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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保护我方NPC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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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没办法了。”低低的叹息声从青年的口中说出。
楚玉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回神之时,江因精致的面容近在眼前。
\"啊--呜呜。\"
不过几分钟,楚玉和任勇信两个人像粽子一样被困得结结实实,绳子的来源正是砖红色的厚重窗帘。
江因割断一截,简易地帮康鑫包扎完伤口后提着他上楼,扔进一口箱子里。在过程中,江因总觉得有莫名的违和感,直到好心地帮他盖上盖子后,才恍然大悟。
有点像人彘。
依法炮制,楚玉和任勇信也被分别扔进了两个房间。
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江因疲倦地靠在沙发上闭目。强行把三人分开只是缓兵之计,没了谢白池这个挂,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良久,懊恼的咒骂低低传出。
“少司命——写的到底是什么鬼呀。”
带着几分懊恼的声音掩盖了身边的异样。看不见的手一顿,离大动脉咫尺之距,指尖方向一转,卷起凌乱的发尾把玩。
那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好了。
......
“不要!”
声音在耳边炸开,但眼皮子却像黏住一般怎么也睁不开。就连身体也酸软得厉害。
任勇信的声音接着响起:“楚玉你是疯了!康鑫死了!你还要包庇他!?”
“如果不是我们挣开得快,下一个死的人就是我们!”
任勇信压低着声音,虽然不知道为社么江因会在这里睡着,但对他们来说这是唯一一个下手的机会。想到这里,任勇信恶狠狠地剜了楚玉一眼。
“别坏我好事。”
江因废力地睁开一条缝,目光越过任勇信兴奋嗜血的面孔落在在后面的时钟上。
——指针疯狂旋转,窗外的太阳高升,西移,然后沉寂。大地归于夜色。
午夜十二点。
这种异样,除了江因,无人察觉。
在江因视角,任勇信的所有动作都被无限拉长,像粘了胶丝,无比缓慢。
他眨了一下眼睛,黑暗如潮水侵袭。而这一回,没有人来得及躲藏。
任勇信和楚玉消失在眼前。江因又躺了一会儿,直到感觉身体恢复了七八成力气才起身。
谢白池曾说过,乱走的话很容易迷失进入异度空间。但如今,江因已经别无选择。
本来还想慢慢探索其它破局的方法,但死的人越来越多,汪腾更加是直接把局面推到了不可逆转的地步。
江因从怀中掏出匕首。其中还残留着谢白池留下的力量,在黑暗中微微发亮。并不刺眼,温和而无害,就像他那个人那样。
江因愣了愣神,突然发现自己又想到他了。在他没有察觉到的时候,谢白池早就一点点地渗透他的生活,大到走剧情,小到睡一个好觉,几乎全都依赖于他。
这是李谦言曾经做到过的事。
但是,比起李谦言的强硬残忍,谢白池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匕首照亮一条小路,两边杂草丛生。
江因只能选择走上去。蜿蜒曲折,还有些吃力,不像在平地行走,倒像是在上山。行走约半个小时,面前出现一扇门。
那是一扇漆黑的拱门,两侧亮着菱形的灯。冷白色的灯光从琉璃罩子里透出,堪堪照亮大门。大门以上,翻腾着浓重的黑雾。
江因有种预感,这就是他们之前一直呆着的古堡。
伸手还没碰到,伴随着拖长的“吱呀”声,门扉缓缓
向内打开。
江因余光一瞥,发现一样奇怪的东西——一截蓝色丝带。一端挂在门把手上,一端自然垂下。他伸出手指去探,却直直地穿过虚影。
江因收回手,走进去。
红色。
江因眨眨眼睛,眼前的景色却还是一片半透明的红色。所有物体都呈现半透明,只有轮廓线堪堪用红色描出。
楼梯口前方几步处,一截断臂躺在地上。实心的、黄色皮肉。画风明显与其它不同,在整体浅红色透明环境的衬托下,它格外显眼。江因眉心微拢,一个猜想蓦然浮现。他所看到的这个视角,是那个女孩的。
念头刚起,头顶传来不成曲子的调子。断断续续的歌声像是打发时间,无意之中从鼻腔里哼出来。呀呀不成语调,在满红的室内诡异万分。
江因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往声音的来源寻去。在三楼,他的脚步停下来。眼前的三楼不复之前看到的一团黑影,如今已经能看清面貌,装修风格与二楼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两侧挂着的油画风格正常起来,最外面隐约能看清是一副圣母玛利亚的图画。
而歌声,还在头顶。
江因回到楼梯上,继续上前。他没有再停留在任何一层,脚步机械地往上走。直到,脆生生的童音就在眼前。
一个巨大的鸟笼在眼前展开——以骨为铁。
密密麻麻的白骨杂乱相连,以一种绝对说不上好看的形状筑成鸟笼。每一根骨栏都歪歪扭扭,像是小孩子劣质的手工作品。
江因唇角抿成一条锐利的弧度,内心似乎烧着一团火,怒意翻腾。伸手压了压胸口,找回理智。
在江因踏进鸟笼地同时,鸟笼中央的人也已经发现了他。转过头来,与他四目相对。
如果她的头不是自上而下直接后仰了一百八十度的话。
“咯咯。”
笑声和骨头扭动的声音同时响起,爱丽丝转回头,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转过身来,面对江因。怀中还抱着玩偶兔子。
兔子灰仆仆的,显然已经闲置了许久,是今天才有心思把它找出来玩耍。
“你就是白等的人”
见江因不说话,她又上前一步,礼貌极了。
“你好,我叫爱丽丝。”
打招呼时,她还提起了两侧的小裙摆,标准的贵族淑女风范。
江因警惕暗生,但下一秒爱丽丝去噗通一下坐到在地上。她眼尖地瞧见江因袖口里露出的匕首尖。
“你是来杀我的吗”
脆生生的奶音回荡在笼子里。
江因握着的指尖又紧了紧,他竟然觉得爱丽丝在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兴奋!
下一刻,爱丽丝丢开手中的兔子,跌跌撞撞地朝江因跑来!
并不是她走不稳,毕竟一个把拿刀当做乐趣的人怎么可能会摔倒。她只不过是——太兴奋了!
终于等到了!
骨栏之间的缝隙极大,完全允许一个成年人自由进出,何况是个六七岁的孩子。
爱丽丝扑倒在江因面前,然后又爬起来。漆黑的瞳孔睁得极大,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二的碧蓝色眼珠。
碧蓝色的眼珠在眼眶之中快速转动,然后猛地停下,对准了江因!
恶寒!
但令江因更想不到的还在后面。爱丽丝扯了扯脖子上的红色蝴蝶结,把它扯得松松垮垮的耷拉在一边。然后就如同失去了耐心般,发狠地从胸口开始撕扯开礼服,露出脆弱的胸膛。
“哥哥,你的力量不够,要扎准心脏才行。”
江因与她拉开距离,对上那双诡异的眼睛。
“你想死”
“嗯嗯。”爱丽丝连忙点头,脸上是满满的诚恳。
“为什么是我。”
爱丽丝扯开一抹甜蜜的笑容。
“不是你哟。只有白能杀死我。”
白。这是江因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会是谢白池吗
“最后一个问题,怎样结束这场游戏。”
“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爱丽丝偏偏头,“全部幸存或者只剩下一个。瞧——”
爱丽丝手指滑过空中,巨大的投影凭空出现,那是大厅。现场有三个人,最后站起来的是楚玉。
爱丽丝:“你们这场游戏就结束了呀。”
左下角,多了一个人——是任斌。
似乎看出江因的疑惑,画面一转,回到任斌摔门而出的那个时候。
大门缓缓在身后关上,面对无际的黑暗,任斌一下子就怂了。他眼疾手快地卡住最后一丝缝隙,把脖子上的蓝色校卡带拆了下来,卡住门。
回去是要回去的。但那么快……任斌咬了咬唇,他知道他们每天都会提前半小时上去,而十二点游戏才开始,他准备趁这个时间溜回去。
任斌计划得很好,他选了间房间躲了进去。
没人发现。
直到楼下大吵起来。任斌壮着胆子跑去偷听。
……原来,只有最后一个人可以活下来吗。
所以,重伤的康鑫成了他第一个目标。
时间的怪异只是对于江因来说。而在楚玉他们的视角,江因则是慢慢变得透明,然后便消失了。任勇信暗骂一声,认定江因是藏起来了,四处寻找。
落单的楚玉成了任斌第二个目标。
楚玉被他从背后袭击,巨大的伤痕贯穿了整个背部。
可惜的是,楚玉的呼救声引来了任勇信。
最后,任勇信和任斌同归于尽,独留下楚玉,成为最后的赢家。
江因又问:“聂书婷他们是什么人?”
“你好多问题呀!”爱丽丝嘟着嘴,有些不耐烦。
“我回答完你就会杀了我吗”
“会。”
爱丽丝瞅了他一会儿,决定满足他的愿望。
“好吧。他们是我放进去的鱼。就是鲶鱼,听说过吗”
鲶鱼效应。
江因一瞬间想通了关键,如果没有聂书婷他们,成功活过第一晚根本没有任何难度。但如此一来,游戏就不好玩了,不是吗
匕首从袖口中滑出,爱丽丝的神情也逐渐兴奋起来,宛如终于要到自己渴求已久的甜蜜糖果。
“最后一个要求,结束这种游戏。”
爱丽丝的神情一僵,机械地抬起头,不怀好意地看着江因。
江因眼见她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
“哥哥不会以为,这些游戏是由我控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