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我做了一个梦》闵熙

5、第5章

　　枭斜伸手想打开盒子。
　　“斜！”残影失声喊道，枭斜转过身，脸上浮现淡淡的微笑，他的眼神告诉我们“不要担心”。
　　他伸手打开了那个盒子，瞬间一束银光冲破盒身，紧紧裹住了我们，顷刻见银光变成了浓浓的大雾，我只感到眼前一片空白。雾渐渐散开，微风轻浮，一片蓝色的花瓣飘落眼前，琴声忽起，我模糊看到一女子的脸庞，清澈的眼眸，微微上浮的嘴角，纤细的手指抚摩着琴，被盘起的黑色长发随风飘荡，蓝色的长袍罐满长风，花瓣没有方向的四处飘洒，落在那女子的发鬓上。慢慢那女子的容颜逐渐消失，雾也渐渐消散，这是我才发现我们已经不在‘弃梦阁’了眼前浮现的是高大的城墙，在墙的正中央刻着三个大字‘水蓼宫’。残影走过来拉住我的手，我转身才发现大家都是半浮在空中。然后我们一起进了‘水蓼宫’。
　　宫内，梨花树下，我们又一次看到了刚才穿蓝色长袍的女子，只不过这一次我才真切的看清楚了她的容貌，有着不可名状的美。

　　* * *

　　蓼蓝：

　　我叫蓼蓝，是黑森林内水蓼宫的二公主，我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她叫沧然。母后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只知道，那天宫里的梨花都凋谢了，飘落在地上的梨花被风卷起不停的在空中翻转，我站在梨花树下，大颗大颗的眼泪无声的划过脸颊。走过父王的寝宫时透过窗户我看到他依旧和柳妃谈笑着。我的心好痛，我疯了似的跑到梨花树下，大声喊着：“母后，你知不知道，你错了，彻底的错了……”眼泪没有终止的流着，我慢慢蹲下，抱着双膝，靠着梨花树，紧闭着眼……
　　那一年我14岁，也是在那一年父王教会了我什么叫恨。

　　“二公主，龙宫太子遣腾拜访，蓼王请您下去。”青紧握双拳，低下头恭敬的说。
　　“就对父王说我有些不舒服，去不了。”我看着青一字一句说的都很坚定。
　　“可是王……”青皱了皱眉，低声说着
　　“还有什么？他拿一天把我当女儿看过，自从母后去世到今天他才想起还有我这个女儿。”我激动的高声喊着
　　“公主！”在一旁的森儿轻声叫我，我朝她望去，她的眼里很空洞，但我知道她想让我冷静，我无力的坐下说：“你走吧！”青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退出了房。待青关上门以后，森儿走到我身边，突然跪下说：“公主，一切都会过去的你又何必呢？王后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难到你还要恨王吗？那不会对你有好处的。”森儿的脸上流淌着两行泪，我看着森儿空洞的双眼，缓缓开口：“森儿，难到就这样忍气吞声一辈子吗？你看看自己，这是什么？”我撕来森儿的衣袖，一道道血红的鞭痕烧灼着双眼，森儿的言声暗淡下来，她苍百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那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她的一字一句都刻在我的心里：“是啊，我们能怎么办？”
　　“哐！”门被用力推开，父王充满怒气的双眼浮现在我的眼前：“为什么不去？”
　　“青没有告诉你吗？那好我就在重复一遍，我不舒服，不想去。”我没有站起身，只是用冷冷的目光回应着他
　　“这里是我做主，只要是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违背！！！”父王大声吼着
　　“母后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嫁给你……”
　　“啪！！”父王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扇了我一耳光，我没有说话，只是擦了擦嘴角的血，冷冷的望者父王，他眼里闪过一丝痛楚。
　　森儿见状连忙跪下：“王，公主她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她……”
　　“原来我蓼蓝在您心中也只不过如此。”我打断森儿的话。父王深切地望了望我，产个叹一声，转身走出了房，他的背影显得是那么孤独，我忽然觉得父王老了很多，但想起苍然高傲的眼神和柳妃目中无人的态度，我又一次彻底的输了，输给了自己。
　　在水蓼宫，我从来没有资格以公主的身份要求别人什么，除了青对我的恭敬以外。这真的只是一个头衔罢了，有它我会受尽屈辱，没有它我会死无葬身之地，想到这里我不禁冷笑。
　　森儿紧握住我的手说：“公主，疼吗？”她轻轻抚摸着我受伤的脸颊，那一刻我想到了母后，想到母后在临终前擦干我的泪水说的那时句话：“蓝儿，母后把这个盒子给你，不到最无助的时候千万别打开它。”
　　“不痛！”我抱紧森儿，眼泪终于流下来了，流过父王第一次打过的脸颊。痛，真的很痛。自从母后去世以后，父王就再也没来看过无，只有森儿像姐姐一样的照顾我，可是我——水蓼宫的二公主，却保护不了她。
　　“堂堂水蓼宫二公主和一个小小的丫鬟抱在一起成和体统，传出去不让天下人耻笑。”苍然破门而入，她永远都改不了她的尖酸，刻薄，森儿连忙下跪：“大公主！”苍然撩起衣袖，用里一挥，安稳的坐在椅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不紧不慢的说道：“布森儿，你胆子可不小啊，别忘了这是在水蓼宫。水蓼工就有水蓼宫的规矩，下人都骑在主子的头上了……”
　　“奴婢不敢！”森儿慌忙的说
　　“慌什么？你……”
　　“够了！！”我打断苍然的话，一瞬间在她的眼力闪过一丝尖锐，她放下茶杯，走到我身边，用手托起我的下巴轻蔑的说：“我的好妹妹，袒护一个下丫鬟干什么？更何况以你的聪明不会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她转身看向森儿，严厉闪过一丝杀起：“你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保护她？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她突然放声大笑，所有的时间都在那一刻停止，我几乎彻底失望
　　“大公主，二公主也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这样对她？”森儿抱着苍然的双腿痛哭着。
　　“妹妹？她母后在世时，一切荣华富贵都享尽，我和柳妃不管怎样努力都引起不了父王的注意，现在不同了，她的死给我们母女两带来了一切，让你们也尝尝被人遗弃的滋味吧！”苍然想争脱森儿抱着她双腿的手，可森儿依然不放开：“不要伤害公主，要打就打我吧！”森儿涕不成声
　　“森儿！”我失声喊道
　　“好啊，来人，把这个死丫头拖出去，打！！”苍然高声喊着
　　“不！！”我冲过去想抓住森儿，她的衣襟却在我的手中滑落，苍然拦住我，狠狠的说：“我要你亲眼看着她死！”
　　我抓住苍然的手：“为什么？我不曾害你！”
　　“是，你不曾害我，但父王却处处袒护你，不管你做错什么事情！我恨你，你知道吗？我恨你，蓼蓝！！！！”苍然喊出这几个字几乎是撕心裂肺，我送开了紧握她他的双手，看着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瞬间安静了，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远来父王他……的
　　“啊！！”森儿终于忍受不住拳打脚踢后喊出了声，我一把推开苍然，扑到那群窗黑色长袍人的脚下哭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森儿的脸因疼痛而扭曲了，额角渗出汗水，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公主……快……走，走……啊！”
　　“死丫头还有力气喊呢，打啊！！”苍然不只什么时候走到这里，我爬到沧然的脚边，无力的说：“求求你，不要打了！”
　　“好，可是你必须跪下来求我！”苍然看着我，眼力还有一丝嘲意
　　“不，不要啊！”森儿忍痛大声叫喊着，我缓缓站起身，看着森儿，血沿着她的嘴角滴落下来与尘土混为一体，只留下深深的烙印在地心，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
　　“不！！！”伴随着森儿的叫喊声我跪在苍然的面前，苍然的笑声划破长空。泪水滑过嘴角毛窝第一次尝到了眼泪的枯涩，但我不后悔，因为森儿是我唯一的亲人。
　　“住手！”有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