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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保护我方仙君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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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
荒凉的大地上，衣衫褴褛的人背着骨架行走着。
......
江因大半个神魂随着心头血附在石头身上。
他几乎马上就意识到这块石头可以作为他新的肉身，于是专心开始炼化这块石头。
一日、两日......不知道过了多久，石头依旧顽固。
虽然暂时得到了庇护，但若不尽快离开这，迟早有一天会成为远荒之地的养分。江因咬咬牙，以燃烧神魂的代价以求炼化。
“你能不能安静一些。”
骤然出现的声音吓了江因一条，险些走火入魔。
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什么。
这块石头已开灵智！
若自己炼化成功，岂不就是杀人夺舍！？
见灵流越来越弱，他以为这人终于消停了，意识再度进入沉眠。可下一刻，更加强悍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注入他的身体。
“对不起......”江因声音哽咽，带着些难以启齿的意味，“我想活下去。”
“我有想见的人，所以，我一定要出去。”
他的意识从朦胧间再次被拉了回来，其实江因的法术对它一点用也没有，只不过......
“你是想杀了我吗？”
他并不需要回答。
他觉得现在很好。
他也不想死。
他学着江因的样子，探出丝线般细小的神识，犹如没入大海 。明明如此微弱，却又无坚不摧，极其富有耐心地和江因的神识抗争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江因的血肉在他的身体上崩塌沦陷，一半的神魂被他吸收化为己用。
江因终于再也没有力量去得到什么。
在江因收回神识的那一刻，他也收了回去。
在先天神族的肉身与魂魄的滋养下，一颗小小的核出现在江因的识海，伴随着身体的发热，逐渐幻化出一个人影来。
身形匀称，宽肩窄腰，眼睛狭长，黑白分明，顾盼生辉——是一张与江因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
......
“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 ”
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也不知道要哪里。神魔两族的寿命很长，一场战争过后修养生机的时间足够让地上累积的白骨化为尘埃。
也许接受了必死的命运，江因放松了许多，还有心思和江因玩笑。
“去找找你的母石怎么样？”
“八根天柱一根根找过去，总能找到。”
他的运气好，第一根就是他的母石。原本高耸入云的坍塌了大半，剩下的一截只有七八人高。他把手贴了上去，心底毫无波动，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毫无意义的事。
他突然冷不丁地开口：“你想回去吗？”
寄宿的魂魄一愣，气息微弱得几乎要消散一般。
“回不去了。”
江因虽然肉身神魂强悍，但灵力低微，根本不可能打开远荒之地的结界。
“试试吧，把你放在门口，下一次开启的时候说不定就会被认出来捡回去。”
江因一愣，声音难得地扬上几分真心实意的愉悦。
“那好。”
谁也没有故意挑破，地上早已干干净净的事实。
——上次大战所累积的尸骨，被终日不歇的风暴给侵蚀殆尽，什么也不剩。
“你喜欢的人是谁？”
“！！！咳咳！你怎么知道！”
“你每次在我脑海里碎碎念的时候。”
江因：“......他是永远也不会喜欢我的人。”
似乎觉得语气太哀怨了，他难得的开了一个小玩笑：“换个角度来说，我也是他永远得不到的人。”
一连走了十多日，这般赶速度，江因也察觉到了什么。
“到了。”
过了很久，脑海里才有几不可闻的“嗯”声，细细小小，像蚊子叫。
由于太过虚弱，他的声音显得软而糯，“会有人带我回去吗？”
“会的。”
这次，他迟迟没有等到回答。
识海里的最后一丝联系终于断了。
他抿了抿唇角，从怀中掏出一块腿骨。骨头的中央已经被侵蚀成蜂窝状，外表白色的灰质已经掉落了大半。在接触到外界的不安分的灵流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风化成粉，撒了一地。
他席地而坐，代替江因等待门开的时候。江因等不起，但没关系，他的生命还有很长很长。
......
“陛下，天君他太过肆意妄为，竟然在本界发起神魔大战，置天道约束于不顾。”
“陛下，魔族一战，万里之地生机殆尽，魔族穷途末路准备攻占天庭......”
“陛下......”
天帝被一众神官叫嚷着头疼，而高座之下的那人却如同无事人一般。
“天君，”天帝不想和朔望对上，他曾有幸亲临朔望从远荒之地出来后的风姿，白银甲胄长/枪染血，令人生畏。
朔望风轻云淡：“为江因仙君报仇。”
“若每次在战败的人都在此界报仇，那此界早就被捅成筛子了！”
朔望淡淡投去一眼，说话的神官顿时觉得全身冰凉，心惊胆战地闭了嘴。
朔望：“如陛下无事，本君先行告辞。”说罢，不管身后一片“荒唐！”“岂有此理！”“目中无人”的叫骂，他径直远去。
一位先天神族的死去，天界不仅不想着报仇，连愤怒都几乎全无。神族集成天地造化而生，而仙人是各界大能飞升而来，神族力量比他们强大得太多，犹如蜉蝣与沧海之比，是以，虽神、仙同住九重天，却有了隔阂。况且，他们看得分明，远荒之地的诞生何尝没有天道的手笔，天道想让神魔两族灭绝，不但是子嗣繁衍困难，而且还专门开辟了一块地方让两族内斗至死。
江因的死亡他们早有预料，但他没想到朔望竟然如此大胆直接在此界就干起仗来，到时候等他们这些神魔都死完了，烂摊子都是他们的！
朔望回去的路上被青冉拦住了，她是除朔望外最后一位先天神族。
她拎着酒坛子对他道：“去祭拜一下他吧。”
朔望停顿了一会儿，转道同她去了。
江因所住的地方也在九重天，与朔望的宫殿不同，那是一件小竹屋，外面栽满了青竹，长风穿过扬起一片哗声。
青冉穿梭在林间：“开花了。”
细小洁白的花像长穗一般和青叶相间，地上已是松软一片。
竹子开花，意味着寿命将尽。
她停在一个小小的坟茔前，里头是江因的衣冠冢。拍开红泥封，倒在坟前一片，往自己的小酒杯里满上，最后递给朔望。
朔望接过，却没喝，照着青冉的样子在坟前敬上半坛子。
青冉把他的动作落在眼底，没有指责。江因追着朔望跑，闹得人尽皆知，朔望拒绝同样闹到人尽皆知。说到底，朔望并没有做错什么，何况最后还为他报了仇。
青冉把朔望手里的酒坛子抢了过来，灌了一肚：“摩罗还没有死。”
“我已下了战书。”
青冉点点头，“那好。这次我就不去了，我去把你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完。否则天道那小心眼的肯定找机会拿你开刀。”
“你要祭天？”朔望的语气终于有了些波动，除了以自身为祭，他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弥补一个地方已消耗殆尽的生机。
“别这样看我，”青冉笑，“我打不过摩罗，你去再合适不过。”
她指了指天穹：“天道打什么注意还能不知道吗？迟早的事罢了，回归天地又何尝不是美事一件。”
青冉笑得轻易，朔望知道她下定了决心，也不再阻止。虽然面前的人是他最后一个同族，但其实对她并没有多深的感情。
开战的那一天，仙官们夹道相送，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气洋洋，只等他们最后的这些神族战死，把整个天界收入囊中。沧海变桑田，神族站在最高位太久，是时候退下了。
青冉笑着为他送行:“哪里有有你的机缘，把他带回来吧。”
朔望神色微动，难得染上几分不解。
“什么机缘”
“生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