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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

  •   实际上肖筱带来的“惊喜”惊,是从里面缓缓散发着一种愁,禾穗看见它正张牙舞爪,诘笑做作地朝她扑过来。喜,也只是送作别人的笑脸,许以别人的幸福。
      这样的“惊喜”太突然,也是意料之中,那样红灿灿的薄薄纸张,竟然那么的惊心动魄。
      她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在家里,枕头底下,还压着一封前两日在公司收到的。现在肖筱伸手一递,又是两张张洋洋洒洒的豪爽,禾穗懵糟糟地接过去,两眼瞪得直发怵。
      肖筱拍拍她:“你眼珠子就快掉出来了。”
      禾穗遂望向她:“一毕业我就开始拉警报了,真没想到,他们倒利索。”
      “应了吧,这红色炸弹随时炸得你满头开花。”
      肖筱一边叹气一边打开专门派给她的结婚请柬,结婚的人她并不熟啊,真的不熟,就是大学时窜宿舍的时候认识的浅交,那时只开着玩笑说如果某某某结婚了,叫你一定要到哦,她嬉皮笑脸地说,行啊。
      “可是我根本和她们不是很熟啊。”她哭丧着脸说。
      “哎,节哀吧,好歹别人结婚,意思意思就行。”肖筱无奈地安慰。

      回到家,洗完澡就立马窝进被子里辗转反侧睁着眼睛想事情。傅朗在一边看书,也被她的动作扰得不得安宁。
      他上去掀开她的被子,只见她向只小兽一样卷缩着:“你做什么?”
      “没什么。”她喃喃地嘟嚷一句,抢回被子又把自己被埋了进去。
      傅朗看着被子凸起的一块,摇摇头又坐回椅子继续看书。

      “诶?我说怎么都成一块了呢?”她突然扒掉被子猛地坐起来,头发被捂得像堆稻草一样凌乱,脸部器官纠结得都要皱到一块去。
      傅朗蹙眉看着她:“你怎么不能消停一会儿?”
      “我怎么消停得了,我都郁闷死了。”
      “什么事?”
      她换了个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我第一次收到人生的‘红色炸弹’了。”
      他的眼睛又移会书中的文字间,淡淡地说:“那是迟早的事。”
      “最恐怖的是一次来三,啊……”她抓狂地哀叫,“你知道不,除了公司一个同事外,其他的都不熟。”
      “那你收到了始终要有个表示。”
      “我不想去。”
      “那就别去。”
      “那样成么?”
      “只要你把红包托人带过去。”
      她叹着气,又抬眼看他:“话说你有没收到过?”
      “嗯。”傅朗点点头,依然是眼不离书。
      “什么时候。”禾穗顿时起了兴趣。
      “大概是研一的时候。”
      “掐指一算和我现在差不多,熟悉的还是不熟悉的?”
      “都有。”
      “那你有没去?”
      “看情况。”
      “那你给了多少礼金?”
      对于禾穗滔滔不绝的提问傅朗终于把脸移开对着她,不耐地说:“你怎么那么多问题。”
      “我总不能有失体面。”她哀愁地敛着眼,抿着嘴唇揪床单。
      傅朗翻了个白眼,拿着书起身:“你自己看着办吧。”
      什么都要自己想,用点他脑子给点意见会提前萎缩啊?她不满地问:“你要去哪里?”
      傅朗在开门的刹那回头:“厕所。”

      他自己单独安静了十分钟,以为她能稍息沉寂下来,推开门的瞬间他看见禾穗背身面想里躺着,以为她要睡了,起码是睡着梦里去自我纠结去了。
      他关灯上床,禾穗就整个出其不意起压上来:“你干嘛?”
      她的脚有点冰凉,触到他的皮肤极不舒服,他马上肃起语气:“睡好。”
      她不济,更靠了过去:“我问你,后天我公司的的一位同事是后天的酒席,你陪不陪我去?”
      他几乎是一口回绝:“不去。”
      “为什么?”她很不高兴,犹豫的时间也不要。
      “不去就是不去。”说罢翻身把禾穗撇在后面。
      “切~”她在黑暗里兀自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这副死相我愿意带你去,冷却全场不单止,别人见你也笑不起来。”
      她把他说成一副包公样他也不在乎地一动不动。
      “王八蛋。”
      他没作声。
      “小王八。”
      还是没动静。
      她稍稍加大了声量:“瘪犊子。”
      他终于忍无可忍回过身,厉声斥问:“你哪学来那么多粗鄙的话。”
      她反诘一句:“你丫的管得着?”
      “梁禾穗。”他开始恼了,撑起半个身坐起。
      “呀!!!”她蓦地惊叫,伸手打开床头灯,惧惊的眼神和他的恼怒对上了,“我忘了刷牙!”
      这是大事,起码她是这么认为的。
      傅朗看着她夸张慌乱地蹦下床出去,无可奈何地又躺身下去。

      只是他想不到今夜里要是禾穗没先睡着,他就甭想约周公在头。禾穗出去后卫生间一阵“噼里啪啦”地乱响,最后她旋风般刮进来的时候手还沾着水,一把贴到傅朗的脸上,他冷得一震愠气骤升。
      “你到底睡不睡?”
      禾穗从新钻回被子:“等等,我刚刚又想起一件事。”
      “快说。”
      “你几乎一个星期都没有回过来吃饭了。”她的声音低低的,有点哀怨。
      傅朗看着她,心一处就变得柔软起来,轻轻地拂着她的鬓发:“这段时间都挺忙的,公司要重新规划,分派下来的任务多,又要招聚客户。”
      “那你下星期还会忙不?”
      “不知道,怎么?”
      禾穗自己掰着手指:“我公司下礼拜组织去爬涟山,一天一夜,如果你有时间就一起去。”
      和她的意料一样,他又是否决。
      她不耐烦地蹬了他一脚:“你这人,怎么一点情趣也没有,让你去哪都不肯,每天大隐隐于市,一日下来影都不多见。”
      他没作声,她就更烦躁。
      “拉倒拉倒,我是一定要去的,然后有哪个比你顺眼的男人我能钓走的,回来我立马和你Say Goodbye。”她赌气地翻过身背对着他。
      “你舍得?”他的话里带着丝丝笑意。
      “我是不稀罕。”
      “你是不是生理期到了?那么暴躁。”他仍在开玩笑。
      “对,我姨妈昨天就来探望我了,你奈何?”她吼道,然后赌气地那脸埋进枕头,不再吭一声,睡找也好寻思也好,她不想再和他说多一句话,心里好想有个野人部落正在燃着火簇起哄挑拨,被她狠狠地镇压了。
      傅朗看着她生气的背影想说什么终究是忍住了,轻轻在喉咙地叹着气,也就不再说什么。

      禾穗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像个怨妇,甚至比怨妇更甚,她想这样都拜傅朗半暖不热时又清冷至极的性子而致。
      从来他都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恋爱三年,除了在家里她耐不住冷寂时发泼是撒娇去调剂气氛。他或笑或怒,都好象是无所谓。

      生活物资上他们什么都不缺,两人之间好象是一种默契,她知道他不喜欢被问得那么多,她就不出声,有时候对他出其不意带回来的一些昂贵或稀罕的东西都很惊讶,问的话出口他一般都是淡淡地说是别人送的或是公司发的。

      慢慢的她就学会熟视无睹它的过程,心里有疑问又被强消化掉。她从未见过他其他的亲人,他也从来只字不提,她觉得他真的像个迷一样的人,背后是什么景色她统统看不见。

      他的外边的生活圈子她从不参与,也无从插入。上次小美在餐厅里说的话像钉子一样刺着她的心。别说什么浪漫了,呵,就连两人牵着手在街上走着都变得很奢侈,这不是一对正常恋人该做且常做的事么?

      这样的生活处处都是寂静和隔阂,他的事她不能过问,她的事他也从不过问。有次她生气地质问他到底把她当做什么的时候,他只茫然地看了她半天,然后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另外对她有追求的男人她都拒绝之后忐忑地告诉他,以为他会颇为恼怒地。怎知他却异常平静。她怀疑有一天真的要分手的时候他真能只“唔”一声掉头就走。

      他也有腻人之处,那种是男人必然的一种需求。他会抱她,会蹭她,会吻她,甚至慢慢把她向另一个方向引导过去。一些她会满足他一些她知道自己的底线会适可而止。

      有人说,她还不够爱他。这事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且不说爱不爱,她这样一个把安逸爱得要死的人,最经不过颠沛流离的爱情。她不能付出,是因为她觉得他尚不能给她应有的安逸。日子虽过得怡然平静,这不过是个开始,在她心底深处,总有一种即要破土而出的不可安分要挟着在成长。

      她也许是自私的,她真的是自私的,但她却那么爱着安逸,害怕永远得之不及。

      爱之要平淡,但不能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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