，谁都不亏。但真要签下去，她就算和李家绑上了。

　　“当然，我给的条件很优厚。”李长生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秦川，似乎随时准备另一种签合同的方式。

　　“条件优厚是一方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是另一方面。”秦川唰唰唰地签上自己的大名，顺手把合同递了回去。
　　“名声和规则这两个东西，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按照道理来说，签合同之前，一般会对合作方的实力进行一定调查的，包括资金来源。我手上的项目公司一直没有上市，只是作为秦氏集团的一个部分生存而已。如果单拎出来，按照市场规则，绝对属于“独角兽”公司，想要投资还得过筛选的关。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我也不敢说不签。否则等会儿一下车，我就会直接被救护车拉走，说不定命都没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我还是知道的。”
　　秦川半点都不避讳自己被逼无奈的处境。但也并不十分弱势。甚至还扶着那个壮硕的男人占了起来，活动了下双腿。

　　刚才太紧张，抽筋儿了。

　　“欧阳老爷子希望我能收留你几天，不要轻易对外联系。”李长生看着忽然胆大起来的秦川阴阴一笑，“但是你现在算是我的合作伙伴，我可以听听你的意见。”

　　“我当然，”秦川说了几个字又忍不住停下来。不是因为对面的李长生，而是想起了秦茂轩。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绑架自己？难道说，是欧阳家要以此来威胁秦茂轩？是要排除所有的干扰因素，全力收服秦氏集团？

　　“我当然还是希望得到您的尊重和帮助。”秦川犹豫了半晌，还是放心不下。要是叫欧阳家得了秦氏集团，总是叫她不甘心。
　　“既然合作了，不如就合作的再深入一些。不知道您对欧阳家，有没有兴趣。”

　　秦川开始转守为攻，试图与狼谋皮的时候，秦茂轩已经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根本耐不住性子。
　　“还是联系不上吗？那个许真也什么都不知道？”秦川已经失踪了24小时，最先通知他的竟然是绑架者发来的匿名邮件。
　　要的东西很简单，钱，十亿现金。

　　“您别着急，他们发来的视频上秦小姐是昏迷的，应该没有看清绑架者的脸，不会被轻易撕票。”董秘总觉得有点蹊跷。绑匪要的金额也太大了，虽然不是凑不齐，但现在正是秦茂轩和欧阳家争秦氏集团领导权的关键时候。
　　要筹集这么多资金，最快的方法就是变卖股份。但股份减少，话语权就会变低，到时候无论秦川是否能活着回来，秦茂轩辛劳一生创建的公司都要拱手让人了。
　　到时候，这管理层也一定会换上欧阳系的人。他也会被清出公司。于公于私，这个时候都一定要冷静，不能叫秦茂轩感情用事，变卖股份。
　　“但拖得越久，对我们、对秦小姐都很不利。要不，咱们还是报警吧。”

　　“不行。”秦茂轩想都没想就一口否决，“不能报警。如果叫绑匪知道有警察介入，撕票的风险就会更大。”
　　那身体是她女儿的。万一经此波折，女儿回来了呢？

　　“那咱们，怎么筹钱呢？”董秘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主动提起。
　　“我去想办法。”

　　秦茂轩的办法是借。从银行借、从机构借……股权和房产都作为抵押，利息比往常高了十几个点，到底筹到了钱。
　　但无论如何，还是有了隐患。因为时间匆忙，消息泄露的很快，没几个小时的功夫，大家便都知道秦茂轩缺钱了。

　　秦茂轩为什么会缺钱，难道他要收回秦氏集团在散户和其他股东手里的股份，叫欧阳家白白投入几十亿，为自己做嫁妆？

　　也不知道这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总之等到第二天早上股市开盘的时候，秦氏集团的股价又开始一路上扬，没过十分钟便已涨停。
　　股票虽然不能动，但是趋利的资本机构却半点没有停下。在基金模拟盘上，秦氏集团的股价一路飞涨，看那架势，似乎很快就能超越今年的最高值。简直是热的诡异。

　　在这样的诱惑下，连董秘都忍不住抛售了自己手中的股票。他总觉得最近市场上对于秦氏企业的狂热十分令人不安，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恐怕股票会如断崖一般跳水。等到那个时候再交易，可真就是为时已晚了。

　　欧阳老爷子也没想到市场的反应这么大，并和自己所想完全不同。他想要吃下秦氏集团，但并不想因此伤筋动骨。现在秦氏集团的价值虚高，无论是谁选择这个时候进场，最后都要被狠狠地割一块肉。
　　他是金融市场的老行家了，绝不会做这么蠢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