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监护人是云雀》辛九同

3、003

　　云雀恭弥没有探究和改变她的想法，他看了看时间，带着风见沙梨来到了一家寿司店。

　　寿司店老板也是一个熟人。看到云雀恭弥带着风见沙梨，还问了一句：“这位小姑娘是……？”

　　风见沙梨也在想云雀恭弥会怎么回答。他是以什么关系收养她的？父女？他看起来还挺年轻，应该不至于想那么早就给自己找个女儿。兄妹？知道她的哥哥是怎么死的人应该不会想当她的哥哥。

　　云雀恭弥没有回答，他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没让风见沙梨点单，他随口说了几个寿司名。

　　风见沙梨松了口气。只是让她负责吃真是太好了，她根本不会点单，而且中途还要和人交流，更加令人恐惧了。

　　她坐得端正，目光望着面前的桌子，用眼睛描绘着上面的纹理。

　　监护人看起来不是一个喜欢和人交流的存在，好半天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风见沙梨抬眼，发现对方正盯着她看。

　　倒不是像是看亲戚的孩子，他的眼神无悲无喜，很平淡，就只是单纯地把目光投向她而已。

　　意识到她不能让沉默持续，她生涩地开口：“请问恭先生和我的父亲是什么关系呢？”

　　是她父亲那边的亲戚，但她一次也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听父亲提到过他。父亲在她三岁时去世，她对父亲印象不太深，只记得父亲有一双很温暖的手掌。在她小时候被妖怪吓到后，都是父亲用宽厚的手掌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想到父亲，她的心情有点低落。监护人是父亲的亲戚，应该会和她说一些父亲的事情吧？

　　出乎意料的，云雀恭弥不带感情地回答：“没有关系。”

　　这个答案令风见沙梨睁大了眼睛。

　　她的表现似乎取悦了监护人，他难得扬唇：“我不认识你的父亲。”

　　不认识……？那为什么他会选择收养她？不对，如果没有相应正规手续的话，他无法取得她的监护权。

　　云雀恭弥问：“你不害怕？”

　　一个和她无亲无故的人收养她，正常人都会觉得有问题。

　　可是——

　　“虽然是我单方面的想法，但在我看来，恭先生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风见沙梨并不担心他会是坏人，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管是为了什么，她能够从他这里汲取到温暖，这就足够了。

　　听她这么说，本来还有点兴致的监护人收敛了不算多的笑意。

　　风见沙梨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但她不知道哪句话不对，顿时有些无措。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很快寿司被端上来，云雀恭弥随手拿起一块。看到他动，风见沙梨才跟着动。

　　寿司大小刚刚好，份量也不多，没有她不喜欢的种类，味道也不错。

　　不过监护人没吃几块就停下筷子，靠在椅子上看着她。

　　风见沙梨刚想放下筷子，就看到监护人微抬下巴说：“别浪费食物。”

　　她只好顶着监护人的注视，加快速度吃完寿司。

　　饭后就是消食。走在并不空旷的大街上，即使脾气相比少年时好太多的云雀恭弥，看到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人群，也不免生出咬杀他们的想法。

　　阻止他行动的是一个披着外套的黑发少年。少年的外套衣袖上别着红色的袖章，握着看起来是浮萍拐的武器，他所到之处，人群自动散开。再喧闹的场面都会像按下静止键一样，鸦雀无声。

　　风见沙梨有些在意地多看了他几眼，对方察觉到她的视线，向她看了过来。目光在触及到她和她身边的人时，他的神情一顿，然后朝他们走了过来。

　　等他走近后，看清少年面容的风见沙梨也愣住了。

　　少年和她的监护人长得好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是父子？还是兄弟？

　　风见沙梨看着少年越来越清晰的脸，抬头问监护人：“他是……？”

　　“一个蠢货。”云雀恭弥一边回答，一边抬手挡住少年突如其来的攻击。

　　一瞬间，本来还在街上的人群立即散开，店铺也关上大门，摆明了不想被波及。

　　云雀恭弥回头看她，风见沙梨心领神会地退到安全区域。

　　“你在东张西望什么？”少年很不满云雀恭弥的态度，他举起浮萍拐，“做好被我咬杀的觉悟。”

　　少年的身手干脆，动作凌厉，以进攻方的身份不断攻击云雀恭弥。
　　云雀恭弥毫无慌乱，游刃有余地挡住攻势，比起战斗更像是在指点。

　　“这场战斗毫无悬念啊，云雀肯定会赢。”
　　“你这不是废话？这两个人都是云雀。”
　　“……大云雀会赢，可以吧？”

　　风见沙梨的耳边响起妖怪的声音。两个云雀……看来真的是父子或是兄弟了。只不过他们两个看起来都看对方不顺眼，出招毫不留情。监护人能够躲开，而少年要棋差一筹，总是被击中。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能够看到云雀打云雀，够我吹嘘了。”
　　“……你小心点别被大云雀发现，他虽然看不到但感觉很灵敏的。”
　　“他忙着打架哪会注意到我们。”

　　它刚说完，就看到云雀恭弥向这边投来冷漠的一眼。
　　“……他真的看不见我们吗？”
　　“我就说他感觉很灵敏！”
　　“总而言之别一直盯着他看。”

　　风见沙梨有点想笑。怪不得之前几乎听不见妖怪的声音，原来它们会避开云雀恭弥。她摸了摸眼罩，顿时感到安心。

　　或许是无聊，妖怪们谈论的对象忽然变成了她。

　　“话说回来，这个女孩子和云雀是什么关系？我刚才看到他们走在一起。”
　　“云雀的女儿？”
　　“她和云雀差不多大好吧？”
　　“那就是恋人！”
　　“……醒醒，那可是云雀恭弥。”
　　“对哦。”

　　这群妖怪的逻辑不太行，前言不搭后语。风见沙梨想，她应该是和那名少年同龄，少年多半是恭先生的弟弟。

　　那边的战斗终于结束，风见沙梨小跑过去，云雀恭弥抬脚就要走。

　　她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的少年，犹豫地开口：“恭先生，他……”

　　“不用管他。”云雀恭弥轻嗤一声，“不自量力的草食动物而已。”

　　风见沙梨：“……”
　　总感觉少年又想打架了。
　　没想到监护人说话挺气人的。

　　好吧，还是没有写到，但就是你们想的那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