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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乾坤派 ...

  •   两人赶至桃村时,天色便已暗沉,月上西头,两人弃了马车...

      晚上看桃花,虽是浪漫,却一片黑色,别说桃花,就是脚上的路,也坑坑洼洼,两人走得好不艰辛,漂漂随意跪拜在眼前的桃树旁,指天郎朗道:

      “我漂漂,也唤千票,今日与千业结为同道盟友,日后不得两相猜忌,不得互生嫌隙,若因着利益生出变故,我漂漂在此发誓,愿舍利护义,绝无虚言,今晚,月在上,桃花仙子在侧,若有违背,日后便如秋季中的桃树,干枯凋零,无人驻目...”

      千业愣住,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却见漂漂已起了身拉着自己往回走...

      “你这番要死不活的誓言,叫我如何回应的好啊?”

      “我只是对自己进行约束,你要如何,那是你的自由...”

      “你怎知这会我不是骗你,又将你的银两偷了去?”

      “你是久经盗场的人,要是被你逮上了,躲得过这一次,也难躲第二次,再说,你与我的一位恩师...长的很像...就连说的话也几近一样...”

      “你还别说,我从小父母便不见,你说的莫不是我的父亲?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说得我两如此相像...要不,你带我去见见他,若能拾得一门认亲的事,那我便将盗窃来的银两全数捐给佛堂了...”

      “她是个女人...她已经死了...听说,她已魂归桃村。”漂漂眼眶湿润,声音一句比一句低...

      千业张开的嘴还未合拢,听到漂漂如此说,很快便识趣的闭了嘴,转过头,像是抱怨:

      “桃花胜地,却连个好的住处也无,地也不平,到处穷乡僻壤,真不知外人如何慕名而来...”

      漂漂打了个激灵,顿然想到了什么,一扫乌云,神态如常道:

      “要不,我们建个客栈?”

      “你可知为何这个桃花胜地,每年春季,游人众多,却无一个像样的客栈?”

      是啊,她能想到的,自然早有人想到,一时好奇:

      “为什么?”

      千业扬唇道:

      “他们怕死啊”

      漂漂:

      “怕死?”

      千业低头道:

      “有魔...”

      漂漂惊道:

      “红魔王...”

      “你认得?”

      “当然,还见过一面,我还与他交过手...”

      千业:

      “啧啧,毕竟女孩儿家,说话也不秀气些,你与他交过手?我还说我就是他兄弟呢...我还是他本人呢...”

      才这么说着,“咚”的一声,一棵桃树扒地而倒,地里霍然窜出一尾火,那火光蓝绿色参半,绕过倒地的桃树,直直向着漂漂两人冲来,那火光漂漂再熟悉不过,当下不做他想,慌忙拉起千业拔腿便跑,千业尚在呆愣中...

      漂漂边跑边问:

      “你对这里熟悉...哪里人多...”

      千业:

      “鬼奶奶的...活了快三十年,还第一次见到这等夜景...这是什么,有什么可怕的,这么...没命的跑?”

      “哪里人多?...还不跑...就真的没命了...我还没成为天下首富...咳咳...”

      “不跑了。”千业猛地脱开漂漂的手,扶腿大口喘气:“我一个大老爷们,不过是晚上见了地上窜出来的一尾火,就要没命的跑,说出去,贼丢人的...”

      “你...”漂漂也跟着停下来,大口喘着气...

      千业又安慰漂漂道:

      “人心比这鬼魅的东西可怕多了,怕什?...”

      那火一路尾随过来,落到两人面前,如鱼一般,空中钻上钻下,轻灵游转...

      漂漂看的目瞪口呆,与去年所见,大相径庭,去年的张牙舞爪,来势汹汹,此时,眼前的鬼火怎么那么...

      可爱...

      漂漂一时看的忘了所有,竟然生出几分看戏的玩心...

      千业当下大喊一声:“不好,不要被迷了心智,快走!”

      水漂漂尚在看戏,却已被千业拖着窜入林中,跟着他往左跑了一段又右边跑了一段,又前行一段,又是左转一段,又是后退几步,步子似乎十分讲究,那步子时快时慢,时而碎步时而大步...

      漂漂一时想起什么,步子变得缓慢起来,最后定住...

      千业被漂漂的反应一时弄的莫名其妙:

      “你这个傻不拉几的,怎么就停了?不知道眼前局势凶险吗?”

      “不能再走了...酉时已过!”

      千业抬头,望见月挂树梢,眼中闪过诧异:“你知道乾坤步?你哪里冒出来的?”他又顿了顿,迟疑道:“水前辈是你什么人?”

      漂漂听着他一连串的问题,捡了最后一个问道:

      “谁?”

      “水...瑶姬”

      “为何这么问”

      千业嘀咕道:

      “世人皆知乾坤舞,却鲜少有人知晓乾坤步...”

      “我刚才用的是乾坤步?”

      千业点了点头,乾坤步因十二个时辰而分,以日月星辰为轴,日落月移,酉时已过,酉步自然无法再继续,因没能及时换成戌步,如今两人已被困在里面,千业索性席地而坐:

      “看你的反应,竟对水前辈一无所知...”

      “我小时候的记忆全无,或许你将知晓的告诉我,我能想起些什么...”

      “也行吧,反正我两被困在乾坤酉步里,若不说些前尘往事,这漫漫长夜,孤男寡女,气候又湿润,我难免会想些湿润的事情来做做....

      千业望着漂漂满眼懵懂,便转过话题道:

      “水前辈是乾坤派掌门人,与先皇,还有如今的月帝有过一段风流韵事,不仅如此,还与淮南老王爷,淮北王也是纠缠不休...”

      “淮北王是谁?”

      “当今世子月秦峦的爹,自从淮南老王爷去世,这淮北王便一夜失踪,据说闲云野鹤去了,这淮北王一日没有消息,月秦峦便一日不愿承继王位...”

      漂漂不由得想起月秦峦那副冷清的模样,记忆瞬间被勾起,人由此变得恍惚...

      “这淮北王一夜失踪,老淮南王一夜暴死,据传,是因当今月帝派人前往西海子乌山寻回水瑶姬的缘故...”

      漂漂思绪被拉回,收了收心,又认真的听...

      “月帝曾经因江山而舍弃美人,江山坐稳后,又放不下美人,便花了十年时间,费了大血本去寻美人,最终得知美人在西海子乌山,便派出自己的左膀右臂去,也就是淮北王与老淮南王,却不知为何,老淮南王在去前的一晚突然暴毙,淮北王也失踪不见,一时,那月帝悲痛不已,却又不肯罢休,便又派出他们的儿子月秦峦和月湛前去...”

      “你是说最终去子乌山的,是月秦峦和月湛两人?”

      千业点了点头...

      “子乌山是在西海那?”

      千业点了点头...

      “这是多久的事?”

      “四年以前吧...”

      四年前,西海,月秦峦受伤躺在自己的后园...,难道那次是因这事受伤?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漂漂问的有点急...

      “后来...,据西海捕鱼的当地人说,那晚,他们远远的看见海上有一处被火吞噬,火光连天,顿如白昼,又闻山崩海啸,四周震荡,直到晨起,那一切才渐渐平复...”

      “月帝算盘打尽,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据说月秦峦当年受了重伤,自此后,再不能作战,夕日战□□号也淡去,近来边关屡次被扰,却再也没能有个震慑得住的人了。”

      果然是那次受的伤...

      “水瑶姬到底什么能耐,可以将月帝逼得这般失态?”

      “你问的好,据说,水瑶姬本人长的狐媚风情,为人又狡黠聪慧,既有天下男人心目中的初恋情人模样,又有天下男人心目中的得力帮手模样,还有天下男人望之莫及的心计谋略,与她在一处可并肩作战,纵马高歌,也可醉酒好梦,怡情雪月,啧啧...,你说,这样的人,哪个男人不爱的死去活来,偏偏就有一人却不放在眼里...”

      “是谁呢?”漂漂听得早已入迷,急切的问。

      “先皇月霄...”

      “快说来听听...”

      “哎,要有一壶好酒,我和你说上三天三夜也可...”

      “天明,我请你喝个三天三夜...”

      “我如今口渴了...”

      漂漂皱了皱眉,望了望四周,月色尚好,桃花影影,她起身,扬手折了花枝,摘下几朵,塞到千业嘴里,笑笑道:

      “你解解渴,花的身上湿润的很,也成全了你做那湿润的事情...”

      千业一时目瞪口呆,这样的色段子,她张口就来,千业不得不感叹,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你还要解解渴么...”见他不语,漂漂笑问!

      千业忙摇头:“解渴倒不必,只是腰也酸背也痛的...”

      一双灵巧的手适时的搭在他的肩上,一时揉一时捏,一时捶一时拍,力度不轻不重,甚是舒服...

      千业满意的点头,欣然的呼出一口气,继而道:

      “那是上一辈的事了,那时,月霄本是太子,他为人散漫,做事总不见风吹草动,却又总能将先祖皇帝安排的事宜做的无迹可挑,他这个人吧,可能因为是太子的缘故,早早就成为众矢之的,许多的阴谋诡计也没耐他如何。”

      “这么神?我不信,是人都有弱点的吧!”

      “嗯,你说的对,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月霄..那时,他还未成太子,正是少年意气时,他爱上一个人,整个月朝无人不知,那时,他为博得倾心女子一笑,竟买下整座城,亲自研制烟花,使城三年夜空烟花不断,即便之后那女子嫁做人妇,月霄依旧坚持,整整三年啊....”

      “那美人长的可与水瑶姬一般美?”

      千业摇摇头,甚是感叹:

      “怪就怪在这,那女人出身青楼,天生面上有块醒目的胎记,相貌丑陋,身无一计,只能在青楼里做着杂活,竟只是个这样的人,月霄却为了她几番成狂,令人费解...”

      漂漂沉思了一瞬,道:

      “我觉得,那女子自然有寻常人不一样的本领,那月霄出身皇家,耳所闻,目所及,身所触,哪一样不是世间最好的,偏偏,这个女子所作所为所言所视定然是月霄不曾见过的,因着特别,自然就刮目相看...”

      千业点头:

      “嗯,有理,我不得不说,你年纪轻轻,对人间世故,倒很通透...”

      漂漂又道:

      “书中这么说的,我原来不懂,今日听你说起,我才悟出来的。那后来呢,那女人嫁作何人?”

      千业:

      “那女人嫁了个普通商人,后来去了北疆,也不知后况如何了。”

      “可惜啊,我也对这个女子十分感兴趣,怎的就没后文了...”漂漂遗憾道。

      千业:

      “月霄自此情感后,为人性子大变...”

      漂漂一惊:

      “变得如何了?”

      “年少轻狂之气已无,从此云淡风轻,看似散漫,性子却稳重得很...”

      漂漂放下双手,站立起来,啧啧两声叹道:

      “果然,书中说,想要一个男人成为真正的男人,便少不了一人,此人便是女人...”

      千业再次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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