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看前男友们的排球赛》黎眠

24、chapter 24

　　黑夜里的灯光明亮，入间弥月继续缩在佐久早圣臣身后，纵使没有肢体接触，但对于佐久早来说这个距离算是很靠近了。

　　——当然，入间弥月不会知道这一点。

　　古森元也为他没有第一时间甩开入间弥月感到了惊奇。

　　手中的玻璃罐头装着的蜘蛛傻乎乎的扒拉着玻璃瓶壁又滑下去，古森元也心里也有一点发毛，少年看了一眼门外：“……那，我们先去楼下把它放生？”

　　入间弥月麻利地点头。

　　毕竟是高档生活公寓，这一块的治安非常好也都安装了监控，不用担心会发生什么拐带小孩的事件，不过还是需要抱有警惕心就是了。

　　佐久早圣臣虽然满脸的不情愿，他考虑到姐姐还在古森家里和古森的父母聊天，回去的话绝对会被抓着一顿嘘寒问暖，球场上的王牌扯了扯嘴角。

　　权衡利弊，这位略微有些精神敏感的主攻手还是戴上了口罩披上了外套，跟着古森元也还有入间弥月下楼去把蜘蛛给放生。

　　古森元也把玻璃瓶拿起来，直起身子看向五十米开外的另外两个人。

　　入间弥月：“走、走了吗？”

　　古森元也故意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入间弥月肉眼可见的焦虑了起来。

　　佐久早圣臣：……
　　古森元也晃了晃空瓶子：“开玩笑的啦～已经放走了！”

　　说实话，他们对入间弥月的印象要么就是冰帝的食物链顶端，要么就是和赤苇京治秀恩爱的热恋期少女，还有最后看到的那场很令人惊艳的表演。

　　两位怒所的排球部成员其实都以为入间弥月会比同龄人要成熟的多。

　　这算是见到了很难看见的一面吧？

　　佐久早圣臣转身：“走吧，我不想因为在外面吹了风感冒。”

　　入间弥月闻声拢了拢外套，朝着古森元也鼓了下腮帮子，跟在了佐久早圣臣身后，古森元也愣了下，把玻璃瓶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快步跟上两人。

　　上楼之后恰巧碰到了站在玄关处要出来的古森爸爸妈妈和佐久早的姐姐。

　　高挑的佐久早姐姐正向着两位大人深鞠一躬，语气彬彬有礼：“那么圣臣他就麻烦叔叔阿姨了。”

　　入间弥月眨眨眼睛。

　　古森元也微弯下腰在她耳边小声解释：“因为圣臣家人最近的工作都很忙，家里只有他一个他们不太放心，这几天会住在我家。”

　　入间弥月看了眼转头和佐久早说话的女性，她应该是入间财阀的人不错，而且坐的位置不低，否则也不会在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间喊出了“入间小姐”。

　　入间夏彦向来都不是压榨员工的老板，突然的忙碌无非就是集团里的确出了点事情，老狐狸早就想要给财阀大换血，在这个时期自己离开冰帝也是情理之中。

　　入间弥月正想着事情，佐久早姐姐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面前：“入间小姐，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入间弥月微眯起眼睛看了她一会儿。

　　古森元也眨巴眨巴眼睛，不明白氛围怎么突然严肃起来，入间弥月在接触一些事情的时候气场会变得截然不同。

　　直到佐久早姐姐要放弃的时候，她才笑了一声点头。

　　“请。”

　　两个人走到了角落，古森元也有些担忧的一步三回头，但还是被古森太太给推进了自家大门：“元也，不要偷听女士的悄悄话喔。”

　　在关上门之前，佐久早圣臣看了一眼两个人谈话的位置。

　　背对着这边的姐姐是什么表情他无法知晓，但害怕虫子时候露出本性的少女又戴上了面具，半张脸被夜色的阴影笼罩着。

　　好像有哪里又变回了原样。

　　-

　　世界上存在着无数的巧合。

　　闹钟响起后的第三声起床，坐在床上发了两分钟的呆，让大脑完全的清醒过来，入间弥月洗漱完毕后换上了已经烘干了的怒所校服。

　　早饭是买好了的小面包。

　　明亮的黄绿色系点缀在白色为主色调的校服上，入间弥月看着等身镜中的自己，关好灯和窗子，拎上单肩包开门走出去。

　　入间弥月刚刚拉开门，就恰好看见了正从门口路过的古森元也和佐久早圣臣。

　　三位国中生面面相觑。

　　入间弥月歪了下头：“一起？”
　　古森元也与她几乎同时说话：“一起走吗？”
　　佐久早圣臣从两个人中间径直走了过去。

　　与入间弥月达成了莫名的默契的古森元也抱歉一笑，抬手指了指，入间弥月跟上了他的脚步。

　　东京都的清晨很热闹，工作的人们来去匆匆，主干道上的车辆向着远处蔓延看不见底。

　　两位排球部的少年长得高腿长，按理来说走路的速度应该比起入间弥月快许多，但是直到学校门口三个人还是基本保持在同一个步伐频率内。

　　没有顾得上周围的学生试探的视线，古森元也扒着墙角小声询问：“弥月，晚上要一起回家吗？”

　　入间弥月扬眉应下。
　　流言蜚语在学校中是不会少见的，特别是他们这个年龄的小孩子。

　　入间弥月刚刚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就已经有人围了过来，她抬眸看了一眼，发现是昨天偷偷看自己的那个女生。

　　女生脸上带着有些扭捏的神色，细声细气的问道：“入间同学……早上你和佐久早学长还有古森学长一起来的学校吧？你们是什么关系呀？”

　　入间弥月似笑非笑。

　　在冰帝的时候，每一个人手上都掌握着相应的权利，而为了拿到学生的支持，顺便扩展自己的人脉，入间弥月的人际交往能力值拉满，成功将关系网构建起来。

　　但是怒所不一样。

　　她又不是软柿子的性格，自然没必要对刻意冷落自己的人和和气气。

　　入间弥月身子微微后仰，金色的眼眸扫过面前询问的女孩子的脸，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导致来询问的女孩子心中有些轻微的发毛。

　　接下来说的话或许会让许多人感觉到不舒服，但入间弥月只是看了眼自己修的干净的指甲就平静道：“请问，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周围响起的窃窃私语声。

　　女生涨红了脸：“你、你怎么这样啊，我就是问一句而已……”

　　入间弥月曲起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那我也有不回答的权利吧，这位同学。”

　　她的气场本身就较强，一下子把对面这个女孩子给震住了。

　　因为并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新来的美女交换生和班上本来就很受欢迎的女孩子的对话把不少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一时间站着的女生有些窘迫。

　　女生的好友及时赶到：“……你怎么这么咄咄逼人啊！冰帝的学生就这样欺负人吗？！”

　　入间弥月笑了一下，手掌轻轻一撑桌面站了起来。

　　“我不认为我刚刚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况且冰帝的学生与其余学校并无多大不同，非要说的话不过是要多学一些东西罢了。”

　　她的身高和面前的两个女生在同一水平线，站着看她们的时候却隐隐约约有俯视的感觉：“校园冷暴力……可不是什么好行为啊。”

　　-

　　佐久早圣臣今天的状态有一点不对劲。

　　按照古森元也对他的理解，自己这位表弟一向是任何事情都做的非常认真，一开始就不会轻易停下，但是今天的扣球频频出界，令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经历了什么事情。

　　训练结束的时候，也没大多少的古森元也突然觉得自己作为哥哥，要好好和他聊一聊。

　　佐久早看着凑到自己旁边的古森元也，没怎么想就知道了他想说什么，少年默默地朝着旁边挪了一步，保持了适当的距离之后举起水杯。

　　在喝水之前，他还是提了一嘴：“……和入间说了要一起回去吧。”

　　古森元也眨了两下眼睛。
　　古森元也跳了起来。

　　少年显然是排球打忘了，圆圆的眉毛显示主人的惊慌状态。

　　古森元也急匆匆往放包的地方跑去：“圣臣你先去门口！我去拿一下包！”

　　黑色微卷发的主攻手站在原地发了一小会儿愣，转身向着学校大门的位置走去。

　　……这个时候了，怎么说也不可能还等着吧。

　　校园的门口果然空荡荡的，排球部的训练结束的晚，剩下的社团也差不多该走光了，算算时间也已经两三个小时了。

　　怒所的门口就是一条街，少年双手插兜，口罩严严实实地罩住了口鼻，他眼中的神色淡淡，也没管古森元也还没有追上来，先向着前方迈步走去。

　　所以说，早上说要一起回家的时候就应该拒绝，现在也只有傻子会等在这种地方……

　　佐久早圣臣的思绪突然断了。

　　街边甜点屋的透明玻璃后面坐着笑意盈盈的少女，她咬着吸管朝着这边挥了挥手，佐久早圣臣看着她从高脚椅上滑下来，用湿巾纸将手擦拭了一遍，而后转头向着老板娘说了些什么，拎着桌面上的袋子推门走了出来。

　　清脆的风铃的声音顺着风传入佐久早圣臣的耳中。

　　“……”

　　入间弥月一步一步向着自己靠近，怒所的短裙在膝盖以上，长筒袜与裙摆之间空出不算小的一片空隙，白皙的皮肤在路灯和小店的灯光照射下有些灼目。

　　佐久早圣臣收回了视线。

　　“古森君还没有好吗？你们训练果然好辛苦。”入间弥月左右看了看，见他的视线落在自己拎着的袋子上，入间弥月弯了弯眸解释道：“因为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口味，所以就多买了一些。”

　　“昨天的事情，谢谢你们。”

　　是这家店特质的低糖低卡路里蛋糕，在女生中的口碑很好。

　　入间弥月撑开袋子，佐久早圣臣瞥了一眼，看见最上面的那个蛋糕是耀眼的金色。

　　他突然想——

　　她的眼睛，似乎也是这样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