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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岁月静好 ...

  •   之后的时日,因月湛的重伤便大多数以静卧为主,漂漂一直守着左右,正好也有了时间将千业先前写的记事默写出来,写完一些便又交给月湛,看他能不能看出些新的东西。

      时光静好,漂漂渐渐喜欢上这样的生活,往日,她爱热闹,如今,她爱静好!

      两人在一处,会议论一些关于千业的记事笔记,一些关于天权星尊的猜测,同时,月湛也会教漂漂一些基本药理。

      不过,还是会有尴尬的时候,譬如,大热天里月湛每日的沐浴,月湛行动不便,漂漂只能帮他洗澡,漂漂有一点不明白,他连洗澡都不能自理,那么,自己每晚默写千业的记事笔记时总是趴在桌上睡着了,可醒来却是在床里面。

      “在想什么?”月湛勾唇问。

      “在想,我有时明明趴在桌上睡着的,可醒来又是在床里面,你一个洗澡都无法自理的人,是怎么让我跑到床里面的?”漂漂认真的问道。

      月湛目光毫不避闪,有些理所当然地道:

      “自然是我将你抱到床里面的,我抱你入榻,你给我洗澡,也算两清了!”

      这....

      幸好,月湛自己还能穿衣。

      又一日,喝药时,月湛说自己的手有点使不上力,漂漂并不作他想,将药端来,一勺勺喂给他喝。

      月湛:“漂漂,你可知药是什么味道?”

      漂漂:“自然是苦的。”

      月湛:“我却觉得是甜的。”

      漂漂:“你不亏是神医之后,连药都能做出甜的来。”

      月湛:“非也...”

      漂漂:“那是...”

      月湛:“只因这药是你喂的...”

      漂漂:“......”

      再一日,此日要比往日热一些,月湛平息打坐,漂漂见他额头上溢出细汗,心里很是着急,却又不能扰乱他的心神,当即坐他侧旁,拿着团扇给他扇着,再将他的细汗轻轻擦去...

      海卷领着暨仲走到门口时,便见了这幅神仙眷侣画面,一时将踏入半空的脚缩了回去,暨仲懒洋洋的顿了脚步,又慢悠悠的离开...

      月湛睁开眸子,侧过来问:

      “有人来过?”

      漂漂摇了摇头:“我刚才的心思都在你身上,并没注意是否有人过来...”

      月湛见漂漂神色紧张,面上也大汗淋漓,当即握住漂漂打扇的手,顺手将扇夺过,给漂漂扇着风,又帮她的大汗擦去:

      “怎么回事?”

      漂漂抿唇,并未回答,只是问道:“刚才你打坐,觉得如何?”

      月湛:“本来有些燥热不安,之后逐渐清凉平息,原来是你帮我打着扇子的缘故。”

      月湛道完,便起身拉着漂漂往浴房里走,漂漂被月湛带往浴室的浴池里...

      漂漂愣着问:“我们一起洗?”

      月湛明着回:“不错。”

      漂漂:“不妥吧。”

      月湛:“你我夫妻,同床共枕可以,共同沐浴有何不妥?”

      漂漂:“好像在理!那...我想入非非了,做出不正当的行为来,是否妥当。”

      月湛:“自然妥当。”

      话说完,便将漂漂按住在池壁上,一手垫在她后背,一手捏她下巴,落唇细吻......

      漂漂一阵颤栗,忙将月湛的手握住,移开唇问道:“你的手不是使不上力,连药都端不起来,可你这力度...”

      月湛淡淡嗯了一声,似笑非笑的道:“那是苦口良药,这是神丹妙药,自然力度不同...”

      漂漂还要再说,却被月湛再次堵住...

      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月湛将漂漂带回卧房休息,此时,海卷在屋外咳了几声,他来回踱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可是暨大人还在大厅里等着,他只好出此下策,咳了几声,果然,月湛出门来,海卷一大把的年纪,本已厚脸皮,却也红着脸走了过去,多亏了自己脸皮黑,即便红着也看不出异样来:

      “小王爷,暨大人已在大厅里久等。”

      “久等?海叔,怎不早些告诉我。”

      “这...”果真能早些告诉你吗?海卷即便脸皮厚,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月湛见他欲言又止,自然猜到几分,当下快速去往大厅里...

      月湛在卧房里又休养了几天,便开始忙碌起来,会时不时的到书房里议事,同时,卧房里也多了许多的奏折...

      漂漂偶尔无聊,也会由月湛劝说着去找暨夫人玩,月湛越来越忙时,漂漂找暨夫人玩的时间便越来越多,每每回王府时,总见月湛立在府门口等她,见她回来,便会落下轻松的笑意,再牵了她的手往府里走。

      漂漂每次都说了不用等,月湛却说无妨。

      这一日,天下起了小雨,漂漂一时玩的兴起,竟不知天黑已晚,漂漂赶忙回府时,已见月湛撑伞立在那儿,青色竹袍被雨落湿了一大片,

      看那样子,似已等了许久。漂漂举伞急忙走向前,靠到他身前有些生气道:“子息,你不用总等我...”

      “无妨...我...心安。”月湛深深对望,平静道。

      心安...

      不曾想到,他如此倔!

      可漂漂却喜欢极了这两个字:心安

      因着那句心安,接下来的时日,漂漂便不去暨夫人那了。

      时至金秋九月,卧室里:

      门吱呀的开了,眼前卧着的人慵懒入眠,身上罩着鹅黄的毯子,双眸紧闭,侧旁是一窗的枫叶,清风吹落了几片,恰好落入到美丽容颜上,一屋子的香气扑鼻,浅浅淡淡,他仔细的将她毯子盖好,静坐在塌边,且见榻上人,眼睁唇启,声音动人:“你去哪里了?”

      月湛望见她,沉静的道:“长安来了些消息。”

      “比较棘手吗?”

      月湛点头:“圣上退位归隐。”

      漂漂忙坐起:“是义兄继任了皇位?”

      月湛摇头,面带忧色:“并未...圣上并未宣布予谁来继位,不过,二弟的身世已公布天下...”

      身世?

      月秦峦,她的哥哥,先皇之子...

      当今圣上若是有意让月紫川继位,又何必公布月秦峦的身世,月秦峦的身世一旦公布,势必引起昔日先皇旧党相争...

      漂漂愕然道:“这意味着什么?”

      月湛:“给了二弟一个正当的理由,去与三弟竞争皇位。”

      月秦峦与月紫川竞争皇位...

      漂漂顿觉冰冷透骨,寒意深深...

      又听月湛道:“圣上当初登基,是依靠了皇后李家势力,稳持朝政后,本想削弱李家,然李家势力却丝毫无法动摇,如今,圣上一走了之,故意公布二弟身世,只怕是为了引出二弟背后的势力。李家势力在明,二弟身后的势力在暗,两股势力相争,无论谁输谁赢,双方势力都会受损...”

      漂漂总算明白了:“圣上坐山观虎斗,由着两方巨蚌相争,他便可坐收渔翁之利。这如意算盘打的真是如意...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月湛:“按兵不动...,先由暨仲暂回长安相助。”月湛又缓了缓,道:“长安不太安定,我打算将妍芯接回东吴!”

      一听妍芯回东吴,漂漂乐了,顿时从床上跳了起来:“好好,我这就去接...”

      月湛将她拦住:“不着急,我会让东方兄护送妍芯,起码也要一两月,你在府里等着便是。”

      两个月过后,漂漂却没等来妍芯,漂漂与妍芯互通的书信也突然断掉,漂漂问月湛时,月湛说是长安那边开始大乱,东吴和柱州发出的书信,都会被扣押。

      此日,月湛难得的一个清闲之日呆在卧房,两人生火泡茶,月湛说想要尝尝她的温酒煮茶,漂漂差点便将茶水喷了出来…

      漂漂有些委屈的道:“我其他闻名的举动也有不少,大家偏偏缠着我的温酒煮茶不放。”

      月湛静眸,收笑道:“你新创的温酒煮茶可是将二弟害的不浅,每日必要一饮,世子妃虽知情却也帮你瞒着,苦了陌上,每日都要违心的去做着温酒煮茶。”

      漂漂确实也过意不去,语气低了许多:“其实,陌上可以真用韭菜来替代的...”

      月湛摇头无奈道:“试过,可惜二弟不悦,说不是那个味道。陌上无法,只能试着去做真的温酒煮茶,第一次不知比例轻重,酒放的多了些,二弟直接醉晕了过去。”

      漂漂傻笑出声,又觉得这么笑很不厚道,忙憋住,当下面色通红,她低下眉头,不好意思道:“我原本也是无意的,没想到哥哥喝这个还能...上瘾了。”

      月湛听她喊出哥哥的称呼时,眸子有明显的喜悦闪过,道:

      “你总算放下了...”

      漂漂不明白他说的意思,抬眸寻问,却见月湛递给她一杯茶,继而道:

      “你能毫无顾忌的喊他哥哥,想必,心中的那道结已解开了。”

      闻言,漂漂接过茶,转思一想,刚才确实如此,她再次听到月秦峦的信息,再次听到月秦峦的名字,心里已没了先前的那种波澜,她顿时觉得心境又明朗起来,心胸又开阔了许多,一身轻松自在。

      她将茶水一杯喝到底,平静的道:

      “事如茶水,饮过才知其味,味道虽会余留一阵子,却迟早会散开,散开了,才知苦尽甘来,原来如此珍贵。”

      月湛也似轻松的舒出一口气,道:

      “你...长大了。”

      长大了,漂漂一瞬间的恍惚...

      恍惚之后又是通明!

      她望着月湛,看着他一脸欣慰的神情,漂漂心里一紧,又想起暨仲说的那句:

      “他说,你再也不是从前的漂漂了,你将自己隐藏的好深,他很心痛,很自责!”

      漂漂心中想:自己不快时,他又何曾心安过。

      漂漂望了望月湛,眸光纯净,让人一眼望去,便能了然的看到她的真诚,真诚的眸光,真诚的语气,真诚的表达:

      “子息,谢谢你!”

      月湛定定的望向她,坚定的语气轻柔的落下:

      “你我之间,无需‘谢谢’这个词。”

      无需...谢谢这个词!

      漂漂想起来,月湛倔强时,回的最多的一个词便是“无妨!”

      她晚上睡不踏实,他便会抚琴,她让他不必在意,他说,无妨!

      她受剑伤时,她和他说小伤而已,不必他每次都亲力亲为,他说,无妨!

      她有时不知觉便趴在桌面上睡着了,恍惚中被他轻柔的抱到床榻上,他的内伤未愈,不易动作,她若是惊醒了,会和他说唤醒自己就好了,他还是说,无妨!

      她出门去暨夫人那里玩,回来无论多晚,总在入府门口处见他的身影,她对他说不必每次都等在这,他依旧说,无妨!

      他白日里论事越来越多,无论多忙,总是见他百忙中会抽空来到卧房里,来看看她在做什么,若是在做事,他看上一眼便又走,若是睡了,他给她仔细捂好被毯,她让他放心,自己会照顾好自己,他无需操心,他言辞坚定,语气却柔和:无妨!

      “在想什么?”

      月湛见她的眸光中带着晶莹剔透的水珠,似泪又不似泪,当下关切的问了起来。

      漂漂回神,抿唇一笑,她忍不住凑近过去,将脸贴到月湛的耳朵边,轻轻道:“子息,三生有幸遇见你!”

      月湛微怔,继而伸手将她搂住,又抚了抚她的发丝,以作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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